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番外篇：提瓦特幼儿园（2）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一个不知来历的黑袍人敲响了小木屋的门。

        “来了——”荧此时还在里间忙着准备晚饭，让在客厅里的温迪去开门，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出来一看，他已经窝在火堆旁的沙发上睡着了，小脸暖得酡红，像小猫似的缩成一团。

        敲门声持续响着，一下一下不紧不慢。荧给睡着的小猫盖上毯子，才去开了门。

        门外风雪交加，积雪能淹没至脚踝处。这样的天气，一大一小身穿黑袍的人在门口笔直立着。

        “请问有什么事吗？”荧问道。

        大的黑袍开了口。

        “你这里是托儿所？”声音有些沙哑，但听得出来是属于女性的。

        “……是，准确来说是幼儿园。”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神秘的黑袍女人。兜帽遮住了大半个脸，荧只看见她尖尖的下颌和一点白得过分的皮肤。

        “随便什么，总之是能放小孩的地方吧？”女人有些不耐烦。

        “其实我们还没营业……”荧看了看身后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温迪和他身边一堆画得花花绿绿的纸，或者说，还没制作完成的广告单。

        “不知道您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不重要，我有我的办法。”黑袍女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袋子，示意她接过。“喏，拿着。打开看看吧。”

        她一头雾水地依言打开。里面是满满一袋闪闪发光的摩拉。

        “还有这个，也给你了。”女人抓起小黑袍的手塞给荧，动作迅速得像在甩掉一个烫手山芋。

        “阿贝多，努力学习怎样成为真正的人吧。”女人看着小黑袍留下一句话后潇洒离去，背过身挥了挥手。

        “都给你了，别让他来找我。”

        荧愣在原地。低下头和黑袍下的一双碧色眼睛对视一眼。

        这算是被强买强卖了吗？

        反应过来后，她一手抓人一手抓钱扎进风雪里去追那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喂！！孩子不要啦！”看上去没有几步路的距离，荧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追上。

        “高级炼金术里有缩土成寸的快速移动方法，凭你是追不上母亲……不，师父的。”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荧转头看到牵着的小孩子头上的兜帽因为刚才的跑动已经被晃落了，露出一张人偶娃娃似的漂亮脸蛋。

        荧矮下身小心翼翼地和这个疑似被当面抛弃的小孩搭话。

        “你的名字是叫阿贝多吗？你长得真好看。”

        “师父说过，再好看的皮囊都只是不同炼金剂料的结合而已，请恕我直言，你的夸奖很不恰当。”小孩漂亮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一双碧色眼睛大得出奇，一眨不眨地盯人时的神态使他更像橱窗里呆立的金发人偶。他面无表情地给出建议：“如果想和人拉进关系的话，夸赞人的内在特质成效会更为显著，比如学识或是智力。”

        “……你真聪明。”荧哽了一下，随即从善如流道。

        “师父也这么说过。”说到师父的时候，他终于有了点别的反应。被雪润湿的睫毛垂下又抬起，衬得大眼睛也湿漉漉的。

        “师父……不要我了。”他用陈述的语气说完。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荧还是从中听出了难过。

        “你师父她只是……想让你在这里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一段时间，她不会丢下你的。”荧想起黑袍女人说的那句不明含义的“成为真正的人”，不由得皱眉。再怎么样，这种话对小孩子说还是过了些。

        “虽然知道这是谎言，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他说。

        真是别扭的小孩子。荧强颜欢笑：“真是谢谢你。”

        “怎样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呢？”回去的路上，他突然问道。

        “嗯……首先得学会怎么和人相处吧，不对，你本来就是人嘛。”

        “怎样和人相处？”

        “是啊。”荧停下脚步，见他抬脸看着，认真等待回答的模样很乖巧。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手感意料之中的很好。

        “这样就是和人相处吗？”他摸了摸被捏过的地方，若有所思。

        “咳，这也算一种吧。”荧心虚道。

        “很奇怪。”他皱着眉喃喃自语。

        “怎么了？”荧问。

        “我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你刚才的……我不讨厌。”他的眼里逐渐有了光彩，眼睛透亮得像上好的宝石，“我觉得从这里着手，会是个很好的研究方向。”

        “是、是吗……”

        “请再捏我一下。”他把脸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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