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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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慕言驹跟舟君悦是最后走的,舟君悦人往后仰,手撑在坐垫两边,能离多远有多远。
开了一半路程,也安静了一半路程。
在即将抵达别墅的时候,慕言驹还是先开了口:“还生气呢?”。
“没生你气。”舟君悦垂下头,望着某个地方出了神,她也知道自己没理由这么闹脾气。
“诶。”她叹口气,坦诚到:“你理解一下吧,我这种什么舞台粉,事业粉,颜值粉,妈粉,老婆粉都占点的肯定会酸不拉唧的,但你要是真的遇到了喜欢的,合适的,我肯定很支持的,我还要去鼓动别的粉丝支持你。”
也是借机解释前两天她说的脱粉言论,那天话出口,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在意。
“当然啊,我肯定还是会难过的,这只能说明你有人格魅力嘛,当粉丝的本来就应该做好承受这个的准备的,只要你不”
“舟君悦。”
慕言驹突然开口,舟君悦的长篇大论也只好戛然而止,现在也坐正了,没有赌气似的跟他刻意保持距离。
宗越说得没错,他们本来就只把她当成朋友,而她能够跟这么优秀的四个男孩做朋友,本来就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她不应该无理取闹,不应该自己钻牛角尖还把气撒别人身上。
舟君悦在后座耷拉着脑袋,懊恼不已,慕言驹突地笑出声来,舟君悦莫名其妙,瘪着嘴盯着他的后脑勺。
“你说说啊。”慕言驹优哉游哉开口:“你这对我占有欲这么强,真是粉丝对偶像的感情么。”
舟君悦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后,全身上下都警惕起来,莫名有些慌张,迷迷糊糊地发问:“什么意思?”
“还有见一个女孩儿你就觉得我喜欢她,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我到底喜欢谁。”慕言驹眯了眯眼睛,到底还是心里没底,又加上句:“或者我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舟君悦半天没答,车子缓缓驶进别墅的院子里,其他四人都已经到了,慕言驹停稳,先下了车。
“好好想想。”慕言驹态度算得上温和,甚至还笑着,说完这句先进了屋里。
舟君悦有点烦躁,起初确实是因为吃醋这个事情,但实话实说,她这么大大咧咧的人,这么点儿事,确实还不怎么能影响到她。
真正有点儿烦是那个自己私心幻想的情敌跳了很美的两段芭蕾。
舟君悦没跟着进屋,像那天晚上的慕言驹一样,拿了本书,半躺在躺椅上,翻开书,看了不到一页就进入了走神状态。
她眼睛无神地望着面前陷入寂寥的海域,脑子里想了许多,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某天,好像她真正的人生都以那天为起点。
断裂又再开始。
那个时候,她父母对她的要求是每科都得拿第一,只能是进步的消息,而每次的退步最后带给她的都是一些不同形式的伤害。
即使,她是个舞蹈生。
即使,她一整个晚自习都得泡在舞蹈室里练习舞蹈。
那时候上高二吧,正好十七八岁的年纪,叛逆着呢,月考成绩刚下来,她学年总排名第一名,语文没拿到第一,年纪第三。
下午下课了,她和她妈妈一起吃饭,因为她母亲对她的体重要求也是精准到了小数位,她晚上不得不和母亲一起吃一些轻食。
吃饭的时候,舟洲问了她的成绩,舟君悦避重就轻说了自己考了第一名,于是就听到她的母亲到:“语文怎么回事,跟第一名差了快十分,你知不知道高考一分能比过多少人?”
舟君悦那天心情不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只是她始终觉得,一次两次的发挥不好,不能代表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啦,考得再好也得不到一句什么类似“悦悦真棒”这样的话。
反正好不好,都是挨骂。
“还有总成绩,跟第二名就差了几分,你以往从来都是拉开十多二十分的差距的。”
舟君悦实在没忍住,回怼过去,“那不也还是第一嘛,下次拿回来不就行了。”
“下次下次下次!你有几个下次,万一这是高考呢?”
“这又不是。”
舟洲一愣,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猛地一摔筷子:“你现在是在跟我顶嘴么?”
事实上,舟君悦近几个月经常有这种情况。
她没再折腾,两人沉默的吃完饭,之后舟君悦跟着舟洲去了江大的舞蹈室练舞。
舟洲是大学舞蹈老师,也是退役首席,想把孩子交给她的家长数不胜数,但她每年也只带个位数的舞蹈生,基本都是能进国家队的苗子,舟君悦也是其中一个。
那天可能是因为她顶过嘴,舟洲对她的要求十分严苛,丝毫不给面子的训斥,都基本上是没怎么管其他几个人,尽针对舟君悦去了。
“舟君悦,手抬高一点。”
“脚,怎么回事。”
“舟君悦,脚尖脚尖!我说了多少次了!还是记不住。”舟洲突然地爆发,几个孩子都吓了一跳,“成绩成绩不好,跳舞跳舞不行!你究竟还能做好什么。”
舟君悦听到这番话心跳加速得非常明显,有一股劲直冲脑海,那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是想都没想,把耗在墙上的腿拿下来,往舞蹈室角落走。
“你干嘛去!”
“我不跳了。”舟君悦快速捡起堆在地上自己的包,然后又转身往外走,步子很快。
“舟君悦,你给我站住!”舟洲明显动了大怒,其余学生都埋着头,不敢东张西望。
“舟君悦!”舟洲几步冲上去拉住她的手腕,舟君悦猛地甩开,回过头来跟她对峙,眼眶通红:“我又不是没拿第一。”
她让步了,但是舟洲没领情,别过头:“不要给你的退步找借口。”
“你最喜欢的夏离拿全年级第一也没有科科都是第一啊!”她也急了,这话是吼出来的。
“你还敢顶嘴!”
“我到底哪里不如你意了!”这话比刚刚她吼的那个音调还要高了一个度,喊完十几岁的女孩先哭了起来,胡乱拿衣袖擦了把眼睛。
舟洲分明被吓住了一瞬,两人无声对峙,舟君悦哽咽着点头,再次开口:
“行,我知道为什么不如你意,因为你正当跳首席的年纪怀了我,恨死了我!所以我干什么你都不满意,考第一是我该的,做不到就是我不用功,退步就是不可原谅的大错,跳舞也不如你的学生好,要不是有你这个妈,连被你教的资格都没有!”
她情绪非常激动,也正是因为如此,舟洲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她心里从小到大就没有跟她顶过半句嘴的女孩,最近频频回嘴,还在此时此刻爆发地这么彻底。
“要么就好好跳舞,要么就好好学,我两边都要给你费心,两边都给你拿了无数的第一名,你还是不满意!你根本就不会满意!行吧,那你就当我什么都做不好吧!我不跳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在碰芭蕾,书我也不念了。”舟君悦嘶吼出声,而后头也不回离开了练功房。
这一次,任凭舟洲怎么喊都没再回过头。
舟洲气得不轻,把这堂课教完之后,回家就怒气冲冲把舟君悦揪出来。
舟毅听完了来龙去脉也很生气,直接让她跪下,用戒尺打她的背,一下又一下,舟君悦不吭一声,怎么都没认错,紧紧咬着牙无声地对抗。
第二天一早,舟君悦照常去上学,发了一天的呆,晚上也没去练功房,晚上又被打了一顿。
昨天打的地方青紫一片,所以今晚承受的痛苦比起昨晚是翻倍的存在,但她依旧咬紧牙关没有说出一句认错的话。
第三天舟君悦连课都没去上。
父母都是高知分子,也知道再打下去会出问题,舟洲便联系了心理医生咨询。
心理医生了解了大概问了些细节,而后问起从小到大有没有表扬过小孩,奖励过小孩,舟洲愣住,认认真真回忆后,如实回答。
“好像确实没有,我一向对她要求很严格。”
“恕我直言,舟夫人,你这已经脱离严格的范畴了,这是极端的要求,”医生听到这样的情况也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舟夫人,说句公道话,令千金学习时间本就比别的孩子少,你还一味地要求她成绩比别人好,确实过分,而她却是又做到了,只能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了很多,而付出之后得到的不是表扬,反而是‘这是你应该的’这样的回应,谁都没法接受的。”
“长此以往小孩儿会有一种心理状态,觉得自己不优秀就不配被爱,而她现在正值叛逆期,可能并不稀罕拼命换来的爱。”
心理医生看舟洲表情不好看,遂想安慰两句:“不过也没事,很多家庭教育孩子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误区,所以有句老话说慈父严母,这是互补的,不知道您的丈夫对孩子是否是鼓励式的教育呢?”
舟洲像是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那一刻也险些流泪,因为他们都是很严格的父母。
那天舟洲跟失了神一样,晚上没有追究舟君悦不上学不练舞的事,脑海里回想着心理医生说的“不排除有自杀倾向,希望有时间能带孩子看看心理医生”吓得一晚上睡不着。
像是被人敲了一记警钟,她比任何人都要警惕这件事,在这之后舟君悦所有的做法她都照单全收,还一直记着去找心理医生沟通进度,同时强迫舟毅多夸夸她,对她好一点。
所有的第一名在她宝贝女儿的生命面前,都一文不值。
那天的舟君悦爆发说的话,一字一句跟刻在了她的心上一样,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究竟这些年干了些什么荒唐事。
除此之外,她还是会明里暗里劝劝舟君悦继续学跳舞,毕竟,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女儿在舞蹈方面的天赋。
可是舟君悦怎么都不肯了,书也没好好念了,还说要休学,连带着他们做父母的被班主任约谈了很多次。
话虽如此,舟洲还是觉得自己女儿太任性了,没忍住发过几次火,但舟君悦也在她每次发火之后显得愈发抗拒。
舟君悦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或者说这才是她。
她亲手撕破了这层伪装。
高考毕业她便直接搬了出去,其实这几年她们家对她很好,舟洲改变了很多,舟君悦也听说了找心理医生的事,她理解,她第一次为人子女,她的父母也第一次为人父母,彼此包容点也是应该的。
所以不至于说一家人的关系有多差,却也不热络。
舟君悦等到了她许许多多的示好,却没等来正式的道歉,想来也是她太得寸进尺了。
她回过神来,疲惫地扯了扯嘴角,道理她都明白,也当然不会因为父母的一些事情全盘否定自己,只是极少数的,还是会在某些时候,变得格外极端,觉得自己不够好,很差劲。
比如现在。
怪不得,总有人会说,原生家庭的影响是会一辈子带在身上的。
舟君悦长叹一口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笑,给她吓一哆嗦,猛然回头,慕言驹往这边走来,手里端着两杯果茶,放在了两个摇椅中间的小桌子上,径直走过来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是不是还有别的不高兴的事情?”慕言驹淡淡开口,好像就那么随便问问,看都没看她一眼,倒是给了她别扭的空间。
晚风拂面,写尽温柔。
舟君悦好笑:“你这么体贴我弄不清楚你的问题,要先喜欢上你了。”
慕言驹一哽,那句“那正好”怎么都没说出口,转而问她:“怎么不开心?”
“也没什么。”舟君悦敛了笑意,纠结了一下,“就是,我发现还挺喜欢芭蕾的。”
“后悔没坚持?”
舟君悦其实感觉自己是被迫没学的,但,其实他这话也没错,喃喃道:“算是吧。”
“没事。”慕言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反正咱们舟爷什么都会,不差这一样了。”
舟君悦总算被慕言驹喊的这声舟爷抚平了所有的难受,笑个不停:“猪妹乖,舟爷罩着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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