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第章 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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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国皇宫,一刻钟后,太后寝宫火光冲天而起。一时间后宫整个沸腾起来,无数人忙着救火,包括那几十个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泄露身份的红莲教徒。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牧野和莫凡眼里,待他们趁着人多混乱进了太后寝宫的主殿,牧野往身后招了招手。一队黑衣人从他身后鱼贯而出,悄无声息从侧殿进入,在混乱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嗯,自己养的?”莫凡挑眉,这队人马是江湖人啊。
“算是吧,也不算是。”牧野回答得模棱两可。
莫凡没有再追问,堂堂一国太子的一些小手段,当然不能追根问底。两人功夫极好,悄悄跟了上去。事情果然不出他们所料,红莲教的教徒一进主殿便打晕了守着她的太监和大宫女,然后领着太后拍开了墙上一扇门。
牧野愣了愣,这门之前没有人知道,太后的宫里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翻找过,已经找出了几条密道。然而谁能想到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居然还有一扇暗门。
那些人带着太后进了密道,门缓缓关上,一刻钟后牧野再带人去开,居然就打不开了。
“你看到他们怎么开的门吗?”拍墙上的石砖似乎有什么规律,他们到底哪里搞错了?
莫凡轻笑,示意他们让开。在那些人开门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规律了,拍砖声有长有短,不是记住拍了哪些砖就能开门的。这种密道息国的皇宫也有,而且是独属于息国的韵律。他上前依次拍开五块砖,密门缓缓打开。
牧野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爱妃记性不错,这也能记清。”
“别贫了,赶紧追人吧,这密道应该挺长。”莫凡仔细听了听,地底下那些人的气息已经很远了,他们再不追过去,也许人家都出皇宫了。
“你说,他们这条密道通到哪里?”牧野把太后宫里能找出来的密道统统都堵了出口,唯有这一条,他们是真没找到。如果他们能猜到出口,还不如直接去出口堵人。
“按方向来看,怕是通往……”莫凡顿了顿,“陛下的勤政殿……”
“他们不会是想要?”牧野一惊,轻笑,“胆子倒挺大,你带着人去追有没有问题?”他要从上面走了,那群人居然到此时都还想着掌控离国的朝堂,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和胆量?既然那些人上赶着找死,那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莫凡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点了点头,“小心点,万一他们另有准备。”
“知道了,你也小心。”牧野看向自己亲手养出来的一小队人马,“保护好太子妃。”
这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依然叫他太子妃……莫凡无语,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不过这样的性格挺好,就算他是一国太子,也保有自己独特的个性,而非像是一个合格的王国接班人。这是莫凡一直都很欣赏他的一点。
牧野匆匆离开,莫凡便顺着密道一直往前追,然而追着追着他发现自己听不到那群人的脚步声了,他急忙多跑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不对劲,他知道这很不对劲,以他的猜测,这么密道应该还很长,为什么他们会停下来?没道理那群人带着他们的教主,却想着先在密道里藏几天,然后再出去?他们应该知道会有人下来追他们的吧,迟早的事。所以他们一直呆在密道,才是最危险的。
那为什么没有脚步声了?明明上一刻还能听到的,是这密道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
“殿下,你听到了什么?”小队领头的上前问他。
“你们还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吗?”
“听不到了,方才就若隐若现的,但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这不对劲。”莫凡低语,“大家都小心点。”
“不如让属下走你前面?”头领提议,“如果有什么事,属下兴许能抵挡一二。”
好是好,莫凡想,可你们是牧野的心腹,他极少用你们,我可不敢让你们有什么损失,毕竟他们可是合作伙伴,还是好朋友。“无妨,我功夫好反应快,你们才要小心。”
“殿下,你说会不会,这里有岔路?如果有岔路怎么办,太子殿下去勤政殿外,万一这里的另一条路,并不是通往勤政殿的呢?”
“岔路?”莫凡瞪大眼睛,密道里居然会有岔路?是了,应该有的,本就是为了迷惑追踪者所建。“如果真有岔路,那可麻烦了。”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属下在前面探路吧,殿下你……”功夫不好,真不用勉强。
也许是平常莫凡给人的感觉太文弱,居然连这些人都以为他功夫弱。莫凡懒得解释,也好,如此大家就都会全力以赴。他仔细感应密道里气息的震动,又走了长长一段路,他招手让大家停下。不对啊,好像越走离那些人越远,方才他还能稍微感知到那些人的气息,可现在,他是一点气味都感觉不到了。
“不对,我们应该是走错路了。”莫凡叹了口气。这一路他们一定错过了什么。
“可我们什么发现都没有啊……”头领一脸茫然,见莫凡频频往身后看,“殿下是说,刚才我们经过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不对啊,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路,我们都是跟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的,中间也没发现岔路,那这是为什么,又出什么事了?”
“退回去,大家仔细拍打墙上的青砖,看有没有反应。”
“可如果我们拍不出什么,他们不是已经跑得更远了?”头领欲言又止,“万一他们冲破出口,太子殿下还没准备好,那岂不是……”会出大事?
莫凡也知道自己此举难免会让人怀疑,而且他只凭自己的直觉就让他们停下来,这些人怕是不会听他的。“那这样,你带着人去追,我在这里敲敲看,没问题我再去找你们。”
“可是殿下,太子殿下让我们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我没事,我功夫好,你们赶紧往前追吧。”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离国皇宫损失惨重,红莲教一旦得势,离国就完了。那他真成千古罪人了。
“这样,属下留两三个人在您身边,帮着您敲墙壁。其他人属下带着往前再追追看,如果一无所获,再回来帮您。”
“如此也好。”莫凡也不愿意再为难人家,不管他跟牧野关系如何,人家本该跟着牧野的,是牧太子非让那些人跟着自己。他们担心牧野很正常,只是,他隐约还是觉得这些人对他抱有敌意,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吗?
留下来的三个人倒是很听莫凡的话,让他们一块砖一块砖的敲击,他们也不多话,只默不作声敲砖,也不知道是谁敲到哪一块砖,他没听清又敲了敲,随后低语,“殿下,这块砖后是空的。”他又敲了敲临近几块,“这几块都是空的。”
“你快让开。”莫凡冲他点了点头,上前按之前的顺序敲了五块砖,却并没有反应。“看样子,这扇门跟之前的开门方式不一样。他又试了几种方式,依然不能开门。
密道不算宽敞,但墙上都点了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每天安排人来点灯,那些来点灯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开门。“你上去抓几个宫女问问,看她们每天是谁来密道点灯添灯油,问到了直接带过来。
“是。”那人沿着密道往回走。
“等等。”莫凡叫住他,“有值信赖的侍卫,再叫几个下来。”
这也算是收获了,他想,不管这条密道后面是什么,他们绝不可能空手而归。他继续试着敲不同的砖和不同的韵律,试图开门。但他知道这种开门的方式希望渺茫,因为每一道门都有其独特的打开方式,而设置方法却有好几十种,一一试过来怕是得到明天早上了……
牧野出了太后寝宫便往勤政殿赶,赶到时皇帝陛下正在召集大臣议事,这很正常。陛下每天除了上朝外,有事他还会召集大臣过来商量,这个时间就不确定了,看样子这两天事情不少。父皇怕是要在心里骂娘了,他想。
勤政殿的下水道都建在檐下,这些地方容纳不了一个人进出。那么那密道所通的地方,应该是东北角的两口水井,一口井里有水,一口已经干了。他叫来两队侍卫守着那两口井,又仔细排查了殿内殿外每个地方,自觉已经毫无破绽,这才松了口气。
他坐在殿下等父皇议完事,想把这件事跟他说一说。皇帝陛下只知道太后寝宫着了火,至今还在灭火,他招大臣们进宫议事,大概议的也是这件事。陛下焦头烂额,他身为太子,怎么也得为父分忧。
“幸好太子妃在。”他叹了口气,让人上了茶水,就在廊下坐着喝茶,远远的还能看见那两口井。等那些人爬出来,太后和教主就该消失了。红莲教之危可解。
虽然他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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