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个伙计很老实

明北区由南向北第三条大街爱民大街前进路有一条闻名整个明北区的小食街，七街。

        七街和明北区由南向北第一条大街平安街的建国路有一点共同，这两个地方四周都聚居了大量的外地人，只是建国路里面廉价小姐出名，而七街则是全国各地特色小吃美味，各个地方各个民族的都有。

        七街是热闹的，尤其是晚上，七街也是混乱的，各色人等鱼龙混杂，人多生意好，也是黑社会喜好之地，每当夜幕降临，霓虹灯光闪耀，叼着烟纹着身的青年就会成群结队混迹七街，有消费的有谈判的，明北区的市民早就习惯了黑社会横行的日子，很多到七街消费的市民也认识一些本地混社会的，偶尔遇到也会相互打招呼攀谈，或者亲戚或者同学。

        白天七街的老板们忙着休息和备货，卯足劲等着晚上宾客盈门收入钞票。

        七街几百个门脸不仅仅只有食品档，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以批发烟酒为主的商店，小食摊生意好但是门脸小没有条件储备太多酒水，这些批发商店生意都不错。

        七街商铺几百家，相互竞争相互依存，共同面临风和日丽和暴雨倾盆，再有就是共同面临不敢恭维的治安和黑社会团伙的滋扰。

        七街所有烟酒商店里，‘诚信商行’无疑是生意最好的，老板40多岁，儿子大学毕业后去了南方发展，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儿子毕业第二年就在南方大都市买了房，老板娘今年也去了南方，他们全家都要搬离，可家里的生意还不能马上丢弃，于是老板一个人留守在这里。

        家里只剩老板一人，诚信商行雇了两个送货伙计和两个售货店员，老板倒还清闲。

        “大个，王老板那几家的啤酒赶快送过去，都催过两次了。”老板催促的是一个足有180的伙计，大个伙计浓眉大眼稍稍有点络腮胡，年纪二十四五岁，黑裤黑短袖体格很健壮。

        老板很大声，一直都是这样，大个伙计已经来了三个月，早习惯了。

        “嗯，等我把这些空瓶卸下来就去。”大个看起来总是闷闷不乐，不爱说话也不怎么会说话，一个秀气的女店员拿了条毛巾走过老板跟前，狠瞪老板一眼，“白扒皮，没看江哥午饭还没吃呢？就知道没命的催，把江哥这样能干的伙计给催跑了，哭你都找不着地儿。”女店员一点儿也不怕老板，老板却好像很怕这个女孩儿，“这不是急嘛，人家王老板常年用咱们家的货，咱们总不能耽搁人家买卖啊……”白老板语气低下来，“喂，大个，卸完货吃饭，剩菜不好吃让小雯买熟食……”小雯没搭理老板，眼里充满着心痛走近大个伙计，“江哥，擦擦汗，我给你买熟食去，一会儿多吃点……猪蹄子还是烤鸡？”

        大个勉强挤出点笑，闪避着小雯同情的目光，接过毛巾随便擦了两下脸，“什么都行，干活的哪那么多讲究。”

        “哎，小雯，对面的烤肠不错，买两根算了，等晚上咱们吃好的。”老板不很吝啬也不很大度，小雯可不管老板什么想法，歪头狠狠的冲老板哼一声，“江哥爱吃猪蹄子，我就给他买猪蹄子，本来我想买两个，现在我要买四个，拿钱。”

        老板明显退缩了，谁也搞不清为什么他会退缩，“那么大猪蹄子，四个他也吃不了，他真吃不了……”老板一边拿钱一边小声念叨，“别人吃不了，江哥吃得了，就算江哥吃不了，吃不了我扔它。”

        白老板无奈叹口气，“这孩子，这脾气……小雯你快去快回啊，还有老多事呢。”

        小雯刚走出门口，大个伙计搬着空瓶箱走来，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刹车声，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子下车了。看到来的这些人小雯厌恶的转头加快脚步，大个好像什么都没听到放下啤酒箱，为首模样的墨镜青年拦住小雯。

        “美女挺靓啊，你们老板呢？”

        “在里面。”小雯应付一声想走开，那人伸手挡住小雯，“忙什么啊小妹，以后七街归我管，我们会经常见面，你叫什么啊……”那人吊儿郎当小人得志的嘴脸，小雯讨厌的要命，“我不认识你……老板在里面，我还要去买东西……”

        “呵呵，这不就认识了吗？我是军哥，以后整条七街都归军哥管，小妹妹干嘛对军哥这么冷淡啊？认识军哥只有好处，懂吗？”

        小雯始终没抬眼，她一直在忍耐，正经人家女孩儿不愿搭理这些地痞也得罪不起，“我真有事，军哥也很忙，老板在里面，”小雯无奈转头冲屋里招呼一声，白老板早看见外面发生的一切，一百个不愿意的走出来。

        “呵呵，这位老大还真面生，初次相见招呼不周不要见怪，先抽着，”白老板递上烟，“小雯啊，伙计等着吃饭呢，快去买菜啊。”

        白老板递上好烟，打了圆场，小雯像泥鳅一样从军哥身边滑出去，叼着烟斜眼看小雯背影军哥脸上露出淫笑，“这小妹不错啊，有对象没？”白老板陪上笑脸，“呵呵，现在的小女孩儿哪个没对象啊，听说快结婚了吧，屋里坐。”

        “操，这好料要是去‘大富豪’肯定是名牌……”

        大富豪是爱民街最豪华的洗浴中心，白老板脸色一变没敢搭话。

        军哥晃晃荡荡走向店里刚好与大个伙计擦肩，“呵，这体格，肯定抗揍。”

        “呵呵，老实巴交的伙计，军哥可不要把他给吓跑了。”白老板赔笑，军哥一撇嘴，“老实怎么了？不识相照打，操。”

        没人察觉大个伙计腮帮稍稍一鼓，他在咬牙。

        “以后每个月保护费三千，有人捣乱打我电话，我摆平。”军哥摘下墨镜盯着白老板，白老板脸上笑容凝固，“哎呀，军哥啊，这上月还两千，怎么一下子三千了，呵呵，现在生意不好做，一下子涨这么多，我们小门小户的还真受不了啊，军哥你照顾照顾，两千吧。”

        “放明白点，我跟你买菜呢？再跟军哥讲价，直接五千，再讲价就一万，再讲价买卖你就别开了。”军哥凶横的嘴脸，白老板暗地咬牙切齿可表面还是蔫了，“呵呵，军哥说了算，三千就三千，我这啊，一天也卖不了多少，现在这工商税务的哪个都不少，白哥给你好好凑凑，军哥你也别着急，军哥这大驾来的还真不巧啊，呵呵。”

        “少跟我哭穷，七街谁不知道你们‘诚信商行’生意最火，快点儿，还有二百多家没收呢。”军哥呵斥白老板，眼睛却不忘瞟向外面，真不巧，小雯回来了正和大个伙计说话，言语举动很关心，军哥皱起眉头站起身走出去，白老板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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