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哀其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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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端坐在书桌前,俯身抄着佛经,身边没有伺候的婆子丫头,她的脸上满是不耐烦,纸上的字迹也很是浮躁。
忽然听见门外的婆子见礼声,停下笔,听见了大女儿的声音很是高兴,直接将笔搁下,站起身,姚若怡一进门就见自家母亲消瘦了许多,精气神也没有以前好了,心疼的扶着她坐下。
“娘,您信中也没有写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祖母怎么会让您禁足抄佛经呢。”到底是亲母女,姚若怡还是心疼她的,韦氏有些恨恨的说道:“我不过是替你妹妹操心婚事,老太太就不高兴了要罚我,若不是她捣乱,说不定你妹妹已经定了更好的亲事了。”
姚若怡无奈的说道:“娘,您明明知道祖母不让您插手妹妹的婚事,您又何必多过问呢,祖母那么疼爱妹妹,总不会让她吃苦的。”姚若怡说的是真心话,很多时候她都羡慕自家妹妹的,只是,人各有命,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韦氏生气的将她手一甩,压抑着声音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她的亲身母亲,过问她的婚事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有个当官的妹夫,在杜家的日子不也能好过一些,怎么就不明白为娘的心呢?”
姚若怡本就是懦弱的性子,韦氏这么一吵,她也就怂了,低声说道:“娘,女儿也只是好意提醒,更何况,现在您也做不了主,何必惹怒祖母,白受罪呢。”祖母可是他们这一房当家作主的人。
韦氏也不想跟自己女儿继续争辩下去,开口问道:“你可有跟你祖母求情,我在这样抄佛经下去,人都要疯了,天天还只能吃素,实在太折腾人。”姚若怡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刚才那样的情形,祖母根本就没有给她求情的机会。
韦氏气的大声骂道:“你这不孝的东西,是不是跟你妹妹一样,把我不放在心上了,我对你们掏心掏肺的好,就希望你们能过上好日子,可你们呢,连我在吃苦受罪都不管。”姚若怡着急的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娘,祖母她还在生我的气,怨我不听她的,我根本开不了口。”
虽然生气着急,但韦氏这会儿还有些脑子,也不敢太大声,怕惊动了外面的婆子,让老太太知道,她压抑着声音说道:“那老不死的就是偏心,等她死了,看我怎么——”姚若怡吓得脸都白了。
“娘,您怎么能说如此大不孝的话呢,祖母是长辈。”韦氏也是被老太太压得喘不过气了,这才有些口没遮拦,她心里也知道,大女儿是向着她的,倒也没有太过紧张,低声问道:“你今日来还有什么事?”
姚若怡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杜秀才交代的事情说了,韦氏虽然也对这女婿多有不满,可还指望着他能考上功名,让自家女儿做官太太,也不敢多说什么。
虽然平日里对林氏多有嫉妒,但她也知道轻重,跟姚梦溪搞好关系只有好处,“那你快去吧,女婿这么做也是对的,日后也算是一个助力,到底是一家人,不好生份了,你有机会,还是要为我求求情。”
姚若怡点头答应,老太太的命令,她也不敢多做什么,更何况,她已经嫁出去是杜家的人了,娘家也轮不到她做主,看着姚若怡离开的背影,韦氏有些颓然的坐下,她还要继续抄佛经,老太太是要看的。
因为性格的原因,姚梦溪跟姚若怡并没有多亲近,她还是更喜欢和大大咧咧的姚若敏一起玩闹,但姚若怡也是族姐,她又是软和性子,没出嫁前对妹妹们也多有照顾,所以姚梦溪对她也是很有好感的。
听见门外通报,说是她求见,姚梦溪并没有多惊讶,姚若敏就坐在一边呢,她继续吃着手里的蜜饯,有些无奈的说道:“四妹妹,你跟我姐说话,别管我,要是觉得她说话不中听,也别放心上,她也是个糊涂的。”
姚梦溪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放下手里的绣活,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姚若敏无奈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她是分不清好坏的。”
见她这样姚梦溪也不多问了,请了姚若怡进来,她一进来看见姚若敏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姐妹俩相处越来越尴尬了,姚梦溪笑着上前见礼,就当是没有看见这姐妹俩的不自在。
“大姐姐真是难得的稀客,能来看看我,真是太高兴了,”看着越加美丽的堂妹,她有些失神,她要是个男人也是愿意将她娶回家好好宠着的,“四妹妹见谅,当人媳妇总是没那么自由的,听说妹妹定亲了,我想着来看看。”
姚若敏也不说话,就当是没有看见,姚若怡有些不自在,姚梦溪笑着拉她坐下,“姐姐来看我,我高兴着呢,就是瞧姐姐瘦了些呢,姐姐带了那么些嫁妆过去,总不至于让自己饿到啊,还是保重身体为重。”
她如今哪还有闺阁中的娇美,姚梦溪看了也很是心疼,女人过的好不好,从她脸上就能看到的,姚若怡淡笑着点点头,出来的时间也有些久了,她担心回去之后婆婆又要责骂,直接开口说道:“四妹妹,嫁了人也不如在家自由,不如趁着还没成亲,到我府上玩玩,就当是散散心了。”
明明之前她们走动的不多,现在她定亲了,倒是来邀请她去做客,姚梦溪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抬头看了她一眼,姚若怡很紧张,眼里有祈求,姚梦溪在心里叹口气,人啊,自己不争气,别人怎么帮都没用。
“那感情好,过些日子,姐妹们一起去杜家做客,还麻烦姐姐招待了。”她这话一说,姐妹俩齐齐呼出一口气,虽是气自家姐姐不争气,但姚若敏还是在乎她的,完成任务的姚若怡整个人轻松很多。
姐妹三人又聊了一些从前的趣事,气氛倒是轻快不少,留了她们用过膳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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