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白

“霄儿，几年没见你，倒是越发有男子气概了。”凌母抚摸着凌霄的脸，眼眶中有隐约的红血丝。凌霄抓住凌母的手“母亲，这几年儿子让您担心了，儿子不孝。”说着就跪下向凌母磕头。

        凌母紧忙把凌霄扶起来“傻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自己，身为母亲哪有不担心自己的儿子的，这是人之常情，你是将军，能保佑让百姓安居乐业，这就已经让为母很自豪了，怎么能是不孝呢，再跪为母可就要真的生气了。”

        凌霄笑着起来，和凌母说着边塞的大漠风光，和军中士兵的洒脱豪情。凌母听着听着，眼神由赞赏慢慢变成一丝忧虑。

        “霄儿，你也不小了，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前两天母亲正好和其他府上的夫人聊到有几个不错的姑娘，你觉着怎么样。”凌母打量着凌霄的神色。

        凌霄扶了扶额头“母亲，儿子还是先想以国土安全为重，婚嫁的事可容儿子再等等？”

        凌母掩面，假装哭泣。“你这一去就是三五年，你可曾想过我和你父亲还能有几个五年。”

        “男子当顶天立地，怎么能局限于儿女情长。”凌舒大步走来，“我虽是书生，却也懂得男儿应当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秋霜，儿子对于自己的事自有分寸，我们就不多操心了。”凌舒把不情愿的凌母牵走。

        凌霄坐在书桌旁，烛光映在他的侧脸，看着面前的画，眼波流转。画上面，是一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公主。“玥儿，我终于回来了。”

        祥云阁内。

        “儿臣拜见母后。”“起来吧玥儿。”皇后牵起楚欣玥的手，青罗锦裙随着楚欣玥的走路而舞动。

        “母后近日是不是保养许多，怎么几日没见，觉着母后年轻好几岁。”

        皇后弹了一下楚欣玥的脑袋，“你啊，小机灵鬼，就知道说好话哄我开心。”

        “嘿嘿，母后~宫里真的是太无聊了，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快了快了，等到你及笄或者有驸马之后你就可以随便出去玩了。”

        “母后，真的吗，这样的话我今年12月份就可以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了。”楚欣玥满眼期待。

        皇后抚摸着楚欣玥的头，眼中有着思虑。

        楚欣玥闲来无事，正在后花园赏花，“公主，你看那是不是凌将军。”楚欣玥顺着画眉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是凌兄。

        “凌兄，你是来找皇兄的吗？”

        “玥儿怎么认定我就是来找你皇兄的，我们都是自小玩到大，知道你在宫里闷，来陪你解闷不行？”

        “凌兄能这样想，我自然是开心的，在宫里也无趣，要不凌兄给我讲讲军中趣事？”

        看着楚欣玥一脸期待的样子，凌霄找了一个亭子，让下人们去拿些水果来，自己则给她讲关于军中的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男儿慷慨，军中豪迈。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凌霄说了许多关于边塞的事，语气一顿，转而问楚欣玥，“玥儿，你可知那些将士为何一直前赴后继，知道前线九死一生还要去吗？”

        “天越有他们牵挂的人，有妻子和儿女，只有守住天越，才能守住自己爱的人。”楚欣玥身为公主，虽烂漫天真，但该明白的，一点也不会含糊。

        “是啊，都有自己牵挂的人。”

        “凌兄，你牵挂的是凌府吧，伯父伯母他们在家也是想念你的。”

        “玥儿，除了我父母，还另有其人，是我喜欢的一个女子。”凌霄说出来感觉轻松不少，却又在观察着楚欣玥的反应。

        “原来凌兄早就有意中人，怎么不和玥儿说呢，玥儿好早早的去拜望。”拜望一下就能看见那女子，肯定美的不可方物，才能配得上她的凌兄。

        楚欣玥还打着心里的小算盘，凌霄稍稍前倾，楚欣玥一抬头，就看到了凌霄柔情似水的眼睛，“玥儿，不用拜望的，那个女子，就在这亭子里面。”

        楚欣玥的眼眸睁大，看着凌霄含情脉脉的眼睛，怔住了，这凉亭里也就他们二人。

        “玥儿，怎么了，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待凌霄说话，她才反应过来。

        “凌兄，你，认真的？”楚欣玥还是没办法接受，她一直把凌霄当哥哥，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事。

        “玥儿，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我等不及了，我怕我晚说一天，你就会嫁人，我就再也没机会了。从我进宫来当你和白亭的陪读时，我就心悦于你，喜欢你的天真烂漫，喜欢你的大方洒脱，喜欢你有时候的小任性。可是我深知，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于是我努力练功，无论风吹雨打，我从未停歇，终于，我做了将军，我有了说不尽的功劳，我可以配得上你，有资格做你的夫君。玥儿，一开始，你就是我的所有。”凌霄即使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说了很多。

        楚欣玥听懵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稍后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凌兄，可否给我点时间让我冷静冷静，我现在不是很能接受。”

        凌霄的脸庞扫过一丝落寞，却也只是一瞬，“玥儿，我等了这么多年，这几日不碍事的，你思虑清楚，我会等着你给我的答复。”凌霄笑了笑，他是将军，也会有万般柔情。

        中午，尚食局送来了色泽鲜亮的饭菜，画眉布好碗筷，这几样全是公主爱吃的，公主自从凉亭回来就一直皱着眉头，看见这些一定会开心的。

        楚欣玥好似没看见饭菜，“画眉，你说，你并不喜欢一个爱你的人，该怎么办？”

        “公主，奴婢虽没有接触过这类事，可奴婢的母亲告诉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若要强行喜欢，只会让自己和他人都不好受。”画眉知道公主的确是碰见了难事，也想为公主分忧。

        夕阳西下，楚欣玥的字染上了点点金色，紫檀桌上摆满了整页整页的诗句，楚欣玥的笔尖已经不再慌乱，楚欣玥写完这一首诗，停下了笔尖。睫毛微垂，眼睛平静的像春日湖水，微波中含着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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