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攻守易势（二）

从鲁西南边界突入冀南东明，再越过黄河故道至长垣，其间距离只有一百公里左右。*1*1*第三集团军从出发到抵达长垣并歼灭敌第9旅团，前后只用了不到四个小时！

        随后，武德清与周子谦兵分两路：一路为武德清所率的集团军主力，从长垣向西直奔两百公里外的济源，以彻底封锁日军过河北上的退路；一路为周子谦所率的两师、两旅及炮兵师车载重炮团，从长垣插向西北，并沿淇河布防，以防范华北日军南下，并做好北上准备。.

        第9旅团被消灭后，汲、滑、淇等三县只各有不足一个大队的日军，这点兵力根本就不足以阻挡周子谦部的行进。到十一点半左右，周子谦部便控制了淇河南岸，并建立起了经淇、滑、长垣直至黄河故道间的防线。

        “向集团军及战区司令部发报，我部已顺利控制预定区域，并做好迎敌准备。”周子谦对随行的参谋人员口授电文道，“建议战区司令部尽快派干部接收地方，重建各县、乡政府并对灾民予以赈济……”

        周子谦部率先实现预定的战役目标，这让在济南战区司令部中坐等前方消息的谷海川等人欣喜非常。而其他各部的行动也不慢，也就在中午前后，第三集团军武德清所部，以及第一集团军江斌、叶盛两部，也都先后传回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从长垣到济源，其间虽有两百多公里的距离，但因黄河南岸已为日军掌握，晋东南还有华北方面军第1军两个旅团在，东面还有日军独立混成第9旅团，加上当地有铁路、公路可用，日军在这一区域也只部署了几个大队的兵力。

        敌人兵力的薄弱，加上交通上的便利，使得武德清部的推进也很是顺利。到午后一点左右。第三集团军装甲师的先头部队便抵达了济源。至此，黄河以北、淇河以南的豫北区域，已尽数落入护卫军的掌握。

        第三集团军率先达成战役目的，并完成封锁黄河北岸任务。相比之下，第一集团军江斌、叶盛两部的行动也并不慢。

        在空军的配合下，到中午十二点半前后，护卫军第一集团军经过七个多小时的攻击前进，不但顺利的突破了日军独立混成第7旅团的防线，控制了开封黄河铁桥，还赶在日军独立混成第15旅团增援兵力抵达之前。经平汉线黄河铁桥，进至南岸的荥泽。这便为第一集团军打开了南下郑州的门户，为其后沿平汉线、陇海线的南下和西进奠定了基础。

        “一口气突进敌人纵深两百多公里，还顺利拿下了两座铁桥，实在痛快啊！”在得知平汉线铁桥已被拿下后，从开封那边率部赶来的江斌在见到叶盛后便大笑着说道，“等打完仗，我们可要好好感谢苏雷他们。要是没有空军的密切配合。我们恐怕现在正忙着架桥呢！”

        “嗯哪，没有空军把两座铁桥附近的小鬼子给消灭了干净，我们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荥泽这边的。是要好好感谢他们。”叶盛赞同的点了点头。又提醒道，“老江，有了这两座铁桥连通郑州和开封，那新黄河上的浮桥还用急着架吗？现在正是流凌时候，架桥难度可是不小啊！”

        “是有难度，不过，浮桥还是要架的。”江斌解释道，“沿陇海线方向打通与西北的联系估计顶多再用十天半个月就能实现，但陇海线恢复运输却需要不少。在此期间，物资和人员的东、西调度经过郑州至开封时。都要从黄河北边兜个大圈子，距离远不说，单凭着两座铁桥恐怕也难以满足大量物资运输的需要，另外再开辟一条通道也就很有必要。”

        顿了一下，江斌又道我给邱参谋长留下了第15师和集团所属工兵团，让他在架设浮桥的同时。1（1)趁机把黄泛区以东、黄河故道以南的所有区域纳入掌握，并确保后方物资运输通畅。由此向南、向西的小鬼子，可就要由我们来解决了。”

        在独立混成第7旅团被消灭后，黄泛区以东豫东地带只剩下了有限几处还存在中队、小队规模的日军和伪军驻兵，加上溃散的少量日军，邱子平以一个两万多人的精锐师平定豫东几县并不成问题。

        至于架设浮桥，虽说现在有流凌，难度大些，可有第一集团军事先准备的充足物资，加上陇海线开封以东路段恢复运行后所带来的物资运输上的便利，顶多是费上几天功夫罢了。

        在拿下民权后，此前因敌我双方对峙而处于中断的长约十多公里的陇海铁路路段便进入了紧张恢复施工中。待其恢复后，开封至连云港间的陇海线由此将全面恢复通行，并可通过津浦路等路段与山东境内的铁路连接为一体。由此，不仅原本通过公路无法运输的铁壳驳船能通过铁路从莱芜钢城直接运抵开封，以供架设浮桥所用，其他军需和民用救灾物资也可通过铁路由护卫军控制的鲁、皖、苏等地运到豫东、豫北等地。这也为民众党武装的后续作战和地方恢复工作提供了保障。

        “有老邱在，解决豫东残敌和架设浮桥都不成问题！”叶盛宽心一笑，又道，“老江，我看等午饭过后，我们还是分头行动。我率部由此向河阴、汜水等地西进，争取入夜时能越过伊洛河，也好在推进到洛阳，以及早解决掉日军第59师团。从这里向南，包括郑州、新郑、许昌，直至郾城可就都要由你来解决了。”

        “是要趁小鬼子反应之前把问题解决掉，否则，我们可就不见得能推进这么快了！那就这么定了！”江斌稍一思量，却又提醒，“郑州日军只有一个骑兵第4旅团，我这边有两师、两旅加炮兵师大部，解决小原一明那个老鬼子不成问题。你面对的是第59师团，还可能会遇上从关中撤出来的日军，可要多加！”

        虽日军在关中遭受重创后，沿陇海线东进的可能性并不大，可对于江斌的提醒。叶盛还是心中感激，笑着说道没啥大问题的。东边有你老江在，黄河北岸还有老武他们，加上出关东进的许、董两部。小鬼子若真敢来，我们就让他们全军覆灭！”

        护卫军两个集团军能在半天左右突进了两、三百公里，这固然有两部兵力雄厚、火力强劲、战法犀利，以及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等诸多原因，但也与日军第12军主力参与西安作战，豫东、豫北兵力过于薄弱有莫大关系。若是土桥一次所部三个师团、四个旅团全都部署在豫东、豫北，哪怕有空军配合。护卫军的行动也绝不会如此顺利！

        不过，随着的推移，人民军、护卫军对进的态势已跃然而出，日军也势必不会坐以待毙。而这其中，最先做出调整部署的却是位于关中前线的吉木贞一、土桥一次两个老鬼子。

        到中午前后，人民军第二、第三两个集团军已全面压上，迫使日军不得不逐次后撤。

        其中，第二集团军许明毅部除留下部分兵力配合渭河北岸第三集团军所部歼灭日军第3师团外。主力已越过灞河，向临潼攻击前进。第三集团军董必成部装甲师已越过高陵，推进到与渭南隔河相望的故市一带。

        为了避免人民军过河南下断其退路。吉木贞一、土桥一次难得地取得了一致，在得到第3师团师团长高侨多贺二发来的电报后，就将指挥部后移至华阴，以坐镇指挥前方临潼和渭河北岸战事。

        整个，吉木贞一、土桥一次不是在躲避人民军的空袭，就是率指挥部向后方转进，也就未能及时得到有关护卫军出兵西进的消息。直到中午前后，两个老鬼子在华阴安顿下后，才从驻防郑州的骑兵第4旅团的告急电报中获悉豫北、豫东等地失守，护卫军兵至郑州的消息。这一消息简直就像一记闷棍。当即便将吉木、土桥这两个老鬼子打蒙了！

        民众党武装强大的装甲部队，能在行进间开炮不说，日军现有的反坦克火力竟对其攻击无效！这意味着每个装甲集群都相当于数百门无惧于日军火力而又可以快速移动部署的“炮群”！其强悍的攻击力是日军现在所无法企及的！有这么一个“炮群”就足以令吉木、土桥两个老鬼子吃不消了，但从东、西两边传的消息看，民众党武装此次作战至少出动了四个这样的“炮群”！那可是一千多门105口径的坦克炮！

        再加上民众党武装于此战中所投入的其他大小火炮，以及一出动就是数百架且一轰炸起来就是一、两个小时的空袭。这使吉木、土桥两人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土桥君，由于民众党武装的强势介入，西安作战已然功败垂成。从有关消息判断，民众党此次出动的兵力应在四十万以上！且人民军、护卫军正以东、西对进的方式向我西安作战部队扑来，民众党武装歼灭我部主力、控制豫陕相关区域并打通陇海线的意图已非常明显！我们必须做出调整了！”吉木贞一愁容满面的哀叹道，“若再拖延下去，此次西安作战的二十多万帝国精锐将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在遭到人民军的攻击后，我们就向冈村司令官请求战术指导，但方面军除了要我们坚持待援外，并无撤兵命令。”土桥一次也再无和吉木贞一争风的心思，愁眉苦脸地说道，“眼下我们能做的，只有暂缓对陕南的攻击，抽调第40、第58两师团到洛阳，同第59师团一起顶住护卫军的西进。而关中部队则逐次后撤。”

        日军用于西安会战的一共有十一个师团、两个旅团，此前在拿下潼关后，进入关中作战的有六个师团和一个战车集群。而另外五个师团中，第59师团驻防洛阳，负责郑州至潼关间铁路、公路的安全，并清剿一战区在嵩山、洛河、伊河等地的败兵；第60师团被部署于老河口一带，以维系经襄阳与华中第11军的联系，并防范五战区李宗仁部自鄂西北卷土重来；第69师团则部署于函谷关、卢氏、淅川之间，以维护进攻陕南日军的侧后，并防范退散到豫西南山区的一战区残部；而第40、58两师团则正在商南、武关一带作战。

        “土桥君，恕我直言，以护卫军的推进速度，加上民众党空军的打击。现在抽调第40、第58两师团增援洛阳，恐怕在上已经来不及了！”吉木思忖片刻，就摇起了脑袋，并进一步说道。“现在黄河北岸已失，那里的护卫军随时可渡河南下，与自荥泽西进的部队夹击洛阳。在此情况下，洛阳已不可守！不如命59师团退守石峡，让第40、第58两师团增防灵宝和函谷关，第69师团则固守卢氏，这样一来。我部至少可顶住护卫军一段，等待来自方面军和派遣军的命令，同时还保留了一条退向华中的后路！”

        “你是说，方面军已无力增援吗不跳字。土桥一次怔住了，只觉满心苦涩。

        “土桥君，你应该清楚，为了西安作战，方面军的兵力已使用到了极致。”吉木轻轻点了点头。又面色凝重地说道，“除非能及时得到来自关东军的兵力，否则。冈村司令官难以派出兵力增援。而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我部若是退向洛阳并同护卫军作战，那人民军必将随后跟进！这会让二十万帝国精锐陷入民众党武装的四面包围之中！”

        “虽然吉木君说的有道理，但洛阳不能轻弃！”土桥一次却未完全同意吉木的意见，而是说道，“对陕南的攻击可以暂缓，第40、第58两个师团也可调到灵宝、函谷关一线，但我部最终的去留要由方面军和派遣军来决定！我们还是将有关详细情况电告冈村司令官！”

        土桥一次并不傻，第59师团乃是其第12军所辖，若是在关键时候。第59师团不战而逃，弃守洛阳，那即便将来逃出生天，土桥一次也将面临来自方面军、派遣军乃至日军大本营的责难。

        就在吉木贞一、土桥一次两个老鬼子为战局的急剧恶化而提心吊胆，并等待冈村的命令的时候，人民军第二、第三两个集团军围歼日军第3师团的战斗打响了！

        第3师团残部在师团长高侨多贺二的指挥下。从9日一早退守渭河北岸滩涂后，虽因人民军重装备不适于在河滩松软地带作战而暂缓对其攻击，但除此之外，这伙日军的处境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善。

        随着人民军第三集团军董必成部的东进，特别是宋威所部的装甲部队攻占高陵并沿渭河北岸向东狂飙突进后，第3师团沿河岸向东的退路就已经被切断。

        北边是人民军摩步第34师和炮兵第35师火箭炮团，南面是渭河，东、西两向又为人民军第三集团军主力所掌握，渭河南岸又出现了人民军第二集团军，而日军手中又没有渡船可用，这让一干小鬼子彻底陷入了绝望！

        己部已难逃覆灭的命运，高侨多贺二也便对残余部队下达了“决死一战”、“玉碎报国”的命令，并做好了率先攻击的准备。

        “阁下，现在发起攻击固然不利于敌人的战车的使用，可我部从河滩出击也有不利。象炮兵联队和各步兵联队所属火炮便难以运动。是否等傍晚上冻时再趁机突围？那样会更有利一些。”第3步兵团团长塘真策少将提醒道。

        “塘真君，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师团要想突破人民军重兵封锁已不可能！该是我们向帝国和陛下报效的时候了！”高侨多贺二摇了摇头，不容置疑地说道，“大地上冻后，确实会对我部出击有利，但却更利于敌人重装备和重火力的发挥！而现在向外发起攻击，则对敌人更为不利！至于我师团现有火炮，就用不着移动了。命令炮兵打完炮弹后，把火炮炸毁便是！”

        “阁下，明白了！”塘真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又满脸狰狞地说道，“就是鱼死，也要挣得网破！”

        鱼死网破也是需要本钱的，最起码，也需要鱼的力气大到能挣破网才行。而就日军第3师团残部同人准备将其围歼的人民军相对比，第3师团残部无论是在兵力，还是在火力上，都差了人民军老大一截，根本不足以威胁到渭河两岸的人民军。

        日军的火炮刚一开火，渭河北岸负责围歼该部日军的第34师师长龚清滨就忍不住骂道**！没能老子开火，这些***竟先动手了！命令部队做好防炮准备，标定敌人炮兵阵地位置后，所有火炮一齐开火！看看到底谁的火炮更厉害！”

        “老龚，光我们这边开火还不够，还要和南岸二集团军的们沟通一下，两边一齐开火！”副师长萧松石建议道，“用重火力把这伙小鬼子做成夹心饼干！”

        第34师等部在渭河北岸设置的炮兵阵地位于日军第3师团东北处，而南岸第二集团军炮兵第25师的阵地则设在第3师团的东南处，双方火力之间有夹角，且又提前标定了各自射界，倒是没有相互误击之虞。

        “行！就这么定了！”龚清滨点头之后，又叮嘱道，“炮击之后，我部先不要急于打扫战场，等冻上一夜之后，一早再去收拾！估计到那时，就是有小鬼子侥幸未死，也冻得僵了，正好可以避免弟兄们不必要的伤亡。只是今夜大家要看严实点儿！”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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