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爱的代价

没等童谣说我，我便抢先一句：“但吃起来会很香对不对？”

        童谣握紧白的能看见血管的拳头，愤怒的想要动手了，于是我赶忙站到一位遛鸟大叔的身后，搭起讪来。

        见我又瞬间人渣化，童谣也再懒得理我，低头又开始折着纸风车。

        无意中我忽然想起昨晚为什么老大老二惨叫之后，老三追过去后也是一声惨叫，难道对面有人？童谣昨晚和警察接待室工作人员应该聊到这些问题，我决定问问童谣看是否知晓。

        来到童谣身边，我先发制人，看童谣并无再准备格斗的架势，这才放心问道：“昨晚那个和我一起被抓进去的三个非主流,就是上次在酒吧找我们滋事的三个人！”

        童谣“哦”了一声，并没有抬头。

        我接着说道：“昨晚那个脸上有刀疤的老三已经追我到马路对面了，就在快要发现我时，对面马路却接连传来惨叫，继而三兄弟都再无动静。而当警察来时，却从玻璃广告墙后面轻而易举的揪出了他们，你说这是为什么？”

        童谣依旧没有抬头，反问我一句：“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啊？”

        童谣好似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说道：“你都不知道为什么，还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干嘛还说那么多为什么，和我绕口令是吧？”

        童谣终于抬起头看着我。

        “要不咱们来比试比试？”

        “无聊！”

        知道自己又惹人烦讨人厌了，于是低调的找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童谣折风车。心中寻思出来一个答案，周围那么多夜店，夜间便衣巡逻警肯定也不再少数，这也就是公安局能迅速确定目标的原因吧？

        找个理由说服自己，百无聊赖的我顺手拿起一旁孩子的作业本，画起了速写。

        ……

        四周孩子嬉笑玩闹追逐着，而我的心却异常安静，童谣继续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纸风车，棕色头发自然垂落，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每一根都在绽放这它特有的魅力。空气中桂花的香气，弥漫在夏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如同童谣孤清而飘逸的影子。

        我用流利的线条勾画着童谣的形体，有几个孩子凑过来惊呼：“哥哥画出的姐姐好美啊！”

        “小屁孩，不许叫！”我连忙低声阻止道。

        可是已经晚了，童谣听到孩子们呼喊，抬起了头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起身朝我走来。

        要是换做凌曦，我肯定得意的伸手递给她，然后要个亲热。

        可是，面前的终究不是凌曦，而是昨晚可能刚给她添过麻烦的童谣。

        在我不知所措时，童谣已经站到我面前，看着坐在小凳子上的我，问道：“画了什么，拿过来给我看看。”

        将本子递给童谣，然后默不作声，等待着她的反应。

        “还不错，我收下了！”

        我一把将童谣手中的本子夺了回来：“这就收下了啊？”

        “你的意思是？我该怎么收下？”

        “虽然我不知道昨晚我做了什么，但是你得原谅我，我就把这速写送给你。”

        “就这一张画就能弥补，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你总要让我知道我做了什么吧？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算了，我懒得说，你会不会做那个纸风车？”

        童谣这么一问，我突然像泄气的皮球重新被充了气一样，立刻拍着胸脯道：“别说纸风车，你要原谅我给你做个摩天轮都没问题！”

        “真的假的啊？”童谣有些质疑的反问了一句。

        “虽然我没做过，但木工工艺流程我都懂，只要搜张图片就肯定能搞定了。”

        “反正你也醒了，吃了饭我们买材料去，我倒不是多么想要摩天轮，我就是想看看你一天能吹几次牛！”

        我看着童谣心情明显好多了，于是重新得瑟起来：“平时我不敢保证，可这次您可能真的要失望了！”

        “我倒是宁愿是我猜错了，也不希望你骗我！你去洗漱吧，洗漱东西我已经帮你放在了卫生间了！吃完饭出去逛逛，我晚上还得上班呢！”

        “给你，画的不好，将就看吧！”我将本子递给童谣。

        童谣轻轻的撕了下来，又拿起刚折好的纸风车一并拿回屋子装了起来。

        ……

        等我洗漱完回屋子一看，童谣正在整理一件件手工制品，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概有四五十件吧！

        “想不到你还真如名字一般童心未泯啊？怎么想起来收集这些啊？”我拿起一个纸玫瑰饶有兴趣的玩弄起来。

        童谣紧张说道：“玩一下可以，别把它弄坏了啊~”

        说话间“嘶”的一声，一个花瓣被我撕坏了。

        童谣如孩子一般迅速抓狂起来，‘咣叽’推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怒目瞪着我不说话。

        “古月凯，不搞点破坏你能死？”

        “不能！”

        “那你还闹，我真服了你了，有本事再敢动一下试试！”

        我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童谣道：“我说童谣，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综合症啊，怪不得没男朋友！”

        童谣没有言语，开始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这种不言语却像是一种默认。

        当我意识到玩笑可能开大时，童谣认真的看着我说道：“过去了就是曾经，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这句话让我充满了伤痛和无奈，或许曾经的童谣确深爱过，可是追随时光的足迹，再去审视这段爱情，却已经如此的苍白，如此的乏力，所以童谣才会用曾经来诉说那段爱情。

        “你生气了？”

        我这么一说不要紧，童谣停下了手中的活，垂着头，单手朝着门外指去：“你可以出去了！”

        “为什么？我就不！”

        “出去，我要换衣服不行啊！”

        童谣起身对我吼道，刚刚还嬉笑的她，此刻眼中分明是眼泪。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心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口干舌燥，浑身如火烧一般难受，凌曦就是这么哭着挣脱了我从我身边离开，而眼前童谣却又因为我一句话低头啜泣。

        我们或许一样，在时光深处都埋着自己无法触碰的痛，一旦涉及就会撕心裂肺。

        我一步步朝着房间外面退，说了句“对不起！”现在这是我唯一能说，也是唯一敢说的三个字。

        童谣迅速将门反锁，然后我听到嚎啕大哭的声音，一个被人扇了巴掌，却依旧冷静如初的女人，此时却如此撕心裂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过往让她如此这般，我不得而知。

        ……

        漫不经心的走到巷子口，我重重的吸了口烟，拿着一个小石子在地上无聊的乱画，太阳火辣辣的，照的我皮肤龟裂般疼痛，汗珠大颗大颗滴落，我却不想找一个阴凉的地方，这样变相的惩罚自己，或许会更好受一些。

        心中千般无奈与不解，在这八月燥热的季节里，一个人在屋里，一个人在屋外，为着各自无言的伤痛，付出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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