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思维的转变

“其实，你想错了，在这样的世道中，逃避是无法生存下去的。”离楚坐直了身子，斟酌着字句。“前段时间，我为了稳妥，把我们的队伍分开，让哥斯拉在峡谷地带留守，无罪城还留下了一些人，这是因为我绷得太紧，无法处理这么多的问题。”

        蛇静静的听着离楚的陈述，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可这也是不得已，因为我们手头的资源不多了，我们不像联邦，拥有矿山，可以开采能量，用军队护送。如果有座矿山，你会只要十一个人吗？人我不会给你，在这个冬天，我会派出大量人手，向西，搜索能源。我们已经有了大量的机甲，如果拥有能源，还可以仿制近地装甲。到时候，你会有一支属于你的军队，不必再顾忌联邦的人。”

        “听上去很好，可是东面要是没有矿山呢？”蛇不留情面的问。

        “没有矿山，联邦不会对无罪城提前动手，他们要拔钉子。这事情我也是才想明白的，无论是年叔，还是北方的军队，为什么都没有适当的空中力量？我们和年叔交战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足够的无人机。军队的近地装甲也少得可怜。这些空中力量干什么去了？”

        “你说呢？”蛇被离楚的分析吸引了。

        离楚的指尖冒出火焰，在地上烧灼出一个建议的地图来，他指着中心部位的方块道：“这里是无罪城，向北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废城的峡谷，一条则是向东，是军队控制的势力范围，三个点之间，是荒野。你看，以红颜沙漠为界，西面是无人区，东面集中了很多势力。难道大家对西面地无人区不感兴趣吗？”

        “你是说空军去那边了？”

        “算不上是空军，无人机生存能力差，近地装甲消耗太大，年叔和联邦，都在西面寻找矿山，而且可能已经找到了。你看，东南方向，新洛阳和长安都被年叔占领了，实际上联邦想要达到西面地无人区，必须在东面绕很远的路。所以我判断，年叔已经找到矿山，只要给他时间，就有可能建立至少五万人以上的装甲军团。”

        “他靠什么养活？”蛇嗤笑。

        “能源。你别忘记了。农产品工厂化生产并不需要土地。只要有能量和机器人就可以了。当初红月降临地时候。西北地区并不是陨石降落带。但是却发生过城市毁灭地惨况。至少有超过三个小行星碎片落在了联邦地西部。”

        “即使我们找到了这些碎片。即使小行星地碎片催化出了矿山。我们怎么守住这些能源？靠这两千盗匪？”蛇反问道。

        “你真想知道？”

        “是。否则我永远不能安心。”蛇咬着嘴唇。倔强地回答。

        “如果我说出来。你以后想离开我也不能了。这个消息。现在只有我知道。”

        “她呢？”蛇挑衅一样望着青颜。

        “这个秘密是青红留下来的，都属于她。

        ”离楚坦然道。

        “那你说吧，我愿意听。”

        “蜂巢的下面，还有秘密基地，里面除了装甲车，还有数万的机甲，当初消失地红月机甲，可能全部在下面。”

        “什么！”蛇站了起来，她尽管想过很多的假设，却从没想到过，离楚手中还有这么大一张牌。如果有现成的武器，只差能源的话，无罪城未必是属于年叔的。

        “原来我不够主动，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青红身上，现在，我不能继续那样下去了。”离楚平静地道。“找到矿山，我会杀回无罪城，整合里面所有的异能者，变异人也要重新拉过来。哥斯拉会帮我组建一个机械军团，我们以无罪城为中心，控制附近地所有盗匪，把联邦的力量驱赶出去。”

        蛇感觉喉头有些发堵，她地话卡在脖子中，说不出来。离楚的设想颠覆了无罪城地人多年的梦，这些人被联邦抛弃，得过且过。

        蛇突然有一个奇怪地想法，无论年叔，青红，还是离楚，都是精神异能者，这三个人最终的目标，都是对抗联邦。怪不得联邦要打压精神异能者，难道他们天生就是反叛的？还是因为联邦的打压，造成了他们的反叛？

        “现在我有两台真正的装甲车，一台可以长途飞行，我会交给刘哲。你和我们两个，进红颜沙漠，如果青红还留着底牌，肯定在沙漠里。我希望是能源，如果有能源，我就直接杀回无罪城。废城我暂时不会夺取，秦武阳还有用，有他在，这里乱不起来。你现在没的选择了，三天之后，我们动身。”

        蛇还是有些失神，她沉默了半晌，才问：“你进阶成功了？”

        “嗯，超过我自己的想象。”离楚笑了，本来他获得了五行异能，已经很满意了，结果进阶之后，五行异能已经不算什么了，操控能量对他来说成了本能，最重要的是，他把这种本能遗传了下去，形成了崭新的本命神。

        外面突然鼓噪起来，原来是庄真看蛇进入密室太久，还没出来，担心离楚出事，正要破门而入。

        “庄真，我没事。”门被暴力的撞开，庄真身边跟着巨人，手里提着一把铁斧，却是新弄到的武器。

        “楚哥。”庄真红着脸，有些局促。她看到离楚并无危险，才发现自己莽撞了。

        “去餐厅，把大家都叫来，盗匪就不必了，嗯，让胖子也来，他一个人就可以。”离楚只吃了一管营养液，毕竟无法填饱饿了十多天的肚子。

        “是。”庄真慌张的离开了，离楚没骂她，她略微安心了一些。

        餐厅的桌子被重新摆放，一百多异能者汇集在一起，离楚坐在当中，先是吃了一晚碎肉粥，这才开口道：“诸位，你们都是和我从无罪城出来的，有没有想过，未来要去哪里？”

        异能者们面面相觑，无法回答。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原来跟着青红的，他们并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是谁能保护他们，给他们一口饭吃就可以了。离楚这个人比起青红来也不差，虽然弱了一些，但对手下很照顾。

        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恩情就是能让你吃饱。

        “我

        想，到底是被谁剥夺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离楚。他这时候想到的是李碧湖，那个让人惊艳地男子。无罪城的罪犯，大多和李碧湖一样，只是不满联邦的制度，就被丢到了这个残酷地城市。有实力的，就像李碧湖一样孤独的活着，没有实力的，则被别人吃掉。

        还有更多地孩子，一出生就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他们是罪犯的后代。青红把他们收拢起来，才让这些人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为什么议会可以占据联邦所有的资源，我们却一无所有？”

        “为什么他们用最干净的水种植奢侈品，我们却要喝过滤的污染水？”

        “为什么他们地子女窃据高位，我们却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

        离楚大逆不道地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他们不是盗匪，大多数受过良好教育，就连青红培养地少年都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懂得思考，他们也不回被扔到无罪城。联邦不需要能够思考的公民，他们要地是服从的机器。

        “老大，你说吧，无论干什么，我都跟着你！”苗陶大声疾呼。他自然不懂这些人心中被一直压抑的愤怒。不过他懂得看人脸色，离楚叫他来，也是因为这个。

        “楚哥，我们打回去！”

        立刻有人回应，接下来是更多的声音。

        “楚哥，我们跟你走，一直逃，什么时候是个头！”

        “楚哥，回无罪城去，我不信萧老大会背叛红姐。”

        离楚挥了挥手，让大家静下来，这才用平静的语气道：“我们是要回去，不是现在。天气太冷，并不适合战斗，而且无罪城现在在军队的包围之中，我们很难夺取。这个冬天只有两个任务，第一，训练招收来的盗匪，第二，我要派人去西面的无人区，寻找能源。你们谁愿意去？”

        这次到没有混乱，无人区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至少要三级以上的异能者，很快就有二十几个人被推举出来。

        “好，刘哲，我把近地装甲交给你，你带着所有的无人机去西面侦察，寻找矿山，我会给你简单的地图。跟你去的人，全部带着四个基数的能量块，配备兽型机甲。你的近地装甲，用来装载食物和淡水。”

        “是，楚哥。”

        “李小虎，你带五十个人，全副武装，去峡谷，把所有咱们的人都接出来，一定要保证哥斯拉的安全。”

        “是，楚哥。”

        “王陵，杜卡，你们两个，潜回无罪城，看看能不能将公园的人全部带出来。如果不能，就潜回蜂巢，我写封信，你们谁看到萧弃儿，就把信交给他。带两个高级异能者去。”

        “是，楚哥！”

        “庄真，你留下来，保证我们这个营地的安全，所有人你都可以调动，我要进沙漠，最少三个月的时间。”

        “老大，那我呢？”胖子插话了，所有任务都交代完毕，竟然没有忠诚的苗陶什么事。

        “你？”离楚似笑非笑的看着苗陶，道：“你和我去见秦武阳。”

        “啊？”胖子大叫起来：“老大，你不是不要我了吧！”他鼻子一抽，就要嚎啕痛哭的样子。

        “闭嘴！”离楚赶紧止住了胖子的表演，让他哭出来，自己的动员就白做了。

        “这是好差事，废城不需要那么多的势力，我要让你成为和秦武阳一样的首领。庄真会给你在背后支持，我离开之后，你扩展势力，如果能扩展到一万人，我就带你回无罪城。”

        “是，保证完成任务。”胖子猛地立正，敬礼。离楚恨不得当胸给他一脚。这个人有小聪明，也谨慎，就是太他们的没文化了。

        遣散众人，留下王陵和杜卡，离楚当场写了一封信，然后和青颜、蛇两个人带着苗陶前去找秦武阳。

        原来废城表面上有三股势力，展涟彻底被拔起了，她的手下散落在城市中，只有少数跟随了离楚。大多数表面服从了秦武阳，但是离楚知道，这种服从是毫无意义的。秦武阳并不会把有限的粮食分给他们，大多数人都是靠自己的实力，在荒野上打猎，勉强糊口。如果自己组成军队一样地建制，招收这些人，就会让盗匪们地生存机会大大提高。

        这事情自己不必出面，让苗陶去做，但是不能和秦武阳冲突。只靠自己留下的一百多异能者和两千盗匪，不足以对抗秦武阳，所以离楚要当面和秦武阳说清楚。

        说白了，离楚是去吓唬秦武阳的。他不听话，干脆就直接灭掉。军队短暂的进攻已经让废城地盗匪全部被打乱了，原来的第三股势力几乎崩溃。

        从这点上可以看出，盗匪的真实战斗力远不如军队。只靠这样地手下，根本无法回去控制无罪城。

        至少要在废城锻炼半年，让盗匪们受到良好的训练，补充高级装备。扩充到一万人后，自己回去控制蜂巢，就有了对抗任何人的本钱。

        前提是，刘哲能找到矿山，找到能源。

        唯一让离楚安慰的是，盗匪们除了有组织无纪律外，单人生存能力还可以，至少每个盗匪拿上武器，能对付普通地变异生物。

        胖子乐呵呵的跟着离楚等人，他心中甜美，终于熬出头了。他非常清楚自身的实力，如果没有离楚，他在任何一个团队里都只是个跑腿的。还是当初投降的正确伟大啊，要是抵抗，自己造就成粮食了，不知道会被谁拉在荒野上。

        等咱有了钱，也要讨个漂亮的老婆，即使不如那个蛇，也得和庄真差不多吧？

        想到庄真，他脸上地肥肉颤抖起来。这小姑娘好像挺强的，不好下手啊，必须把老大地任务完成，才能让她另眼相看。

        苗陶的想法还是挺现实地，他没有想过霸王硬上弓，那样做的结果是自己被别人上了，而且未必是女人。

        无罪城出来地人，用杀人不眨眼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在战场上，他们冷得和铁一样，几次的战斗让胖子明白，自己必须尽快的变成那样的人，才会被人接受。

        他决定了，在离楚离开之前，要讨一样修炼的神功。离楚那些手下都二十多岁，有的恐怕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让人仰望的高手了，果锻炼一下，恐怕不会太差吧匪中高手少，

        没有什么正规的传承，全部靠天分，靠实战锻炼。

        外面到处是坍塌的废墟，街道几乎没有经过打扫。盗匪们是没有市容这个观念的，只要有个藏身的洞就行了。离楚等人只带上了十个异能者，没有带大量的盗匪，很孤单的上路了。

        离楚进阶之后，心态不同了，秦武阳已经不足畏惧。军队总算做了一件好事，让废城的盗匪们失去了锐气，自己只要震慑住领头的，几乎就可以控制整个城市。

        即使自己和秦武阳冲突起来，这也是内部矛盾，很好处理，盗匪们不会拼命，不会像面对军队一样的死扛到底。

        秦武阳的老巢现在在城市的中部，展涟的金属大楼被他切割回来，把基地扩大，加固。他也深居简出，生怕离楚找他的麻烦。这样的心态，已经不足以让他统治整个城市，所以战斗之后，并没有出现小的势力被整合的情况。

        听说离楚到来，秦武阳停止了他的娱乐活动，把女人赶出了房间。擦了把脸，秦武阳才带上自己的亲信，来到客厅。

        盗匪们的客厅实际上就是谈判的场所，是个巨大的水泥房，以便随时械斗。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圈椅子。离楚和青颜他们坐着，带来的十个异能者站在身后充场面。

        秦武阳看到离楚只带来十个人，心中轻松了不少，不过随即他发现，离楚的实力变得越发看不透了。

        他甚至无法直视离楚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一对五芒星几乎从不停歇的旋转着。秦武阳感觉自己的胃很不舒服，随时要吐出来似的。

        他脸上的疤痕扭动着，憋足了气，坐在了离楚地对面。

        “秦老大，上次见你，可不是这个地方啊。”离楚没心没肺地调侃着，现在他有把握随时拿走秦武阳的性命，说话也没那么多的忌讳了。

        秦武阳干笑量身，道：“楚哥，你就别挤兑我了，我能坐在这里，还不是你救回来的。”

        离楚倒是一愣，这个秦武阳很光棍啊，没有和自己装蒜。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他开口便道：“你记得就好，这次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商量不商量地，你尽管说，只要在废城的事情，我肯定帮忙。”

        “你的粮食够过冬地吗？”离楚提了个让秦武阳心惊胆颤的问题，他以为离楚要管他要粮食。如果是这样，该怎么回答？

        “呵呵，秦老大，你误会了。我是想说，如果我们联手，让废城只有咱们能够说话，你的粮食，够养活吞并的势力吗？”

        “这样啊……”秦武阳松了口气，简单计算了一下，道：“我觉得不太好吧。不是我不帮忙，如果我吞掉一半地人，另外一半，你估计养不起，我实在是无法提供这方面的帮助了。如果只吞并三分之一，再扶植个人上来，或者干脆让老三继续在位，我还能帮你熬过这个冬天。”

        秦武阳委婉的回答，他以为离楚还是来打秋风的。他不敢说不给粮食，如果给一半，又是在是难以接受。离楚整合盗匪的能力太可怕了，原来是一盘散沙的普通盗匪，到了离楚手下，就变得有纪律了，打起仗来也非常拼命。他担心最后自己什么都剩不下。

        离楚故意沉默下来，屋子里一时寂静地可怕。秦武阳身后的几个异能者都提心吊胆，低头看着地面，更别提给秦武阳出什么主意。

        离楚这才微微一笑，道：“秦老大，我只是个过客，不会在废城停留。不过废城对我很重要，和你说实话吧，我是怕外国地联盟攻击这里，你要是弃城而去，无罪城等于少了一道门户。”

        “怎么可能？四国战争之后，不是已经签署了停战协议了吗？”秦武阳并非草包，对于历史多少有点了解。

        “我们之间也有协议啊，你还不是一样担心。”离楚毫不客气的揭开了面具，让秦武阳和他地手下十分尴尬。好在离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轻松的说：“粮食只是短时间地问题，我要离开段时间，这期间，你要帮助苗陶，收拢展涟的手下，其余的势力，要么打散，要么跟着你，不听话的，就送进工厂做成罐头。”

        听到做成罐头这四个字，秦武阳仿佛看到离楚的头上生出双角，有如恶魔。其实这在无罪城算不了什么。可惜盗匪们一时难以接受。

        “城南已经毁了，秦老大，你就迁去城北，展涟还有一些巢穴并没有被毁掉。我会让苗陶重新建设城南，把三处关口修起来，以后就是军队来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最多半年，这里就会有重炮，你也可以放心的收人，我只要一万两千人。这么大的城市，以后收拢小股盗匪，不成问题吧？”

        秦武阳心中苦涩，虽然城北好，可是想要出去劫掠，还是城南的位置合适。只靠工厂种植，大家吃饱不成问题，但是武器呢？不抢军队和商人，哪里来的武器？如果离楚的人掐住要道，那以后干什么都要听他的了。

        “好了，就这样吧。你尽快搬过去，免得和苗陶的人起冲突。我回来的时候，希望这边建设的差不多了。”离楚笑着站了起来，其余的事情根本不用详谈，因为这不是平等的谈判。细节问题，都可以交给苗陶。

        看着离楚离开，秦武阳甚至没有提起对抗的勇气。和军队的战斗让他明白了，自己和离楚的差距有多大。而且这个离楚明显隐藏了自身的实力，他竟然……竟然感觉不到离楚身上的能量流动。对于异能者来说，这意味着这个人已经可以在微观方面控制能量，那是传说中的“识！”

        念、识、域、极，异能者的最强阶段。离楚是眼看就有领域的人了，自己又怎么可能打得过？

        更可怕的是离楚身边的那个小女孩，竟然给了自己同样的感觉。那天和展涟决斗的时候，自己还曾经想要偷偷杀死她。

        秦武阳自然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在12天内就突然进阶，他以为离楚以前都是在欺骗他，装成低姿态。展涟就是因为没有看出来，才成了最倒霉的那个。

        秦武阳非常气愤，你一个九级以上的高手，何必来这里抢夺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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