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灯红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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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城中那幢标志性的乳白色欧式建筑,人山人海,车来车往。作为兖城最大的娱乐场所——浮生寂,这座不夜城像磁石般吸引着名媛公子哥们,每每傍晚将近,准时营业。
李尤暕九人,匆匆来迟,绕了老大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三个停车位。
“不愧是浮生寂,这人也忒多了,停个车比登天还难。”一下车,李初丞就忍不住吐槽,找停车位比路上花费的时间还久,就很离谱。
“咱都第一次来,早知人多,下次得来早些。”李昊惜小算盘打得还怪精。
“还下次?”李廷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要是被爸知道我们来了这,回去不得跪到天明?”
“你不说,我不说,怕什么!”李昊惜信心十足,“再说了,这里可是正经娱乐场所,以前淮清哥还来过呢。”早在几年前他就听程淮清说起过浮生寂,现在他已成年,总算能来见识一番。
“得得得,快进去吧,再说下去天就亮了……”李珺琳眼巴巴地看着人来人往,结果几位兄弟还在门口聊起了天,急得他直跺脚。
闻言,几人废话不多说,径自迈步往里去。
灯红酒绿的声色犬马之地,水晶灯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华丽的舞台上总飘动着让人为之尖叫、为之疯狂的妙龄女郎。调酒师手中晶莹的液体倒映着孤寂的身影,音乐声、嬉笑声、交谈声交织相错,觥筹交错间侵蚀着一个又一个渴望安慰的灵魂。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进来,出尘的气质引得旁人频频驻足。
李家基因本就好,李乃恩年轻时号称“兖城宋玉”,五位夫人皆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富家千金,无论身家,亦或是相貌,在当地都是数一数二的。十个子女,哪一个不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许是第一次来这里,一向闻惯了消毒水味的李卿徐略感不适,见他眉头微蹙,身畔的李尤暕有些忧心忡忡:“不舒服吗?”
“适应一会就好。”李卿徐笑着摇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李尤暕闻声,正欲说什么,便听得身后的李廿农打了个喷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酒味,李廿农一介书生,哪里来过这种地方,呛得他难受至极。
“好些了没?”李尤暕转过身,关切地看着揉了揉鼻子的李廿农,询问道。
“现在好多了。”
李尤暕终日待在后厨重地,油烟漫天,做些重口味的菜肴时常被刺激得眼泪汪汪。李彦黎和李异尧工作的环境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烟酒味自是避免不了。李廷泽唱戏时,底下坐着的客人虽不喝酒,但抽烟是常态,他们四人的鼻子早已百毒不侵。
反观李卿徐、李廿农二人,置身于此真真是有些许委屈。然而,转眼一瞧李珺琳、李初丞和李昊惜三兄弟,兴奋劲儿一上来,恨不得长了翅膀从人群上方飞过去。
“哥,我们去跳舞吧。”刚一在吧台坐定,李昊惜身在曹营心在汉,迫不及待想拉着哥哥们进舞池。
“凳子还没坐热呢……”李彦黎一脸错愕。
“坐这儿多无趣,走走走,跳舞去!”李初丞二话不说,直接将李彦黎从座上拉起,大有赶鸭子上架之势。
众位哥哥就这样被李珺琳、李初丞和李昊惜拖着拽着带进了舞池,九人的队伍本就引人瞩目,众人的目光几乎追随他们而来。这下见如此出众的男子全都下来,不少名媛千金纷纷跟了过来,甚至有些大胆的女子在一旁跃跃欲试,欲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九兄弟一旦玩开了,就只顾自个儿潇洒快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里哪有半分其他人的影子。
身为富家子弟,打小便涉猎广泛,且要学习诸多才艺。别看他们性格各异,爱好也不尽相同,却通晓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交际舞更是必备技能之一。除此之外,兄弟九人皆有出国留学之经历,精通中、英、法、日四国语言,可谓是文武双全的有志之士。
不知不觉间,接连两首歌结束,李尤暕等人也十分尽兴地回到了吧台,却不想刚一坐下,便见舞台一角突地涌过去一群人,似在围观什么,因着现场过于纷扰嘈杂,完全不知那边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去看看。”见状,李异尧丢下一句话,直奔而去,想要一探究竟。
然,越过重围,恰巧看见一个醉醺醺的青年男子正拽着一名红衣女子,见那女子的模样打扮,应是适才台上表演的歌姬,李异尧没有细瞧,凑近一听,才听清楚男子在说什么。
“不过是让你陪大爷我喝杯酒,你还不乐意,真是给脸不要脸!”男人满面油光,似乎醉了个七八分,满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抵挡得住这蛮横之力,周围又都是些看客,图个热闹,又有谁愿意出手搭救,被纠缠的红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儿的求饶,却是火上浇油。
男人见女子不肯就范,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反而变本加厉:“今日你能被大爷我看上,是你祖上积德,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酒劲上头,欲举起手来打她。
然而,巴掌还未落下,李异尧阔步上前,铁臂一展,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利落的过肩摔,那名男子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躺在地上直叫唤。
周围的人见有人打架闹事,惊得四散而逃,吧台旁的李尤暕等人顿感情况不妙,三步并作两步,来至李异尧身边。
面对眼前的一切,红衣女子似是被吓得不轻,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惶恐地抬起含泪的双眸,凄切地凝着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李异尧,急切道:“多谢先生搭救之恩,先生赶紧与您的朋友离开这里吧,快些走。”
李异尧见女子神色慌张,甚是不解:“姑娘不必害怕,今日我等势要严惩这恶人。”
他是警察,最见不得此等欺小凌弱之徒,今日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可仔细瞧那女子的神情,分明怕极,却又十分抗拒他们为她出风头:“先生快些离开吧,莫要因为我受到牵连,快……”
然,话还没说完,就被躺在地上半天没动静的男子突地打断:“打……打完……老子,就……就想走?”说着,整个人已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
闻言,李尤暕兄弟几个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想看看他接下来还能整出点什么幺蛾子。
一个过肩摔,男子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定了定睛,睇着为首的李异尧。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大爷我是谁!”说罢,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凶神恶煞,直瞪着面前之人。
【作者题外话】:丸子的爱情这不就来了嘛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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