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入戏太深

精卫冷笑，半响，回道：“算是个极乐世界！”

        “那世界可真如传说美食遍地？到处都有茴香楼那种招牌脆皮炸鸡吃？”

        “呃……”精卫愣了愣，笑道：“茴香楼脆皮炸鸡？”

        我觉得精卫孤陋寡闻了，便炫耀道：“我们郢都茴香楼的招牌脆皮炸鸡，精选郢都山里的野山鸡，味鲜脆而细嫩,乃天下第一美食！”

        “大楚？，郢都？”精卫疑惑道，我突然想起大楚不过数十年基业，精卫则死了一万多年，心中暗骂自己入戏太深。

        “你怎么了？”我盾声回神过来，“没……没什么！”

        小精卫看着我，眼神很是奇怪，我以为她看到我心中那份悲凉，不曾想她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她说，“叶灵儿，你师父呢？”

        “师父？”我看了看身旁，沙滩上除了凹了个体印外，见不到半分人影。我有些奇怪，一是奇怪叶灵儿的师父何时不见的，为何我们毫无察觉，二是奇怪他此前坐着，就算凭空消失了，沙滩上不该是一个身体印。

        我是试着回想，我们围火而坐后，小精卫说起往事，我听得入神，便没发现，师父一直未说话，更没发现，他这种没说话有些异常。

        “叶灵儿，你怎么了？”许见我许久不语，叶灵儿问道，我疑惑她在对面，为何也没看到叶灵儿师父何时离开，便反问，“精卫，你当真没看到师父何时离开的？”

        叶灵儿眼睛有些躲闪，似想隐瞒什么，半响才道：“一时入神，发现的时候，你师父已不见了”

        我望着小精卫，故意盯着她的眼睛，她似有准备，一点看不出在说谎，我更疑惑了：她想隐瞒什么，为何做戏？

        本小爷虽疑惑，却总不至于问，“精卫，你想隐瞒什么？为何做戏”之类的问题，将戏做足道：“哦，想来也是，适才你我都太入神了”唇角微扬，“师父历来如此，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不理他便是”

        “可”小精卫面露疑色，“可你不担心他吗，他不是你师父吗？”

        我面上十分淡定，心里却不淡定，“那呆子，哪能和师父比？”

        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想说担心担心，可我这厢还没说，师父的声音便神出鬼没而来，“小十三，没想到你这样崇拜为师，真不枉为师养你十几年啊！”

        “师父——！”我不不由得抬头冲天大喊道，没得到师父的回应，反而激发了小精卫的好奇，她急问道：“叶灵儿，你师父上天去了？”

        我顿了顿，淡定道：“我也不清楚，我想师父没在，许是回天之巅了，便喊一声试试。”

        小精卫疑惑地望着我，半响不语，没多久便如个木偶，最后一瞬化为飞灰。我十分疑惑，这时候师父从天而降，立于我跟前，一字眉皱巴巴的，“小十三啊，为师不是提醒过你吗，不要轻易修改书中的情节发展，你就是不听，你看这下可好，把叶灵儿师父给整了没了，你呀你！”。

        我不大理解师父所说，他补充道：“这书中故事，虽说是为师以仙术构建，却一个个剧情都是按书中内容铺开，你倒好为师不过睡了一觉没盯着你一会，你便问东问西，擅自修改了情节，让精卫变得聪明了引你去修改情节走向，若不是为师及时进来，只怕你永远出不来了。”

        我听得更糊涂，喊冤道：“师父，十三冤啊，十三这次真没问什么，都是这小精卫问十三啊。”

        “你还敢说没多问？”师父眼神凌厉，“茴香楼，招牌脆皮炸鸡，这书中没有的东西，却是你随便乱问的？”

        我无言以对，却觉得还是很冤，便反驳道：“小精卫说的那个世界，莎士比亚，这书中便有了？”

        “你！”，师父挥手欲打我脑袋，我一闪躲到边上，师父气得面红脖子粗，却没跟过来，只摇了摇头，“都怪为师，为师错估你的心智了！”

        我觉得忒冤，更觉得我的心智更忒冤，师父与我解释了一大堆，说了诸如“你是唯一变数”、“万变不离其宗”等等，我听得云里雾里，却佯装听得很懂。师父看出我其实不懂，一旁踱步很久，最终言简意赅道：“十三，你需时刻记得你不是十三，你是叶灵儿，海之彼的一只人妖，天之巅上神伊雪枫唯一的徒弟。”

        “晓得了，师父！”我听懂了师父的意思，答的忒干脆，他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几遍，才一阵风而去。

        我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许多疑惑，师父声音自耳畔徐徐而来，“精卫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故事中的角色了，为师需一晚抹除她这些意识，今晚十三你一人要好自为之。”

        “一人？”我冲天喊道，“师父，不是还有伊雪枫吗？”

        师父再没回应，我望着那如明镜夜空，心海此起彼伏：那贱人是谁？我没问清楚，反倒被小精卫带着走，差点让书中世界崩塌，永远回不去。”

        耳畔萦绕起小精卫的话，“你这双眼睛，颜色虽不一样，倒是甚像那贱人！”……她望着我，眼神奇怪，“我现在告诉你，那贱人一出生便是个悲剧，倘若你听过她的故事……”

        “那贱人是谁？与我有何渊源？”我想起小精卫看我那一幕，心底似有个声音颤抖着：“前世！”

        难道，难道小精卫说的，那一出生便是个悲剧，还是个悲剧始祖神的，便是本小爷的前世？

        一夜无眠。

        本小爷辗转反侧想自己前世会是怎样一个悲剧？这个悲剧如何伤害了小精卫，让提起来便是“那贱人！”

        可惜一夜徒劳，晨曦之时，师父嘱咐犹如耳畔，“十三，你需时刻记得你不是十三，你是叶灵儿，海之彼的一只人妖，天之巅上神伊雪枫唯一的徒弟。

        我是海之彼的人妖，天之巅上神伊雪枫唯一的徒弟，精卫说看着像“那贱人”的这双眼睛，不过是那叶灵儿的眼睛。本小爷不过入戏太深！入戏太深！

        本小爷入戏太深白想了一夜，自是困得紧，伸懒腰的间隙左顾右盼师父还没将小精卫带来，便捏了个决变了个遮风挡雨的小蓬，躺了进去。

        许是太困了，没多久便睡着了，醒来之时，小精卫已在一旁燃起篝火烤鱼吃。她从篝火上拿了一大条烤好的鱼递给我，“给！”

        本小爷望着那一大条烤鱼，咽了咽口水，不客气地接过来吃得噼里啪啦，一大条烤鱼眨眼被本小爷吃成了鱼骨。

        篝火上还有几条大鱼，本小爷胃大只吃了个半饱，便顾不得面子，冲小精卫笑道：“精卫，还可以再要一小条吗？”

        小精卫瞥了本小爷一眼，随意道：“可以……”，她话未说完，本小爷一下从篝火上拿起一条烤鱼便吃起来，吃到鱼尾的时候，见小精卫惊讶地望着我。

        我说，“怎么了？”

        精卫眉头微微皱起，半响说，“叶灵儿，这鱼……”

        我说，“这鱼很好吃呀，你不吃吗？”

        精卫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却不时看看我，又看看我的肚子。

        本小爷觉得小精卫在鄙视我，便也鄙视她，“我娘说了，能吃是福！”

        小精卫又摇摇头，继续烤鱼，本小爷望着她翻那条烤鱼，着实想吃，肚皮却咕噜咕噜起来。

        呃……这……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本小爷吃上七八只烧鸡，方能小闹肚子，今日两条烤鱼，便闹起了肚子？

        本小爷还未想清楚，下面便忍不住了，东张西望都没个能躲的地，便一阵风而去一个劲栽入海里，身体和海水接触的刹那，屁股噼里啪啦起来，“啪啪啪——！”，本小爷还未将身上衣物化去，两股间便稀里哗啦了。

        从海里上来的时候，本小爷捏了个香萦绕于身。倒不是没洗干净，不过一来心里想着还有些恶心，二来香气弥漫或许便不去想了。

        但或许，从来都只是或许，本小爷看着小精卫若无其事的样子，便想起了海里的“惨剧”，不由得破口大骂：“你这只笨鸟，不给本小——姑娘吃就直说嘛，何必下药呢？”

        小精卫满脸无辜地望着我，半响脸色微变，解释道：“叶灵儿，这几日发鸠山起了洪水，冲了些脏东西入海，鱼儿吃了它们染了了病，你又吃了半熟的病鱼，不闹肚子才怪了。”

        “精卫，你为啥不提醒本……不提醒我鱼儿吃脏东西了呢？”

        “哪里没提醒了？”小精卫反驳，“本公主还没说完，你便吃完了。”

        我回想吃鱼的一幕，小精卫确确提醒了我，心中后悔不已。

        虽是后悔，生了尴尬之事，我总不能说感谢吧？这次本小爷真真被嘴害了，这尴尬之事不提为好！不提为好！

        这样想着，我便索性扯开了话，“精卫，你昨晚说那一出生便是悲剧的神仙，可有名字？”

        小精卫望着我，眼神奇怪，她望着我的眼睛，半响道：“那贱人，那贱人……”

        小精卫有些生气，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名来，本小爷心存疑惑，这才一晚，她便忘了仇人？还是……

        本小爷刚想到什么，师父“莫问”的嘱咐便自耳畔响起，本小爷便不敢多想，寻思着伊雪枫师徒此行的目的，回归正题道：“小精卫，你四姐碧瑶是怎么死的？”

        本小爷历来是个直性子，戳别人伤心之事更是简单直接。小精卫却好像一点不伤心，面上平静地有些吓人，缓缓道：“碧瑶姐姐，我的碧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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