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尘之国（初遇）

本章提要：

        银发少女尘盈盈

        东西二地此尘国

        （一）

        一只白皙的小手，随银色的袖子刺破云阵……

        尚不等小阿叶静下心来，就听空中传出一道银铃般的女声——

        “有人来了！？”

        那声音听得出很是欢喜，尾音又嚼得出些许警惕之意。

        小阿叶被这声音给惊住了，几乎忘记了自己正被鹰的爪子抓着。

        “是谁在说话！”他小心地呼道，一双大眼睛不停地在四周寻找着，但却是除了云，就再没有别的了。

        这回那银铃般的女声竟在他的耳边响起，“我叫尘盈盈，我在你的头发上，那一粒光里。”

        小阿叶光是听着声，女孩那花枝招展的模样就异常的清晰，仿佛她正在他的眼中。

        他十分好奇地挽起自己的绿色长发，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果不其然，在其中一根头发上，竟有一粒光点，依着他的发尖，在空中轻轻地飘荡着。

        “我是这粒尘之国的国主，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那声音顿了顿又道，“你是零之树国的人吗？女孩的声音再次传到小阿叶的耳边。

        “这次的声音在语气上，似乎与之前的略有不同，”小阿叶这般想着，嘴上忍不住地嘀咕道：“为什么……”，思绪尚未完，他忙地摇了摇头，终止了自己地胡思乱想，赶忙应道：“我叫小阿叶，”迟疑了下又道，“是的，我是零之树国的人。”

        语落久不见那女声，他正想开口询问时，耳边却响起了一记鹰鸣，直震得他眼冒金星，四周的云无不魂飞天外。

        “快！快把你的手伸过来！触及这粒光！”女孩焦急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响起。

        闻这声后，小阿叶只觉眼前一片清明，心中万分感激，连忙咬住了手里的那把头发，得空的手直接向着那粒光刺去。

        他的手刚触及那粒光，就见它四周的光华忽地大盛起来，一时间竟有遮天蔽日之势！惊得他赶忙收手，用小臂护住眼睛。

        ……

        （二）

        小阿叶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东西张望着，随而惊呼道：“这！这里就是尘之国吗？”

        此时，他正站在一个类似祭坛的圆形建筑上。这建筑足足有两米之高，出口在正北的位置上，却不知其通向何处，眼去，那石阶之下，也只能见些菱角分明的方形物。小阿叶走下石阶，光着脚丫子小心地踩了上去，再抬起来时，落下的脚印是异常醒目。

        “略辨得出是大理石。"他蹲下身子，手支着下巴想着，但尚未细看，就又被沙子给掩住了。他只好沿着石路，继续走着。

        整片天阴沉的可怕。那望不到边际的平原，正苦苦地举着这方没有尽头的灰色世界。

        小阿叶捂着口鼻虚着眼，一边走一边看着。

        大地东西是泾渭分明。西边无尽的沙漠，尘土飞扬，细望去，竟隐约辨得出有花阵森林？飞禽走兽？屋舍田畦；再看这东边，空中飞尘尚少些，小林交错竟是枯枝招展，地上断木横生，河渠拾目，水清见底，却难以寻出些活物来。

        “反倒是屋田皆具，花儿，怎地孕出枯叶了？”小阿叶疑惑地道，“真是个怪地儿！”。久不得解，终是摇了摇头。他正想继续走时，却发现石路被一间草屋截断了。

        他向着草屋大声喊道：“喂，屋里有人吗？你是在这里吗？”说着又向四周望了望道，“我已经来了，这里就是你说的尘之国吗？喂……”

        语落久无人声，只隐约地听见石路东边传来的流水声——

        “哗~哗~哗～～”

        小阿叶见草屋的窗上，烛影晃动，门半开着，他却不敢进，只好先离了石路，寻着水声儿向东去了。

        小河宽约三米，河水清澈见底，只有对岸插着些树。

        小阿叶坐在小河边，他看着地上如蛛网般的裂缝，不知为何，脑子竟不听使唤地想到了荧都的小巷。

        一阵风推着尘儿味儿叶儿，从他身边飘过，便不知去向了。

        小阿叶突然觉得有些冷，他赶忙用两双仍见白皙的手抱住光着的膀子，身子尽可能地蜷着，头对着小河，忽点忽点的。

        “啰！衣服，快些穿上！”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小阿叶的耳边响起，他连忙跳起，转身，尚未来得及整理他的绿色头发，脑子里便映见了一个俏人儿。

        这俏人儿有一头如瀑布般的银色长发，长发很是自然的垂下，垂过了肩。发尖被风姨轻抚着，在脚跟儿处轻点；那“倒三角”的玉脸上，五官精致，一弯似蹙非蹙浓银眉，银色的长睫毛含着宝石般的眼晴。一条粗布白长裙贴着微瘦的身子。

        微抬眼，只见那空中飞扬的尘，无不退壁三舍，像是被她周身环绕的光点驱逐似的，怎么也近不了她的身。

        小阿叶使劲地摇了摇头，方使自己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脑袋，笑着上前接过衣裳，麻利地穿上。定眼看时，是一件白色的布衣，心里倒也喜欢。他缓缓地张开双臂，只觉一股暖意由胸口向四肢涌去，这使得他的小口儿微微张开。

        “还有鞋呢！你是不穿鞋的？”女孩看着小阿叶，一根玉指，指向地上的一双红色布鞋，似怒非怒地道。

        小阿叶看着女孩，脸忍不住地红了，只听他口中喁哝着：“这！这是女儿鞋，我穿不好吧。”

        “你莫不是嫌弃我的鞋！”女孩眯着眼睛，看着他道。

        小阿叶忙向女孩的脚看去，嘴微微动了几下，两步并作一步，提起那双红布鞋子，转身坐下，埋着头穿了起来。

        “你呢！我穿你的鞋你怎么办？”小阿叶起身，忙问道。

        “我就不用你管了，跟我进屋吧！”女孩银色的长睫毛点了点，玉手向他招了招道。

        小阿叶站在后面，看着飘进草屋的女孩，一脸惊异地跟了上去。

        屋里的空间不大，进门尚不到两步，便有一张小木桌和两把椅子，一张单人床，靠墙摆在小木桌的左边。

        小阿叶坐在右边的椅子上，身后角落里，只放着一张女子用的梳妆台。女孩绕过椅子，侧身坐到床上。她微仰着头，一双眸子看着床头上的那张风景画。小阿叶看着她，竟不由得痴了，一张脸子火辣辣的，忙叫他低下头，看脚上的红布鞋去了。

        烛被放在床尾的银台上，用灯罩罩着，映着窗。

        “这里就是尘之国吗？”小阿叶试着问道。

        “是也不是，”女孩仍是望着那张画，似乎只是随口说来，“这里么，以前是，现在也是，只是住不得人了。”女孩叹息着，玉鼻灵巧地动了动。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小阿叶急切地问道。话刚出口，一张脸又红了，碧绿的眼珠子也觉得坐久了会不舒服。

        女孩唰地转过头看向他，一会摇头自顾自笑，一会又连连叹息，终是淡笑道：“你是零之树国的人，那么这里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你……”

        小阿叶抬起脑袋，皱着绿眉毛疑惑地道：“零之树国的人怎么了？东西！什么东西？”

        “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不是零之树国的人么！而且还是秋典的使徒！”女孩一双寒霜目，直盯着一脸茫然的小阿叶，声音是越说越大，震得他的鼓膜都有些生疼。

        “我真的不知道，请你相信我！我只不过是荧都里一个农夫的儿子，被管事的看上，才领我向都主讨要了一个空缺的名额罢了。”小阿叶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头，竟直接把头埋了下去。

        女孩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浅笑着安慰道：“若你真是不知也就罢了，你以后就叫我盈盈吧。”

        小阿叶抬起头看着她，依是被她的眼睛看着。

        女孩笑了笑，默默地转身飘到门边，她望着沙尘飞舞的西方，淡淡地道：“等月亮出来了，我们才能出发，你先休息一下，一会我叫你。”说完便出了门。

        门，半开着。

        沙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本章完）

        thankyou

        20201027于校舍。

        20201030一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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