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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两男一女


孟海潆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了。

        “你信她?”

        顾寒卿点头。

        今日之前,这个人还对她百依百顺,事事以她为先,怎的这么快,他就变了?

        她就不该对男人抱有幻想的。

        郁纯漪摇头,这情况,是愈发的糟糕了。

        孟海潆小心地将马沉鱼放在床上,替她检查了一下伤口,只有肩头那里有一片乌青,再无其它伤口,这才信了惜怜是不小心伤着她的说辞。

        孟海潆情绪稍霁,对惜怜的敌意消退了些许。只是一想起顾九护着她的样子,便又是一阵气恼。

        “你又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顾九!”

        郁纯漪奇道:“他?就因为他护着那个女人?你不是对他没感觉么?”她恍然,“哦,原来你是口是心非啊。”

        孟海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她:“顾前辈呢?”

        “外面站着呢。看你心情不好,就没来触你的霉头。”

        孟海潆径自走出去,他果然在外面站着。

        “那位姑娘没事吧?”

        “有事,需要你的帮忙。”

        只是一点淤青,为何小鱼儿会昏迷到现在?即便是身娇肉贵的公主,好歹也跟着她学了多年的艺,也是吃过不少苦头的,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若非她现在能力有限,看不出来症结所在,她是决计不会还在气头上就向顾九低头的。

        顾寒卿掌中结印,覆在马沉鱼的额头,流光在她的全身游走了一遍,深入了奇经八脉。

        “她怎样了?”

        孟海潆比谁都关心这个女子,这一点顾寒卿看得出来。话到了嘴边,又不得不斟酌一二,才开口说道:“三魂七魄,她缺了一魄,只怕很难再醒过来。就算醒了,也会永远沦为一个废人。”

        此言一出,不亚于晴天霹雳。孟海潆从小与她一块长大,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怎么会这样?你确定你没看错?”

        顾寒卿十分确定。

        孟海潆站立不稳,还好郁纯漪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谁干的?究竟是谁要害她?”

        顾寒卿不知。

        “是不是那个女人?”指的是惜怜。

        “不是。她说过,这位姑娘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她刀剑相向,只怕是早就被人控制了,才会有此举动。”

        孟海潆明白,顾九说的在理,她再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也干不出胡乱撒泼这等蛮横无理的事。

        “那该怎么办?”

        “不如先去采些草药,炼成可以燃烧的香粉,她现在没法吃药,只能通过气味发挥药性,试试能不能为她修补魂魄。若能清醒片刻,医治的几率就会大些。”

        “还可以用草药修补魂魄?”

        “嗯。魂魄本就是人体的一部分,依托血肉精气而存,若能帮她培本固元,对她的魂魄也是有好处的。”

        郁纯漪啧啧: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村长有些为难:“二位有所不知,药草大多生长在后山,那地方邪门得很,没几个人敢靠近。”也就被她逼得退无可退的夫家旧人,才会巴巴的往那里跑。

        孟海潆满不在乎:“我们本来就是除妖邪的,还会怕这个?”

        顾寒卿冲村长微微点头,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慕容棋也跟了来:“公主蒙难,为她采药,我也义不容辞。”

        孟海潆:“可是你一点术法都不会……”

        慕容棋笑道:“我还有腿呢,遇到危险还可以跑啊。”

        孟海潆没再多说,默许了他的随行。

        慕容棋以山路崎岖为由,主动接过了孟海潆背着的竹篓,让她少了负累,走得更轻松一点。

        “顾兄,”慕容棋对着顾寒卿低声道,“我知道你对孟姑娘的心思,朋友一场,换作平时,我定会帮忙,或者祝福。只可惜,我亦心悦于她。”

        顾寒卿没有接话,等着他说出下文。

        “我向来不是执着的人,对于得失并不在意。只是这孟姑娘,恐怕要例外了。”他看着顾寒卿,一字一句道:“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顾寒卿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便径自去追前面的孟海潆,与她并肩而行。

        孟海潆好奇:“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顾九的脸色不太好,应是慕容棋那厮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便宽慰道:“他那人就那样,表面谦谦君子温良恭俭,实则一肚子坏水,阴人都阴得不着痕迹,你不必太过在意。”

        她的这一举动,在顾寒卿看来跟亲近之人互相玩闹互相调侃没有两样,正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好的表现。平时对他则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抗拒,唯恐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你很了解他?”

        “啊?”孟海潆有些懵,还是点头道:“这是自然,毕竟我从小就认识他。”

        “哎,你怎么走了?”

        慕容棋走上前,道:“顾兄许是担心公主的安危,想快些采到药草吧。”

        是么?可她为什么总觉着,顾九方才的话里带着一股酸味儿?是她的错觉么?

        “顾前辈,等等我。”

        她可不想跟慕容棋多待,以免这厮又会想出什么鬼主意动摇她的心志了。

        “你生气了?”顾前辈闭口不言,也不看她,看来是真生气了。“不好意思,我这人不会说话,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莫要跟我计较。”小鱼儿还指望着你呢。

        “我没生气。”

        “是么?那就好。”

        三人穿过密集的住所,越走越偏,到了后山附近,已经是人迹罕至。

        “咦,这里好像没人住?”

        他们还以为这里已经看不到民居了,甫一见着,孟海潆道了声幸好,还有地方可以歇歇脚,顺便讨口水喝。进了门才知道,这间屋子早已废弃多年。

        “这里是被人洗劫过么?”

        屋中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等所有物品,都被推倒砸乱,遍地狼藉,灰尘起码积了三层高,墙角屋檐布满了蛛网,怎么看都是很久没人住了。

        顾寒卿注意到了一块残破的黄纸,被倒塌的木板死死压着,才没让山风给吹走。他上前拾起,端详了片刻,便道:“这是一道符纸,屋主人应该是个道士。”

        孟海潆哼道:“估计是个妖道。”

        顾寒卿不置可否。毕竟依着这里无处不在的阴邪之气,以及村民们擅用的邪术来看,这个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慕容公子,山中危险,依我之见,你还是待在这里为好。”

        慕容棋正要反驳,却见顾九手臂一挥,背后的竹篓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顾寒卿根本就不给慕容棋说话的机会,背起竹篓,搂着孟海潆便飞身上了山,独留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顾兄啊顾兄,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

        霸道的顾兄不管孟海潆抗议的眼神,带着她一路行至山林深处,寻了处平坦地稳稳落下。

        孟海潆挣开他的铁腕,堵气的直往前走,一不小心被枝桠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顾寒卿扶着她起身,她还是一脸的闷闷。“你一直都是这般霸道么?”

        “我不想看见他。”

        “为何?”

        “他对你心思不纯。”

        “……”

        搞了半天是在拈酸吃醋呢。

        “那你呢?”明知道他的心思,孟海潆突然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顾九却是不答,背着竹篓就去寻找药草。

        害羞了?

        孟海潆玩闹心起,便想再捉弄捉弄他——谁叫他给她气受。

        “啊——”

        顾寒卿心都被揪了起来。

        “我不小心崴到脚了。”孟海潆已经尽力表现得很痛苦了,可她一个骨折了都能一边包扎一边干饭的人,装柔弱的技俩实在拙劣,不过骗到顾寒卿仍是绰绰有余。

        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当然他也没顾虑过。

        “你,你要干嘛?”

        顾寒卿不答,用行动说明了一切。鞋袜都让他脱了下来,脚踝处的红肿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

        他的掌心温和清凉,覆上了红肿处,灵力缓缓渗入皮肤,直达骨骼,舒爽的感觉从脚踝蔓延全身,涌进了她的心里。

        “多谢。”

        她怕再多待一刻,她就要沦陷了。慕容棋追她的时候待她虽好,却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师父一直当她是小孩子,没有别的心思。顾九待她,分明就是男女之情,温柔乡沉醉迷人,她怕她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便抽回脚,又伸手去夺鞋袜,待穿好之后,正欲起身,却被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顾寒卿置若罔闻,抱着她升至半空,搜寻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山洞,便往山洞而去。孟海潆挣脱不过,只得搂住他的脖颈,以防掉了下去。

        洞中空间不大,最多只能容纳十人左右,好在比较干净,顾寒卿就直接将她放在了地上。

        “还疼么?”

        孟海潆摇头,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侧过头去,似乎石壁的角落有什么东西特别吸引她。

        “你先歇着,我采完药就来接你。”

        脚步声走远了,她才转过头来,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便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沙尘形成了一个圆,往中间凹陷。一根枯藤无声的探了出来,动作很轻,轻到与地面触碰时,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地牢里,正在打坐的路先生倏地睁眼,似是感知到了什么,不由皱起了眉头。

        “谁?”

        脚步声渐近,来人自晦暗处走出来,一身淡青色薄纱裙似染上了一层光晕,像极了黑夜里散发着清辉的明月,教人移不开眼。

        “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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