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重视关系

我站了起来，看着蔡洁。

        教职工餐厅里人来人往，没人在意两个一脸微笑的女人。

        这时，我低头端起我的餐盘……

        “秦筝！”

        同事小声而急促地喊了我一声，她紧张望着我，又看我手中的餐盘，身体绷得直直……

        蔡洁脸上的笑容瞬固，旋即消失，一脸戒备看我，也不笑了。

        我旋即明白她的顾虑，呵，这女人，以为我会把盘子扣到她头上？

        于是我在蔡洁戒备的目光中，悠悠拿过她手中的蓝色卡片，笑道：

        “那就，谢谢蔡老师了。”

        她看着我，眼里透出鄙夷的笑，“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渐渐地，蔡洁的表情开始不自然……目光由惊到怒。

        因为我正单手捏着卡片的两端，缓缓挤压……对折。

        卡片上的黑色磁条，在她由惊到怒的神色中，无声无息地弯成直角。

        我转头将卡片扔到她的餐盘中，“嗒”的一声，没过汤汁。

        “蔡老师的一番歉意，我收下了，但是超市太远，卡还是还给你吧。”

        蔡洁的粉底一向涂得很厚，现在她的脸部居然呈现微微的紫红……看来是动了真气，她的右眼也急剧抖了一抖，鼻翼翕动不止，两边嘴角却开始上弯……

        “其实吧，我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的，你怎么却还当真呢……”她摇摇头，一副不跟小孩子见识的模样。

        气成这样还能扬起微笑，不愧是能坑到我的人……我对她只有一个大写的“折服”。

        没空再陪她飙戏，还有半小时就是系全体会议，我要早点去会议室占一个好的位置补觉，因为下午还有两节课要上，昨晚没睡好，我怕站着睡着。

        -

        “秦筝你看到蔡洁的后背没有，抖得好厉害，她好像气得快原地爆炸了，哈哈哈哈哈！”

        刚才那位同事，孟小楠开车往教学楼赶，十分兴奋，片刻后又忽然皱眉，“……唉，你这次仇恨拉得太稳，啪啪啪的给了蔡洁前所未有的打脸体验，按照她睚眦必报的尿性，你的小鞋，可能退休前都穿不完的，唉……咱们谁不是无视她走人，就你非要选择上天！”

        她碎碎念个没完，我知道她也没少受蔡洁的气，但是……“孟小楠，刚才轮胎蹭到路牙子上了，你再不认真开车，咱们俩怕是要一起上天。”

        孟小楠哼了一声，“我可是老司机，你休想骗我转移话题！你说你，今天是爽了，以后可怎么办！”

        “按部就班啊，我正式编制，她又不能开除我，抢我那么大一份奖，受我几口气怎么了？以后还有的受呢！”我看着肩头半干的汤渍，忍不住闻了闻，十分郁卒。

        “天了噜，你好嚣张！”

        “怪我咯？”车内空调很舒服，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晒着我，我有些困。

        “我明白了，你是想气死蔡洁好继承她的职称对不对！”孟小楠转头开玩笑。

        “是，人终有一死，而蔡洁，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我随口敷衍，闭上眼睛。

        我忘记孟小楠笑点低，她就那么握着方向盘在车内哈哈大笑，车子顿时颠簸，给我又吓得清醒过来……我这种精英，为什么会有这种朋友，心好累……

        -

        系全体会上，我照例低头坐着听系主任不标准的普通话，渐渐入睡……

        记得大一开学典礼上第一次听他致辞，我这经常失眠的体质竟然睡着了，从此就对系主任印象很好。

        他明年就退休了，我很舍不得他。

        上课前我第一时间点名，点完名后照例在齐远名字后面写一个“旷”字，开始讲课。

        刚讲了十几分钟，有人扭开教室的门。

        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儿男生，他交叉双臂，直挺挺站着，“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全班二十五双眼睛，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人。

        不怪他们没见识，这么嚣张地让老师出去的学生，我也是第一次见。

        所以我自然是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讲课。

        这男生公然挑衅我的师道尊严，我理他才有鬼呢。

        执教以来，我一直以严厉著称，否则凭我这张脸，根本震不住学生，这也是那天在会所我自称学生，王老板没有怀疑的原因。

        “秦筝老师，请你出来！”门口的男生提高音量，一字一句，语气十分不耐。

        他话一说完，我听到教室里一片抽气声，有几个男生凑在一起笑，女生一直探头去看，窃窃私语，脸颊泛红。

        我忍无可忍，“你谁呀！”

        男生一愣，不可思议看我。

        “老师他是齐远啊！”教室内有人起哄，趁机拍桌大笑，“老师你连自己学生都不认识！”

        原来他就是齐远……我着实惊讶。

        脸被揍成那样，还恢复的还这么快，不愧是有个开美容院的妈妈……

        不过这个态度和口气，确实很像医院那个齐远。

        “老师你知道我叫什么吗？”突然有人喊。

        ……

        我使用沉默攻击，成功冻结他们的放肆，之后放下手中的油性笔走下讲台，随手带门。

        齐远走在前面带路，走到走廊的拐角，远离所有教室。

        “你居然不认识我？”齐远拧眉。

        这不能怪我，谁让他经常旷课，而且那天他在医院肿成猪头，跟现在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找我什么事？”我无视他的问题。

        齐远冷冷一哼，“我听说，你也拒绝出庭作证指认傅五申？”

        昨天的事，他今天就知道了？

        我点头，“傅九当时威胁我，我是迫不得已才那么说，缓兵之计。”

        齐远可能是正要发火，听完我的话又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还是会出庭作证的！绝不纵容傅五申这种人继续作恶。”

        齐远愣住，哭笑不得，“老师，你疯得不轻啊，你答应傅九不出庭，又出庭，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不出庭更说不过去，我拿了齐远家的钱和卡，答应人家出庭，又不出庭，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因为，起傅九的威胁，我更重视与白道的关系，和各种正面人物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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