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纵横交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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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上旬，西线德军攻势正猛，远东方面日军又开始集结大量兵力举行关东军特别演习，人民军已基本上实现了战前预期目的。

        在中亚方向，人民军迪化战区及加强部队，一举控制了北起阿尔泰山、南至卡拉套山和阿赖山、西到巴尔喀什湖西岸等区域中的各战略要点，并正在区域内清剿残余苏军及地方抵抗力量。

        别看迪化战区一下子在中亚恢复了四、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失地，但控制这些地区却并不困难。

        一来是新增区域地广人稀，连同苏军战俘算上，总人口也不过才两百万左右，以迪化战区投入的三十多万大军控制这点人口并不费力。

        二来是苏联人在这里的交通体系比较完善，不但在阿尔马阿塔、伏龙芝等地建有机场，更有土西铁路以及公路贯穿区域之内。虽然一些重要地点的交通设施在此前为战火所毁，但以人民军现在的实力，重新修复也用不了多久。到7月初，机场和公路已基本恢复使用，铁路虽耗时长些，但再有一个来月也能修复。等过一两年，再把伊宁到萨雷奥泽克的铁路修通，使兰新铁路与这里原有的土西铁路连结起来，新恢复区域将更为稳定。

        三来是这一带的地势比较有利。北部，有阿尔泰山西麓、额尔齐斯河、成吉思套山脉等可做凭借;中部，有巴尔喀什湖、楚伊犁山为凭借;南部，有锡尔河、卡拉套山、阿赖山等可用，虽然在楚伊犁山与卡拉套山之间虽然地势平坦，却又有穆云沙漠遍布其内，楚河横贯其中。人民军可依据地利构筑起针对北、西、南三个方向的防御工事。

        实际上，迪化战区现在控制的区域，在面积上已超过了沙俄割自中国领土的大小，不但将西天山和阿赖山之间的区域拿下还进占了锡尔河上游的塔什干！这却是进占詹布尔的第22空降师和后续第七集团军一部在追击时打得兴起的结果。

        对此，得到张明瑞上报的情况后，赵振中只付之一笑，并未追究责任而是回复道将士们一雪国耻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超出命令范围的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塔什干及周边区域可由我军控制，暂且就先算是俄国人还本付息了！”

        人民军一时兴起多占的那点地盘，不过才两、三万平方公里，与此次战役后仍被老毛子占领的那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相比远不足以相提并论。

        迪化战区在中亚方向取得的成就已是如此，关内战区在唐努乌梁海和外蒙中东部的进展也并不差。

        中亚方向有苏联多年建设的成果，机场、铁路、公路等交通体系比较完善，人民军推进速度也就快上不少。而唐努乌梁海区域内，则山地遍布，叶尼塞河及其支流横贯，不但没有机场、铁路，就是像样的公路也没几条。如此一来人民军第四集团军的推进速度也就快不起来。好在特战旅和第201空降师已经切断了经东、西萨彦岭通往北部的通道，加上还有空中力量配合以及地利优势，顶住来自西伯利亚军区部队的进攻以待第四集团军接防并不成问题。

        外蒙中东部虽然这里的交通状况同样不如中亚方向，缺乏机场和铁路，但好在还有几条汽车公路可用。而且杭爱山以东区域，基本上都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地势平坦，正是大兵团装甲作战的用武之

        在战役发起后，趁空军大举轰炸苏、蒙军之机，人民军第八集团军采用定向爆破方式重新打通了乌里雅苏台向东穿越杭爱山至库伦的公路，以坦克师和其他装甲部队为先导，向东直取库伦！

        而第一集团军则在穿越戈壁阿尔泰山进占霍努尔乌达后，也采用装甲突击、步兵摩托化跟进的方式，向东北的库伦攻击前进！

        至于榆林战区配合作战第六集团军，则自大青山以北的沙罗、图古里克两地，沿张库商道向北部的库伦突击前进！

        三个集团军共三十多万大军，在空中力量的配合下以库伦为会攻地点，采用扇形向心攻击的形式，对攻击范围内的十多万苏、蒙军展开了一场多兵种联合的绞杀战！

        空地一体、步坦协同，兼之以装甲部队为先导的大纵深、宽正面的穿插突击方式，人民军先头装甲部队将十多万苏、蒙军分割成各自为战的零散状态，而随后跟进的人民军步兵、炮兵等部又以优势兵力将这些零散之敌各个歼灭。

        以苏军第57特别军为骨干的苏、蒙军，此前在诺门罕一战中也见识过日、苏两军交战的激烈场面。但与眼前人民军的凌厉攻势相比，日军当初的进攻只能算小儿科。

        战役伊始，苏、蒙军的机场以及停放在机场上的各式战机就在人民军空中打击下损失殆尽。其后，在增援的航空力量没有抵达前，苏、蒙军就只能眼睁睁人民军空军不断向各个要点扔炸弹。至于地面上那纯靠手动的有限防空火力，根本就难以捕捉到人民军那些速度极快的战机！

        虽然人民军没有装备俯冲轰炸机，可现有的轰炸机上却装备了作用范围八十公里的对空探测和对地测距瞄准雷达，这使得b1在中、高度空域的投弹准头并不差，而且还可以避免在俯冲时近距离直面地面防空火力的可能，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至于精确的对地俯冲攻击，完全可交给f1战机来承担。f1不但可携带两颗二百公斤级的炸弹，现在还用两门30毫米口径机炮代替了两挺177口径重机枪，并保留了另外两挺，加上携弹量也不少，其对地攻击火力也就相当猛烈。

        天上有人民军战机不断向下扔炸弹，从鄂尔浑河以南、库恰公路和张库公路以西的广大区域中，苏、蒙军的各个要点均在空袭中遭受重创，无处可躲！特别是那种破坏力惊人的大炸弹，就是躲在地下掩体中都逃不过这实在令苏、蒙军胆寒！地面上又有人民军的装甲洪流，苏、蒙军就是想跑也跑不掉！若是想躲避在某个角落里以求苟安，面对人民军那如潮般推进的大军，侥幸逃生机会又少之又少！

        战役打响后第四天外蒙领导人乔巴山就不得不率领遭受空袭后残余的政府人先撤离了库伦，退往肯特山中的东库伦，并准备在局势危急时再退到苏联境内的赤塔一带。不过，苏联方面随后就明确指示乔巴山，在东库伦固守待援，库罗奇金将率外贝加尔军区及远东方面军共四十万大军进入外蒙东部，以稳定外蒙的局势。

        此时·苏德战争已经打响，考虑到苏联两线作战所要承受的压力，以及应为西线保留一定的战略预备力量，斯大林已将原来要求库罗奇金“恢复外蒙原有局势，进而与西伯利亚军区联合恢复中亚局势，消灭入侵人民军”的命令修订为“控制外蒙东部并稳定其周边形势，在与人民军对峙的同时，防范日军可能的动作·并与西伯利亚军区联合恢复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通畅”。

        不过，人民军却不会如斯大林所愿！

        在6月29日，人民军进占库伦·并通过空中侦察确认外贝加尔军区先头部队经由阿克沙、阿什戛进至东库伦后，杨天明便致电赵振中，就此前作战情况做了初步总结汇报，并请求对东库伦之敌发动攻击，以歼灭苏、蒙军在远东地区的有生力量，为将来收复远东失地预做准备。

        “根据此前我们截获并破译的苏军电报，结合现在空军一线部队在东库伦等地侦察的结果来看，可以确认，进驻东库伦的苏军就是库罗奇金所率四十多万大军的前头部队！”在人民军总部作战室里，周明远就杨天明来电分析道·“东库伦距离库伦只有一百多公里，库罗奇金这四十多万大军若是全部出现在那里将会对我们下一阶段向北的进军行动造成严重威胁。我看，不如趁其全军尚未抵达，命杨天明指挥三个集团军以及加强部队，拔掉东库伦这个障碍。然后我军再向北推进到买卖城一带！”

        “打是肯定要打的！不过，不是打其先头部队·而是待其全军抵达后，再聚力一击！争取一战歼灭库罗奇金集团大部兵力！”赵振中沉吟着说道，“现在德军在西线攻城略地，苏军的作战重心已转移到西线。而苏联中亚军区主力已被我迪化战区歼灭，西伯利亚军区也因我军空中打击和第四集团军等部在唐努乌梁海一带的牵制，难有多大作为，库罗奇金集团则基本上就是苏联能从远东方向抽调来的对付我军的最大兵力。若是我军一举打掉这个集群，然后做出进军外贝加尔的姿态，那苏联势必还要从远东方面军抽调兵力布防。如此一来，远东兵力不足，日本可就不会坐失良机了！”

        “你是想促使日军北上？”周明远先是一怔，仔细想想后却又疑惑道，“这主意好是好，不过，日军难道真能放弃南下，重新北上？远东这边冰天雪地的，可没有南洋那般丰富的资源！”

        “资源当然是日本所要考虑的。但若能就此进占远东，解除来自苏联的威胁，关东军便可由此变成了日军大本营的一支战略机动力量，不管是用于关内战场还是用于南洋，都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为日军带来更大的战果。只要机会合适，小鬼子们是会考虑的！”赵振中笑了笑，又道，“至于日军南下，那不过是诺门罕一战后见北上无望才做出的选择。要是我没记的话，关东军特别大演习用不了多久也就该开幕了。如果我们打掉了库罗奇金集团，再牵制相当一部分远东苏军，你说小鬼子会选择？”

        尽管赵振中现在还不日本已经提前在御前会议上做出了出兵苏联的决定，但有原本历史上的情况做参照，他还是不难做出正确判断

        在原本历史上，日本于7月2日御前会议上所通过的《依形式变化帝国国策纲要》中曾就继续对华用兵以及进军东南亚做出规划，同时还明确规定“······进行对苏作战准备和加强本土的防卫;待德苏战争进行到对日本更为有利、即远东苏军已一半西调时，再开始对苏作战，以解决北方问题。

        ……”直到经过关东军特别大演习，日军远东苏军并没有大举增兵西线的迹象，才彻底打消了北上的念头。

        而现在·因人民军在中亚、外蒙等地的突然发难，不但重创了这两地的苏军和外蒙武装，还把远东方向的苏军给吸引，如此有利的形势·和老毛子有着新仇旧恨的小鬼子能忍得住那才叫怪了！

        “若是我们一举打掉库罗奇金集团，然后再从远东方向吸引二十万苏军，那小鬼子心痒难耐之下肯定会动手！不过，为了给杨天明他们再增加点把握，我看还是再从榆林战区把第十一集团军抽调，争取一战而定！”周明远心中的疑惑已一扫而空，兴奋地笑了起来。

        “杨天明那边有三个集团军·加上关内战区直属部队以及总部加强的火箭炮师等部，总兵力也接近三十五万。虽然人员数量少一些，可在火力配置上却具有明显优势，足够用了。再调第十一集团军，以外蒙的交通状况，只会给后勤带来更大压力。况且，库伦东部有克鲁伦河、鄂嫩河，西北部有哈拉河、鄂尔浑河、色楞格河等河流·地面部队多了也施展不开。”赵振中摇了摇头，又道，“地面部队不动′再给杨天明增加三个航空师就可以了。现在中亚方向局势已定，从那里抽调一个航空师并无问题，再从榆林战区抽调一个，加上总部直属的轰炸机师，一起投入外蒙战场！”

        人民军在外蒙方向原本就投入了四个航空师，现在又增调三个，不但空中优势会更为明显，而且有各个航空师所属的运输机团参与运输，后勤压力也将大大缓解。

        7月4日，通过潜艇部队对黄海、东海附近海域侦察到的情况′赵振中得知日本大批船舶正向朝鲜半岛和辽东半岛输送作战人员和物资的消息，他立刻判断出：日本关东军特别大演习开始了！

        “既然小鬼子已有所动作，那我们也该再下点料了！”赵振中决定道，“电告杨天明，命其在明日凌晨4点准时对东库伦一带的苏、蒙军发动攻击！另外，不要吝惜弹药·空军要把为这次战役准备的云爆弹和其他重量级炸弹全部用上！”

        “老赵，你这口子一开，杨天明和洪飞肯定高兴，我们的邹掌柜估计可要直咧嘴了！”周明远笑着打趣了一句，却又惋惜道，“可惜，库罗奇金这个家伙竟然兵分两路，除了东库伦外，还有十五万左右兵力沿铁路去了上乌丁斯克！这一仗，可就要留下个尾巴了！”

        因库伦以北哈拉河上的桥梁此前已为战火所毁，加上人民军要集中兵力对东库伦一带的苏、蒙军发起攻击，人民军地面部队也就没有急于向北推进，这就使上乌丁斯克一带的苏军成了漏网之鱼。

        “凡事不会十全十美的，我军因交通不便未能及时北上，他库罗奇金遇到的麻烦会更大！上乌丁斯克、恰克图、买卖城等地此前均遭到我空军轰炸，道路被毁。不管库罗奇金是想打通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是想恢复从北面进入外蒙的交通，都需要不少。我们完全可以等打掉东库伦之敌后，再回头收拾这部分苏军！”赵振中不以为意地说道，“况且，破坏总比建设容易。等库罗奇金修个差不多了，我们派空军再出动几次，就又够他们忙活了！反正，在苏联不坐下来签署协定归还我国那剩余大片失地前，西伯利亚大铁路别想畅通！”

        赵振中这边打定了主意，杨天明那边也按时发动。

        东库伦也就是后来外蒙古的巴嘎诺尔，位于克鲁伦河上游南北向河段中部东岸，距离库伦有一百二十多公里。为了稳定住蒙古东部的局势，库罗奇金并未贸然急进，而是以东库伦为中心，沿克鲁伦河将包括败退下来的残兵在内的三十多万苏、蒙军展开部署。

        克鲁伦河发源于肯特山东麓，全长近一十三百公里，其上游呈南北走向，自穆克图一带由南北向转为向，最终注入呼伦湖。

        该河河谷约有三、四公里宽河面宽度则约有七十米左右，两岸是成片沼泽湿地，远处则是半荒漠化低矮山地。因现在正处于雨季，克鲁伦河平均水深近三米水流速度也比平时快得多。

        有这么一道天然屏障在，库罗奇金有信心阻挡住人民军前进的步伐，甚至发挥好的话，就此重创敌人也说不定。但人民军自5日凌晨开始的打法却完全出乎库罗奇金意料之外。

        针对克鲁伦河谷一带的形势，周明远此前与杨天明电报往来多次，精心拟定了一个代号“蒸笼”的作战方案，而赵振中在审批这个方案的时候又大笔一挥，将云爆弹的使用上限提高到了八百枚。

        战斗打响之前，人民军地面部队就趁夜悄然撤离了克鲁伦河河谷，到几公里外的地域集结待命。河东岸的苏、蒙军虽觉察到情形有异，却因隔着一条河，加上担心人民军另有埋伏而没有轻动，准备等天亮后探察清楚再做决定。不过，人民军是不会给他们来探察清楚了。

        凌晨4点一到人民军七个航空师一千多架战斗机、轰炸机携带着不同重量级的炸弹飞临克鲁伦河东岸苏、蒙军阵地上空，开始实施“蒸笼”计划。

        空袭先从距离河岸远处开始，一颗颗从天而降的云爆弹和二百、五百公斤级的炸弹、燃烧弹把苏、蒙军阵地彻底炸成了一片火海！

        水能灭火而沼泽地带则能有效的降低炸弹弹片的杀伤效果，幸存的苏、蒙军为了躲避烈焰，开始自发的朝克鲁伦河河谷奔去。这却正中杨天明等人下怀！

        水是能灭火，但也只能灭掉一般火焰，对于汽油燃烧弹形成的油火却没有效果，对于云爆弹利用气溶胶燃料形成的爆燃就更没效果。苏军中虽也有一些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身后不断降落的炸弹和正快速逼近的漫天大火却使越来越多的苏、蒙军在恐慌之下，加入了奔向河谷的人潮中，少数人员的清醒根本无助于阻止恐慌之下近乎营啸的三十多万大军！

        身后是炸弹和冲天大火，前面是奔涌的克鲁伦河许多苏、蒙军涌入河谷后，就象下饺子般的朝河流扑去。跳入河流的苏、蒙军确实感到痛快，但这种痛快也就到此为止！

        用炸弹、燃烧弹、云爆弹将克鲁伦河以东苏、蒙军阵地摧毁，并利用引发的大火将大部分苏、蒙军驱向克鲁伦河河谷，这只是“蒸笼”计划的前奏。待众多苏、蒙军进入克鲁伦河谷，甚至跳入河流中后真正的“蒸笼”这才正式开始！

        人民军一千多架战机轮番出动，将近十天来天空运到库伦一带总计万余吨的燃烧弹、炸弹、油料、云爆弹一股脑的倾泻到以东库伦为中心的克鲁伦河百余公里的河谷之中！

        在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区域内，倾泻一万多吨燃料和爆炸物，平均每平方公里约三十多吨。这个数量看似不多，却足以使河谷、河面上遍布大火！

        而在那数百颗云爆弹的作用下，河谷中不时亮起一个个“小太阳”，进而以高达两千六、七百度的高温把周遭水分变成高温蒸汽，甚至部分水汽还在高温下被分解成了氢气和氧气，然后再在周遭的火焰下产生新的爆炸！整个河谷中弥漫着因冲天油火而产生的高温水汽，彻底成了一个“蒸笼”！

        云爆弹和重量级炸弹冲击波的杀伤、火焰的烧伤、高温蒸汽的烫伤，以及因燃烧不完全所产生有毒气体的毒伤，这其中单纯拿出一个来，其杀伤效果就足以惊人，而多种杀伤效果的叠加，足以使克鲁伦河谷这近一百五十公里长区域变成修罗道场！

        在杀伤区域十多公里外，就能见到那冲天的火光，而在数公里外，就能闻到那飘散而来的蛋白质特有的焦糊味、汽油味，以及令人呕吐的炖肉味，还有其他说不出的种种怪异味道······

        这其间，不是苏、蒙军不想逃，可除了在杀伤区域两端的极少部分苏、蒙军得以逃离外，绝大部分苏、蒙军没有来得及逃出杀伤区域就一命呜呼！

        只此一战，从开始对河东岸苏、蒙军阵地铺天盖地的轰炸，到后来精心设置的河谷“蒸笼”，库罗奇金集团就直接损失了近二十万大军！而侥幸逃生苏、蒙军残兵败将又有不少人因此精神失常，使其他部队的军心也为之动摇！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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