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忽雷驳7

次日，秦羽进入九夷城内将长枪插入泥中下马，几个刘贞的士兵跑了过来，作为传统礼仪之一，他们想要拔出这杆长枪搁于兵器房，他们一起用力也没能奏效，长枪依然稳稳地插在泥土当中。无奈，秦羽只得再度上前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将长枪拔了出来，握在手中昂然离去，在场的将士都目瞪口呆。

        “哈哈哈，秦将军愿独自来我城中，足见将军之勇气和西周军之诚心，我儿没有走眼，没有走眼啊！”刘贞招呼秦羽内室上座。

        “素闻刘大王豪迈，今日一见不枉此生。”

        “将军语气铿锵有力，底气十足，虽一身素服，仍显得威武无比，真乃一代儒将。”刘贞笑着话锋一转，“将军难得到舍下，不如先见见我儿之灵如何？”

        “之灵？”秦羽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说罢，刘贞手轻轻一挥，从后堂走出一女子。她身着红白相间裙子，长发飘逸，发髻银绿，冰肌玉骨，风信年华，粉妆玉琢，皓齿明眸，有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之美。从一开始，她就目无斜视的注视着秦羽。

        秦羽虽是当今豪杰，依然是热血男儿，见到如此天仙下凡之女儿，却一时显得拘促起来，并不敢失礼的打量别人。

        “我儿名叫刘之灵，乃是九夷一宝，更是我的掌上明珠啊。将军切不可小看我这女儿，他可比琴棋书画之风韵，可敌千军万马之气魄啊。哈哈哈。”刘贞看了看略显害羞的秦羽，露齿而容，道：“将军昨日已在城外与我儿交战过，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可否记得？”

        “昨日？怎么可不记得，那是叫刘直的小英雄，好生英勇啊……。”秦羽突然想起了什么，自问自答道，“刘直？刘之灵！”

        “哈哈哈，将军虽在战场上无人可敌，想不到脱下战服，说男女之事时的模样，仍显得无比可爱啊。不错，刘直即是之灵，这是我儿上阵杀敌时的化名，为的是巾帼不让须眉，更显男儿气概。”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秦羽红着脸摸着脑袋，立即站起身双手抱拳，躬身歉意地对之灵说道，“昨日不知是小姐，战场上多有得罪。”

        “将军不必客气，若不是将军手下留情，小女子早已为冲动付出了代价。其实，将军也是性情中人啊。”之灵一反昨日沙场之男儿本色，恢复女装后，举止投足都显露是世间少有的涵养女子。

        “有一问题，之灵藏于心中很久，要询问将军。”她缓缓走到秦羽面前，那娇媚的仪态，无不令天下男子动容，“昨日将军本有一次绝佳刺杀的机会，为何又反用戟枪的背面击打我？”

        “因为……”秦羽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那个时候，他只有种莫名的感觉——眼前这个人会使自己产生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使自己狠不下心来！他缓步于客厅，停留在一幅画的前面，那是在高山流水之间，一男一女自得其乐生活的场景，这让秦羽想起了山东老家，想起了叔父和叔母相知相守相爱的动情而和谐的画面，他顿时心生思念之情，竹林！他想到了竹林那个弄剑轻舞的身影，原来是她！

        “因为……某一日，我促步于山间，见一轻盈之人舞剑与竹林之间，犹如一位美少女的舞姿与那山水相结合的美妙图画，令我感动，令我垂怜，令我血脉澎湃，于是我快步奔跑下山，想去见一见那人的模样，只是当我到那里时，地上满是散落的竹叶和一个翩翩起舞的“虎”字。”秦羽站在刘直的面前，四目相对，爱恋丛生“而今，我终于见到了那个人，就是之灵小姐。”

        “妙啊，妙哉！”刘贞感叹道，“想不到你们还有如此奇遇，那天舞剑的正是我儿，若不是你手下罗士信前来骂战试探，我也不会那么快叫召唤我儿回城，想必也不会有今日的会面了吧。哈哈哈，这都是上天的安排啊！”

        “爹爹……”之灵害羞地挽起了父亲的手臂。

        之灵不仅有女子的矜持更不缺乏男子的直爽，这不禁令秦羽心生爱慕，但他转身暗自感叹了一声，却被细心地之灵所察觉。

        “羽哥……之灵这样称呼你不介意吧。刚才为何唉声叹气？”

        “想世间仍处于乱世，民不聊生，我一心平定四海，今日却在此谈论儿女私情，岂不令人悲叹！”

        “好一个为国为民的正义将军，之灵没有看错人，果然是值得托付的天地男儿！其实，将军是不虚此行的。”刘贞在一旁赏识地点了点头。

        “刚才看将军对这幅画恰似有感觉。不如我来引诗一首，将军如若对答上来……”之灵含情脉脉地看着秦羽，“九夷城送于将军，九夷城的百姓归顺西周军，还有……之灵……也是将军的。”

        秦羽充满五味陈杂的表情，心中波澜四起。

        “有山，有水，有风，有颂，悠悠小溪向东流。”之灵目视画卷款款而语。

        秦羽来回几步，灵感凸显，他缓缓而答。

        “有耕，有织，有履，有裘，思乡情切愁更愁。”

        “恩，将军对的甚好……我们继续，载芟载柞，载获济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之灵两眼含情，仿佛回到那青山碧水之间，小夫妻过着田园般的惬意而无忧无虑的生活。秦羽愣在那里，这句话的用意已经很清楚了，他感谢之灵的心意相通。

        “丝衣其紑，载弁俅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羽转身和之灵四目相对，他鼓起勇气牵起之灵纤细的小手，那手温柔和细滑，温度覆盖了秦羽的全身。刹那间，好似电光闪闪，爱火交融，恍如穿越画卷，回到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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