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离别：因为爱你，所以变成了你

这个世界世上注定有一个人，虽然他陪着你走过很长的路，看过很多的风景，但是却终究，不会陪你走到最后。

        顾小穿知道，羽泽就是这么一个人，虽然她的心中，对他有着那么一丝丝异样的情愫，但那终究，便不成爱情。她已经爱了况茗轩，就不可能再爱上羽泽。

        “你别再送我了——牙”

        顾小穿看着已经默默跟了她一路的羽泽，轻声说道。

        这一路，本来她是可以坐马车直接回七夜国的，但羽泽却坚持要一路陪着她走，直到现在，两人已经走到了七夜国与岳罗国的交界处——“你真的要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吗？”

        羽泽就这么看着顾小穿，希望她的身影能在自己心中停留地久一点，再久一点。

        “也许吧——”

        抬头看了看天，顾小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自己手中这个时光之环是不是真的有效果，要是出了差错，她指不定就被送到那个不知名的空间去了—酢—

        只是，这离别的话语，她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跟你一起回岳罗国去，再陪你最后几天吧——”

        心中不放心顾小穿，也放不下顾小穿，羽泽提议道。

        “不用，我不想你看着我离开。”

        伤离别，那就不要让离别在眼前。一直以来，她失去的太多，所以更害怕分别——

        “小穿，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羽泽看着最近消瘦了不少的顾小穿，心中满是心疼。

        “你说吧——”

        虽然已经预感到羽泽要问什么，但心知他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顾小穿也只能让他将话说出来，然后，再狠狠地将这希望给摧毁——

        如果，自己能做得残忍一些，那他是不是就会恨自己？

        那么，他忘却自己的时间，会不会就短一些？

        痛苦，会不会就少一些？

        “小穿——”

        再一次，羽泽轻唤了她的名，继而看着她，满脸严肃地说道：

        “如果，如果你不离开，你会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果不出顾小穿所料，羽泽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也许会吧，毕竟你这么好——

        “不会。”

        但话说出口，却是那般地无情和残酷。

        她知道，自己不能给他一分的希望。那么，就让她做个坏人吧——

        “你说谎——”

        却不想。羽泽是直接就拆穿了她——

        “你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手指还不自然地扭动着，这明显就是说谎的表象——”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对于羽泽这细致入微，眼光独到的分析给震慑到，顾小穿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当然是跟你学的。因为爱你，所以就变成了你——”

        羽泽万分柔情地说道。

        因为知道她要离开了，所以，他一点也不怕表露自己的真情。他只怕自己爱她的话还没说够，她就已经离开——

        “你——”

        要是换做别人，要是换在别的时刻，说出这样的话，顾小穿肯定会恶心地想吐。可是现在，听到羽泽的这番话，她觉得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被浇灌，然后，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我一定是怀孕了才会这么多愁善感，孕妇都是这个样子——”

        困窘地抹去自己的眼泪，顾小穿嘴硬地说道。

        “傻瓜——”

        羽泽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在心里偷偷记住了她头发那柔顺的触感——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说谎？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为自己流泪。

        他心疼，但更多的是开心——

        至少，这证明，她的心中，其实是有他的。这就够了，不是么？

        这份还未萌芽的爱，足够他在漫长而孤单地余生里回味千百遍了——

        “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找个客栈休息一下，然后继续赶路——”

        不喜欢现在这种暧昧又尴尬的氛围，顾小穿哽咽地说道。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在这个世界是有牵挂的——

        原来，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刻，她会如此不舍——

        为什么，她会有想要留下来的冲动——

        虽然，爱情没有了，可是她还有蓝颜，还有朋友，还有孩子——

        可是，这里的生活，她又是真的厌倦了，她只能选择离开，回现代去过她单调又痴迷的侦探生活——

        她内心的挣扎，羽泽不是没有看见——

        他懂她，一直都懂——

        “还有七天，还有七天你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从此连你的气息都没

        有了，让我再多贪恋这短暂的时光好不好，就几分钟，给我几分钟就好——”

        说完，羽泽紧紧地抱住了她。力道，掌握地刚刚好，足够将她融化在他怀里，却又不会勒着她弄疼了她。

        这个时候，顾小穿没有选择再躲避，她反手抱住了羽泽。动作很轻很柔，却足够，他铭记一生——

        羽泽，如果我注定要离开，那就让我，给你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吧——

        这一生，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我辜负的人，也太多太多。但是今生，我只能让这份遗憾长留着了——

        如果，如果还有来生，我定将一一偿还你们——

        “羽泽，如果下辈子，我遇见了你，我一定会嫁给你——”

        她凑到羽泽耳边，轻声地说道。

        这是她给他的承诺，不是因为觉得亏欠，是他，值得她托付来生。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羽泽的心中是万分激动。

        他轻轻地推开顾小穿，然后，蜻蜓点水般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顾小穿没有躲闪，她也不想躲。既然要离开了，那就让自己放任一回——

        “以这个吻为凭证，希望来生，你能记得今日的誓言——”

        羽泽严肃得说道。

        黑色的发变成白色，脱落，老去，死亡。

        然后，又是一世。

        我一定要找到你。

        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在亿万人海中，我也能，找到你。

        “我会记得的，如果我不记得了，你一定要提醒我，要千方百计让我想起来——”

        顾小穿说道。

        “好，你走吧。”

        咬了咬牙，羽泽终于是决定放她离开——

        我给你最好的疼爱，是手放开——

        “还有一件事——”

        本来是抬脚欲离开，顾小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只得又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温瑜我会照顾好的，我有空就会去看他的，也不会染发况茗轩欺负他的——”

        只需她的一个眼神，他便懂得了她要说什么——

        “好，我相信你。我走了——”

        最后回头看了羽泽一眼，顾小穿大步地往前走去。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羽泽在心中默念着。

        他怕她一回头，就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脸。他要她永远记住，他最美好的样子，这样，来生，她才会爱上他——

        羽泽的视线，就没有从顾小穿身上移开过，直到最后，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他还站在原地，感受风中残留的她的气息——

        “还没怀念够吗？”

        一道冷厉的声线突然响起。

        “你还真沉得住气，刚才居然没有出来——”

        羽泽没有回头，从况茗轩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奇怪的是，这人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没有在自己拥抱和亲吻顾小穿的时候杀出来——

        “我出来做什么？她终究会是我的。不管转多大一圈，她到最后，都会回到我身边。因为，她爱的是我——”

        况茗轩看着羽泽，语气中满是得意。

        这个女人，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之前是他的错误，以为她做的那些事，就可以抹杀掉这份感情，可是当得知她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最重要的事，就是他爱着她，到不能自拔——

        现在，不管做多大的努力，他也要将她找回来。但是，却不敢逼之过急。要不然，以她这么烈的性子，很有可能再做出点什么伤害身体的事来——

        “是吗？”

        对于他自信满满的话，羽泽却是不以为然——

        “那我们就看看，你要怎么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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