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信息交换

　　最终星夜还是硬着头皮没去找利奥波德.劳瑞恩要魔法袋子，于是兰斯洛特另外安排了蝙蝠车替他送书。

　　星夜准备先回房间，让兰斯洛特把送书的蝙蝠车停到房间的魔法罩上方，结果刚进房间，就看见罗德斯特已经把车上的所有书转移到房间里了，堆得满满当当。

　　“额……”星夜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些书的事情，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罗德斯特也没说话，随手拿起一本书，轻声念道，“《一位成功魔法师的日常》……利奥波德给你的？”

　　“嗯……”星夜想了想，决定还是如实交代，“他说我可以学习魔法。”

　　罗德斯特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点点头，“要我教你吗？”

　　“你会？”星夜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利奥波德说过罗德斯特没有魔力，他怎么可能会魔法？

　　“不会。”

　　哟呵，星夜翻个白眼，你也有说不会的一天。

　　“但是，这些书我都看过了，所有内容我都记得。”

　　“……”

　　天才使人嫉妒到发狂。

　　罗德斯特虽然说要教学，但是很快他就被一只传讯蝙蝠叫走，星夜松了一口气，罗德斯特是天才没错，但他的教学方式更天才，想想之前的小提琴教学就明白了……星夜也没空理会这一堆书，他必须尽快联系上费尔。

　　他把那两张羊皮纸从衣兜里掏出来，在其中一张纸写上“费尔·勒森魃”，几秒之后，这纸在桌上动起来，以两个角作为支点像个小人似的站在桌面上，它向星夜弯腰鞠个躬，紧接着从桌上跳下去，大摇大摆地走到门边，躺平之后“嗖”的一下就窜到门外去了。

　　这羊皮纸……果然是“皮”啊。

　　星夜紧张地捏着这剩下的一张羊皮纸，虽说利奥波德说了这是靠思想连通，可他并不清楚“思想连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会不会突然在脑子里就出现费尔的声音？还是说自己会突然昏倒就像看见金眸星夜的时候一样？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他的眼前出现了费尔的模样，这种出现不是在空间里，而是在他的眼睛里。他可以透过费尔清楚地看到后面的事物，就算是闭上眼睛，费尔的脸也依然在眼前。

　　这魔法真的是……太牛了。

　　“星夜？”费尔疑惑地问道，“这东西你搞的？”

　　“嗯……算是吧，一个魔法道具。”

　　“啧啧啧……”

　　费尔咂舌半天，就是不肯说下文，星夜不得不自己转移话题，“艾丽卡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费尔打断星夜，“你没有理由杀她。”

　　星夜一时间觉得有什么梗在喉头，看着费尔认真的表情，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从自己有意识以来，这种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但是就是觉得，很好，这样很好。

　　“那张字条你看到了吧？”费尔问。

　　“我看到了，那个不是艾丽卡写给你的。”

　　“我开始没有怀疑，但在时计湖边，你说你是被艾丽卡叫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

　　“艾丽卡不可能分别同时约我们在同一个地方见面，我们两个收到的信息必然有一个是假的。”

　　“是的。”

　　“费尔……你就没想过，我有可能在撒谎？”

　　费尔笑了笑，“你不会的。”

　　星夜也笑起来，“迷之自信。”

　　“我第六感从未出错过啊……迷宫那时候也是，我去找你，才是对的。”

　　费尔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星夜思索再三，还是开口说道，“艾丽卡的死，和格里芬有关。”

　　费尔的神色黯淡下来，他低垂着眼眸摇摇头，“没理由的……他没理由这么做的。”

　　“他想掌控你。他对你，有种奇怪地掌控欲。”星夜发觉自己无法去形容格里芬对待费尔态度的那种诡异，只得说，“这么多年，你就从未想过，他为什么一直待在你身边？”

　　“那自然是……”费尔脱口而出几个字之后，然后发现自己没法继续说下去。记忆中的过去有许多混沌的地方，他只知道只有格里芬一直在他身旁，从未离开——即使他一度令自己感到压抑。如今这样去怀疑他，费尔其实很难受。他的表情纠结，然后他看着星夜试探着问道，“格里芬……会是凶手吗？”

　　星夜想了想，也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在你们去现场之前，格里芬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费尔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对，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那张字条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应该是有人从我房间门缝塞进来，晚上七点左右我在门里捡到的。”

　　星夜收到血蝠的时间正是这之前一个小时。也就是，格里芬发现艾丽卡要约见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利用艾丽卡嫁祸自己……但他没有亲自动手，他会找谁来下这个手？

　　“星夜？”费尔见星夜半晌没有反应，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费尔，你听我说。”星夜的表情很严肃，“那天在资格测试的时候，艾丽卡从水晶棺出来的时候，她对我说‘小心费尔’。我想她那时候，就已经恢复神智了。”

　　费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刚刚说……她说了什么？”

　　“她让我小心你。”星夜说道，“艾丽卡以前很依赖你的吧？我猜想，她一定是在水晶棺里看到了什么，而且她看到的事情，极大可能是她身为人类时候的事情，并且和你有密不可分的联系。你有相关的信息吗？”

　　“艾丽卡的人类时候？”费尔想了想，“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经是在学院里了。虽然我总觉得她有点眼熟，但我敢肯定，我在那之前没有见过她，就更不要说和她有什么关系了。”

　　星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她让我小心你……你觉得会是什么意思？”

　　费尔想了半天，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是个死局吗……星夜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算艾丽卡觉得费尔有问题需要注意，她应该提醒的也是魔宴其他幼子而不是自己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她认为魔宴幼子都有问题，还不如自己来的可信？

　　“费尔，你知道‘真视之眼’吗？”星夜问道。

　　费尔点点头，“冈格罗族的秘宝，传说是一颗可以显示任何真相的钻石。”顿了顿，他睁大眼睛，“你是说……”话还没说完，他又立刻摇头否决，“秘宝在奈杰尔公爵手里，我们怎么可能拿得到——但我承认，用真视之眼是获取真相的最快办法。”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学院祭上，看到那个东西。”

　　“开玩笑呢？学院祭再怎么开放，就算奈杰尔公爵他会来，他也不可能带着真视之眼吧？”

　　“……你就当，这是一种直觉吧。”星夜当然不可能跟他解释羊皮纸的事情，对于羊皮纸星夜其实也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它之前说的禁书区星夜就一直没找到。但这东西吧……怎么说也是罗德斯特给的，从心底里说，与其说是相信羊皮纸，不如说是相信罗德斯特。

　　费尔回以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星夜尴尬地哈哈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算了，暂且这么认为吧。那学院祭上，这东西要真的出现了，我们要怎么弄到手？”费尔问道。

　　“嗯……到时候再说？”

　　“……”

　　“我们的时间，可能并不太多。”星夜忽然说道，“格里芬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为什么这么认为？”

　　“当时在时计湖边，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要杀我的人，是你。”星夜说道，“你现在没有要杀我的意思，但是，他当时的说法，十分肯定。”

　　费尔愣了愣，“你是说，他可能会控制我……去杀你？”

　　星夜摇头，“我只希望，你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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