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鸳鸯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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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曜欢沿着树林子走了半个时辰才闻到人气儿。
周家建的是真偏僻,怪不得做那么大的法事也没有人管。
正值晌午,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三三五五的小贩扎一堆,叫卖声格外响亮。偶尔几辆马车飞驰而过,马夫挥动着马鞭,车轮溅起一层又一层雪沫子。
南曜欢搓搓冻僵的手,这一觉她睡的太久了,还真有点想念这种平凡的日子。
她左右顾看,什么都要拿起来把玩一下,问她买吗,她又直摇头,惹得街上的小贩不快。
南曜欢心想自己又不会赚钱,身上的银两不得省着点用?哪能随随便便花出去!
走到一家酒楼前,她顿住了脚步,这家店建的还真是格外招摇显眼。
门口是两头玩花球的石头狮子,两侧是一排黄色的酒望子在风中摇摆。
连同酒楼里嘈杂的声音窜出来的,是饭菜香味和酒香。
南曜欢瞬间清醒,这是竹叶青的酒味儿。
前世她辟谷,不食五谷杂粮,可就偏爱这竹叶青,时不时偷跑出来喝个爽快。
既然这里盛卖竹叶青,那这里肯定是天白山下的靖城。
因的特殊的气候、地形,竹叶青只有天白山一带可以产。
按理说天白山是佛门的庇护之地,周家灭门的事他们怎么就没有丁点查知,这不对劲。
如今周家腐尸纵横,要不了多久就会骚扰靖城百姓,她得去知会一声天白山的和尚,让他们派人解决此事。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吃饱喝足,这小娘子的身体可不会辟谷,肚子一路上都在敲锣打鼓了。
南曜欢吸吸鼻子,走进酒肆,食客众多。
“小二,来坛竹叶青,再来盘炙肉和烤鸡,记得多撒点辣。”绿衣小姑娘大马金刀的坐下。
小二上下打量来人一番,此人年纪虽小,但气宇轩昂,必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他露出一口白牙,毕恭毕敬的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没一会,南曜欢面前的桌子就堆满酒肉。
她啃着流油的鸡腿,时不时往嘴里灌几口清爽的酒液,手背一抹嘴,恣意的感叹还是活着好。
“许府这俩日门一直闭着,连个响都没有,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你快离那儿远点,里面闹鬼!前天晚上我路过许府,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差点没吓死我。”
一时引得食客们纷纷看过去。
“竟有此事!许府的人多半已然遭遇不幸了,唉,要是许灵灵不嫁出去,她多半也难逃此劫。”
听到有人提起许灵灵,南曜欢手腕一顿。
另一桌的虬髯大汉怒拍桌子,忿忿的骂道:“真是可惜了来,死了这么多好人,许灵灵这个水性杨花的小贱人却还活着。”
这人骂得可真难听,他要是知道许灵灵已经死了,估计得拍手称快。
南曜欢撇撇嘴,夹了一块烤肉送入嘴里。
大汉对面的白须老人一边倒酒一边叹息道:“她实在不该害死周二公子后再嫁给周大公子。”
周围人见怪不怪,继续吃饭。
只有南曜欢坐不住了放下筷子,转身问道:“老前辈,若是许灵灵害死的周二,那周家为何还迎娶她?”
那周大她又不是没见过,胖的跟头猪似的,死了咸猪手还不老实。
像许灵灵这样貌美如花家里又有钱的小娘子贪图他什么?
“小姑娘是外乡人吧?周二是周老爷早些年在外的私生子,九岁才被周家老太爷接回来,不过除了老太爷,周家人都不待见他。自然盼着他早点死。”白须老人说道。
许灵灵是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往往这些对她评头论足的人连面都没见过。
虬髯大冷哼一声,接着话头说下去:“老太爷死后更是无人疼爱了,周二与许灵灵本来相约白马蹄河私奔,但小贱人找人害死他,扭头又和周大好上了。”
南曜欢有些捉摸不透许灵灵了,她既然与周二情投意合,干嘛私奔之际害死情郎,再嫁给情郎的哥哥?
南曜欢问道:“几位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还用听,大家都这么说!许灵灵就是个小贱人!”虬髯大汉脾气火爆,瞪圆眼睛说道。
“大家又是从哪里得知?”她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虬髯大汉怒了,胡子吹起,拍桌子道:“你这小妮子忒能问了!”
南曜欢轻笑一声,没理他,招过小二结账,便走了。
许灵灵的前尘往事她不好奇,也不想管。
不过许府发生的诡异事兴许和她复活有关,她得去看看。
如果能帮上什么忙,权当还许灵灵身体的人情。
许府建在靖城最繁华的街道,但它与周边的热闹格格不入。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且门前没有一个护院。
南曜欢尝试的推了推大门,手指刚碰到门,大门就开了。
空荡荡的前院弥漫着白雾,依稀能看见里面几棵光秃的树。
路过的人看见大门开了,立马面色惊恐的跑了,仿佛这是会吃人的府邸。
她这一趟恐怕白来了,许家大概率无一生还。
南曜欢小心翼翼迈进门坎,身后忽然传来嘭一声。
她回头一看,大门已然闭上了。
糟糕!
看来许府被人做成了死人阵。
活人进,死人出。
南曜欢没有直接穿进大雾里,而是选择谨慎的贴着墙绕过浓雾,摸索着来到了怨气最重的祠堂。
祠堂的门口跪着几排身穿华服的妇人。
她们保持着脑袋磕像地面的动作,青砖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红色。
南曜欢半蹲下去瞧她们的脸。
这些人无论长幼全部眼珠不翼而飞,舌头被割掉,五窍流血。
死相的实在有些不雅观。
她平复了下被吓到的心情,往祠堂里头走。
祠堂的里里外外贴满了黄符。
一开始她还没注意到这里面的古怪,直到她看见门槛上的一片黑红。
在门槛上涂抹黑狗血,反其道而行之,这是引狼入室啊。
南曜欢再去看黄符,这上面画的符咒竟然全是反的!
这家人哪是请人做法事,根本是请人送他们去死。
祠堂里面跪着的男人们同样惨死,南曜欢走到供桌前,上面的灵牌根据辈分井然有序的排着。
等南曜欢看到最中间的牌子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是许灵灵?!
杀死这一百口人的女鬼是许灵灵?
她不该在周府吗?再说九幽恶兽怎么没吃掉她?
南曜欢身后忽然阴风四作,裙摆被吹的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供桌开始剧烈抖动,上面的灵牌摇摇晃晃的颤动。
南曜欢刚要往大门外跑,祠堂的小门里就冲出来一个二十左右的白脸和尚,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腕往小门里跑。
他的手很凉,似是低于正常人的温度。
从她的角度不偏不倚能看到他下颌上长着一颗小小的黑痣。
她一路都在盯着他看。
毕竟这是她两辈子来见过的最周正的人。
可惜了,竟然是个和尚。
南曜欢跟着和尚躲进了一件厢房后,他便松了手。
外面的白雾浓厚,虽是正午,可房间透不进一点光。
昏暗中,他半垂着眼眸,长睫微微抖动,落字如玉:“方才情况危机,那女鬼要来了,所以失礼了。”
声音极轻极冷。
好看的人走到那里都会吃香,这点在南曜欢这里格外适用。
若是旁人抓她手腕,她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但凡事有例外,比如好看的人。
南曜欢都忘记问他关于女鬼的事,只记得打探家门:“没什么的,你叫什么?是哪里的?”
“小僧法号净缘,奉师父之命从天白山过来查案。”他的嘴角微微往下垂,与上挑的眼角交相呼应,给本就冷漠的性子又添了几分生人勿近。
天白山?也对,这里归天白山管。
她随意点点头说道:“我叫药欢,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你刚说的女鬼是许灵灵吗?”
净缘点点头。
南曜欢一下子了然,周府里的一切压根不是在炼制腐尸,而是炼制厉鬼!
不过许灵灵怎么从周府跑到了许府?
她继续说道:“靖城向来是佛门管的,周家大婚时惨遭灭门,你们该不会没有一点察觉吧?”
净缘淡淡道:“知道。”
知道后呢?怎么什么也不做?害她差点被腐尸咬死。
南曜欢又好笑又好气,佛家弟子不都是慈悲为怀吗?怎么出了这么个冰块。
“小师父倒是看的开,那你怎么什么也不做,没见那里面一堆腐尸,跑出来的话百姓可遭殃了。”
净缘看她一眼,似是很怪异。
“不急,我做了个阵,他们跑不出来,除非有活人的阳气刺激他们。等我解决完这里的事,再去解决他们。”
南曜欢:“……”我看这事挺急。
“你怎么知道周府的事?”净缘问道。
南曜欢一五一十的说道:“我刚从那边过来,还差点被咬。”
净缘:“”
好在净缘没追问她过去干嘛,南曜欢继续问道:“你清楚许灵灵的事情吗?”
净缘道:“略有耳闻,她的母亲是早些年被卖过来的南疆女子,诞下她之后就疯了,于是她在家里极不受宠。”
受尽冷眼的周二公子和不受宠的许家三小姐商量着双宿双飞,结果许灵灵还把人家坑了。
周二还真是个倒霉孩子。
空气陷入沉默,净缘没说话,背过去仔细的看起了墙壁上的画作。
他摘下画作,平铺在桌子上。
浓艳的花朵争相盛放,角落里水面上浮游着两只鸟。
两只鸟紧紧得挨着,似是在耳鬓厮磨。
南曜欢奇道:“鸳鸯。”
画上还提着一首关于鸳鸯的诗。
“鸳立梅头泣唤鸯,鸯离梅园三顾鸯。鸳鸯鸳鸯何时聚,冬去春来不知期。”
南曜欢看画看的出神,等到再一扭头,旁边的人早就不见了。
只见他拿着一沓信笺,站在不远处的红木柜前,正低头看的认真。
房间格外安静,尘埃静静地悬浮他的身边,却始终没有落在他的肩头上。
他的一身灰色的衲衣洗的泛白发硬,但仍然掩盖不住他欣长的体量。
倘若他不总是拒人千里之外,或许真就有那么点像佛了。
南曜欢把脑袋凑过去,跟着他手指翻阅信件的速度粗粗的瞭了几眼。
每封信的开头都是软娘,而落款人则是一个单字巍。
信里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还有写信人对软娘的思念疾苦。
“软娘是谁?”她问道。
刚才她在祠堂的时候看到了这人的灵牌,就摆在许灵灵的旁边。
“诞下许灵灵的南疆女子。”净缘说道。
他把信一一装了回去,放进了红木柜里。
红木柜里摞满了信,估摸着有上千封,还真是痴情。
“你刚才讲软娘诞下许灵灵后疯了,那她什么时候死的?我看这么多信没个几十年写不完的。”
净缘略略的思考了下,半响,道:“我好像没听说她死。”
两人对视上,皆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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