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heartkiller

张汉庭的脚步又近了，芮蕊一抬头望去。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比三年前更添了一份稳重，但眉宇间似乎也多了一道浅浅的痕。还是熟悉的金丝半框眼镜和暗蓝色羊绒衫，但却不再是熟悉的关系。

        “好久不见，小蕊。”张汉庭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礼貌地伸了手。

        芮蕊一朝着张汉庭微微点了头，“张老师，欢迎您。”张汉庭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身边的老师似乎也嗅到一丝端倪。

        过了几秒，张汉庭立刻收回了手，在志愿者的引导下进入了报告厅入座。

        之后没多久，s大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下了课，涌进了报告厅。报告厅开始渐渐地喧闹了起来，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不少女生拿出了手机对准坐在第一排的张汉庭拍起了照。

        a学生：“这个张老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也太帅了。我马上去发个微博。”

        b学生：“你这张照片拍的也太有氛围感了，一整个就是斯文败类！”

        c学生：“听说他刚回国呢，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教授，太酷了。”

        芮蕊一和一行年轻教师坐在了报告厅的第三排，耳边总是断断续续能听到关于张汉庭的一些八卦。

        起初，一位留学生参加了2033年的欧洲学术论坛，期间陆续奉献了很多现场的照片。

        其中，张汉庭做演讲的照片也被记录了下来，作为一众学术大佬中最为年轻有为且衣着还算清新靓丽的，一下子在weibo上小火了一把。一众女生都纷纷评论，要是当年自己的老师那么帅，自己一定不会挂那么多门课。

        张汉庭作为最年轻的，但相较资历比较浅的邀请嘉宾，当然首当其冲做了开场嘉宾。张汉庭一步一步走上台时，台下就想起了络绎不绝的掌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开了一场粉丝见面会。

        芮蕊一坐在台下，但心却早已跑远了，她和正在午休的令陶聊起了天。

        蕊蕊想赖床：张汉庭回国了。

        桃子甜不甜：什么？他还有脸回来？

        蕊蕊想赖床：他现在刚评到教授的职称。

        桃子甜不甜：是嘛，意气风发的很。但我们席总也不差！

        蕊蕊想赖床：你扯到席璟秋干嘛？

        桃子甜不甜：我是想让你有点危机意识！我这次和席总一道出差去蓉城，吃住几乎都在一起。你猜怎么着？我到了蓉城才知道，我们席总是多么受欢迎。每次出去吃饭，总能碰到两三个莺莺燕燕。席总在蓉城可是人称heartkiller。上到影视明星，下到十八线开外模特，没谁不把席总当成prey的。

        蕊蕊想赖床：

        桃子甜不甜：你别不当回事，摆出一副清高样。这次席总可是为了早点回来找你，硬生生拉着我们连续开了一礼拜的会，schedule全是满的。

        蕊蕊想赖床：好啦好啦，知道你辛苦了。回头请你吃饭！

        桃子甜不甜：你不如帮我问问席总，让他看看我们家还有机会吗？

        蕊蕊想赖床：你个坏桃子，原来在这里等我呢！

        桃子甜不甜：好蕊蕊，肥水不流外人田。

        芮蕊一懒得继续理令陶的话。

        张汉庭本次演讲的最高潮应该就是现场的问答环节，现场传递的话筒基本没有空手过。

        “张老师，您现在有女朋友吗？”一位女生也是大胆，一上来就问了这样一个劲爆的问题。

        台下一整起哄声响起。

        “谢谢这位同学的提问。实不相瞒，前两天我的母亲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我告诉她，不就是因为要找，所以回了国嘛。”台下哄堂大笑，一个女生在底下大声说道：“那我还有机会！”

        张汉庭在掌声中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后面开始了略显枯燥的知识性讲座。芮蕊一和身旁老师打了招呼，借机溜出了室内报告厅，去了厕所。

        芮蕊一走进洗手间，看向洗手台圆镜中的自己，脸上有些许红晕，许是那空调的暖风吹的。水龙头缓缓地流出温水，芮蕊一双手揉搓着泡沫，水柱将一手的绚烂泡沫冲了开来。

        芮蕊一迈着步子走出了报告厅的玻璃大门，站在了门口，底下是长长的98级台阶。

        正值午后的骄阳，照的人刺眼。芮蕊一用手挡着阳光，眼睛在光的照射下几乎睁不开。

        此时，芮蕊一的头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阴影，抬头一看，是张汉庭用手帮自己挡住了阳光。

        “小蕊，好久不见。”没想到张汉庭也在讲座期间跑了出来，还跑来与自己打招呼。

        “张教授，好久不见。”芮蕊一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尽量显得不那么局促。

        张汉庭似乎也料到了芮蕊一爱答不理的态度，说道：“小蕊，三年前的不辞而别是我的错。但现在的我们不都变成了更好的自己。我达到了我的目标，你现在也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

        张汉庭直视着芮蕊一，甚至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是否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呢？我承认当初的我是很混蛋，但这三年里，我无数次地在夜晚想起你。我为这三年的空缺感到抱歉，但我对你的爱意从未停止过。所以，这一次换我主动好吗？”

        芮蕊一平静地看着张汉庭，也没有挣脱他的手。

        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的微笑，只是从她的眼中看不都一丁点儿的笑意。

        “张汉庭，你还是和原来一样自负。总觉得每个人都要围着你转是吗？”，芮蕊一笑着说道。

        “这三年我无数次想起你，但我不是在回忆。我是在后悔，无数次地后悔。后悔为什么要遇见你，后悔为什么会在你身上浪费我宝贵的青春，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结束这段感情。”

        芮蕊一用力甩开了张汉庭抓着的手，“张汉庭，你给我记住，今天是我给你最后的体面。”

        芮蕊一不带着一丝留恋地转身，径直走下了台阶。

        这长长的98级台阶，一步一步，好似踩在了张汉庭的心头。芮蕊一的背景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一片绿色当中。

        芮蕊一开始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穿过了树林，慢慢踱到了s大的人工湖旁。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芮蕊一的心好似一下子舒畅了。

        大石头堆砌起来的河岸旁种满了杨柳，随着阵阵秋风摇曳着。

        湖边，几位教师带着自己的小孩正在看天鹅。芮蕊一走上前去和两位老师打了招呼，自然而然聊起了天。

        芮蕊一看着几个小孩，一脸喜爱，“李老师，你的宝宝好可爱呀！小脸软乎乎的，好萌！”芮蕊一说着，碰了碰小朋友的脸颊。

        小朋友似乎也很喜欢芮蕊一，咯咯地笑了起来，说“谢谢老师。”

        “小芮老师，这么喜欢小孩，自己生一个呀！”，李老师笑着对面前一脸慈爱的芮蕊一说道。

        “我也想呀，这不是在等有缘人嘛！”，芮蕊一笑着回答道。

        这时，一整尖叫传来。一位老师的小孩趁着大家不注意，走上了河岸铺着的石头。

        一个踉跄摔进了湖里，河岸上的妈妈一下子愣住了，过了两秒，大叫着“救人”。随即，她想脱了外套跳进湖里。

        此时，比她更快的一个身影出现了，只见一件灰色西装被扔在了地上。一个男人飞快地跳进了湖里，迅速游到了孩子的身旁。

        是席璟秋！

        芮蕊一看到席璟秋一手拽着孩子，一手划着水向岸边游来。芮蕊一的脑袋嗡嗡作响，看着湖中的这个男人慢慢游到了岸边。

        身边大人的叫声，孩子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芮蕊一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令陶说的heartki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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