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拿记忆来换

“师父，不孝弟子，桃夭求见……”

桃夭双指轻叩了两下房门，柔声说着。

可是院子内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啾啾～”

桃夭怀中白狐，轻轻的叫着，语气中充满着疑惑，那一对清澈的眸子里也同样充斥着许多的不解。

“师父，这个点应该是，睡下了，要不你我先去山上转转？”

桃夭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白狐，柔声说道。

“啾啾～”

白狐轻轻的回应着，眼神深处也貌似回到了从前。

月光倾洒，星辉熠熠，夜色朦胧中，微风习习，鸦雀无声，四下一片静谧。

平日里在风中舞动的落叶，在此时也是没了声息。

云影横空，月畔薄薄的云层参差低垂，如水的月光倾洒苍茫大地，万物蒙上一层不真实的色彩。

往日里，鸣出盛夏的蝉鸣，在此刻也了无痕迹，整个林子都陷入了许久不见的幽静……

夜晚，年少，一人，一狐。

桃夭举杯邀明月，笑看对影成三人！

一人一狐，就借着月光，漫步在山林中，

呆呆地站在月光下，想着那一件件童年的事儿，让记忆的泡沫在月光下尽情跳跃，让回忆不再有缺陷。

那晚的月亮比哪一晚的都亮，虽说没有蝉鸣，她站在树下，微风吹过脸颊，许是风太大，她红了眼眶，才忽然发觉，她真的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少年。

月光撒在地上，一旁的树枝，随风摇曳，树下的少年，望得出神，眼底貌似有些一丝期待，或许明天过后，他有机会在见到那个曾经他日思夜想的人。

树下，年少，一人一狐，靠树相依，桃夭透过树枝，望着月亮，不知望的天上月，还是望的心上人呢？

上天知我忆其人，使向人间梦中见，梦中你，月可求。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曙光，照射在桃夭的脸上，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向着还未睡醒的桃夭走来。

“喂，醒醒！回来了也不吱一声！”

桃夭，听着那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身子一震，悠悠醒来，不错，来的人正是空灵子！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空灵子闻言嗤笑一声说道。

“你可是真是我的傻徒弟啊！为师在这山中呆了这么多年，这山里多些什么，少些什么，我岂会不知？！”

桃夭听他师父这么说，挠了挠头，打趣道。

“师父，那为何我昨晚回来的时候，你没有给我开门呢？”

师父到底还是师父，空灵子面对桃夭的调侃，脸不红，心不跳。

“我听到你敲门了，只是昨天太晚了，我懒得动弹，反正你皮糙肉厚的，露宿一晚也无妨，这山上还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到你。”

桃夭见他师父这么说，也没在继续调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摸了摸怀中还在熟睡的白狐——君瑢。

空灵子眼神一撇，注意到了怀中的白狐。

“咦～”

稍稍疑惑了一下，随即左手一伸，手掌一勾，桃夭怀中的白狐，便被一股无形而又柔和的力量，托举到了空中。

“这白狐有点门道啊，北方边塞那只千年大妖？”

或许是空灵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将熟睡中的君瑢吵醒了。

白狐君瑢，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眼前的这个男子还极为陌生，一种本能，一种面对危险的本能，在此刻展现了。

君瑢“咕咕～”的叫着，这次的叫声与前几次不同，这次充满着敌意，之前十分顺滑的毛发，在此刻根根站立，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桃夭见到君瑢一副受惊的样子，连忙跑过去了，将被空灵子用内力托举到空中的君瑢，抱在了怀中，轻轻抚摸着君瑢的如雪的毛发，语气温柔宠溺的说着。

“君瑢姐姐不要怕，这个家伙是我的师父，他不是坏人，你的桃夭弟弟一直都在。”

桃夭好不容易将君瑢安抚了下来，随后冲着空灵子轻声说道。

“师父，下一次轻一点，你都吓着她了。”

“啾啾～”

白狐君瑢也在此时附和着桃夭。

“算了，你俩先跟我回九灵观吧”

空灵子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狐，眼神中充满着无奈。

……

“桃夭啊，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当年执意要修道，是因为它吧。”

空灵子撇了一眼桃夭，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意味的微笑。

“没错，师父，我当年确实是因为它才修的道。”

“你来这的目的，我也知道，这白狐是是千年大妖，身上并无血债，现在化不了形，是因为在北方边塞那一战，伤及了本源，如果是普通的狐狸，那么有的是办法恢复，但是她不是普通的狐狸。

这只白狐，我若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传说中青丘白狐。

所以想让她从新化形，就需要——甘食树！”

听到空灵子这么说，桃夭坐不住了。

“师父，你没和我开玩笑吧？甘食树它真的存在么？”

“哼，山海经·大荒南经‘有不死之国，  阿姓，甘木是食’。甘木即不死树，食之不老。”

“可是，师父，食之不老和让君瑢姐姐重新化形又有什么关系呢？”

桃夭听师父说出此话，搞得那是一头雾水。

“我教你的东西，你可真是都就饭吃了！”

空灵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还请师父明示。”

桃夭依旧是一头雾水。

“它体内的气，乱了，散了，它需要的不是甘食树食之不老，而是甘食树的气！

甘食树的气，能够调动这只白狐体内残余的气，以气补气！

只有它体内的气，从新回归到原本的状态，它才有可能重新化形！”

空灵子耐心的解释着。

“重新化形，除了甘食树，还需要其他东西么？”

桃夭摸了摸怀中的白狐，问着师父空灵子。

“记忆！”

空灵子淡淡说道。

“记忆？”

桃夭有些不解。

“你没听错，就是记忆，化形这东西，一句两句说不清，妖物化形，第一次不需要什么，但是这第二次化形，和死一次没什么两样，很有可能，它不记得你了！”

听到空灵子这么说，在桃夭怀中的白狐突然间将头抬了起来，望着桃夭，眼中满是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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