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醉笑兰亭

“什么？算命的爹爹说了一个火字！你们就完成相生的循环了？羲字在五行中属火？！但是没有火的偏旁呀。”擎宇道。

        “你又不学无术，属火难道非要有火的偏旁？这是什么逻辑。”马小琥嗤之以鼻。

        “太可惜了，这么好玩的游戏，居然没有我。”游戏天才擎宇，听到马小琥在清明上河图的经历，大呼过瘾，如果回到古代的是他，这个游戏的进程应该还要快上几天。12岁玩街机1942，便可以用一个游戏币玩上一个小时，每每身后都是站满了围观者，游戏是打穿了再打穿，还不丢一个人头。至于什么街头霸王，侍魂之类的搏斗游戏，只要擎宇往那儿一站，就没有挑战者敢上。

        “对啊，我就和程警官说了嘛，擎宇如果在这里，歪脑筋多，效率应该更高。”马小琥有次路过游戏室，也曾经目睹擎宇的超级游戏能力。

        “又是程警官，能不能下次别带他回去啊。”擎宇听到这人的名字就心里烦，他像只苍蝇一样，整天围着马小琥嗡嗡地转个不停。

        “但这程佑行可是卦星的后人啊，也曾经帮助过我们开启第二盏灯，他还当过警察，虽然撤职了，但在江城人脉关系都还存在，对咱们有帮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

        “我就觉得这人老是没事在你身边转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又乱说话，现在什么时候了，尽想这些。”马小琥用食指戳了戳擎宇的太阳穴，然后走到擎宇的床边，整理好被子，然后拉上窗帘，顿时屋子里黑乎乎的，她又打开了吸顶灯，“好啦，经过上河图之行，结论直指东晋书法家王羲之，王羲之当年在醉酒后创作的兰亭序被后人视为神作，因为这部作品中一共出现了21个之字，而且每个之字的书法字体都不一样。王羲之醒来后，曾经几次想再次创作兰亭序，却怎么也写不出那种神韵........擎宇同学，加油吧，这次一定要抢在坏人的前面确认王羲之到底是不是卦星，这样我们在现实中便可以抢先找到他的后人。”

        “什么？！你不会是叫我现在就睡觉吧？”擎宇撇了撇窗外，正值中午。

        “少啰嗦，现在就睡。”马小琥从抽屉的药箱里找出来一盒药丸，“睡不着就给你喂这个！”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哪有硬叫人睡觉，不睡觉还要喂安眠药的。”不过，擎宇边说还是边往床上爬去。

        “快快快，不和你开玩笑，兵贵神速啊。不然我辛辛苦苦去上河图走的那一遭就要付诸东流了。”马小琥关掉灯，啪的又带上房门。

        擎宇翻滚了半天，实在睡不着，行吧，只能吃安眠药了，这还是爸爸前两天被女鬼骚扰睡不着才买的一盒，自己从来没吃过这类药，盒子上说吃一颗，自己还是先来半颗试试吧。

        东晋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三月初三，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四十一人，在山阴城（今浙江绍兴）的兰亭修禊。修禊：古代民俗，消灾祈福的仪式。

        他们各有诗赋，辑为《兰亭集》，王羲之为之书写序文手稿，曰《兰亭集序》。序中记叙兰亭周围山水之美和聚会的欢乐之情，抒发作者好景不长，生死无常的感慨。兰亭序一文中章法、结构、笔法都很完美，是王羲之五十岁时的得意之作。后人评道“右军字体，古法一变。其雄秀之气，出于天然，故古今以为师法”。因此，历代书家都推《兰亭序》为“天下第一行书”。

        擎宇恰巧回到了王羲之一行聚会之地，这里有高大的山和险峻的岭，有茂密的树林和高高的竹子，又有清水急流，在山间左右辉映环绕。人们在曲水旁边排列而坐，一边饮酒一边赋诗，痛快地表达各自埋藏在心中的情怀。

        只见前面有一群人，他们是不是那群到兰亭修禊的人呢？

        “王先生——！”擎宇试探性地在一群人背后喊了一嗓子。当中至少有七八个人回了头，看来这票人姓王的挺多的。

        “王羲之——！”这么多人，年龄又差不多，谁才是王羲之呢？擎宇接着又喊了一声，这次喊的全名。但这下搞得全部的人都齐刷刷回过头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他怒气冲冲，不停打量着擎宇，鄙视道：这位年轻后生好生无礼，怎能大庭广众之下直乎全名？你不知王羲之敬称吗？

        “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仰慕先生大名，无礼之处还请包涵。”擎宇知错行礼。

        “安石，算了。”那边有人朝他摆摆手。只见那人慈眉善目，和蔼无比，他缓缓走上前来，道，“大家都称呼我为王右军，或者王会稽，因本人曾任会稽内史，领右将军，因此而得此逸名。”

        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王羲之，果然气宇非凡，艺术修养的气质令他与众不同，旁边那人是谢安，字安石，是王羲之的好友。

        “王先生，小人名叫擎宇，知道你们今天的聚会，特来学习，学习啊。”擎宇兴奋不已，这下可找到组织了。

        “不妨不妨，可随我们游山玩水，林略大自然的美妙。”于是擎宇跟着这一群老大爷么，缓缓前行。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山上的亭子里，这亭子上写着几个字“洗笔亭”。

        就是这儿了。这里就是马小琥说的，王羲之写那个什么兰亭序的地方。但是，擎宇纳闷儿了，这王羲之是一个文人，现在也是闲人，既没有为国当差，也没征战沙场，那这位卦星难道是纯摆设？不会吧，那龟山山洞不是说的清楚嘛，八个领域八个功成名就的人，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看起来这王羲之的使命应该不难吧。为了争取时间，擎宇决定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王老先生。”擎宇见王羲之身边没人，正好搭讪。

        “原来是擎先生，有何指教？”王羲之悠哉地饮下一口酒。

        “您是卦星吗？”擎宇问得非常直白。

        “卦星？何为卦星？”王羲之放下酒杯。

        “您没听过卦星这个词？”擎宇觉得每个卦星在应该都在人生的某一阶段，有被梦境授意过。

        “老夫用过的词汇繁多，但卦星一词，实在是闻所未闻。”

        “好吧，既然这样，那请问你们今天到这里来是干嘛的。”

        “聚会，游玩，享乐，消灾，祈福。”

        “消灾？祈福？”

        “消天灾，祈人福。”

        诶，擎宇觉得这两个词似乎和魔族扯得上一点关系了，他继续问道，“难道民间有什么传染病，或者鬼神当道之类的问题，才让你们今天聚集在一起祈福？”

        “小兄弟难道不是本地人士？不知这两年世间疾苦犹如人间炼狱啊。”

        “原来如此.....。”看来，王羲之是卦星无疑。这种聚会其实是为国为民而来的。

        “好啦。小兄弟，我们畅饮几倍如何？”

        “喝酒啊？”擎宇犹豫道，他从来没喝过酒，爸爸倒是喝那么一点，他的同事也经常说老子能喝，儿子肯定也能喝，这是基因的问题，但擎宇不是一般人能够劝得了酒的，他拽得二五八万的。

        “怎么。小兄弟不善饮酒？这样，如若你陪我饮酒，等会我写一幅字送你如何？”

        “成交！成交！”擎宇一听到要写字，爽快地答应了，今天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这幅字嘛，快点写完好让我完成任务回家，这天色都不早了，爸妈回家看我还在睡觉肯定会叫我，那时如果我醒了就会耽误事情了，赶紧的写，喝酒也跟你拼了。于是擎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咦，有点甜甜的，好像米酒的味道（东晋的酒俗称黄酒，就是有点度数的米酒），擎宇把一杯干了，觉得一点都不难喝。

        “好酒量，我就是喜欢和豪爽的人交往。来人，上酒！”于是，王羲之和擎宇就这么一杯杯的喝，不知不觉喝下了一大罐的酒，他们把酒言谈，好不快活。

        话说这黄酒进口虽然舒服，但是后劲儿十足啊。坐着倒没什么，这一站起来，顿感身体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天旋地转，那叫一个舒爽。擎宇还记得睡觉前嗑了半颗药，安眠药加黄酒，这强强组合放在现代也算是自杀神器，加起来酒精数恐怕可以累计达70度，他站起来感觉有些不对，摇摇晃晃又坐下，这才发现王羲之早就趴在石桌上打起呼噜来，不行了，擎宇也沉睡了过去。

        “王羲之——！”一个深沉的声音从王羲之心底传来，幽冥而空灵。

        “谁？今日为何总有人直呼我大名？”王羲之道。

        “王羲之。我乃上古伏羲氏。八卦星盘由我创建，只为一万年大劫应运而生......你虽不是卦星，但卦星与你渊源颇深，在建立的‘信德’一项中，曾经付出了几代人的努力，而你，乃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将你的信仰、精神传递给后人，供后人瞻仰并从中领悟其精髓，这便是你今生的使命。即可铭记，魔族就潜伏在身边，不可泄露天机，不可妄动，好自为之！”

        梦醒。王羲之冷汗流了一身，只见那擎宇也酩酊大醉呼呼未醒。他这才知晓所谓“卦星”的含义，那这位年轻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问自己是不是卦星？是魔族？还是普通人？不得而知。

        王羲之突然想起父亲王旷临终的嘱托，据说是祖辈们一辈辈传下来的一种气韵和精神，他隐约感到这便是上古伏羲氏所指的玄机，到他这里，不仅要授予后代们继续传下去，并且还要隐藏在某些大庭广众都能够窥见的地方，让龙的传人心领神会，让敌人视而不见。所以，这种事既要传递精神信息，又不能明说，对于别人可能会犯难，但这不正是书圣王羲之的拿手好戏么，他酝酿了片刻，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这么干。

        于是他用手狠狠搓了搓脸颊，让别人看起来非常红仍然在醉酒的样子，假意大醉，歪歪倒倒地站起身来，踢了擎宇身旁一脚，那擎宇惊醒，一脸呆萌。

        “喂，喂喂，速速拿文房四宝来，老夫兴意大起，要挥笔做赋也。”旁人一听王羲之有兴趣要写字了，这可是难寻的机会啊，赶紧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王羲之思迅片刻，提笔挥舞起来，边写还不忘边喝上几口小酒。擎宇拖着腮帮子看着他喝酒，心中有种感觉，就是有东西想从肚子里呕出来，他蹲了下去。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只见那字体，古法一变。其雄秀之气，出于天然，故古今以为师法。写得那精细，笔法、墨气、行款、神韵自然而充实，作者的气度、凤神、襟怀、情愫，在这件作品中得到了充分展现。

        擎宇吐完了，再回来时，那石桌旁早已围满了人。他也没闲着，瞅着看，这不正是见证王羲之写兰亭序的时刻吗。马小琥曾经说这书法作品，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个字，其中有二十一个之字，每个之的写法都各不相同，这是这幅书法作品中的神奇之处，所以他特地留意写之字的时候。诶，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王羲之写字的小细节，王羲之在每写一个之字之前，都会用毛笔在砚台上蘸蘸，顿顿，想想，然后再写下这个之字，一共写下二十一个之，蘸了二十一下。

        写完，众人无不惊叹此作品之伟大，遂被人推举为《兰亭集序》。

        “小兄弟，我写得如何？”王羲之还惦记着擎宇。

        “厉害！非常棒！”擎宇道。

        “不过老夫食言了。本想将作品送与你，可惜被众人推举为序，以作纪念。不如我再给你写一幅？”

        “算了吧，还是谢谢你的好意。”送给自己有毛用，带也带不走，写了白写，说了更是白说。如果真能带走，我还不赖着要你写个十幅八幅的送给我，那样回到现代我比比尔盖茨还有钱。

        “小兄弟到底是何人，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我，我，我，我。”擎宇扯着嗓子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声音来，他捂着喉咙坐起才发现已经回到床上了，太阳快落山，天色暗淡，不过脑袋还是有点晕乎乎的，听见楼下有人进门，妈妈在喊自己，擎宇呼了口气闻了闻，心想别有酒味让他们给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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