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对了，你家这个阿姨是哪里找的，做菜是真的很好。”张亦寒笑着说

        “是我妈找来的。”苏阳有点走神，刘阿姨，说实话作为一个家政服务人员，真的是非常合格，合格到，苏阳觉得她做这个工作有点屈才，但是苏阳不是那种好事的人，有次不经意间问刘阿姨“阿姨，你家是津海市吗？”

        “不是的，我家是阳城的”正在忙着收拾餐桌的刘婉珍没有抬头，语气温柔的说。

        “家里人都在津海吗？”

        “我只有一个女儿，在洛杉矶”刘婉珍说。语气并没有变化，没有骄傲，没有高兴，女儿离她这样远，苏阳现在想来。刘婉珍提起女儿，甚至没有思念的情绪。依然语气温柔，像是在说一件书上写出来的事情。

        “在想什么？”张亦寒重新启动了车子。

        “没什么，你说，你们为什么没有查到刘阿姨到那个女孩门口的监控视频？这跟刘阿姨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没有查清楚的事情不好说跟谁有关，也许跟刘阿姨没有关系”张亦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慢慢变弱。

        “你也有直觉是吧？”苏阳看着张亦寒认真的说

        “办案子不能凭直觉的”张亦寒笑着说

        “我知道”苏阳扭过头去，若有所思，她梳理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出现过的人，好像从跟顾白分手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出现了很多的陌生人，似乎，是一个分界点，顾白以前，她的生活，学习，工作，都是在自己的规划和掌控中有序的进行，有惊喜，有失望，但更多的是安心，因为大部分事情，和发展方向她都有想到，唯独顾白，从一开始就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是她又非常的想抓住，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对于没有把握或者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一开始她就是排斥的，也许爱情是不一样的吧。从顾白开始她就有那种无力感，特别是看到那个女孩儿的死，那种无力感达到了顶峰，虽然不至于抑郁什么的，但是她最近这段时间生活确实乱七八槽的。除了无力感，她还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好像一直有人在她周围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睡不好，神经敏感。还有就是刘阿姨，其实就算没有今天张亦寒的问话，苏阳也觉得越来越奇怪，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觉得刘阿姨是一个很不一般的人，并不像是平常的家政服务，问她，她总是笑笑，回答的滴水不露，但越是这样，苏阳心里怀疑的种子长得越快。还有那个叫盛清的，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他，她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总是下意识的很相信他，这种感觉甚至连对顾白都没有。再就是隔壁那个女孩儿的死，算起来，那个女孩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她死的时候，刘阿姨刚来她这里。所有的这一切好像一张网，一团乱麻，没有头绪，挣扎不出来。

        这段路的后半段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苏阳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张亦寒一直在想苏阳的话。赵珍妮看到苏阳为什么会害怕？苏阳的简历很简单，跟赵珍妮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两个人生活在不同的城市，生活的圈子都不一样，年龄也不一样。还有赵婉珍，他们之前到底有什么联系？

        张亦寒有点烦躁，感觉前面好像是一个黑洞，要被吞噬，又好像走在一条看似宽阔的大路上，路两边是茂密的森林，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但这些都是表象，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丛林里出来的怪物吞噬，对，就是吞噬。

        张亦寒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看着旁边副驾驶上，一副呆萌无害的苏阳，笑着说：“苏苏，我听说你钢琴弹的很好？”

        “嗯？”苏阳没想到张亦寒会这样问，难道他一直在想的是我会不会弹琴，跟案子有关系吗？或者有关系？苏阳有点懵。

        “我听豆芽阿姨说，你小时候很喜欢弹琴，别的小朋友都是被逼着上钢琴课，而你是自己非要去的”

        “也没有，谈不上有多喜欢，就是看别人都学，自己也想学点什么”苏阳明白了，张亦寒就是单纯的想找话说。事实上，因为小时候她跟着外公外婆在学校住，来往的都是大学生，他们看她是孩子没事就爱逗她玩，而她虽然很招人喜欢，也很会说话，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俯视的交流，有时候为了躲开，就借口去练琴，无心插柳，她钢琴弹得很好，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很喜欢弹琴。

        苏阳记得顾白第一次去她的公寓，看到那架斯坦威钢琴，也是这样问她，你是不是很喜欢弹琴？她笑了笑，很大方的弹了一曲，野蜂飞舞，这算是一首有难度的曲子了，当然对苏阳来说，更多的是表演的成分多一点，弹完，她笑着等着旁边的人表扬，她自信，她弹的很好，如果不是她无意钢琴，她现在已经是意大利交响乐团的首席了，但是顾白并没有很惊喜很开心的样子，淡淡的笑，笑容未达眼底，眼底有转瞬即逝的哀伤，然后顾白一把拉过她轻轻的吻过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尖，他身上有种特别的香气，他的鼻尖碰到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灼烧着她的理智和心脏，她感觉心脏快要冲破胸腔跳出来，苏阳慢慢闭上眼睛，顾白的唇，软软的，热热的。她以为他会有下一步，然后他只是慢慢的把脸放进了她的颈窝，顾白个子很高，他几乎是弯曲了半个身子，她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撩过她颈部的每一处毛孔，他的爱意全部揉碎了进入她的心脏。她脸烫烫的，这种温度迅速的沿着血管到达了她身体的每一处，她浑身被甜蜜包围，涨涨的透不过气，“阳阳，我爱你”。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张亦寒看着面色微红的苏阳，突然心情很好。果然女孩子都是要哄得，特别是苏阳，这是金豆芽女士教他的。

        “什么？”苏阳回过神，看着张亦寒。

        “去吃饭啊？我刚才问你，你一直点头，我以为你答应了”张亦寒无奈的笑，原来这小丫头还在天马行空的想事情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么开心。

        “啊，什么时候？去哪里？”

        “周末，我们同事要一起去烧烤，我刚才问你，你点头的，可不许反悔”张亦寒生怕她反悔，赶紧把这件事情定性，恨不得她能签名字画押。

        “烧烤啊”苏阳真心不想去晒太阳，但是又想不到理由拒绝，

        “可是我不会啊”苏阳说

        “怎么能让你动手，你就看我们表演”张亦寒笑着说

        “可是，我都不认识你的同事啊”苏阳在心里想了一万个理由，准备一个一个过一遍。

        “你干嘛要认识我同事，认识我就行了”张亦寒看着她绞尽脑汁的想借口，有趣的很。

        “可是，你们同事不喜欢我怎么办”苏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万个理由都说不出口了。

        “没关系，我同事人都很好的，很容易相处”心里却在想，干嘛要他们喜欢你，他们根本就不能喜欢，只有我能喜欢。张亦寒看了眼苏阳，白净的脸，大大的眼睛下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唇，心里似有一团火蹭的烧起来了，那群家伙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不喜欢他们就行。

        苏阳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答应。

        张亦寒停下车，帮苏阳打开车门，看着她走到大门口处，突然喊“周六早上9点，我去接你”苏阳回头，看到张亦寒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咧着嘴笑，不，甚至明亮的样子把太阳都比了下去。

        “好，我知道了”苏阳匆匆进了学校，周围三三两两的学生都听见了这不大不小的声音，纷纷猜测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子是他们苏老师的什么人。

        张亦寒心情很好的开车离去。

        校门口停下里一辆车，车上的人看着前面离去的车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像一块寒冰，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看起来最近这些警察都很闲啊，周六？周六苏小姐不是要去玉颜吗？”

        “是，盛先生”开车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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