第15章 两人计长！

第十五章

        江渔是学渣，程堰可不是，他毛遂自荐可以给江渔补课。

        江渔这才想到程堰可是两辈子的学霸，前世今生可都是明大学生。最重要的是，他是今年才考上的，有他给补课，怕是比老师都来得强多了。

        只一点，“你不是理科生？我是文科生也可以吗？”江渔跟他确认。

        “我猜你最差的是数学吧？无可挽救那种？”程堰一语切中要害。

        话不好听，可事实如此，点点头，江渔咬牙忍受了。

        “那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你的数学最少能上到一百分，然后你英语也能差不多满分吧？剩下语文和政史地你就是平均六十多分，我保证你就能上明大。”

        四百多分上明大？“你逗我呢？真当我缺智？”江渔眼里要喷火了。

        小姐姐阴情不定的坏脾气，程堰已经领教多次，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举手做投降状，“天地良心，我哪敢。我说的真的不能再真了，现在可是八零年，四百多分，明大燕大这几所你随便上。骗你，我给你一辈子当牛做马。”

        “你本来也要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你还当你能跑得掉？”江渔嗤笑着，信了，从上午就开始的忧愁解了。

        “那我这不就是无期徒刑？也行，你得对我好点啊，毕竟好长工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熟悉后，程堰在她面前显现了他前世的真实一面。

        有点贫嘴，有点阳光跳脱，却又温暖细心，一看就是幸福家庭里不缺爱的自信孩子，曾经江渔最羡慕妒忌恨的那种。

        不过嘛，现在都成他长工了，她大度点也没什么。

        程堰给她补课的事就定下来了，可补课的地方要在哪里？各自的家里都会有麻烦肯定不行。六十五中去程堰的学校倒是顺路，可回江家就绕远了，江渔又不肯让程堰骑车送她。

        商讨半天，程堰有了决定，“左右咱们也得找个能吃饭的地方，不然就在你们学校和机械厂沿路租间小屋，就什么都解决了。”

        这也行？曾经的真大小姐只落魄了这么短时候，早都脱胎换骨的接地气儿了，被程堰的财大气粗给惊着了。

        不过好向往怎么肥事？弱弱的言不由衷的，“不麻烦吗？租房子很贵吧？你每个月的钱负担得来吗？”

        程堰只看她蕴了光的眼神，就知道她是喜欢的。

        “没什么麻烦的，我们班里有结婚在外租房子的，一个月房租四块。不过他那个房子太破旧了。咱们找稍好点的，五六块钱应该能拿得下来。这些我还是负担得起的。”

        江渔吁了口气，这样对比才觉着两人的贫富差距很大了。五六块，很多了好嘛，她一个月的饭钱也才四块。

        不过花钱的是程堰，要为难也是他，她才不会在意。

        两人这样一说话就过了半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末班车到七点，可程堰怎么敢让江渔一个女孩子自己坐车回去。

        明州现在待业青年太多了，治安很差，调戏妇女，盗窃抢劫的事层出不穷的，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就是街头混混的天下，很危险。

        虽然江渔一再强调自己现在看就是又穷又丑的，抢谁也轮不到她的，可程堰在此事上犯起倔来，拦住去路不动，江渔最后还是让他骑自行车给驮回去的。

        还别说，程堰骑自行车竟比公交车还快些，二十分钟的车程，十五分钟就到了机械厂。

        为免遇到熟人，快到时江渔下来走，程堰只好推着车不远的跟着，看她进了筒子楼才放心离开。

        江渔没来前，哪怕江逢春夫妻和江澜跟原来的江渔前后脚回来，江家的晚饭也都是她放学急匆匆赶回家做的。

        换她来了，就不能够了。划水她都有技巧了，一天不做也不行，她一般就拣周六早回来时，再周三或周四一天，一周象征性的做两天饭。

        剩下的时间，她就会没赶上车啦，头晕下车缓缓啦，她轮值日啦，各种理由轮换着来，沈淑云和江澜等不了，就得接手做饭。

        江逢春起先还会大嗓门吼骂她，她也不怕，往北屋去时假装抹几下眼泪。自有刘老太栾大嫂子她们，在江家夫妻来回时语重心长的规劝着，几次下来，江逢春就不敢再大小声了。

        他能做得就是不给好脸，在吃饭时盯着不让她多吃，外加冷嘲热讽找找茬，可江渔早都可以当耳边风过，就不care了。

        除了周六她回来早，六点钟他们三口回来就可以开饭，周日休息也早外，平日吃完晚饭就七点了。

        江渔还怕进门赶上他们吃完饭，到时要被沈淑云支使洗碗，还想着进门就装头晕。

        家家都在吃饭，走廊里没人，她扶着头推门进了南屋，却发现气氛不对，除了江翰，那四口人碗里的饭还剩了大半没吃。

        看她进门，江逢春罕见的没叨逼难听的，只是从鼻端里重重的哼了声，就转头没理了。

        这可太稀奇了，他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沈淑云也只是，“这么晚，可没你饭了。”

        有了那一晚的五分钱聊天，江澜改变了很多，站起来，“快过来坐，我给你留饭了，这就给你端。”

        “不用了姐，我头疼的厉害，就不吃了，先回屋躺着去了。”江渔赶紧开溜，江家的好事坏事都跟她无关。

        江澜关心的，“那用不用吃药？我给你找吧？”

        “不用，我躺会儿就好。”江渔迅速的开门去了对面自己屋。

        江澜有余力关心自己，那就是对她没影响，江渔就猜是廖科长的事发了。婚事不用想了，想好的美事黄了，估计还被笑话了，那夫妻俩的脸色难看就有出处了。只要不波及到她就好。

        不用饿肚子了，若程堰租上房子了，那像今晚这样的好饭差不多每天都能吃上了，学习的事程堰也打了保票，这生活可太美了吧！

        程堰回了宿舍，把自行车钥匙还给同寝的章时毅。

        看他拿出两个饭盒要去水房刷，“程堰，你忙忙叨叨的去哪儿了？还打这么多饭？这是有对象了吧？说说呗？”章时毅好奇的玩笑着。

        章时毅是燕城的，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家里条件可以，是寝室里唯一有自行车的人。

        平日吃食堂，就程堰和他尽拣好的吃，时间久了别人都扛不住，两人就成了铁打的饭搭子。

        饭搭子久了，友谊自然也加深了，两人要比寝的别人更近些。

        程堰捣了他一拳，没功夫搭理他，越过他洗饭盒去了，明天还要接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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