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决定

“不管李兄要什么，只要我有！”灵骅在这瞬间惊喜万分的道。

        他自己身上的任何东西，相对于李浩方才创造出来的法门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若是能够用这些东西交换到这法门，那当真是再值也没有了。

        李浩只是摇头，道：“传给你的，自然是你付出代价。但，传给其他人的，自然得其他人付出的代价。这乃是原则，却是决不能违逆的。”

        “这个……”灵骅不由得一阵迟疑。

        他能够做自己的主，用自己的任何东西去交换那法门他都心甘情愿。但，其他人呢？他现在可决定不了其他人怎么决定。

        而且，这样的话，一听事情就要麻烦无数倍。

        比如，你怎么确定某个得到法门之人不会将那法门继续传播出去？比如，若是对于那些没有足够能力来付出那代价的生灵，难道就不将这法门传他，那样的话，这法门还算什么公开？！

        这样的种种难题，让灵骅的心中却是莫名的有些头痛起来了。

        “这样的话，事情怕是会有些麻烦啊……”灵骅小心的道。

        “事实上，这法门，或许确实是对冥界之中的所有生灵活物都很重要。但，其实，并不需要每个人都通晓这法门吧？”李浩淡淡一笑，道。

        灵骅灵光一闪，猛然间恍然大悟，明白过来李浩的意思了。

        确实，这法门，其实乃是某种装置。而显然的，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拥有制造这种装置的能力的。只需要在一处地下空间，或者说，一处聚居地之中，有人掌握，并愿意制造这种装置的话，其实对那整个地下空间或者说聚居地来说，其实就已经是足够了。

        只要其愿意制造，那么，那地下空间之中的天地灵气，便将有机会完全转化为阴阳平衡的天地灵气！

        至于那些没有能力掌握这种装置，没有能力建造这种装置之人，便是不知道这样的法门，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当然，这样的人，或许用另一个标准的话，便可以看做是没有能力付出交换法门的代价之人……

        “这样的话，将每一个地下空间当成一个整体来交换的话，这一切难题或许就能够绕过了。”灵骅这样喃喃着，神色显得轻松了许多。

        他并不在意那法门到底能够交换到什么。

        他所在意的是，这种交换能够顺利进行！

        至于那些得到法门之人到底付出了什么，其付出的价值到底是有多珍贵，有多让那付出之人难以接受，这些对他来说却都是无所谓的。毕竟，在他看来，哪怕是将一切都付出用来交换这法门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样的话，很快的，那些地下空间便会出现阶级，便会出现争斗，这对于文明的展或许很有帮助。但……我想这个结果却不会是灵兄所愿意看到的。”李浩这样淡淡的道。

        听到这话，灵骅神色一僵。

        他之前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样做能够满足李浩的要求便觉得可以这样做。

        但，现在仔细想想的话，这样做的结果，怕是会相当的糟糕。

        毕竟，以地下空间作为交换方来交换，那么，谁来代表那个地下空间接受这法门？！这一步，怕就会让那地下空间爆种种争斗，种种算计，产生种种阴谋。甚至说不定整个地下空间都要因此而死去一大片的生灵。

        之后，交换之后，那存在如何将法门继续传下去？如何安排人来修建那装置？这期间谁来管理，最终谁来安排资源的分配？等等等等。

        这一切的一切，显然都是矛盾的源头。

        这些矛盾的出现，必然会促进众生的阶级划分，最终会将众多活物生灵渐渐凝聚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让众生的合力得以展，最终结果便是，让那生灵活物在这过程之中渐渐的组成一个完善的文明……

        这，在宏观上来看，对这个冥界之中的生灵活物显然是一件好事。

        但，显然的，这也只是在宏观上来看而已。

        从诸多生灵的个体来说，这样的展，显然便是一种灾难！是对他们平静生活的打破！

        许多原本能够安全生存下去的活物生灵，将会在这过程之中遭受灭顶之灾！许多日后能够有更多成就的生灵，将从此完全没有未来……

        如此这般一来，对于众生的个体来说，这不管怎么看，都不能完全将其当做是一件好事。

        灵骅很快就醒悟了这一点，神色当中显得莫名的纠结起来。

        “所以，最好的做法，还是有分别交换。谁能够付出代价，便将这法门交换给谁。而谁没有能力付出代价，那便只能抱歉了。”李浩只是淡淡的道。

        这样做的话，看似不近人情，但事实上，这相对来说才是最好的做法。

        至少，在李浩的认知当中，这是最好的做法！

        谁都能够来交换这法门，也即是代表着，谁都有掌握这种法门的资格！

        这种资格，对于生灵来说，无比重要。

        因为，这是他们保持自由的资格！

        只要掌握这法门，他们便相当于能够在接下来的世界变化之中，掌握一定的自主权。至少，自己不再是必须依附于某一个地下空间，或者说，某一个势力方才能够享受这种装置所带来的好处。

        而只要有着这种保证，他们，显然便能够对可能因此而爆的混乱有更强的抵抗能力。

        当然，这样依然无法制止某个地下空间的阶级生改变这种可能性，也无法真正断绝战争爆的可能。毕竟，终究会有一些修士将会彼此抱团，将会彼此组成一个势力，共同来承担建造装置的损耗之类的……

        而这些一旦出现，战争、争斗，显然便是可以预期的。

        但，至少，这已经是李浩所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听到这话，灵骅面上神色微微变换，良久，他叹息一声，道：“或许，真的只能这样做了。”

        他已经是认同了李浩的说法。

        至少，相比于自己所想的，这种做法，却是更加的妥当。

        见到灵骅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李浩才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这件事便交给灵兄了如何？负责这件事，便当做灵兄为这法门付出的代价吧。”

        老实说，这种交换其实并不公平。

        负责这件事，说不定需要耗费灵骅一生的时间！为了这法门负责这件事，相当于就是为了这法门将自己的一生时间用来交换！

        这种交换，不管怎么看，都不算是公平的交换。

        不过，听到这话灵骅却是大喜过望，道：“这却是再好不过了，多谢李兄的信任！”

        灵骅本身便有着一种使命感，责任感，对于他来说，将自己的一生用来帮助这冥界之中的生灵活物不断进化，不断升华，这简直就是对他这一生进行最有价值的挥！

        而且，这种事情，他也只有自己来把控，自己来安排方才放心……

        如此这般一来，这种相对来说不算公平的交换，他却是甘之如霖，甚至对李浩产生了强烈的感激之心。

        李浩这时候也并没有迟疑，当下张口便将那一道法门向着灵骅宣讲出来。

        这些内容，相当的繁复，也相当的精巧。

        其中透出来的智慧，只让灵骅高山仰止，只感觉自己哪怕是耗费个千万年，都不可能将这些内容整理出来。

        哪怕是，这些内容之中的诸多细节，对他来说，其实都是颇为熟悉的东西……

        这时候，他方才真切的感受到李浩的智慧到底是有多高深。更是真切的感知到，自己与李浩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么的巨大。

        “幸好我没有自以为是……”在这时候，灵骅心中上古欧哲个念头。

        原本他心底其实产生了一种，李浩居然这么容易就想到这种法门，那是不是说，这种法门其实是有着某种诀窍的？只要想到诀窍就能够轻轻松松的得出这法门呢？

        这样的想法的出现当然是极为正常的。

        若不是灵骅有着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出这种诀窍，他说不定就要直接闭关苦思了。

        而一旦那样的事情生，那么，这一次他们所说定的交换，那显然便是完全不可能存在了。

        若是事情真是如此，那么，对于这个世界之中的无数生灵活物来说，那损失可就打了。

        当下，他无比仔细的记忆着这法门，将这法门的每一个字眼都无比清晰的刻入自己的心灵深处，以求自己哪怕是粉身碎骨都不会忘记这种法门。

        在他记忆着法门的同时，在一旁的未来与凉女两人也同时在记忆着这内容。

        对于这法门，她们并没有太过在意。至少，对于这法门的功效，她们两人其实并不多在意的。毕竟，对于她们而言，离开李浩这个选择，本身就不是她们所愿意做出来的选择。而既然没有这个选择，那么，她们自然不会去思考离开李浩之后的事情。而没有思考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需要离开李浩之后方才有用的，这种炼制转化天地灵气装置的法门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们也依然是仔细的倾听李浩所说的这法门，这显然并不是矛盾，而是有着她们自己的想法的。

        相比于灵骅，她们更加清楚李浩本身到底是什么存在，更是清楚，李浩现在所说的这法门背后到底有多深厚的底蕴，明白这法门的每一个字眼的运用，都蕴藏了多少次千锤百炼！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研究这法门，就相当于在挖掘李浩过往的积累，在感悟他那无比深厚的底蕴。

        而这些积累，这些底蕴，对于现如今依然是投影，但却无法从本体之处得到补充的她们来说，却是相当重要的。

        事实上，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她们总觉得李浩在这些法门之中，还包含了一些专门对她们起作用的，专门用来提升她们的投影之躯的强度，壮大她们本身意志的种种细节……

        似乎，这法门并不只是单单为这冥界之中的生灵活物准备的，而更多的是为她们所准备的。

        见到未来与凉女两人的投影仔细的倾听自己所传授的法门，李浩心中暗自欣慰。

        对于这两个投影的态度，李浩其实本身的态度是相当犹豫的。

        若是以她们本体的角度出，他显然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两个投影抹去，毕竟，这两个投影得到了自由，这就相当于背叛了本体，相当于将她们本体撕开一部分脱离掌控了！这种行为，站在本体的角度，显然应该是绝对禁止的。

        但，显然的，这也只是对她们的本体来说而已。

        对于他来说，这两个投影，其实都是她们本体的一部分，甚至性格、记忆、情感，都是与本体一般无二的！哪怕是她们与本体之间没有了联系，但，与他的联系，却依然存在着。

        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来说，出手将她们抹去，和直接出手将未来与凉女两人的本体抹去，其实差别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直接出手来将她们抹去，这种事情，他暂时来说，显然是下不了手的。

        这种矛盾，使得李浩这一段时间对于眼前这两个投影却是感觉相当的矛盾，想要帮助她们，却又觉得这样对不起他们的本体。想要完全不理会她们，却又觉得这样对她们两个有些亏欠。

        因此，这才使得他之前其实已经早早看出她们两个的问题，但却一直没有说出来，只能够这时候靠着一些有意无意之间的传授，来将一些解决办法传授给她们而已。

        当然，这其实也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这两个投影之躯最大的问题，便是因为她们只是投影而已！

        因为是投影，随意，她们并不能如同本体一般，每时每刻的通过种种复杂的机制来弥补自身的一切消耗。

        若是她们与本体保持联系的话，自然能够源源不断的从本体之处得到投影之躯的一切损耗补充，但，若是没有了这种联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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