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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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华青一个人来到了至尊咖啡馆。
与上一次相比,咖啡馆里的气氛好像肃穆了许多,一楼大厅里各个角落,都站着一脸严肃的服务生,在大厅的其他部位,也很有次序的站着服务生。
他们的服装统一,发型统一,高矮胖瘦统一,站着的姿势统一,就连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些服务生,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他们的目光和表情也不像服务生的做派,更像是一个保镖或者打手,他们每个人所站的位置,都可以看到整个大厅。
但他们并没有将目光在大厅里扫视,而是各自停留在自己应该停留的位置,专心致志地盯着某一个地方,好像是事先分配好了似的。
这些服务生,也不像正常的服务员那样端茶送水,他们的唯一使命,就是在一个地方固定地站着,看着。
在大厅里穿梭服务的是几个女性服务员,她们一个个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看到华青进来的时候,离门口最近的那个服务员目光里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丝惊恐。
大厅里并没有多少人喝咖啡,华青大致数了数,也就是十二三个人,还没有在大厅里站着的服务生多。
看到华青,一个服务生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指引华青到一个空位置上坐下,服务生的一招一式,并没有一般服务生的那种客气,周到,虽然他们也笑着,但那种笑是僵硬的,甚至有一种杀气在里面。
华青慢悠悠地走向服务生指引的位置,好像心不在焉地四下看着,那个服务生警惕地看着他,一直到华青坐下来,脸上紧绷着的表情才多少有点舒缓。
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十分机械地回到了刚才站着的位置,分毫不差,然后半勾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华青。
华青环视了一下,其他地方的服务生也一样,在自己固定的位置站着,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旁边的客人。
华青心里想,难怪这里冷冷清清的,在这里喝咖啡,简直就是遭罪,谁喜欢自己在休闲的时候被人盯着啊。
那些客人们,喝咖啡就像渴极了的时候喝凉水似的,急急忙忙喝掉端上来的咖啡,然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他们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全部都一脸惶惑地往身后看看,好像是怕被那些服务生继续盯上。
不大一会,整个大厅就人去屋空了,空旷的大厅里,除了那些目光炯炯的服务生,只剩下了华青一个人。
华青端着服务员送来的咖啡,悠闲自在地品味着,目光却不停地向四周踅摸着,不经意间,华青发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有一种类似电弧一样的火光,有规律地间歇性闪烁着。
华青装作好奇的样子,一步一步接近楼梯口,走近了他从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电弧光,而是像从地下冒出来的光亮。
华青刚要迈步往楼梯上走,却被一个服务生拦住了,服务生伸手轻轻一挡,华青顿时感觉到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袭击到了他的胸部,华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
“上面正在进行检修,任何人不能上去。”服务生的嗓音沙哑而厚重,还有一点凶悍,华青只得转回身,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华青再次坐下来,慢慢吞吞地喝着咖啡,翻着眼珠子偷窥着,他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客人们虽然走了,可那些服务生依然盯着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好像木偶一样。
华青还发现了一点异样的情况,一楼的线路,明显被重新安装过,很可能又加了一条或者几条新的线路,因为是临时安装,线路只有被木线盒覆盖着。
华青发现,那些木线盒安装的十分粗糙,显然不是专业人员的作品,至于粗糙到什么程度,华青看不清楚,他坐在大厅中间的位置,离两边的墙壁都隔的很远。
那些木线盒里面究竟是不是电线,是干什么用的,华青就不知道了。
坐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华青只好站了起来,进入咖啡馆的客人已经来来往往地走了好几拨了,全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华青再在这里耽搁,肯定会受到那些服务生的怀疑。
走出咖啡馆,华青抬手看了一下表,九点十七分,他进入咖啡馆的时间是八点零七分,华青算了一下,自己在咖啡馆里面刚好停留了七十分钟。
华青大踏步地向前走着,没有回头往后面看一眼,一直到了黑暗处,华青从转过身往咖啡馆的方向看,发现每个窗户下面都有一双警惕的眼睛在朝他走的方向张望着。
有两个服务生还走出了咖啡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往华青站着的方向观望。
华青只好继续往前走,一直到自己完全脱离了他们的视野,华青才停了下来,站在那里思索了好大一会,又悄悄地潜了回去。
华青在距离咖啡馆大概三百多米的地方潜伏了下来,那里有一片灌木丛,正好可以遮挡住华青的身体,而且视野也非常开阔,完全可以看清楚咖啡馆门口的一举一动。
华青潜伏下来之后,再也没有看到有人进出咖啡馆,那两个服务生也不见了,肯定是又回到了咖啡馆里。
十点整,咖啡馆里的服务生开始换岗了,他们换岗的方式很奇特,并不是像正常换岗那样集体列队换岗,而是一个对应一个的换。
首先是从咖啡馆里走出来一个服务生,走到门口一个固定位置的时候,从外面迎上去一个,他们之间好像交换着什么东西,任何两个人交谈几句,下班的人看着上班的那个人走进咖啡馆之后才能离开。
整个换岗过程一丝不苟,全部人员换岗完毕,足足用了二十三分钟。
这期间,华青一直认真地数着,一共有四十六个服务生先后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有四十六个服务生走了进去,一一对应,严丝合缝。
除了数人数,华青还做了一件事,就是把这些服务生整个换岗的过程用高清摄像机全部拍摄了下来,华青翻出来看了看,清晰度还可以,基本上可以看清楚下岗者的面部。
来咖啡馆之前,华青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装备,除了摄像机之外,华青还准备了一个窃听装置,全部放在他随身携带的包包里。
今天那些服务生盯的特别紧,华青又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就没有把窃听装置安放进去。
现在换岗已经结束了,咖啡馆门口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一个客人出入咖啡馆。
华青心里想,这时候那些刚刚换岗进去的服务生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像刚才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应该盯着的位置呢?
华青的好奇心上来了,他蹑手蹑脚地往前摸去,刚走出去两米左右,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动静。
华青正准备回头,一只像铁钳一般的大手突然间掀起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一下子锁住了他的咽喉,华青有一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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