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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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给他打电话,至今,她都觉得他们是在闹矛盾,而不是分手,毕竟他们谁也没有提分手两个字,可是,可是,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眼泪像传说中断了线的珠子,可是断了线的珠子是一个一个滚落,不像现在,像是扭开的的水龙头,苏阳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写作文,有个同学就写了句,哭的像扭开的水龙头,当时语文老师还说这个是病句,怎么能是扭开的水龙头呢,哗哗的,那眼泪得流多少?苏阳想现在自己是不是就是水龙头?苏阳想,顾白在干嘛?
苏阳想,顾白吃饭了没?
苏阳想,顾白会不会在跟其他女人约会?
苏阳想,顾白会不会在约会的时候想到她?
苏阳想,顾白可能不会想她,毕竟他已经要跟其他女人结婚了。
苏阳想,顾白,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苏阳想,顾白,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你在等着我打电话对吧?
苏阳想,很久了,我应该给顾白打电话的。
苏阳想,也许我们明天还会像以前一样。
苏阳突然变的很紧张,好像,顾白已经站在门口,像以前一样,等着她开门。苏阳不再想,光着脚跑到门口,打开门,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走廊,橘色的灯光照在暗红色带着大花朵的地毯,没有一丝声响。如果不是电梯发出轻微的声音,苏阳恍惚觉得时间都停止了。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她想让它停在认识顾白以前的时候,她不会选择认识他,如果问她后悔吗,她真的后悔。如果知道这么痛苦,她宁愿龟缩在自己的小天地,宁愿不要那像曼陀罗一样片刻的快乐。
苏阳关上门坐会沙发,看着手边的手机,还是忍不住调出了那个号码,摁了下去,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接起,“喂,有事吗?”
一如往常,醇厚的声音,听着亲切,却有隐隐的疏离,仿佛,他总是站在你一米的地方看着你温暖的笑,可是那笑容的温度,只能温暖周围08米的地方,你总是能感受到点点的温暖,所以更加贪恋。苏阳心里变得很冷,是第一次,她意识到,她得不到。
“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再见”苏阳迅速挂断了电话。
苏阳第一次意识到,主动权在他手里,能够收放自如的人才是赢家,是她在强求了,她越是要抓紧,越是得不到,心里更是一次次的陷得更深。他就想她手里的水,不用力,它会一点一点的流走,用力他会流走的更快。
顾白看着手机屏幕的光越来越暗,慢慢的变黑。想到了现在的处境,心里烦乱,躁动。以前他们不和,盛清还会顾及,总是彼此留有情面,自从,苏阳出现,盛清疯了一样的不管不顾,顾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像是有目标,更像是发泄。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此消彼长,针锋相对只会两败俱伤。顾白当然不想跟盛清对上,可是盛清却没打算放过顾白,如果为了盛颜,六年前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是在苏阳出现后,顾白有点后悔让苏阳出现。顾白又拿起手机拨通电话:“以纶,你来我办公室”
华以纶关上电脑拿着手机,车钥匙,走向顾白的办公室,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了大概五分钟,顾白推开门出来,这是顾白的习惯,很重要的谈话,通常不会在办公室,每次的地点都不一样,防止有心人。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今天晚上会住在哪里。
车子启动,顾白缓缓开口:“那边怎么样?”华以纶手握方向盘,心里组织语言:“我们这次损失很严重,基本上南边那条线算是断了,不过还好,虽然货没了,人也折了不少,但是蝴蝶给的消息”华以纶顿了一下,“大部分人都是当场击毙,剩下的基本都是不知道内情的马仔”车还在高速上行驶,夜已深,周围只能听到车子和风不断碰撞的声音,长时间的安静,让华以纶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什么话了,可能因为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衣,顾白没有说话之前,他不敢再开口。
顾白喜欢这种感觉,车子行驶在路上,没有终点,只要片刻的宁静。往往这个时候他的思路最清晰,他记得有一次,他凌晨2点多从南边回来,很累很累,心累,身体也累,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脑子却兴奋的停不下来,他让阿江和华以纶都回家,自己开车去了苏阳家楼下,当时,他看到阿江和华以纶都吓了一跳,从来他们两个人没有同时离开他身边。他却突然玩心大起,像是逃学的小孩儿,没等他们说出什么劝诫的话,直接上了拽过了阿江手里的车钥匙,上车开走,甚至除了车钥匙和手机,什么也没拿。他打电话让苏阳下来,苏阳吓了一跳,胡子拉碴的顾白她从来没见过,苏阳瞬间脸色苍白,顾白赶紧过去拉她的手,咧开嘴笑着说:“你看你,胆子这么小,我就是想你了,想过来看看你,刚出差回来,等不及到太阳升起来,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我带你兜兜风去?”顾白看着她脸色慢慢变好了,才伸出手去抱抱她,苏阳眼泪这时候才流下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来跟我亡命天涯去?”顾白呵呵笑:“你是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心里那时候变下定决心,要跟她分开,不管她怎样想,爱情,婚姻,孩子,所有的都要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跟他在一起,她会好好的活着吗?他不敢在赌,他已经输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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