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奏

本章提要：

        神秘的一粒沙

        “喂！有本事抢我脚去！……”

        （一）

        日期：6月5日，上午：20：00。

        地点：“香白石”市西边的沙之花大沙漠。

        “主要对像呢？就写我和两只骆驼吧。”薆漠苼咬着笔头想着。

        天气：在沙漠。

        ……

        “哼唧~哼儿~”

        “哦，天啦！两位骆驼爷，你们没看见我在创作吗！”薆漠苼的牙齿松开笔，转身对着火堆旁的两头骆驼没好气地道。

        此时，薆漠苼正蹲在一块石头上，嗅着沙漠的味道，一股子干热风带着些许金灿灿的黄沙，迎面吹来，让他那本就乱糟糟的头发生得越发的有型起来。

        “可惜它们听不懂！”薆漠苼身前不远处的沙堆里传来一道叹息声。

        他猛地转过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先是一惊后是大喜。脑子转了半会才惊叫道：“沙子，是沙子！难道是沙子向我说话了？哦！诗歌之神保佑！”

        果不其然，在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有一粒沙子从沙子里跳出来。

        跳出来的沙子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反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那你来错地方了，”沙子顿了顿又道，“我是被你的鞋子带到这里来的！”

        “啊？怎么会！”薆漠苼捂着嘴惊呼道。

        沙子转身看着脚下的沙子吟道：

        “沙子在你的床上

        沙子在你的地里

        在你腐烂的庄稼上

        沙子在你的鼻腔里

        沙子从羊群的牙缝里落下。”

        薆漠苼不由得点了点头，称赞道：“沙兄好诗！”

        “回去吧！沙子都厌恶的地方，你来干什么。”沙子不闻薆漠苼的马屁，微微叹息着劝道。

        “不！我还没完成我的诗作！这样回去岂不是半途而废了。”薆漠苼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大声。

        沙子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薆漠苼浅笑着跳进了沙里。

        天空吹来一阵风，风儿摆手轻轻地擦去了她的足迹。

        薆漠苼惋惜地摇了摇头。他起身收好了纸和笔，用手拍了几下屁股，回到了火堆旁。他看了一眼似安静下来的骆驼们，转身又向火堆里扔了些柴火，方才钻进了他的小帐篷。

        “哐当！”

        风又堆起了一个沙丘，

        ——沙漠多了一幢房子

        今夜，夜盯着时针，

        分针和秒针

        火堆旁只来了一圈儿沙子。

        众生各自说着梦话，

        骆驼们耳朵动了下，

        薆漠苼喊完妈妈……

        （二）

        天还没亮，薆漠苼便蜷缩着身子在小帐篷里到处找水喝。他大概喝了半瓶，又从身边的小肩包里拿了两袋牛奶和一袋手撕面包，哆哆嗦嗦地出了小帐篷。

        薆漠苼看着近在咫尺的沙漠不由得激动道：“真是月遥西天啊，”手又摸着下巴，看着要灭不灭的火点头哝哝着，“大漠孤烟直……”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撩人的风，直接掐灭了他的思绪，又催促他道：

        “有本事不生火呀，有本事不生火！”

        “怎么能不生火哩，怎么能不生活！”我说。

        火光摸着骆驼们的肚子，骆驼们把脸也递过来由她摸着，黑色的长睫毛互道着早安——

        “嗨！洁毛！”

        “嗨！毛洁！”

        骆铃儿就冒了一个泡，薆漠苼的耳朵硬是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骆驼们，骆驼们的“大嘴巴子”正呼着粗粗的气。他那快被牙齿咬断的一条手撕面包，像是等到了皇帝的“快马加鞭”，但不是“刀下留人”，只见薆漠苼一口将它们喷进了火里。

        他起身擦了擦嘴，向着骆驼们走去。

        骆驼们本是眯着眼睛享受的，只是忽地瞅见薆漠苼浅笑着向他们走来，忙地星目圆睁，皆猛地抬起脑袋向他咧着嘴。

        “哼唧，你有本事再往前走一步！”

        这下可把薆漠苼给乐住了，他忙地将手里掐着的手撕面包，递到骆驼的大嘴边，骆驼们嘴靠着嘴闻着……

        “哼儿，这是啥子玩意哦。”

        “哼唧，没见过！”

        “哼唧，看人识货。”

        “哼儿，应该不是啥子好东西吧。”

        薆漠苼满脸黑线地看着飞向火堆的半截面包，忍不住地把指间的小半截也扔了进去，随而自语道：“现在可舒坦了！”语落，头也不回地进了他的小帐篷里。

        “哼唧，切！”

        “哼儿，会不会有事哦。”骆驼b不安地道。

        “哼唧，等他驼语毕业再说吧！”

        ……

        不知又过了多久，薆漠苼的手机在他的脑袋旁震动着。帐篷外骆驼们竖起了耳朵，慢慢地抬起头互看了一眼，皆是起身向薆漠苼的小帐篷走去。

        “哼儿，这家伙要睡懒瞌睡哩！。”

        “不能让他睡得太巴适，走！哥带你暴击他娃儿去，哼唧。”

        ……

        小帐篷里，薆漠苼的手不耐烦地关掉了闹钟，抱着手机又闭上了眼睛。再看小帐篷，只见他看着越走越近的骆驼们，竟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上一个。只听他求饶道：“骆驼大爷，这可怨不得我啊！”骆驼们并没有理他，两个大嘴巴向着小帐篷的脸凑过去。

        小帐篷眯着眼睛，翘翘的眉毛被六股粗气吓得趴在上眼皮上，动也不敢动。

        “骆，骆驼大哥！你们找薆漠苼去啊，”只见小帐篷一脸委屈地补充道，“冤有头债……”，尚不等他说完只听“刺溜”一声……

        “哼唧，幺妹，上，整他娃儿！”

        “哼儿，我把他叫起来算啰。”

        此时的小帐棚正掩嘴偷笑着……

        一个大的嘴巴子正向着薆漠苼的脸潜伏过去……

        静！小帐篷也停止了偷笑，转而为薆漠苼默哀着……

        骆驼a瞄了一眼，呼出三股热气，“哼唧，舒坦！”

        “王编~沙兄～~我的诗，沙兄你别走啊。”

        ……

        骆驼a惊呆了，他的眼睛僵在帐篷里，不安地道：“幺妹！莫给心儿扎个包包背哦！要不得哈！。”

        （三）

        薆漠苼空着肚子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沙丘上，两只手抹着嘴巴。骆驼a昂着大嘴巴走在薆漠苼身后。专情的绳子，以为自己被薆漠苼嫌弃了，埋着头，攀着骆驼a的长脖子抽泣着。至于骆驼b吗，只见她扑闪着大眼睛，时不时地瞄一眼前面甩手擦掌的薆漠苼。

        站在沙之花大沙漠里看太阳。薆漠苼只觉火上胸口张口一声吼：“大漠孤……，”耸了耸眉，“长河……日圆。”未完语稍歇。

        只见薆漠苼支着下巴嘀咕道：“无烟可寻，日正东方何谈落焉！”嘀咕完毕又背着手仰天念道：“使至塞上，唐，王维！”

        清了清子吟着——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一首诗吟罢，薆漠苼只觉得神清气爽，笑嘻嘻地回头叫骆驼时，却发现骆驼们竟然瞒着他退居二线！什么水呀，包啊都凉在一边吃沙！顿时火冒三丈，举拳瞪眼冲了过去……

        且说他去时急，紧急情况来得也很突然呀！

        薆漠苼气冲脑门，一冲之下竟失了重心，像个牛皮糖一样的从沙丘上滚了下去。

        再看那骆驼a、b，耳朵一竖，相视一二，忽地转头寻那声来之处，刚好看见薆漠苼往下滚着。骆驼b忙地立起前腿，准备起来时，却听骆驼a道：

        “哼唧，还真像个失控的车圈！只不过看得上他的铁架子还没出锅呢。”

        骆驼b甩过头，嘴巴对着a嗔怪道：“哼儿，你嘴皮子咋包不住好哩！”

        此刻的骆驼圈子里，两只生得一般大的眼睛正互相pk着。

        远处，终于不滚的薆漠苼趴在沙上。他两手并用，终于清理完了牙缝里的沙子，先是压了压惊，再抬头看骆驼时，立马满脑门子的黑线，心里想道：“那对ab是咋啦，对上眼了？那奸商，等俺回去立马报他！”

        薆漠苼咬了咬牙齿，手一撑两腿一蹬……

        真是连那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被他在不到半会的功夫里就连中两次，欧皇！

        “你又抽到了啥！”我问，“是不是狗子！我想薆漠苼应该踩到了好多‘狗狗制造’。”

        ……

        沙丘上的小肩包终是厚积薄发，诗情自飞碧霄，只听它作诗道：

        “风水依是轮流转，

        去年许了今年还。

        不是不还心太急，

        搞得幸运跑过一。

        依是百发啊百中，

        莫怪这来莫怪那。

        古人诚是不我欺，

        心急难买热豆腐！”

        ……

        “为什么！”薆漠苼哀嚎道。

        流沙笑眯了眼，流着口水自言自语道：“天降之福，沙神保佑啊！”

        这下不远处的骆驼a、b就淡定不了了（应该说是骆驼a。），皆连忙起身，骆铃儿叮叮当当响。

        只见骆驼a牵着骆驼b向着薆漠苼的方向而去。脖子上的铃儿先是叮叮当当，后头又冒个女低音，听起来着实不安逸。

        薆漠苼看着骆驼们先是一把鼻子一把泪，紧接着闭眼甩手，闻声再睁开时，终是暗呼一口气，心里不断念道：“骆驼们好样的！就这样，慢慢来！”

        骆驼a先用大鼻子在沙面上喷出两股粗气，然后再小心地探出蹄子踩了踩，最终确定身前这片沙子还是善良的，方才转身对身后的骆驼b轻轻点了点头。只见骆驼b走到骆驼a身旁，张嘴露出她的小白牙，咬住a脖子上的绳头，将它一圈一圈地放下来……

        薆漠苼的鞋尖完全陷在沙里，四肢在微微下沉的沙面上摆着大字，眼睛正看着他的俩骆驼，越看越感动，不由得面红耳赤。

        再说那骆驼b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最后一圈绳子放下。骆驼a低下头，咧嘴启齿咬住绳头后面，差不多是整个绳子的二分之一处，脖子一扬再一摆，只见齿启绳去！一条拇指粗的黑影如一条水蛇入水般，在流沙里简直是来去自如！

        薆漠苼看着绳子向他飞来，顿时喜涌鼻头情坠泪腺，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手忙向着正飞来的绳子伸去。

        “哦~豁~~！”薆漠苼鞋跟上的流沙头领正抬手阔眼关注着绳子，一见那绳子跳上阵来就慢呼道。

        “我靠！”薆漠苼哭了。

        “不！我不能放弃，我的诗啊！”薆漠苼朝天一声吼，身子抽动，手发了疯地向绳子抓去……

        绳子正无奈地看着身前的两厘米，微微叹了口气，想到：“明明只差两厘米就过及格线了！”摇了摇头又转身看着那俩大眼晴骆驼，又叹道，“真是输在起跑线啊！”语落，两眼一翻，竟气晕了。

        薆漠苼的中指能力大也就扛的最多。薆漠苼的脑子，此时却想起了一个陌生又超熟悉的名字，“贝多芬！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贝多芬：“脑兄！几天不见就删档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干脆的人！哎，让我来告诉你吧，当命运来敲你！”

        “对！我也敲，看谁敲得过谁！”薆漠苼在心里叫道。

        一缕光跑过来，后面跟着当小弟的风和小小弟沙！

        众指皆向右手中指拜去……

        右手的拇指、食指、小指、无名指，尚不等中指与那绳温存，便直捕上去……

        骆驼b在放完绳子后，一只眼晴盯着薆漠苼右手的中指，心紧张地握着小拳头；另一只眼睛盯着绳子，张着嘴，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在薆漠苼的右手死死地抱住绳子后，骆驼b只觉脑子里似有一雷响毕，只见她闪电般地咬住吊在空中的绳，似乎是忘记了同伴的存在般，绳子一入口，就闪身向着沙丘奔去……

        骆驼a只觉眼前一白，脑子一转，吐着舌头，追着骆驼b跑。

        流沙头领见势不妙，忙对着身后的同伙吼道：“干什么的！扣你们伙食了吗？赶紧给我往下拽！”

        只听绳子哎的一声尚未呦完，天空之下，肆无忌惮的沙尘之中，流沙兵们的头顶处传来了薆漠苼的怪叫声：“还我鞋！有本事你抢我脚去呀！喂，你们有没有听呀！”

        “求求你了流沙兄，你光拿一只也没用啊！喂~~！”

        ……

        （本章完）

        thankyou

        20201021于校舍。

        2020111第一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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