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好徒弟，抢啊

在院子里陪母亲聊了一会，并且答应了，明天陪她一起去崇阳观进香，直到有下人来告知可以吃午饭，张阳这才与父母一起用膳。在古代，能吃上午膳都算是贵族阶层。张家虽然算不上是贵族，但是作为大商人家庭，能够吃得起午膳，还是会用午膳的。不会亏待自己肚子的，必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饭桌上张父一改以往严厉的模样，对于张阳是宠爱有加，明显是对于昨晚张阳的表现十分满意所致。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完午膳，张父就带着张迫不及待的就往张崇家赶去，要赶紧把张阳拜师的事情确定下来。

        张崇自从辞官归隐之后，生活就没了主要经济来源，这种文人最是清高，宁可吃不上饭，也不愿意换个路子，为了所谓的气节名声，可以放弃一切。

        张崇是运气好的，遇到了张阳的舅舅，现在居住在张阳舅舅赠予的一处院子。每日就是读书，教导下王琦的学问。生活倒也轻松自在。院子不大，但是清净典雅得很明显，三进的房间只住着张崇夫妇及其女儿张丹，儿子张义现在学成在外游学，并没有待在身边，在加上就王琦每日前来学习，虽不算是冷清，却也是人气不盛。

        不时就来到张崇居住的院子门口，张父连忙叫下人前去敲门。咚，咚，咚，只见大门还没完全打开，就听见门内传来问话声:“可是张老爷和张公子到了。”

        张父马上接到：“张岳携带犬子张阳前来拜访济源先生。”

        张父话声刚落，就见一下人打扮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那下人打扮打扮的男子听到是张家父子，马上上前殷勤的带着张氏父子前往带往客厅，嘴上说到是老爷已有交代。

        张氏父子一路跟着下人走向大厅。离大厅还尚有一段路程，就听大厅到里面传来一阵的高谈阔论，丝毫不见往日冷清林静，想必是张崇叫来不少人前来观礼了。听到这些声音，张父越发的开心了，古代老师收徒，若不是老师对这弟子十分满意，是不会请亲朋好友前来观礼的，而请的人越多，就代表着这个老师越是重视这个弟子，是要在第一时间就明确的告诉大家，这个人是我徒弟了，请各位以后看在我的面子上对这个弟子好生对待。必进古代的文人一身所收的弟子就没多少，收的每个弟子都代表这个弟子要传承老师的衣襟，代表的是老师的门面，如果弟子不行，丢了面子，那不就是代表其老师管教无方，就老师的面子吗！所以古代文人收弟子是相当谨慎，对弟子要求相当高的。

        “老爷，张翁携张公子前来拜见。”带着张家父子进来的仆人一路走来，路上别的仆人不住的给他们让路行礼，看来在张崇府上地位不低。

        从张家父子刚一进客厅，整个大厅的正在谈论的人都转头过来打量起来，在此的众人都算比较熟悉洛阳的了，张岳是大商贾，也算在洛阳是一个名人，大家立马都清楚是拜师的正主来了。

        “这就是做出《雁丘词》的那位少年英俊么，果然是年纪轻轻。”说话的人坐在右边第二位，在左边第一位空着的情况下，这显然就是场下位置除了主人位外最重要的了。其人身高约莫六尺，不太高的身材，双眼有神，最特别的是他的双手很长，快过膝了，真有点后世三国演义里刘备的样子。

        “伯明兄说的不错，这位就是我今天要收的弟子，张阳，此子天资聪颖，老夫是见猎心喜啊，必定要好好教导其成才。哈，哈，哈。”张崇得意的抚了抚胡子，心里那是一阵畅快，刚刚张阳所做《梅花三弄》和《雁丘词》可是狠狠的为他挣了一个大面子，文人好名好脸面，这可比给他家财万贯更是让他开心。

        “张兄请上座，今日能收得令子为徒，以后我们俩家可就不止那同姓间五百年前是一家那些**关系了，有空可要来多多走动走到啊。”张崇接着请张岳上座，指的赫然是左手第一位的座位。

        张岳顿时激动的坐下了，在座的人他可是都算有听说过的了，那可都是洛阳文坛名人，他一商贾，士农工商里地位最底下的商人。何时曾有过如此待遇，能座了左手第一位，要知道张阳的舅舅王述王家的家主的位置可都是是在靠后边的。

        看到父亲受到如此的礼遇，张阳心里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刚还在考虑要是张崇看不起自己商贾出身的父亲话，这个师他还就不拜了呢。毕竟百善孝为先啊，比不给我父亲面子，我要你这老师那干啥。

        接下来就是一序列的拜师礼义程序，反正按着父亲张岳刚才还在家里的时候教的那样子做一遍就是了。礼成，按照惯例老师就要勉励一下新收的弟子的。

        “张阳，今日你入得我门下，以后为师必定好好教导你，你且说说你读书为了什么。”见木已成舟，张崇马上开始过起当老师的瘾，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收徒，不过收到一个天资聪慧的好学生，作为老师难免不得要表现表现，特别是在这种场合。

        张阳心里嘀咕着，“要是我说，为了做官，为了让父母开心，不知道这老师会不会立马把我逐出师门呢？”

        还好他脑袋还是没坏掉，马上就冠冕堂皇的说出了后世那句最著名也是他唯一记得的一句豪言壮语了，“学生读书的梦想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嘭”的一声，舅舅王述才要送到嘴边的茶杯就不小心掉到地上，打碎了。在座的人更是个个脸色潮红，眼睛圆瞪，张崇的胡子更是都要飘起来了。

        本来张崇是要打算教育一下学生，问此问题之后他自己还打好了腹稿，无论张阳怎么回答，张崇都能把他劝学的意思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好嘛，这小子好死不死的来了这么一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自己要是再把想好的话说出来，他自问脸皮还没那么厚。

        不过最先反应的还是张崇，只见他盯着张阳，双手猛的一拍，“好！说得好!好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道尽我辈读书人心声，没想到张阳你竟有如此心愿。”咬了咬牙，又说出一句让张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的话，“既然如此，从今往后，辰时开始我就开始对你进行教学，若方便，你以后可住在为师家里，放心，为师拼着就是这幅老骨头散架，也要把你教育成才，为你的梦想，也是我辈读书人共同的梦想出一分力！”

        听到此话，张阳眼神瞬间呆滞了，心里不停的骂着自己，“让你嘴贱，让你显摆，这下好了吧，辰时啊!我滴个亲娘啊，早上七点有木有？还要先起床刷牙洗脸吃东西有木有？还要走到老师家有木有？这还不要我这新世纪的五好青年的命啊！！”至于住在这，张阳直接选择性的就给忽略掉了。

        这边张阳还在纠结着，那边众人都开始为他刚才的回答哄声叫好了，大家现在看着张崇的眼光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这么好的徒弟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这人家父亲眼巴巴的就送上门了，怎么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古代交通不发达，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都要很长时间，学生求学很是困难，学生困难，老师也困难啊，遇到个好学生的概率那可不比中奖高多少，好老师抢手，这好学生更抢手啊。你要想想，要是你是李白的老师，那史册会怎么记载，“某某，李白之师……”徒弟出名了，老师可是与有荣焉。

        想到如此，大家可就坐不住了，交情也就先放一边了，这老师的名分自己也得沾一份才行。

        “这个张贤侄啊，老夫与你师父是同榜进士，一样的辞官归隐，这个现在，也是很闲的啊，你若无事，可来老夫府上坐坐！”

        “贤侄啊，老夫现添为洛阳府学政，你若想找什么书，尽管来找老夫，老夫现在也是很闲啊！”

        “张翁啊，你家可是出了个麒麟儿啊，吾有一女，年方二八，知书达理，相貌端庄，不知贤侄可曾婚配。”

        “王兄啊，你可真不厚道，如此璞玉，竟然只介绍给济源，话说我俩的交情可不比你俩浅。”

        ……

        张阳看到周围那些精神抖擞，满脸潮红的老头，这些都是当地的有名的“骚人”，平时一个个眼高于顶，四平八稳，今天竟然像是集体打了鸡血般，用一个不准确的形容词，就像是一堆拿着屠刀的屠户，不过很遗憾，自己就是那只五花大绑的猪！

        想到这里，张阳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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