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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543节 播州之变…称王前夕


  数百人一起看向何彦清等人,很多人目中都露出愤怒之色。

  太夫人没有冤枉他们,他们果然要谋反!

  何彦清和罗燮等人反而镇定下来,反正作乱的人肯定不是他们,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忽然一个家臣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太夫人!主公!大事不好了,有大量叛兵上山,正在家城门口激战!万分危急!”

  杨汉英颤声道:“看清楚了么!是贼人还是叛兵?”

  那家臣哭丧着脸道:“是叛兵!就是我播州兵马!我认识有个将领,还是何总管的麾下百户!”

  何彦清等人立刻神色惨变。

  田夫人厉声喝道:“来人!快去山下大营调兵!田茂!杨典!杨恭!你们赶紧带人出去平乱!不要让他们进入家城!”

  “诺!”田茂等人领命,咬牙切齿的冲出大殿。

  山宫在山顶,安置不了军营,所以护卫家城的大营在山下。而山上的家宫中只有八百甲兵,加上几处关隘的五百守卫,也就一千多人。

  一千多甲兵,其实足以控制山上的局面了,可谁成想,竟然有大批叛军潜到山上!

  这还用说吗?一定是有关隘的守兵叛变,放叛兵上山了。要是没有内应,叛变兵不可能上来。

  杨汉英脸色惊慌的指着何彦清等人,“好好!你们敢如此!来人,杀了他们!叛军见到他们的脑袋,必定作鸟兽散!”

  何彦清又惊又怒,抗辩道:“主公!来人绝非我等麾下!我等家兵,也是主公之兵,如何会行此叛逆之事!”

  田夫人也来不及多想,杀气腾腾的说道:“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准备等叛兵来救你们么!杀了他们!拿他们的人头给叛兵看!”

  一群甲兵顿时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对何彦清等人挥动刀子。

  “冤枉!冤枉啊!”何彦清等人一边极力反抗,一边大声喊冤。可那有什么用?他们根本没反抗两下,就见血光一闪,罗燮第一个被杀。

  甲兵砍下他的首级,他的眼睛兀自怒目圆睁,眼角还有泪水。

  原本就是鸿门宴的寿宴,顿时变得血腥起来。

  正在这时,忽然喊杀声更大,众人都已经听到铁甲铿锵声和惨叫声,甚至利刃刺入人体的声音。

  叛兵竟然已经进来了!

  攻势如此迅猛!

  田夫人尖叫一声,“先不要杀,让叛兵投鼠忌器!”她不傻,很清楚在叛兵攻入家城的情况下,反而不能杀了何彦清等人,那样会激怒叛兵,玉石俱焚。

  然而,太迟了。

  何彦清等人已经倒在血泊之最后。效忠杨氏数百年的八家将门首脑,须臾见皆被冤杀。

  紧接着,只听一片乱糟糟的声音响起,然后轰的一声大殿大门被撞开,几个浑身浴血的人挣扎着冲进来,赫然正是田茂等人。

  “姑母快走!叛兵势大!已经杀进来了!”田茂大叫一声就扑倒在地,肠子都流了出来。

  “啊!茂儿!”田夫人尖叫着悲呼一声,吓得脸色惨白。

  杨汉英也吓得面如土色,大喝道:“何彦清已经伏诛,你们谁敢作乱!”

  “我敢!”殿外一个声音大声说道,紧接着两个年轻人就披坚执锐的大步入殿,他的身后,跟着大批甲兵,密密麻麻的足有七八百人。

  大殿上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是你!”田夫人惊愕万分的看着其中一个年轻人,“陈羽!原来是你这个伪梁反贼!”

  进来的的人竟然就是之前的伪梁使者陈羽,他不是已经下山了么?

  陈羽此时穿着盔甲,和之前的大梁使者气质完全不同。另一个年轻人正是乔布。

  陈羽大模大样的在一个坐席上坐下,目光扫扫何彦清等人的尸体,叹气道:“想不到某终究来晚了一步!哎,何公,是某害了你们啊!”

  此言一出,那就是承认何彦清等人作乱通敌了。估计何彦清等人听到,会气的活过来。

  田夫人恨恨的看着何彦清等人的尸体,目光怨毒之极。

  果然没有杀错你们…叛臣!叛臣!

  “陈羽!你这是何意!你如此胆大妄为,不怕激怒整个播州么!”田夫人色厉内荏的喝道,虽然浑身吓得发抖,却努力端着架子。

  “何意?”陈羽站起来,“某两次来见你,让你们归顺大梁,你却拒绝某,拒绝大梁!哼,某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奈何你自己浪费了。”

  “但你忘了,你播州并不是铁板一块。你们母子不归顺大梁,自有其他人暗中投靠,就连飞虎关的守卫百户,也弃暗投明了。”

  乔布笑道:“心向大梁的人还是很多的。顺便抓几个苗人汉人问问,没一个说你们和鞑子好话。”

  什么弃暗投明?无非是先用金银利诱,然后抓住把柄,步步设套,让那百户不得不上船而已。

  陈羽,宗昼,乔布等大特务加上大量的金钱开道,以及长达半年的慢工细活,威逼利诱之下,目标对象没有多少人能够坚定不移的当忠臣。

  光“弃暗投明”的播州军百户以上将领,就有十几个,而且还是负责核心防务的人。不然,陈羽也不能通过关隘啊。

  今夜来攻打家臣的兵马,除了一千多唐军畲兵,还有一千多叛变的播州兵。

  田夫人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妩媚的微笑,“老身虽说没有答应归顺大梁,可其实也在考虑之中。毕竟事关重大,老身母子担负百万播州子民生死存亡,当然要三思而后行。”

  “还请陈先生容老身思考片刻,和众人商议一番,再拿出归顺大梁的条陈。”

  陈羽哈哈大笑道:“晚了!你们母子冥顽不灵,辱我大梁太甚,今日必死无疑!哼,某也没有占据播州的心思,杀了你们,某也能向我家陛下交差了!”

  田夫人母子神色大变,正要求饶,却听傍边的乔布喝道:“杀!”

  只听“嗤嗤”几声弩箭破空之声响起,田夫人母子一起闷哼一声,就被弩箭射中。

  田夫人惊惧万分的看着射入心口的弩箭,仍然美丽的脸蛋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不甘、愤怒、痛苦…

  她想骂出来,喊出来,可咽喉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除了呃呃的声音,竟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在杨氏族人和播州各官长惊怒的目光中,这个播州最有权势的女人,终于委顿在地。

  直到死,她的一口气都没能咽下,丹凤眼睁的大大的。

  一滴泪水滑落……死不瞑目。

  而播州之主杨汉英,也被一箭命中胸口,同样死不瞑目。

  我才十七啊,还来不及执掌播州大权啊,就要死了。

  真的…好不甘心呐。

  “你们…你们!”一个杨氏族老愤怒至极的指着陈羽,“你们竟然杀了播州之主!播州还有好几万大军!还有遍布各地的杨氏族人!你们就是把我们都杀了,播州也不会归顺逆贼!你以为就靠这点叛兵,就能在播州翻天么!”

  乔布笑道:“我等不是好杀之人,田氏母子倒行逆施,辱骂大梁天子,罪在不赦,这才铲除他们。我等自知无法在播州久留,这就离开播州便是。你们大不了再选个主子。不过某要提醒你们,倘若尔等执意和大梁作对,大梁迟早会灭了播州。”

  陈羽和乔布当然不能把他们都杀了。要是把他们都杀了,播州的权力中枢就没了,六七万大军,一百多万苗汉百姓就会失去控制,最后占便宜的只能是周边土司和元廷。

  “你们好自为之!千万不要再和大梁作对!”

  两人扔下一句话,就赶紧带着兵马连夜离开,散入群山之中。

  他们离开没多久,大批播州兵马就赶到了山上救援。

  可是太迟了。

  播州军连夜追击陈羽等人,大肆搜索,却哪里还能搜的到?只能恨恨而归。

  八大将门谋逆,勾结伪梁发动政变,杀害播国公母子的消息,数天之内就传遍播州,苗人汉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大事啊!

  可要说苗汉百姓对田氏母子心生同情,那就是扯淡了。

  这几年,田氏母子为了享乐和讨好元廷,横征暴敛,赋税更重。尤其是这次,田氏母子响应元廷起兵镇压反元起义,更是加重了苗汉百姓的负担。

  以至于苗人山寨中,头人税官一个月来收几次税。除了正式的粮税布税人头税之外,还有什么山猎捐,水渔捐,傩公捐,傩婆捐…乱七八糟一大堆,甚至民间嫁娶要收喜捐,死了人要收葬捐。

  就问你服不服。

  巧立名目,百般盘剥,敲骨吸髓。苗汉百姓一年辛苦所得,大部分都被拿走。

  杨氏用这些钱养大量军队镇压反抗,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除此之外,苗汉百姓还要无偿服劳役。就连身家性命,也在杨氏掌握之中,任意处置。

  无奴隶之名,有奴隶之实。

  播州之主母子被杀,杨氏族人只能临时推出族老杨成宪暂时监摄播州大权,迅速稳定突然动荡的播州局势,一边商议推选新的播州之主。

  可问题是,杨邦宪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杨汉明,也是曾经的世子,本来最有资格继承播州宣慰使的位子。可杨汉明离开播州好几年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剩下能立的,只能是杨邦宪的几个侄子了。

  正在这时,播州民间传言大起,说只有大公子有资格继位。大公子虽然不知道在哪,可说不定听到消息会赶回播州。

  大公子既然有可能回来,那这么仓促就立杨邦宪的侄子,就不太合适了。

  这些言论,由不得杨氏族人不重视。

  于是杨氏族人就宣布,一月之内大公子还不回,就只能在杨邦宪的一个侄子中挑选一位,继承播国公的位置。

  …………

  又是一个迷离的夜晚,娄山关下一个山寨吊脚楼中,杨汉明在呆呆枯坐油灯下,目中露出难以掩饰的伤感。

  宗昼,乔布,陈羽等人正坐在对面,也都默然无语。

  忽然,乔布站起来,对杨汉明深深长揖道:“县马,下令射杀杨汉英,是属下的主意。不是属下敢自作主张,而是倘若县马之弟不死,隐患太大,不利于县马掌握播州大权啊。不过,杨汉英终究是县马之弟。属下杀了他,还请县马责罚。”

  乔布本来答应不杀杨汉英的,可只是口头答应,他不可能因为杨汉明心软,就放杨汉英一条生路。

  那太危险了。

  杨汉明幽幽一叹,“此事并不怪你。吾弟之死,只能怪他命数了。说起来,吾与汉英虽是兄弟,却并无兄弟之情。”

  杨汉英当年在田氏唆使下,一直和他争夺世子之位,虽然小小年纪,却没少背后暗算自己,两人当真没有兄弟情分。

  但杨汉英毕竟是他唯一的兄弟,血浓于水。这个唯一的弟弟被杀,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罢了。乔布,此事你也不必挂在心上,都是为了大事,为了大唐。这其中轻重,吾还是分的清。”杨汉明苦笑着说道。

  就算责怪乔布又如何呢?人已经死了。何况乔布做的其实并没有错。

  “谢县马宽恕!属下惭愧…”

  乔布再次行礼道。

  他说惭愧,至于心里到底是不是惭愧,就不得而知了。

  杨汉明不再想杨汉英的事,振作精神说道:“舆论起来了,日子也差不多了。按照计划办吧。”

  “诺!”众人都露出笑容。

  县马,终于可以露面了!

  几人正要商量,忽然楼梯上响起“叮叮叮…”的银铃之声,紧接着一个女子略显生涩的汉话传来:“郎君,离离可以进来么?”

  银铃声悦耳,女子的声音更悦耳。

  杨汉明知道是寨主头人的女儿离离,她应该是来送夜宵的。

  “进来吧。”杨汉明说道。

  门帘一开,一个戴着银饰的女子,就小猫一样从夜色中走入阁楼,她光着雪白的霜足,身上银铃轻响,眉眼弯弯,笑容犹如月光。

  “郎君。”离离带着青草的气息进来,很恭敬的行了个礼,半蹲下来,“郎君想也饿了。这是糯米酒,这是糍粑……”

  她放下食盒,取出一盘盘食物,“还有油炸竹虫。”油炸竹虫可是苗家招待贵客的佳肴。

  杨汉明笑道:“替我谢过你阿爸。”

  离离含笑退出,再次融入夜色中,留下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这个寨子的头人,是杨汉明当年的一个故人,很是可靠。杨汉明这段时间就藏在这里。

  而且就连宗昼都能看出来,本寨头人想把女儿离离送给县马。但很显然,县马并无此心。

  乔布夹起一个油炸竹虫放进嘴里,“嗯,想不到这油炸虫子竟也这般美味,硬是要得。”

  众人秋夜饮酒,谈笑间就决定了播州大事。

  九月初四,就在田氏母子被杀后第九天,一个惊人的消息就传出来。

  “惊闻噩耗”的大公子杨汉明,已经匆匆从外地“赶回”播州。

  奔丧来了!

  这个消息立刻惊动了杨氏族人,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当然,欢喜的人更多。

  因为杨汉明本来就是世子,他继承名位顺理成章。他回来继承播州之主的位子,当然最有利于播州的稳定。

  杨氏族老们立刻打听杨汉明的行踪,主动派出队伍,迎接杨汉明。

  九月初五,杨氏族人以及大批官长,终于在永安驿见到了杨汉明。

  他们发现,杨汉明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跟随了很多兵马。据说是得知大公子进入播州后,很多将领自动前去保护的。

  杨汉明神色肃穆,腰间扎着孝带,脚上穿着麻鞋,手持挂着纸锭的哭丧棒。

  完全就是回来奔丧的架势。

  这个礼仪,挑不出毛病。

  “汉明!你可是回来了!”族老之首杨成宪颤巍巍的上前,一把抓住杨汉明的手,激动无比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族人纷纷向杨汉明见礼,杨汉明泪目说道:“汉明不孝,归来晚矣!”

  众人簇拥着杨汉明回到阔别数年的龙岩山城,直接先到家庙请罪磕头,接着就去停放田氏母子的灵堂哭灵。

  第二天,杨汉明亲自主持田氏母子的葬礼,将田氏母子葬入祖坟。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与杨汉明竞争,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杨汉明成为播州之主。

  第三天,杨汉明斋戒,焚香之后,就在海龙堂接受龙虎将军印、播州宣慰使之印、播国公印三大印,正式成为播州之主。

  从此,播州宣慰司数州之地,百余万属民,六七万兵马,就正式归属为唐国县马少卿杨汉明。

  杨汉明刚刚继承播州宣慰使的位子,家臣就来通报,思州田氏来人了!

  田夫人是田氏之女,杨汉英是田氏外甥。现在女儿和外甥全部惨死,田氏当然要来人吊唁。

  除了吊唁,当然还有…兴师问罪!

  …………

  “君上,夫人,县马已于六日前,继承播州宣慰使。一切顺利!”李绵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来汇报。

  “八家将门被废,播州空出了很多官长官位。县马趁机安置了我们的人手。如今,县马已经初步掌控了播州军政之权。不过…”

  崔秀宁眉头一皱,“不过什么?”

  李织道:“不过田氏来人了。他们插手播州家务,说县马曾经是忤逆之子,没有资格继承名位。田氏说,杨汉英母子是死于萧梁之手,哪个杨氏族人能替杨汉英母子报仇,才有资格继承宣慰使。”

  “县马严词拒绝,将田氏来人赶出播州。而且田氏还派人去江陵,向萧隐兴师问罪。”

  田氏要是去认罪,萧隐会不会否认杨汉英之死与他无关?

  不会。

  因为萧梁的奸细暗谍组织“暗香会”,其实就是特察局湖广分局,只是萧隐懵然不知罢了。播州一出事,暗香会就对萧隐汇报,他们铲除了即将起兵攻梁的田夫人母子。

  萧隐听了,连夸暗香会干的好。竟是稀里糊涂、高高兴兴的背了这个黑锅。

  所以,田氏一旦去江陵兴师问罪,一定会得到萧隐“大梁对此负责”的答案。

  李洛问:“田氏有没有和县马兵戎相见的可能?”

  李织回答:“田氏已经在思州动员兵马,征收粮草。但对付的是我大唐和萧梁,应该不会对播州动手。”

  李洛点点头,“把这个消息传回海东,告诉县主,让她放心。”

  崔秀宁笑道:“不用了,李沅他们很快就来临安了,消息送到海东,她估计已经到了临安。”

  李织汇报完退出,郑思肖和林必举又来求见。

  “传!”

  李洛知道两人必定是为称王大典之事而来。

  果然,两人一见到李洛,就开门见山的提起称王大典。

  “君上,这大典诸事,皆已经布置妥当。只是有三件要事,迟迟难决,还请君上亲断。”郑思肖说道。

  “究是何事?”李洛隐隐猜到了一些。

  郑思肖肃然道:“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君上进位唐王,虽然未称帝,却是开基立业,位居华夏诸侯,按照礼制应该建立五庙。这五庙之始祖庙神主为谁?还有君上之高祖,曾祖,祖,父四大神主名讳皆不详。此事还需君上裁决。”

  李洛顿时犯了难,只能暂时绕开说道:“始祖尊谁,事关重大,容寡人好生思量一日,再回复郑卿罢。嗯,还有两件呢?”

  “第二件大事就是年号。”郑思肖苦笑,“君上称王,并非称帝,按制不得取用年号。可我大唐并非他国臣属,乃是实打实之独立王国。就连当年向五代称臣的吴越国和南吴国,也自有年号。是以,此事也需君上裁决。”

  李洛想了想,摇头道:“我大唐气度,怎可与吴越、南吴相提并论?更不会与萧隐一般。割据一隅,何以立年号?寡人一日不统一南国,一日不用年号。”

  郑思肖点头:“善,君上真乃恢弘之主。那就暂时不用年号。”

  林必举道:“还有第三件事,君上进位唐王,而各部衙署品级未变,请君上裁决。”

  李洛不假思索的说道:“各曹,提升为各部。各处提升为各司。国卿廨升为政事堂。政事堂暂定二品,各部暂定正三品,各司暂定正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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