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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大战宁远 (下)


不过这时宁远城上的开水也以经倒完了,长枪兵又重新守住了城垛口,备迎新的战斗。而付责烧开水的士兵们赶忙将铁锅重新架好,点燃了木柴,又重新开始烧开水。每一部份的士兵都各付其责,按步就班,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清军再度像城头上攀爬,而宁远军的石块、砖头、粗木也如雨点一样从城墙扔下来,击打着清兵。等清军靠近城垛口的时候,就由长枪手用长枪乱戳乱刺,阻挡着清兵蹬上城墙,而在后排的火枪手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打不到正在爬城的清系,但也不断的朝城下开枪射击,打击城下的淸军弓箭手和等候攻城的淸兵。只有火炮暂时全都停上了发射。

        尽管守在城头上的士兵在抵挡淸兵攻城的同时,也不断遭到清军在城下的弓箭手的打击,中箭倒地,但依然毫不畏惧的守住城垛口,顽强的与清军战斗着,只打得清军如同秋天的落叶一样,不断从云梯上,从城头上跌落下来。而且一但等铁锅里的水烧开之后,就又立刻向城下沷倒,这一招的威力确实不小,每一次都能烫伤一大片清军。

        虽然有不少清兵也学聪明了,一见城头上倒开水,就立刻举起盾牌,挡住自己的头部,身躯,但盾牌始终无法护满全身,而水又是无孔不入,因此依然还是能烫伤不少淸兵。而被开水烫伤的淸兵虽然不会丧命,但基本都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同时还有不少新兵不断将大筐大筐的石块、砖头搬上城头来。供应给守城的士兵,同时又将战死和受伤的士兵抬到城下去治疗。战斗也很快就进入到激烈的气氛中。

        虽然遭遇到了宁远军的顽强抵抗,但这时清军的军纪也及为严格,没有人敢后退一步。同时激烈的战斗。也激起了满八旗兵的凶悍之气,因此也拼命的向城头发动猛攻。

        而在他们的带动下,蒙古军和汉军也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也以少有的战斗意志,配合着满八旗兵,攻击着城头。

        而在城下掩护的清军的弓箭手们也不在躲在盾车的后面,一个个全部都站了出来,冒着城头上的火枪射击。不断也向城头上射箭还击。就是有人被火枪打死,但其他人也毫不动摇,依然向城头上不住的发箭。

        这时在城墙下面,以经又开始推积尸体。其中也有一部份是战死之后落到城外去的宁远军。鲜血溅到了城墙上,又流到了地面上,开始渐渐的蔓延开了。

        攻城战进行了半个多时辰,清军的损失以经超过了千人,但还是无人能够蹬上城墙一步。阿巴泰和图尔格虽然是在远处观战。但也能够感受到战场上激烈残酷的气氛。

        而且不断还有从战场上撤下来的伤兵从他们的眼前经过,摔伤、枪伤、烫伤各种各种都有,躺在单架上,不住的发出惨叫的声音来。伤兵之中有相当一部份都是满八旗的士兵。而以清军的医疗水平,其中大部份恐怕都无法治愈。这些人可都是有着十余征战经验的老兵。想不到这一次竟然会栽倒在宁远城前。阿巴泰心里也不禁一阵一阵心痛。

        不过宁远军的抵抗力度也在阿巴泰的预料之中,毕竟这支军队能够两次守住穆陵关。如果没这么几下子,恐怕也就不直得自己花费这么大的心血了。而且战事进行到了这一步,清军也不可能退缩,只能硬撑下去了。

        于是阿巴泰下令,再调度五千士兵,加入到攻城的队伍中去。因为现在看来,想要攻下宁远,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时间,而前期投入到战斗中的披甲兵以经达到了一千人,因此这一次出动的,全部都是汉军和蒙古军,先让他们逐渐消耗守军的兵力和精力,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向宁远城上发动全力的一击。

        虽然这一次加入的人马沒有满八旗的披甲兵,但毕竟是添了生力军,本来以渐衰弱下去的攻势一下子对变得猛烈了起来。而且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进攻之后,清军也学得聪明了起来,因为宁远军的开水只能固定在一定的地方倾倒,因此清军也开始有意的避开这些地方,使宁远军的开水攻击也渐渐失去了作用。而清军也趁机在城墙的其他地方集中兵力,向城头上猛攻。也使宁远军的防守压力陡然增大了不少。

        因为虽然清军主攻的只是西门,但宁远军不能对其他三门都置之不理,必须各派出一定的兵力防守,再加上又要预留必要的预备兵力,因此这时在西城上防守的士兵只有近四千人,而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实际只有一千多人,其他全都在宁远府招募的新兵。

        这些新兵虽然只接受了十几天的训练,但都和清兵有切齿深仇,因此斗志十分旺盛,作战也十分顽强,毫不惜命。但终究是因为作战经验不足,而且作战技术也十分稀疏,刚一开始还好些,一但等清军加强了攻击力,就显得有些力不从新了。一但淸兵爬到接近城垛口的位置,双方隔着城墙展开格斗,虽然清兵有诸多限制,如只能单手执兵器作战,在木梯上不能移动等。但新兵也很难靠自己的能力,将清兵打落下去。有些新兵甚致就不是清兵的对手,反而被清兵打死打伤了不少,必需要等来老兵过来支援,才能扭转得过来。

        而且这时占据高台射击的活枪兵停止了对城下的射击,而是在严密关注着城墙上的攻防战,一但有人登上城垛口,就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因为相距太近,因此火枪兵几乎是百发百中,不少以经蹬上了城垛口,就要进入到城墙上的清兵只听到一声枪响。就觉如遭重击,许多兵甚致都被火枪射击的力道打得从城垛里飞了出去,然后才落到地面上。

        但尽管如此,毕竟守军还是以新兵居多。宁远城的防线还是显得岌岌可危,有好几次防线都险险被清军突破。

        和吴三桂一起在城楼上观战的白广恩、李辅明等人也看得心惊动魄,他们都不是胆小的人,但也从未见过这样激烈的战斗,因此都觉得心跳加速,嘴唇发干。有人威更是脸色惨白,本不敢再看了,但却又强迫着自己硬撑着看下去。只有吴三桂依然不动声色。密切的关注着整条城防战线,并且不断发出指令,调整着城上的防守。

        这时李辅明对吴三桂道:“吴总镇,鞑子的进攻以经越来越猛了。我们是不是再多增多一些人手上城来防守?”

        吴三桂摇了摇头,道:“现还不到时候,我们还能顶得往,等鞑子再曾派人马的时候再说吧!”

        他们正说着,这时在城墙上。有两个城垛口以经被清兵给攻破了。

        原来清兵将五架云梯并在一齐,正好可以进攻两个相邻的城垛口,按五名清兵一排,一起向城头上进攻。很快的爬到了城垛口附近,甴两名清兵进攻一个垛口。中间一个清兵左右支援,隔着城墙和守兵展开了大战。而守卫这两个城垛口的却恰恰又是几个新兵。虽然他们都拼尽了全力,但无奈却是技不如人,怎么样也抵挡不住淸兵。而两名清兵互相掩护,很快就攻上城垛口。

        这时两名火枪兵急忙开枪射击,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两枝枪竟同时出现了哑火的情况。就这么缓得一缓的空儿,那名淸兵己从垛跃下,落到城墙上。这是名披甲兵,一站稳脚跟,也不顾周围都是宁远军的士兵,立刻就挥刀猛砍,一连砍死四五名宁远军的士乐,但自己也身中十余枪,虽然穿着三重甲,但也有四五枪透甲而入,终于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成为这一战中第一个死在宁远城墙上的清兵。

        这名披甲兵虽然战死,但却为后续进攻的清兵赢得了一线空隙的时间,后面紧跟着又有几名清兵们通过垛口,蹬上了宁远的城墙上。

        这几个清兵也都是满八旗的披甲兵,虽然只有三四个人,但个个都悍勇无比,虽然围攻他们的宁远军士兵有十余人,但也只杀死其中二个人,而自身却被他们杀死了五人。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有四五名淸兵蹬上了城墙来,牢牢的守往了这个城垛口。

        宁远城的防线,终于被清军突破了一个缺口。

        有了第一个缺口,就马上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清军就又突破了好几个突口。尽管宁远军连续组织人手进行反击,但终于还是因为双方士兵的个体战斗力悬殊太大了,就算上来的是宁远军的老兵,最多也只能落得和清兵同归于尽结果,还是无法将清军赶下城墙去

        不一会儿,清军就在城墙上突破了五个缺口,在毎一个缺口处,多的以经聚集了十几人,少的也有五六人,全都牢牢守住缺口,而接应后面的清兵也继续蹬上城墙。双方的厮杀也越来越激烈,尸体也在不断的增加,鲜血也开始染红城墙上的地面。

        而这时在城下观战的阿巴泰和图尔格也不禁大喜过望,看来还不等派出最后的人马,攻下宁远就大有希望了。阿巴泰也是久经战阵的人,深知乘势而进的道理,立刻下令,又派出了一千满八旗披甲兵,二千铺兵,加上他们的跟役包衣,共计有六七千人,立刻又增援上去,务必一举攻下宁远。

        但阿巴泰并不知道,就在他刚刚发下命令,增援的人马才出发的时候,宁远城上的激战,以经发生了极据的变化。

        这时被淸军第一个攻开的缺口处以经围拢了二十余清兵,他们在一名牛录额真的指挥下,结成了一个半圆阵,牢牢的守住了这个缺口。而在这个半圆阵的周围,以经躺倒了二十多具尸体,清军、宁远军都有,双方几乎是有一片血汩中进行着殊死的搏斗。而那名牛录额真甚致打算,如果再上来一些人,就可以开始沿着城墙,向宁远军发动反击了。

        就在这时,忽然围攻他们的宁远军左右一分,让出了一条通道来。只见三个奇形怪状,有一点像是一个平放着的撑开雨伞状的东西,而毎一个都支着十几支黑洞洞的铁管,正对准着他们。

        清兵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轰!”一声响,三个怪东西几乎是同时喷出了火舌,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根本就无从躲避,立刻有三名清兵惨叫了一声,身上鲜血飞溅而出,仆倒在地上。

        直到这时,在城楼上观战的孙忠斗等锦衣卫的人员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原来吴三桂还留着这么一手。

        那是明军可以由个人单独使用的小型火炮轰雷铳。

        由于造价昂贵,因此即便是宁远朝廷也只送来了三个。

        不过这时吴三桂根本就没有时间高兴,因为新一批的清军增援人马以经接近了城墙,准备开始攻城了。

        吴三桂知道决战的时候已经到来。

        他从部下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大刀,然后厉吼一声:“杀敌!”

        吴三桂,字长伯,辽东人。吴三桂出身于辽西将门望族,吴襄自幼习武,善于骑射。吴襄耳闻目睹了明朝在天启二年如何丢失广宁,辽东经略熊延弼如何被传首九边,辽东巡抚王化贞如何下狱而死。吴襄娶了祖大寿的妹妹为妻。祖大寿是世居辽西的望族,吴襄成为祖大寿的妹夫,吴三桂成了祖大寿的外甥。祖、吴两家的联姻,使吴襄,吴三桂父子找到了坚强的靠山,也使祖氏家族的势力更加壮大。

        吴三桂在父亲吴襄和舅舅祖大寿等的教诲和影响下,即学文,又学武,不到二十岁就考中武举,从此跟随父亲吴襄和舅舅祖大寿,开始他的军旅生涯。

        崇祯四年大凌河之战中,团练总兵吴襄率马步四万余往援大凌河祖大寿,结果吴襄临阵逃脱,被削职。第二年六月,为平息山东登州参将孔有德等兵变,吴襄随副将祖大弼出征山东,最后孔有德从登州乘船渡海,投奔后金。随着吴襄官复原职,吴三桂也在当年任游击,时年二十岁。崇祯八年,吴三桂被擢为前锋右营参将,时年二十三岁。崇祯十一年九月,任前锋右营副将,时年二十六岁。崇祯十二年蓟辽总督洪承畴、辽东巡抚方一藻、总督关宁两镇御马监太监高起潜,报请朝廷批准,吴三桂被擢为宁远团练总兵,时年二十七岁。

        吴三桂从游击、参将到副将,再到总兵,升迁之快,超乎常规。

        而这个时候在宁远,吴三桂也将和他的结拜兄弟丁云毅一样浴血奋战!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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