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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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插曲
“很多事情都要一个人背负呢。好想找一个人将心里的话说出。可真找到了却又不忍心说出来了。尘之心没了……哈哈哈。我在这个地方守了这么多年。母亲……父亲…你们果然骗了我。你们都是骗子骗子！你们说过，只要瞭望城还在，你们就会回来。你们终究是没有回来。尘之心没有了。瞭望城也该消失了……”
“尘之心。”
“谁在说话！”
“尘之心。”
“尘之心没了！你是……”
“尘之心……随我走吧！”
……
“这是哪里？我要回去。我不能离开那里……你快放我回去！”
这个地方黑黢黢的。盈盈能感觉得出，她的脚下是沙子。她像是在海底。她能见前头顶的深蓝色的海水。然而奇怪的是，她的四周却是黑得不见五指，好像所有的光线都被这头顶的海水给阻隔了。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尘之心。”
盈盈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她并没有看清他的面貌。她只知道，他有一对异常清澈的眼睛。
“你快告诉我，这里是不是望月海？你别走。你别走……咳咳……”
……
“我说沙兄啊！你一直都不告诉我外面是个什么地方。还有还有，你抓那个小姑娘干什么？什么是尘之心啊？”
“尘之心……尘之心……”
“你不告诉我是吧！你不告诉我也知道。这里是二次元世界……对不！”
“尘之心……尘之心……”
“我告诉你。我还得交稿子呢！喂！”
“尘之心……尘之心……”
“我说。我总有一种被人给盯上的感觉。沙兄，你难道就不害怕吗？上面不会有一双眼睛吧……下面不会有一双手吧……喂喂喂，后面，我猜猜啊……”
“我要尘之心……我要……”
“哎。我竟然变成了一双属于我又不属于我的眼睛。”
“眼睛是不会说话的……”
“眼睛与大脑失联了……”
“眼睛现在很闲啊……”
“话说，只有眼睛还怎么写诗啊！”
“啊！沙兄。有椅子你不坐，你躺地上干什么？”
“沙兄，你怎么不说话了？”
……
“天是片海洋。”
“身下压着金沙。”
“没有人听见我的声音。可我却在说话。”
“还有我的骆驼ab……不知道它们现在逃掉没有。”
……
原本的世界。
沙之花大沙漠。
沙漠的边界线上，两只骆驼正屁股对屁股喝着浅溪中的水。
溪水清澈见底；倒映着骆驼们的长脸。它们的大眼睛眨动着。惬意至极。
“嗨！毛洁。为什么我的耳朵那么烧啊。”
“嗨！洁毛。”毛洁扬起长脖子，朝身后的洁毛看去，说“我正在想你呢。”
（二）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商隐
黄沙漫天。天上一明月高悬。
小阿叶手里紧攥着一支金钗。背在肩上的布包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他已经在这沙漠中走了很久了。然而他还是没有看见大海。
“明明记着是在这里。为什么会没有呢？”
小阿转身望着。“哎……都是要走的人了，我还不舍什么呢？我在这待的美一天都很快乐。虽然木仁总是看我不顺眼。我什么忙都没能帮上他们。反而还给他们带来了灾祸。可他们依旧对我好。还有盈盈……她喜欢我？其实我也喜欢她。可我这身份配不上她啊。今天的月亮特别亮。是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还能看看瞭望城。我看着那光罩。一时间，诸多往事涌入心头。是我的错。我会将尘之心拿回来的。盈盈，还有大家，你们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把它拿回来的。”
小阿叶正要转身。那绿色的光罩却是碎了。他扔掉布包，朝眺望城的方向冲了过去。“怎么会碎掉呢？一定不要有事啊盈盈。一定不要有事……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另一边。小院里乱成了一团。
“小主呢！你们说话啊！我就说那小子有问题。你们……你们……哎！”
“木仁将军。你也别急……说不定小主只是出去了呢。一会……”
“一会什么？天天只晓得吃吃吃。尘之心没了……连光罩都碎了。你知道吗！”
“你别这么说我！小主她不会有事的……”
“肯定是那小子干的！”
“阿三！你走哪儿去！”
“别管我！”
“阿二啊……你就上他静静吧。”
“我让鬼不鬼去外面找找。”
“不鬼，你别去找了。扶你爹回去吧……现在这个样子。小主不是走得太远……就是……”
“盈盈……是不会有事的！！”
“你小子还敢回来！”
“木仁，你要干什么？”
“柳婆！你别拦我。我把这小子……”
“盈盈呢？柳婆婆盈盈呢！”
“你小子！”
“木仁！你冷静点。”
“香儿。”
“娘。”
“你快把你阿叶哥领屋里去。”
“哦。”
“柳婆！不能饶了这小子。”
“你冷静点！行吗？木仁将军。”
“柳婆，您……”
“没事。老毛病了。你去把三他们找来。到我屋里坐着商量商量。”
“好。”
屋里很静。木桌中间的花被柳婆婆撤掉了。她把灶台上的油灯移到了那个位置。众人都没说话。他们都望着那个空荡荡的主位。不久前还坐在那里跟他们一起吃饭的小主，现在却不知下落了。小阿叶没有坐。他呆呆地站在椅旁。
木仁眼里似要喷火。他回过头，对着小阿叶吼道：“你们这群秋盗！尘之心你们拿了吧。你们把小主怎么样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说树国要完了。是他抢去的。我不能看着树国完的。我的父母都还在树国！你们相信我。还有我不是要逃的。我是想把尘之心拿回来的……”
“好了！木仁！我相信那孩子说的。你再乱吼就给我出去。”柳婆婆看着众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我们必须要知道小主在哪里。阿叶，你也坐下来吧。要知道小主去哪里，我们就必须要知道在阿叶走后，这间屋子里究竟发生什么了。”
“那谁知道。”阿三低着头说。
“我倒是知道一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是老辈人传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柳婆婆你快说，是什么法子？”
众人望向小阿叶，随而皆摇了摇头，又都看向柳婆婆了。
木仁心急如焚，“柳婆婆你倒是说啊！”
“就是去寻得光之心、风之心和海之心……只要将这三者集齐，苍生大者就会满足他一个愿望。到时候……”
“那我去找……”
“木仁，小阿叶，你们都先坐下。”
“木仁，你是不能去的。”柳婆婆看着木仁说。
“为什么？”
“现在眺望城失去了光罩的保护。你走了谁来守住这里。”
“那你说让谁去。”木仁敲着桌子说。
“只能麻烦阿叶了。”柳婆起身朝着阿叶说，“麻烦你了小阿叶。”
“我去！”
第二天一早。柳婆婆和阿三将小阿叶送到了城门口。柳婆婆给了小阿叶一张地图。她说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可能与“三心”有关，让他务必收好。小阿叶再三点头与她们挥手告别。
“阿三！一路小心。”
“小子，你还欠我三块肉跟一个鸡腿呢……一定要平安回来！”
“你们都回去吧……风沙大。我会注意的。柳婆婆。阿三叔。你们保重。再见！”
“再见！”
“再见……小子……”
“柳婆……”
“嗯。”
“这小子走得真快！”
“我们回去吧。有些事情要早做准备的。”
……
沙尘中。小阿叶驱使着灵舟，朝着当初……他与盈盈第一次见面的那间破草屋飞去。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黄沙漫天，叫巨日无光。
孤舟只影，引兽嘈嘈。
“沙漠中竟有这么多凶兽。也不知他们……哎！我阿叶一定会把东西取来的。盈盈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草屋依旧。沙吼沙吼。重重幻影，触指香绕绕香留。
吱吱。小阿叶推开木门。衣衫拂去浮尘。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会推开这扇门。光影交错。门内桌不移位。
望玉台。寸步难走。百般回首。如今长袖风沙，相知一路……
眺望城内，山林中。刀光剑影。兽吼不断。
“我说木仁。你这次怎么熄火了？之前人家小阿叶没走，你说人家跑了。现在柳婆送他走，你怎么不怕他跑了呢？”鬼不鬼说话间，轻松地避开了一只凶兽的攻击。朝着木仁挤眉弄眼。
“留这儿喂这些野兽啊！我说你小子藏得够深啊！认真点。我懒得给你收尸。”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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