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再临青山城

　　
<p>青山城高大的城墙缓缓出现在莫云的视线中，此情此景，对于莫云来说，百感交集，就在一个多月前，第一次踏进青山城时，莫云面对一切还犹未可知，以后的道路虽有方向，但更多的依旧是迷茫！</p>
<p>如今，再次看到青山城伟岸的风姿，莫云还是被深深的折服，但也仅此而已，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经历多了，心态和心境，早已与先前有了质的变化，连莫云自己也没有想到，当再次踏进青山城时，却不是以修者的身份，而是以另一个身份来到这里，莫云特地梳洗了一下，换上了七星观记名弟子的衣服，自在的走进了这青山城！</p>
<p>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各种身份的人们，分别忙活着自己的事业，无时无刻都在为青山城贡献着繁华，想起自己与玄雪刚到青山城的情景，一幕幕犹如昨日，很怀念，也很温馨，莫云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p>
<p>触景生情，姜雨，莫云在青山城认识的第一个人，映入到脑海中，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一个多月不见，不知姜雨是否将自己忘却了，想到此处，凭着记忆，向着姜雨的家走去。</p>
<p>不到半个时辰，莫云便来到了青山城的贫民窟，熟悉的茅草屋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眼前这个破败不堪的茅草屋，让莫云心中涌起了一股亲切之感，与姜雨之间的过往，一一浮现出来！患难见真情，真情犹可贵，莫云还真的有点想念姜雨了！</p>
<p>以莫云对姜雨的了解，门应该是虚掩着，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推门而入，屋内的摆设照旧，只是上面多了一层灰烬，想必姜雨应该是长时间没有归家了！</p>
<p>又在此处逗留一会儿，莫云不见姜雨归来，写好纸条告知姜雨自己的意图，并将其放在屋内最显眼的位置，眼下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耽搁太长时间，只得暂时离开了这里。</p>
<p>青山城的居民百万计，大大小小的市场，不下数十座，其中最为齐全，自然也是大的一座市场，位于城西，此处的东西，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终日人满为患！莫云此刻就身处其中，来之前，莫云已做好了功课，将青山城所有的市场都逛了一遍，对于市场行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p>
<p>之所以选择这座市场作为目的地，莫云有着自己的打算，既然王泽有过交待，自己不能表现得过于强势，只有价格合理，也到乐于卖给王泽这个面子！这时，莫云将王泽交予自己的纸条打开，仔细得看了一遍，按照上面所书地址，来到了一家名为“丰和肉铺”的店铺。</p>
<p>丰和肉铺虽说不上是青山城最大的肉铺，但也能排的上名号，看着肉铺里面充足的物品，不管是质量还是品种都没得说，总的来说，给莫云得第一印象还是不错，就在莫云准备开口说话问价钱的时候，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迎面走来，很热情的说道：“莫云大人，您来了，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准备准备。”</p>
<p>莫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客套，愣住了，不解的问道；“你认识我，可我的印象中，这好像是我们之间第一次见面啊。”</p>
<p>中年人听到莫云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更见灿烂了，笑呵呵的说道：“莫云大人，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于得水，是这家肉铺的掌柜的，您刚上任没多久，王泽大人就将您的画像给我发了一份，所以说，我才能第一时间把您给认出来。”</p>
<p>听闻此话，莫云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有着无限的感慨：“这王泽真是无孔不入，看来食运堂采购之事牵扯很广啊。”</p>
<p>“莫云大人，下次再来，提前知会一声，老于定当尽地主之谊。”于得水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热情又殷切。</p>
<p>“于掌柜，客气了，既然您认识我，我也就有话直说，今天我来此的目的，是想采购一千斤的猪肉。”莫云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p>
<p>于得水闻言，两眼精光，很是欣喜，随即将话接了过来：“莫云大人，我办事，您放心，保证都是上品，明天晚上准时送到食运堂的库房。”</p>
<p>“于掌柜，我能参观一下，你这肉铺吗？可否给莫云当个向导！”莫云没有往下接，而是叉开了话题。</p>
<p>于得水没想到莫云会提出如此的要求，但作为生意场上的老手，很快掌握了主动，不假思索的回应：“没问题，您请跟我来，好酒好菜，已经备好，晌午就在我这将就一下。”</p>
<p>“于掌柜的好意，莫云心领了，只是今日，实在抽不开身，下次有时间，我做东，于掌柜，定要赏脸！”莫云拒绝的有理有据，恰到好处。</p>
<p>“莫云大人，您客气了，怎能叫你破费呢！只要您有时间，定当随叫随到。”于得水回答也是滴水不漏。</p>
<p>果然是个老油条，莫云深知自己的道行还差些火候，不想在这方面过多的纠缠，示意于得水前面带路！</p>
<p>于得水始终满面春风，很是热情的将莫云迎进丰和肉铺，莫云饶有兴趣参观起来，仔细一看，林林总总的摊位足足有七个，每一个上面，聚集的不少人气，剁肉声，砍价声，此起彼伏，异常的热闹。</p>
<p>“于掌柜，你这里的生意，很是火爆啊！”莫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称赞道！</p>
<p>“莫云大人，说笑了，就是混口饭吃，一切都是托食运堂的福！”</p>
<p>“于掌柜，我看你这店铺内，也凑不齐一千斤的猪肉啊！”莫云话锋一转，故作疑虑的问道。</p>
<p>“莫云大人，这请放心，我丰和肉铺虽然是小本经营，但诚信为本，为了咱们食运堂这位老主顾，可是花大价钱，专门修了一座冷库，大头都在那里，此处只是走些流水，自然是不够的。”于得水立即解释，生怕莫云质疑自己的能力。</p>
<p>“哦，原来这样，于掌柜，你可真会做生意，还专门修了冷库，看来于掌柜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大啊！”</p>
<p>“全靠莫云大人赏口饭吃，以后还需莫云大人多多提携老于，老于定当感激不尽！”</p>
<p>“哪里话，提携不敢当，相互理解就行，于掌柜，我能去冷库看看吗！”莫云又提出了一个要求。</p>
<p>“这个，莫云大人，冷库那个地方，实在杂乱，入不了您的法眼，再说了，冷库之中，温度过低，就是一些冻肉，没有什么好看的。”于得水的语气不像刚刚那么淡定。</p>
<p>“于掌柜，你可能对我不太了解，我本就是一个苦命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还请前面带路。”莫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执意要去冷库一看究竟！</p>
<p>“好吧，莫云大人，既然您肯屈尊，我在坚持，就是不敬了，请跟我来！”于得水见莫云一再的坚持，只得顺从！</p>
<p>从丰和肉铺的后门出去，绕过前后三道门，一个约有四五丈见宽的平房出现在莫云的视线中，还未与之靠近，就真切的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寒气，让人瞬间清醒了不少。</p>
<p>于得水转过身来恭敬的说道：“莫云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将门打开。”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很麻利的从里面找出一把钥匙，“嘎吱”一声，铁门应声而开，之后于得水右手向前一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莫云大人，请随便参观。”</p>
<p>莫云没有过多推辞，抬腿就进去了，于得水紧跟其后。</p>
<p>“于掌柜，你这里的东西很干净，质量的确也是上乘，但我怎们感觉数量依旧不够啊。”莫云在里面转了一圈，再次质疑道。</p>
<p>“最近几日，生意紧俏，消耗了大量的库存！放心好了，我已经准备妥当，明日一早就能补齐！”于得水保证道。</p>
<p>“哦，原来如此，还是你于掌柜，会做买卖，空手套白狼的本事，莫云真该向你好生的学习一番，只是，我时间紧迫，既然你这里没有一千斤的库存，看来你我只有下次再合作了。”莫云故意给于得水挖了一个坑，其实，莫云那里需要一千斤肉，五百斤足以，先前之所以那么说，就在这里等着呢，这也是莫云执意要看库存的动机所在！</p>
<p>“我的莫云大人，您这次要的货，确实有点多，我有些措手不及，这个，你且收下，权当是孝敬你老人家的。”于得水随手递给莫云一个木盒。</p>
<p>“于掌柜，你这是何意！”莫云故作吃惊的问道。</p>
<p>“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于得水轻轻将木盒打开，一道亮光随即闪现！</p>
<p>“灵石！”莫云很是意外，没想到会是此物。</p>
<p>不错，木盒中正是灵石，刚好三块，其中的灵气，虽不说充足，但起码够莫云用上一个月的时间。</p>
<p>“莫云大人，这三颗灵石，是我花大价钱买来了，就是留着孝敬您的！”于得水轻车熟路，看来此事做过不少，相当的有经验。</p>
<p>“于掌柜，你我萍水相逢，如此大礼，莫云是断不敢收的，还请收回吧！”莫云嘴上说的敞亮，实则内心是一万个不舍，如果将其为己所用，说不定就能冲破到二重天的境界，但莫云深知这三块灵石，如同一柄双刃剑，能载舟，亦能覆舟。</p>
<p>“莫云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我就实话跟您说了，我丰和肉铺能有今天，于某人能有今日之地位，全都是仰仗王主簿及食运堂对我的照顾，如今，您就代表食运堂，孝敬你，就是孝敬食运堂，于情于理，这三块灵石，你都应该收下！”于得水将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到极致。</p>
<p>“于掌柜，经你这么一打岔，我差点忘了正事，今日我能来到此处，就是想教你于掌柜这个朋友，只是你这里顶多有五百斤的库存，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满足不了我的需求！”莫云生怕自己经不住诱惑，赶紧转移了话题。</p>
<p>于得水显然有所准备，赶忙说道：“莫云大人，您所说的乃是实话，我的库存确还差一些数量，不过，请莫云大人放心，天黑之前我会再进一批货，数量不成问题。”</p>
<p>“如此一来，甚好，于掌柜的效率当真让人钦佩。”莫云又将于得水夸赞了一番。</p>
<p>“莫云大人，你看这三颗灵石…”于得水故作为难的说道。</p>
<p>“不急，先寄存在你这里，现如今，正事要紧。”莫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将到嘴的肥肉拒之门外！</p>
<p>听闻此话，于得水也就不在坚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莫云大人，如此的尽心尽力，怪不得能担库房此重任，也罢，我姑且替您留着！”</p>
<p>“于掌故，先前你所说的不错，这冷库果然寒意十足，此处当真不能久留啊！”莫云给自己也给于得水找了一个台阶。</p>
<p>“莫云大人，是我怠慢了，热茶已经备好，还请前厅再叙！”于得水随即就坡下驴。</p>
<p>很快的功夫，莫云和于得水二人，离开了冷库，在前厅内，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谈天说地，气氛也算融洽，一个月的时间，莫云的改变可谓翻天覆地，十分的健谈，无论于得水说出什么样的话题，莫云总能应对自如。</p>
<p>时间消耗的飞快，莫云看火候差不多了，突然话风一转，发问道：“于掌柜，总体来说，我对你这丰和肉铺印象不错，你我也算一见如故，只要价钱合适，这一千斤肉就拜托于掌柜了。”</p>
<p>于得水被莫云突如其来的发问准备不足，一时间没有接上话，随即莫云又追问了一句：“于掌柜，我刚刚接手，各方面都有所欠缺，说话有不周全的地方，还请于掌柜多多包涵。”</p>
<p>“莫云大人，你总是爱开玩笑，至于价钱吗，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于得水脑筋飞快，及时的回了莫云一句。</p>
<p>“于掌柜，你真会开玩笑，老样子是多少啊，我可是新人啊！对之前的规矩可是一点也不了解啊！”莫云的语气不紧不慢，非常的自如。</p>
<p>万万没有想到，莫云这看似风轻云谈的一句话，让于得水油光发亮的脑门顿时大汗淋漓，语气不像刚刚那么从容，有些焦急的说道：“莫云大人，您看您来到寒舍，我还没有好好的招待您的，时候也不早了，马上就到饭点了，我先安排您吃饭吧。”于得水故意岔开了话题。</p>
<p>“于掌柜，你要是如此的客气，以后，我可不敢再进你这肉铺了，我这次下山时间比较仓促，吃饭就免了，等下次时间充裕了，定当不醉不归。”莫云将于得水的话挡了回去。</p>
<p>这时，于得水脑门的汗珠更加密集了，只好从怀里拿出一片手帕不停的擦拭。</p>
<p>“于掌柜，我还在等您的回话呢。”莫云见于得水迟迟不回话，下了最后的通牒。</p>
<p>“莫云大人，价钱的事情以前都是王泽大人定下的，执行了好多年了要不回头你们之间商量吧。”于得水实在没有应对之法，只好将责任推给了王泽。</p>
<p>“他是他，我是我，现在的库房是我在管理，你要搞清楚。”莫云一改先前随和的语气，语气有些严厉。</p>
<p>“五个金币一斤。”于得水见莫云忽然翻脸，总算将实话说了出来。</p>
<p>这一句话，对于莫云来说，可谓翻江倒海，早前的时候，莫云去别的地方打听过，最好的猪肉，也才一个金币一斤，现在倒好，一下子翻了五倍，莫云心中的怒火，不请自来。</p>
<p>“于掌柜，你这地方的价钱可不是一般的高啊，一下子多出了五倍啊！”</p>
<p>“莫云大人，这都是老规矩，好多年都没有变过了。”于得水赶紧解释道。</p>
<p>莫云的态度依旧，反问道：“好一个老规矩，谁定下的老规矩！”</p>
<p>于得水摸爬滚打多年，早已不能用精明来形容了，既然要得罪一方，就只能得罪弱势的一方，想到此处，于得水豁出去了，辩解道：“莫云大人，您这说的那里话，我提供的可是最上等猪肉，价钱自然是要贵一些。”</p>
<p>“于掌柜，你的猪肉是最上等不假，这一点我不反驳，但你为什么卖给其他人一个金币一斤，到了七星观就要五个金币，难道一个猪身上的肉，差距会如此的巨大吗？”</p>
<p>“这，这、这。”于得水半天都没答上来。</p>
<p>“或者说，你这是因人而异，随意定下的价格吗！”莫云怒火毫无保留的发泄了出来。</p>
<p>“莫云大人，先别动怒，有话好说，先喝茶，先喝茶！”于得水见莫云态度坚决，不得已打起了太极。</p>
<p>事已至此，此事的来龙去脉，莫云心如明镜，既然达到了目的，就不再浪费时间，双手抱拳，不悦的说道：“于掌柜，我看咱们这生意是做不成了，这老规矩，我这个新人，实在是难以接受，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我也算认识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告辞。”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的丰和肉铺，留下于得水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p>
<p>“嘴上的毛，还没长出来，脾气倒是不小，既然你已撕破脸皮，我又何须一再的忍让，黄口小儿，希望你能一直这么下去，看你还能蹦跶几天。”于得水见莫云的身影渐行渐远，一改刚刚的媚态，语气十分的强硬。</p>
<p>“掌柜的，那个瘟神，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雇几个人，打断他一条腿，看他还这么猖狂！”于得水身后站着的小二，给其出了一个注意。</p>
<p>“啪”的一声之后，小二的脸上多了一道鲜红的掌印，正是于得水留下的。</p>
<p>“蠢货！”留下这一句话后，于得水扬长而去。</p>
<p>小二本想拍个马屁，谁知拍在了马蹄上，可这一切，又能怨得了旁人吗！</p>
<p>再说莫云，离开丰和肉铺，接连走了几家所谓的老伙伴，都跟丰和肉铺的情况差不了多少，卖给食运堂的物品，价钱最少的也提高了四倍有余，看来，食运堂养活了不少的蛀虫，到这时，莫云才明白张总管为什么要让自己接管库房，原来还有这番的良苦用心，食运堂这个浑水，已然到了不可救药得地步，既然如此，自己就给他好好得治一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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