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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凶案七


  即使没有什么发现。

  贺炜还是连续几天都关注者小食店。

  方寸坞。

  方先生皱着眉头刷美食app,大半小时了,还是选不定吃哪家店铺的东西。

  不用吃东西的寸心指指啃蜡烛啃的香喷喷的袁娴:“喏,你不是说吃外卖你最有经验吗?给主人介绍个呗。”

  袁娴愣神,“那个,老街那边的小食,手艺不错。价格便宜。老板,你要不要试试?”

  方先生一听老街,小食这几个词,脑海里就浮出一副油腻腻的画面。

  “不用,怕不卫生。”

  袁娴:……

  寸心:“再想想还有别的吗?”

  “我就一打工妹,没多少钱去吃高档饭店,中档的也不舍的。”

  “不过而且,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老板不要那么讲究嘛!”

  方先生:←_←

  袁娴:“……我忽然想起有一家饭店环境很干净,店主还有洁癖!……老板,你觉得行吗?”

  方先生:“……你来。”

  因为路途遥远,差点超时,送餐员才将快餐送到。

  方先生摸摸盒饭,天气炎热的关系,饭菜还是温乎的,不错。

  一打开,肉类特有的鲜香散发在空气中。

  方先生拆开一次性筷子正要夹醋肉吃,一只挂着血肉的断手甩了过来!

  “你干嘛?!”方先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袁娴怨气化了。

  寸心下意识将袁娴禁锢在原地。

  “主人,她好像是闻到饭菜的香味忽然狂暴的?!”

  “香味?!”方先生撇了眼饭菜,看着饭菜上青筋暴起,血肉模糊的鬼爪,感觉自己这几天可能要节食了。

  看了眼意识飘散,陷入怨念的袁娴。

  方先生左手掐诀,“清心符!”

  黄色的缎带从袖子里飞出,其上的符文一阵变化,缠绕在袁娴周身。

  不过一息时间,满身被漆黑怨气覆盖的袁娴恢复了清明。

  “袁娴,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到他了!那个凶手!”

  “在哪?”寸心感应四周,并没有发现附近出现新的生命。

  方先生看着桌上的饭菜,猜测道:“是这些菜?”

  袁娴点头:“是的,我在饭菜里感觉到了凶手的气息。”

  方先生:“哦!明白了。”

  话落拿起手机拨出一窜号码。

  嘟,嘟,嘟!

  “喂?贺警官吗?啊,对,我是之前凶案的受害者方先生。……是的,我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对。是这样……我今天点了个外卖,闻到饭菜香的时候,忽然想起一样的味道在凶手身上闻到过!……呃,应该不会吧。如果是顾客,香味哪里会停留这么长时间!你放心,我的嗅觉从小就特别灵,不会嗅错的。……好的,我看看商家介绍,是……小食店家!”

  放下电话。见寸心,袁娴一脸呆涩,方先生微微一笑:“袁娴,在点一份快餐。”

  警局,正打算去食堂吃饭的贺炜接到了一通电话。

  等在一旁打算一起去吃的曲垣看着他嗯嗯啊啊回了一通。

  挂了电话,贺炜眼睛发亮的看向曲垣:“我就知道我的感觉没错,那家小食店家的店主果然有问题。”

  “啊?”曲垣正想着等会吃什么祭五脏庙,对贺炜的话一时没有反应。

  “你去开车,我去叫上检验科的同事一起!”

  看着快步离开的贺炜,曲垣忍不住喊道:“不吃饭啦!”

  “不吃了!”听到回应,曲垣撇撇嘴从抽屉里掏出几包小零食塞进口袋。

  警车一路行驶到小食店家。

  正端着菜出来的店主看着穿警服进来的贺炜,曲垣,眼里闪过一道慌乱。

  把饭菜放下,在对上警察,店主又恢复了镇定,笑眯眯道:“警官,要吃点什么,有刚炸好的醋肉,要不要来点?”

  贺炜取出证件给他看了眼道:“公务,麻烦老板配合一下。”

  店主看着警官后退,后边的一位穿着医护装的警员上来,从医药箱内掏出一次性针管和消毒棉花道:“别紧张,就是抽一管血。”

  店主面皮抽了抽,递过去手。

  感觉手下的胳膊有点抽动,检验科的同事缓声道:“别紧张。”

  店主:“……我,我从小怕打针。”

  曲垣:“嗯,我也是所以打针的时候从来不敢看,你也别看,就没那么紧张了。不疼,跟蚊子咬了一样。”

  “好了!”检验科的同事道:“还有其他的亲眷或工作人员吗?”

  店主:“没……就我一个。”

  三人出了店,开车往回走了一会,贺炜忽然停下车道:“曲垣,你来开车。”

  曲垣:“你干嘛?”

  贺炜:“心里有点不放心,想回去在看看,你们先回去吧,小金,麻烦你尽快把出结果进行对比一下。”

  小金:“好,放心。”

  曲垣:“那我送小金回去后过来帮你吧。”

  “好,注意安全。”

  “你自己也是。”

  看车开走,贺炜找了辆共享单车,就往回骑。

  刚到目的地,就见小食店家关门了。

  贺炜一惊,问旁边的商铺:“老板,小食店家什么时候关的!”

  店家:“哎?刚才还看见开着呢。”

  “好的,谢谢。”贺炜赶紧绕道后门,正好瞧见店主扛着一袋东西上车,见到贺炜,面色就是一变,朝着驾驶座冲去。

  贺炜想也不想跑了上去,一把扯住店主扛着的东西。

  拉扯中,店主忽然把袋子砸向贺炜,一把关上车门上锁。

  贺炜一个收力不住差点跌倒。

  刚站稳,店主已是驾着车撞了过来。

  贺炜几步后退,躲了过去。

  看着留下排尾气离去的面包车,赶紧记住车号。

  正要呼叫同事,一眼瞥见地上的用来装垃圾的那种塑料袋,只见里面的东西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零钱,鞋子,破碗,环卫工穿的外套,还有一个黑皮包。

  一眼看过去,贺炜发现了问题。

  每一样物品都或多或少沾染着褐色的污点,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真是他!”贺炜骑上单车奋力直追,一边呼叫总部。

  “总部,我是刑警贺炜,编号*****号,请求支援。请拦截远东区的各处道路,拦截Q****号黑色面包车……”

  面包车开的很快,好几次差点发生交通事故。

  索性总部行动顺序,大部分街区都做了清理。

  在上高速前终于被巡警逼停。

  眼看就要抓住了。却不想,店主忽然用力撞向挡风玻璃!

  三天后,审问室。

  贺炜和曲垣看向包着脑袋的店主。

  “名字?”

  “冯大伟。”

  “年龄?”

  “48。”

  “家庭?”

  “就我一个。”

  “就我们了解,你杀的十二个人中,有十个都是居无定所的乞丐和拾荒者,只有最近杀害的是个在你店铺里吃过饭的打工妹。”“他们基本没有与你有过冲突……”

  “怎么没有冲突!”店主忽然叫到。

  曲垣一拍桌子:“横什么横,这里是警局!”

  店主:“反正你们都知道人是我杀的,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曲垣:“你……”

  贺炜拦下,对店主道:“冯大伟,你刚才说有冲突,是什么冲突会令你痛下杀手!”

  “……脏。”店主沉默了会,吐出一个字。

  “什么?我不明白!”贺炜问道。

  店主看向两人忽然笑了笑:“他们太脏了,不洗澡不刷牙,一身的恶臭,还敢跑到我的饭店乞讨,他们的存在,简直污染环境。……第一个乞丐,我刚开始没想杀他,哪里想到他那么弱,才挨了一拳就没气了。当时我挺怕的,……我不想把他脏兮兮的尸体留在店里,但那么大一个人,拖出去被人看到也不好。”

  “我就给他放血,用剁骨刀把他剁成碎块,用它自己的衣服包裹,开车带到郊区,埋在一块荒地里了。”

  听到这里,想起自己曾在店里吃过饭的两人,面色青了,好想吐!

  “杀第一个人时,我很怕,不敢回家,就在附近找了处能住的危房,住在了阁楼。我待了好几天,就靠手机知道外界的信息。”

  “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后来我想明白了,乞丐嘛!哪来的家,当然没有关心的人了,而且那么多乞丐,少一个两个,根本没人察觉。”

  “后来,我偶尔会去荒地看看。结果遇到了一些住在烂尾楼和危房里的乞丐和拾荒者。我讨厌他们脏兮兮的,也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于是,你们也知道了结果,这一年多以来,我陆陆续续又杀了好些个!”

  “你就是嫌弃他们脏才杀他们?!”曲垣惊愕道。

  店主皱眉:“这个理由怎么了!”

  贺炜按住要暴起的曲垣道:“你说杀那些乞丐是因为嫌弃他们脏。那清洁工和姑娘呢?”

  店主沉默了下无所谓道:“清洁工啊!他运气差,正好撞见我杀了个乞丐,那我不杀他,怎么行。”

  “至于那个姑娘,是她自己找上门的。谁让她胡乱搭车的。”

  审问室静悄悄的。半响,贺炜问出心中的疑惑:“那么,你为什么留着死者的遗物。”

  店主:“……那,是我的战利品!”

  出了审问室,曲垣一拳锤在墙上,恨道:“要不是穿了这身警服,我揍扁他。……人命在他眼里,怎么就……”

  贺炜看了看天空道:“法律,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一条命抵十二条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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