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其乐融融

少年初长成，自在恰如风。

        兖城谁人不知李家九子，今日难得见到九子大团圆，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生怕错过这百年一遇的名场面。

        人生难得欢聚，九位俊俏少年，好似九颗熠熠生辉的繁星，于大厅中央，和谐的画面谁人都不忍去打破！

        “须臾数年未见，你们也都长大成人，乃恩老弟真是好福气啊！”司忆南也好些年没见过他们九人同框，此番再见，彼时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已成长为翩翩潇洒美少年。

        闻言，原本沉浸在团圆气氛中的九子回过神来，方才瞧见座上的司忆南、程立烨二人：“司伯伯、程叔叔好！”

        “好孩子！好孩子！”二人连连点头，甚是满意。

        李乃恩是三人当中最晚成家的，生儿育女亦是最迟的。李栀锦如今二十有四，比司舟、程淮清略小几岁，李昊惜刚及弱冠，论年纪，是众孩子中最小的一个。

        细细一打量久立原地的丰神俊逸少年郎，个头相当，颀长身形更显器宇不凡，明眸皓齿，眼神澄澈不含任何杂质，眉宇间的英气倒像是李家祖传一般，竟生出一股豪迈气概来，徒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吸引力，引人瞩目。

        “别傻站着了，快些入座。”站了半晌，早已过了最佳开席时间，但李乃恩丝毫不在意，只忙着招呼自家闺女儿子入座。

        姐弟十人如次落座，原本只坐着兖城三杰的主桌一下子被填得满满当当，好在桌子够大，否则还真一桌坐不下。

        不一会儿，待菜肴上齐，李乃恩站起身来，正声道：“今日乃鄙人五十岁寿辰，感谢各位贵宾莅临寒舍，我敬大家一杯！”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各位请坐！”

        酒杯见底，一旁的小厮复又斟满，随即见李乃恩冲依旧站着的李栀锦等人示意，再度执起酒杯。

        众客见状，下意识便要站起来，却被李乃恩出声制止了。

        “坐下坐下。”谦恭一笑，随即才听得他客气道，“鄙人携小女、犬子再敬大家一杯。”

        语毕，举杯畅饮，动作像完美复制的一般，一杯酒下肚，豪放且爽快。

        “今日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请各位见谅！还望大家能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在座的皆为各行各业的菁英，无一不是李家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资源，李乃恩岂敢怠慢。李家扬名在外，虽不缺名气，但大家多数时候只是听得个名号罢了，倘若真人站在他们面前，怕是没几个人能识得全貌。方才他带李栀锦等人敬酒，不过是想混个脸熟，搞好关系便于他们日后行事。

        “李兄真是太客气了，那我等今日若不来个不醉不归，都对不起李兄的一番美意啊！”程立烨爽朗大笑。

        “来！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众人差不多吃饱喝足。

        主桌，李彦黎与李异尧相继放下碗筷：“爸、司伯伯、程叔叔慢用！”

        “这就吃饱了？”李乃恩诧异。

        二人点点头。由于身份特殊，他们早已练就了这神一般的用餐速度。李彦黎还算好的，一日三餐都能按时吃，相比之下，李异尧就没那么幸运了，时常遇上出外勤，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有的事，不吃快些就得饿肚子。

        “急着走？”

        老三李彦黎是兖城军校的教官，老五李异尧则是兖城警察署刑侦处处长，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回来一次。见他们吃饭如此迅速，李乃恩以为他们工作忙，急着赶回去。

        “军校那边有其他教官帮衬，加上近期无事，我告假而归，会在家中多待几日。”李彦黎如实相告。

        如若说穿上军装的李彦黎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那此刻换上墨绿西装的他，傲气不脱，却更添几分贵族王子般的温润气质，没有丝毫违和感。

        “我调休，有三天假。”李异尧坦诚告知。

        身着黑色西装的李异尧，棱角分明的面庞漾出一抹腼腆的浅笑，风花雪月的美好瞬间镶刻进骨子里，颜如舜华，柔情满怀，与查案时全身心投入的沉静自信的模样截然相反。

        “好！”闻言，李乃恩点点头，转而抬眸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几个呢？晚上可在家住？”

        “我给‘龙门客’的员工放了几天假，休息好了再营业。”李尤暕照实言之。

        老二李尤暕一袭青灰西装更显稳重，嗓音低回沉吟，如天籁般余音萦绕，那双眼，如孤独夜空中的皎皎明月，少年热忱，始终在黑暗中寻找曙光，乐此不疲。

        “‘龙门客’这几日不营业了啊？我还想着明日去蹭顿饭呢！”李昊惜甚是失落，“在英国每每想起二哥做的点心和家常小菜，都馋得慌。”

        “龙门客”是李尤暕在城中开的一家饭店，规模不大，但远近闻名，主厨便是他自己。就连李昊惜嘴这么叼的一个人都对他做的菜品赞不绝口，可见他的厨艺有多精湛。

        “想吃什么告诉我，晚上给你做。”李尤暕一句话立马让李昊惜笑逐颜开。

        “那我们今晚有口福了，恰巧‘九曲溪’有人打理，不用我操心。”好久没尝到李尤暕的手艺，李珺琳也甚是想念。

        老七李珺琳自修乐理，掌握数十种乐器的弹奏，“九曲溪”便是他的乐器行。

        虽说李珺琳与李异尧是一母所出，但二人性格截然不同，李异尧静若处子，李珺琳动如脱兔。一袭月白西装的他，明媚如灿阳，少年自有玫瑰与星光，青春热血，不受凡尘束缚。

        “那我也不走了，等下遣个小厮去趟‘黄昏后’，跟店员交代一声便可。”身穿霁蓝西装的老八李初丞，一看便是个新潮时髦的主儿。

        他懂得摄影、绘画，为了能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毅然决然开了家美术馆，名曰“黄昏后”。

        纯净少年眼里有茫茫一片星辰大海，似闪烁不灭的光，不惧岁月长，温暖且耀眼如初，虽没有照亮整个世界，但天南海北为他而来，他在自己的领域悄悄惊艳所有人。

        “我后天下午有台手术，后天上午再走。”作为兖城医院的主刀医生，老六李卿徐难得有一两天空闲。

        荼白西装着身的老六李卿徐，慢条斯理擦了擦嘴，一举一动，低调而谦逊，温柔且长，仿若永不凋零的蓝玫瑰。转瞬的回眸，像徐徐晚风轻轻吹动月牙，悄悄撼动他人之心。

        “学校那边早已放假，前段时间忙于学术研究，现在权当给自己放几天假。”李廿农娓娓道来。

        老九李廿农，年纪虽小，学富五车，是兖城师范大学特聘的文科教授。平时惯于穿西装的他，今日依旧作此打扮，纸棕西装无尽温柔，仿佛藏匿于皎洁的清晖中。人间烟火，四季风景，也不及他清秀的眉眼半分。

        “既然大家都留下，我岂有不留之理。”老四李廷泽戏言，“‘笑春风’有副班主在，不妨事。”

        好一个温良的淑人君子，梅染西装仙气飘飘，肖似散落的月光，透过纯洁无瑕的白云，藏身人间，搅散一池星光。昼夜往复日升月，光年流转，浓颜少年，依旧俊俏秀雅。

        李廷泽打小热爱唱戏，那会儿经常溜去戏班子偷师学艺，后来兖城最大的戏班子没落，他便一手创建了“笑春风”，在他的带领下，已成为兖城的一大地方特色。

        见九个儿子全都留下，李乃恩别提多开心：“锦儿你这两日也留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逢年过节也不一定有这般其乐融融的场面，今日真真是双喜临门！哦不……三喜临门。

        【作者题外话】：也不知道我们的翩翩少年还不会再合体，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还是不死心地想要等一等，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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