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桃花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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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故事一如许多故事的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前。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一天,蓬莱仙山后山清湖畔,还是孺子大小的重明,遇上了他心仪的姑娘,蓬莱掌门玉机子的女儿——阿音。
那是个春光明媚,水波潋滟的大晴天。十六岁的阿音站在湖畔,站在和煦的春风中,衣袂飘飘仿若天上的神仙。
颤巍巍躲在快巨石后的孺子,仰头望着那个素衣神仙,心边飘过一缕温暖,那是重明生平第一次,觉得外人不那么害怕。他生下来起,便没见过爹,常被同类当做野种欺负,便向娘哭诉。娘不告诉他爹去了哪,只说他爹是族人的骄傲。太小的时候他不懂,稍微大点了以为娘在安慰他,便自认从小命不好。
其实他不知道,他命太好,但很多人一样不知道。若是知道,不知有多少同类会羡慕他,而不是欺负他——一个天生王,哪怕是个野种,血统一样令族人羡慕。
阿音看到了孺子,孺子躲了起来。阿音踏空而去,衣袂飘飘地落到他身旁。他低着头,她上下打量了会,他衣衫褴褛,身上满是伤痕,墨黑的瞳仁中,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却又不少稚子的天真。
“被谁欺负了?”阿音边问边从袖中掏出快白手帕,替他轻拭伤口来。妹妹阿碧出生时阿娘难产,阿音便渐渐成了阿碧的“娘”,骨子里成了个母性泛滥的姑娘。
他怕生,又常被同类欺负,本该怕她才对。他却不知为何,竟一点不怕,反而有些亲切,娘死,他第一次觉得另一个人让她不害怕。
好几处皮开肉绽,阿音擦着都心痛,即便他不吭声,她也知道,像他这样大的孺子,若不是太老实了被打成这样,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蓬莱仙山福祉,大多修仙问道之人潜心修炼,并无任何子女,加之四面环水,常年云雾缭绕,断不是一个孺子能上来,若不是上来的,便是……
想到这层,本想再问一次的阿音明白,或许悬于蓬莱上三重天上却不受神仙两族管辖的重明鸟一族,并没传说中的那么友好,起码对待这个孺子不是很友好。
阿音没多问,她知重明鸟一族素来清高,只怕多问了,孺子不愿让她治伤。阿音救了孺子,若只是救了,便生不出模糊纠葛,偏偏很多事情并非若只是。阿音救了孺子还收留了他,当然是偷偷收留在了龙湖畔。
记得很小之时,师父与我说起过男女之事。他说,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其实是先爱上了这个女人的母性,然后渐渐爱上了她,那般算不得真爱。十三你无父无母,以后若爱上一个女人,便是真爱上了那个女人。
彼时年少,将母性和母亲搞混了,觉得师父说笑,哪有人会爱上母亲?
阿音母性的泛滥,让重明将她当做了娘一样的亲人,才会渐渐爱上了阿音。阿音却只将他当做个孺子,一个没娘的可怜孺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第二年冬,重明鸟族找到了重明,说他是鸟王的儿子,谋杀他爹的叔叔死了,崇明山中乱成一团,只有接他回去做王,内乱才能平息。
重明死活不愿回去,他舍不得阿音。阿音劝说他,男人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哪怕他还是个孺子,一样是个男人。若他真不回去,只怕会死很多族人。重明回去了,临走前,阿音俯身抱他,他垫脚亲了亲阿音的眉毛,又将嘴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阿音姐姐,你等着重明,等重明长大了做了真正的男人,便回来娶你!”
阿音哭了,并不是因为感动,而是不舍。她将他当做一个孺子,将他说的话一样当做了孺子的话。孺子的话,算不得真。
许多年里,阿音曾想去看重明,却始终不敢去,并不是她害怕爹的禁令,而是有谣言说,重明鸟一族的新王,刚上任便被刺杀了。
“后来阿音和妹妹阿碧思慕上了同一个人,阿音为了妹妹割爱嫁人了,嫁的是她喜欢那人的弟弟。”
“你呢?阿音以为你死了,所以才会不敢面对现实去找你,你为什么不来找她?”问完我才发现,我恍惚间想起的我们间的前世,不过是重明让我想起的。
“为什么?这世上,本就没那么为什么,去了又怎样?”重明眼角挂着泪,我知道他其实爱过阿音,虽然那时候他很小不懂爱,起码那刻我是这样想的。
重明继续道,“阿音只把我当做个孺子,而……而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也只不过,把她当做了娘”
我看着重明,不知说什么好,我想起了蓝衫君海蝶的调侃。他说,“呦,没想到重明你思慕的一直是那小贱人啊,本上神看你宫里那副画像东荒的那位尊妃八分神似,还以为你敢大不敬对尊妃念念不忘,没想到你色胆包天,觊觎起尊妃的女儿来了。
“你宫里那副画像是阿音的女儿,对吧?”我问。彼时我们坐在团火烧云上,面朝落日。重明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束手背对着我,良久,他缓缓道:“或许吧!”
“或许吧?”我稍有疑惑。我觉得重明不清楚他思慕阿音,还是阿音的女儿。或者说,他原来思慕阿音,将对阿音的爱寄托在她女儿身上,然后思慕上了她女儿。
我一颗心受到了十万点伤害。
试想一下,如果你是我,某一天遇上群流氓偶然揩油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对我来说,遇上群流氓揩油了我心仪的寡妇三娘)。这时候却被个翩翩美男掳走,他不知给你施了什么法,让你忘了不久前的危机,忘了你心仪的寡妇,满脑子只是他想让你了解的他的前尘。你傻傻陪他坐在火烧云上看夕阳,了解着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你入迷爱上女主时,发现这个女主极可能女主的母亲,然后这个美男淡定地肯定了此事,你的心受得了?
“那个时候,我也认为自己爱上了阿音,暗暗立誓此生非她不娶。好几次我偷跑下崇明山去找她,却都半路被劫回,他们说我是重明鸟族未来的王,在我还没真正当上王的时候,不能离开族人。
当我做了王去找阿音的时候,他们说她已嫁人了。我问嫁到了那里,却没人告诉我。我知道是阿音的爹蓬莱掌门玉机子刻意隐瞒。我小时候听说蓬莱的掌门和我们曾经的王,也就是我从未见过的爹有过很深的过节。不过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何过节。
我躲在了龙湖畔,逮着机会捉了个蓬莱弟子打探阿音的下落,却遇上了一个女子。”
“什么样的女子?”我好奇地打岔道。“白衣女子”重明沉默了会,接着说,“是她告诉我的,阿音嫁给了帝鸿!”
“帝鸿?”我疑惑地打岔道,重明皱眉,“对,帝鸿,也就是如今九重天上的黄帝”?”
“黄帝便是帝鸿?”我似想到了什么这样问,却又不知为何一下记不清自己想起了什么。
“嗯”重明毫不忌讳,继续道:“当时我很疑惑,想问白衣女子是谁,为何要帮我,她却纵身跳进了湖中,尔后我看见条龙鱼游入湖底,我便明白了,她便是帝俊羲和唯一的女儿女姬。”
“女姬?”我惊讶道:“月姥女姬?”我终于想起我想到了什么,我想起了清淤,想起了曾疑惑他是黄帝的妹夫,想起了他将师父当做仇人曾差点杀了师父。
原来……原来清淤的爱人是月姥女姬啊,可女姬爱的,不是蛟龙小凡吗?我努力回想月姥的故事,想起女姬割肉救蛟龙的一幕,想起师父说后来女姬将一颗心挖出来救了蛟龙,蛟龙又将蛟珠给了她。失去了蛟珠的蛟龙死了,被上天虐得体无完肤的女姬,只能选择成为月姥,虐天下大小神仙解恨了。
彼时我听说女姬恨东华,便猜想女姬做月姥后第一个虐东华,师父说非也,我问他“那么师父,女姬第一个虐的神仙是谁啊?”
“十三啊,这个问题呢,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终有一日,我明白了,女姬做月姥后第一个虐死的神仙,其实是她自己,并且还虐死了三次。
重明说,三生石定天下姻缘,做了月姥,便成了三生石的主人。
“三生石?我想起了小精卫的碧瑶姐姐,想起了三生石畔的人鱼公主漓殇。
“凡人‘三生石’的传说中的东海水君的女儿,人鱼公主漓殇,便是月姥。”
“女姬就是漓殇?”我难以置信地望着重明,他眸色深似大海,好像洞悉一切,知道我听说过漓殇的故事,继续说,“女姬也是碧瑶,”他入神望着我,眸色深不见底,“我想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女姬爱上那蛟龙是谁了吧?”
“青淤?共工?”我问。
重明颔首,我质疑道:“那蛟龙不是将蛟珠给了女姬了吗?失去了蛟珠的蛟龙不是死了吗?”
“呵!”重明唇角微扬,笑意邪魅:“小丫头,你知道蛟珠是什么吗?”
“蛟珠……”我吞吞吐吐说,“蛟珠不就是,不就是蛟龙的内丹吗?”
“小丫头,你只说对了一半,蛟珠除了是蛟龙的内丹外,还是蛟龙魂魄所在。”重明望了望我,他似了解我的一切:“你听说那个‘三生劫’的故事里,被瑶姬在发鸠山救了的共工,其实便是那蛟珠所化。”
我匆匆回顾了小精卫碧瑶姐姐那桩情殇。那桩情殇里,瑶姬救了共工,共工为了报恩思慕上瑶姬,却被瑶姬的四妹碧瑶从小崇拜而思慕上,三个无意卷入了瑶姬二妹云桑下凡的一场劫,谱写了一段三世纠葛。
想到此处时,重明提醒道:“女姬便是这样,才成了真正的月姥的。她用‘三生石’写下了她和蛟龙再续的前缘。
“再续前缘?”我有些不解,既是再续前缘,为何又说女姬自己虐死自己三次?
重明解释道,“世人都说,精卫的碧瑶姐姐,是世间最痴情的女子,说什么‘一千三百多年,四十九万六千七百多个日夜,她在梦魇中生死挣扎……’,其实那一桩情殇,不过是女姬成为‘三生石’主人后,将魂魄封印在蛟珠里的蛟龙救活的夙愿。
我觉得女姬忒不正常,哪有人的夙愿是一场三生虐恋?重明依旧洞悉一切,他解释说,“女姬为了复活心爱的蛟龙做三生石的主人,可要真正成为三生石的主人,便得历三生劫不说,还得三生都断情绝爱有情人不成眷属。”
听到此处,我觉得三生石若个人,一定是个忒缺德之人。让女姬左右痛苦:要救爱人,要和他历三生情劫爱得死去活来,有情人还不能终成眷属;不救爱人,便只能日日夜夜怀揣蛟珠睹物思人泪流满面。
“错了错了!”心里唏嘘之时,重明依旧洞悉一切:“不救蛟龙,并不是怀揣蛟珠,而是心窝里痛不欲生。”重明顿了顿,“女姬无心,她一颗心为救清淤早给了青淤,青淤又将蛟珠做了她的心。”
“青淤?”我不解道:“那蛟龙,不是叫小凡吗?”
“小凡不过清淤自己取得名字,三年后他将清淤的本名告诉了女姬”重明解释道:“女姬在三生石上写下的前缘,便是青淤,后来清淤所化的蛟珠成了共工,不过是女姬想在历劫后彻底忘了青淤,才在三生石上写下的另一个名字。殊不知天命使然,纵然她掌三生石定天下姻缘,终归改不了自己的宿命。”
“历劫后彻底忘了青淤?”,我有些疑惑,却又想,“女姬要救蛟龙,便得和他历三生情劫爱得死去活来,然后断情绝爱有情人终成不了眷属。既然成不了眷属,忘了倒也罢了,不过……不过宿命这东西,有时候真真缺德,偏偏共工后来一样成了青淤。”
“宿命这东西……”重明望着我,眸色诡异欲语又止。我不解地问:“上仙为何这样看着我?”
“宿命这东西……”,重明眸色暗淡下来,“小丫头,你……”话到一半神色微变,似在看完身后,我扭头空空一片,问:“上仙,你怎么了?”
重明不语,半响问我,“清淤又找你师父寻仇了吧?”
我微微颔首,追问,“上仙,你也认识师父啊?”
重明没有回答,继续问我,“他打不赢你师父?”
我想起了自己在天道观祈求清淤的那天。
“上仙,你……你可不可以,放过师父?”……“小丫头,你不记得他,他曾害你死过一次?”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隐隐作痛,真真觉得自己当初太傻,那清淤和师父,真真是有些爱恨情仇的,而那些爱恨情仇,想必一定与一万多年前的我有关。
可……我又想起了清淤疯了一样仰天大笑的一幕:“不是他,哈哈,真不是他!”
“可……”青淤低头,眼睛瞪得更大,他望着师父的形容,“这张脸……”他形容痛苦,“难道……”,又疯笑起来,“呵呵……原来……原来……”青淤笑声震耳欲聋,“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清淤放过你师父了?”
“嗯”,我微微颔首。
“如此说来……”,重明陷入沉思,我一下反应过来:“上仙,是不是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啊?”
重明倒也承认,他无意窥探我的想法,只我修为太浅,他无需窥探我想什么他犹如能听到。
我很羡慕重明,若我有他的修为,师父和子渊想什么,大概我也会犹如耳畔吧?
一入神便想偏了,重明喊我才回神过来,他终于回答我之前的疑问,他说,“小丫头,我若没弄错人,认识你师父便是两万年前了。”
我更疑惑了,“上仙,可……可师父师父不过三百多岁啊?”
重明唇角微扬,“三百多岁?”笑了笑,“对!是三百多年了。”
我不大理解重明的话,他没解释什么,眸色深似大海,似笑非笑,岔开话题道:“小丫头,我听说东华给你师父留了本书,你可看过了?”
“东华?”我疑惑道:“东华也认识师父?”
重明没有回答我,自语道:“看来你还没看过”,摇摇头,“难怪……难怪……”重明两个难怪便没了下文,我继续问,“东华当真认识师父?”
“何止认识”重明欲语又止,“小丫头,等你看了东华留下的那本书,很多事情你自然会明白的。”
“那是一本什么书啊?”
“一本写尽沧桑的书”
“那本书可有名字?”
“呃……,好像还没有”
“那书大概写了什么呢?”
“一对忒无聊的神仙师徒专门游走四海八荒收集六界众生的心魔”
“上仙,你说的是‘伊雪枫叶’师徒吧?”
“你见过他们了?”重明眉头微皱。
“嗯,见过了。”我颔首回答。
“没想起什么?”重明一下拉住我。
我愣了愣,疑惑道:“想起什么?”
重明望着我,眼神很是奇怪,这让我更加疑惑。我想起了进入那本书之时,小精卫与我说起碧瑶那晚。
记得那晚,我好像做了个梦。我梦见了碧瑶,她站在白民国外那方菩提海畔。菩提花凋落簌簌飘着,她站在花海中喊我“大公主。”
我估摸着重明之所以那样激动,想必是和梦中碧瑶一样,把我当了“大公主”那位,于是笑了笑:“想起了本小爷是你思慕了上万年那位……那位大公主是吧?”
我话未彻底说清,重明便一下抱紧我:“公主,真的是你,你可知,这一万四千七百二十九年来,重明想你想得好苦。”
“呃……”心中突然想起重明或许思慕这“大公主”的娘来着,对他那段扯不清的桃花债很是纠结,想着既然本小爷是个男人不是这“大公主”,便得解释清楚免得卷入这桃花债。
若不解释清楚,被他真当做大公主,卷入这桩一万四千七百二十九年前桃花债中,结局一定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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