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完整的拥有你

忘川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密的行为，不过今天却觉得露离有些不一样。

她的脸像是烧着了一样，呼出的气体都仿佛是灼烫的，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垂着眼皮轻声问道：“什么叫完整地拥有我？”

他像是很低地笑了一声，才说：“很快你就明白了。”

然后他的声音更加低，却字字撞进她的心里，“我也想让你完整地拥有我。”

他说着手便开始不安分地向下移动着，很方便地就解开了她外袍上的带子。

忘川感觉到肩头一凉，竟是他的唇印了上来。

她猛然间想起之前在内宫的那条迷道里，他也做过相同的事。

“这次我会进行到底，你做好心理准备。”他辗转游移，在她的胸口处流连。

忘川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可是她却并不反感。

甚至她在临近被折磨得快要疯掉的关头，竟然鬼使神差地抱住了他。

露离像是受到极大的鼓舞，动作也不再之前那般温吞，而是有些急切。

她的外袍不消片刻功夫已然被扒得干干净净。

胸前大片雪白的皮肤裸露在外，在习习凉风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越发抱紧了他。

“乖，让我好好看一下。”

若水不知在什么时候撑开了伞面，将他们罩在伞下。

盈盈绿光如水沁在他们彼此之间，给周围渡了一层梦幻的颜色。

好像有些热了，难道是若水的功劳？

忘川不禁伸出手去触碰若水的伞骨，仍是冰冰凉凉的，她诧异地回过头看向露离：“我感觉好热，难道不是因为若水吗？”

露离无声地笑了一下，轻轻地噬咬着她的耳垂，引得她连连往后躲，他一把捞住她，“小笨蛋，一会儿会更热。”

“哎…啊…”忘川连忙挣脱他，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也脱衣服？”

她的衣服都没顾得上拉上来，而他现在也快把自己扒干净了。

露离眸色渐深，看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又有些不忍，暂且停下来，“你怕疼吗？”

忘川透过指缝悄悄地看他，摇摇头，有些傻乎乎地说道：“不怕，我一直都不怕疼。”

露离扶额一笑，他忘记了，她是最不怕疼的。

“但是这一次的疼可能会和你之前经历的疼不太一样。”他耐心地解释道。

“你要做什么？”忘川顿时警惕起来。

露离心念一动，若水的光忽明忽暗。

忘川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露离已经欺身压上来。

他轻咬她的下唇，呢喃道：“我想…要你。”

再之后，她满眼都是若水的光，时而耀眼时而昏暗。

他的双腿行动不便，很多时候并不能真正用上力，但是这么长时间在脑子里模拟，终于可以实践时，他想象的一些技巧居然也能派上用场。

只不过最后的结局自然是免不了挨骂，从忘川感觉到疼开始，她就开始抗拒他的靠近，“别…别…真的不好…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做到一半，如果半途而废，才是真的不好。

露离也不管她骂不骂，反正一旦开始，他是绝对不能停下来了。

他已经忍了太久，对于她的抗拒，他只能慢慢诱导她，一边封住她的嘴，一边又安慰她：“乖，别躲了，一会儿就好，好不好？其实我比你更难受…”

“那你还继续，你快…”她说不出口，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有奇怪的反应，这些更是让她羞于启齿。

露离专注于攻坚克难，银色的鬓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边，他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随即紧紧地抱住她。

若水受他情动的影响，时而蜷缩时而舒展，在空旷的天幕下，以黑暗为海，宛如浮动的水母，发出盈盈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结束了。

露离用自己的外袍将两个人包住，忘川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子，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们就像是长在一起的连体婴，静静地躺在软绒绒的草地上。

“其实我看到流星，想到我的母亲了。”

饕餮之后，露离感觉到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下来，也很容易就吐露出自己之前的心思。

忘川仍是闷在他的怀里，不吭声。

露离知道她不习惯，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其实就是害羞。

他勾了下唇，自顾自地说：“她这一生就只看到过一个天，可惜那个天塌得太快，都没来得及让她回想，她这辈子已经走到终点。假如她像你一样，能走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有一滴晶莹的如同宝石的水滴掉在她的脸上，她刚想抬头，却被他摁住了脑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有时候我会想我为什么要活着，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我在万众瞩目的位置上，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空空，那个傻小子。很多年前我甚至想和他换一下，后来我慢慢想通了，其实也不是想通了，而是觉得我看到的世界太小了，应该去外面看看，至少不应该想我母亲一样，只看到了眼前。”

忘川觉得刚刚还那么热烈如火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如坠冰窖，她好像都有点不认识他了，几乎在她的印象中他对于什么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就连生死都是轻飘飘的，倒也不是说他堕落，而是有一种自信的坦然与淡定。

他从没说过他羡慕别人，更没说过他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

她轻轻地抱住他的腰，闷声道：“嗯，以前我也有过沮丧的时候，不过…”

她突然意识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就会牵扯到祭留，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好的记忆，对于露离来说更不是什么好话题，于是生生停在这儿，她又没有随便就能转移话题的能力。

露离自然听得出来她马上就要说出口的人是谁，于是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报复性地亲了她一下，“我不想听见那个人的名字。”

忘川有些小小的雀跃，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好像见他生气但又不是真的生气还挺高兴的，她噘嘴道：“我没说。”

“想也不行。”露离难得较真，一般来说，他通常对于什么都不太计较，但是每每想到那个人独占了她那么长时间，他心里就憋火，倒也不完全是吃醋，更多的是心疼和替她不值。

忘川一时半刻没办法理解他这种复杂的心情，只觉得他最近变得有些霸道了，她根本也不想记起曾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和人，但如果这种事情她也能控制的话，她就不是人了。

她拧了他的胳膊一下，说道：“我也没想，只是顺着话说到了。”

露离没说话，压着她又亲了一下，“你还说。”

忘川瞪大了眼睛，有些回不过神，他已经这么不讲理了，她为什么还不揍他？

她刚一张口，他又凑了过来，好像她只要再说一个字，他就要亲她了。

她忙用手捂住嘴，支支吾吾道：“我谁也没说啊…”

他眼睛里有笑意，故意逗她：“你惹我了，得把我哄高兴了。”

若是搁在以前，忘川不打断他的骨头就已经是万幸，可现在她刚刚和他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肉体博弈，不知不觉间把他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不愿意让他有一点不高兴。

于是硬着头皮问道：“我要怎么哄你？”

露离原本因太过满足而产生的伤感一下子烟消云散，挑眉道：“说点好听的。”

“什么？”忘川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夸他吗？

露离却故意不肯提示她，任由她自由发挥。

忘川踌躇了半天，终于不情不愿地说道：“你长得真好看，力气也不小，像是个男人。”

她这番话若是说给任何一个不了解他们过去的人听，任是谁也听不出她话中的真意，但唯独他能听得懂，也确实被取悦到了。

她最初见他，他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且刚划破点皮就要大喊大叫，确实不像个男人，不过他也没想到她竟也是个‘以貌取人’的小姑娘，现在才知道他长得好看。

他笑得十分得意：“是吗？我长得好看？”

忘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嗯，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她见过的所有人，尤其男人，确实没人能比得上他。

虽然她之前还觉得祭留和他的好看是不同类型，不同风格，但她现在已经彻底把祭留排除在外了，自然也就没人能和他相提并论了。

“那你喜欢是因为我的美貌？”露离忍着笑问道。

忘川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她喜欢他这张脸，但又不仅仅是因为他长着这一张好看的脸，还有其他的…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她这纠结又可爱的表情在露离看来简直太好玩了，他以前只觉得她直来直去的，还从没想过她也会有憨态可掬的这一面。

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直呼：“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儿。”

忘川见他高兴了，才算勉强地松了一口气，想到刚才自己夸他的话，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露离撞了撞她的肩膀，调侃道：“哎，你刚才说我力气大，还说我是个真正的男人，是不是因为…”他故意话说一半，手指顺着她的后背正中悄悄上移，摸到了她的肩胛骨，“我弄疼你了？”他语声暧昧，陡然将话题转到这里来了。

忘川本就因她不善言辞却被迫夸他而别扭着，他这一撩拨加上手上的动作也不安分，她更是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她去捉他的手，可他灵活得很，从左边游移到右边，不但没被她捉到，还把她上半身的骨头都摸了个遍。

忘川根本经不住他这种触碰，颤声道：“你别动…”

刚刚的经历她连想都不敢再想，此刻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又躲又退，“你真是不要脸！”

话虽说的严厉，但却没有一点震慑力。

毕竟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露离早就把她的脾性磨得差不多了。

他凑到她耳边，含着她的耳珠轻轻了吹了一口气，“我就是不要脸，那玩意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后来忘川也不知道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又经历了一遍那种又疼又奇怪的事情，这一次结束的时候，缥缈星重新升了起来。

四面天光乍现，忘川慌忙扯过外袍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

露离则是温存地抱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

忘川抬头望见缥缈光，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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