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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屏棃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们安顿下来的第二天,丹慴就回到了清轩观,他倒是没有问责我为何把他落下在长乐宫,只是来拜见我并交给了我一个小盒子,说是长乐宫宫主托他带给我的。
我送走丹慴,回房打开盒子,盒子不大,里面只放了两样东西,第一样是一枚铜制的令牌,做了熏黑处理,令牌正面阳刻篆字长安,背面阳刻篆字御翎,不用想,这肯定就是御翎都尉的信物了,我情不自禁的一笑,芮云静红这丫头,这是要彻底绝了另立御翎都尉人选的可能啊。
盒子里的另外一件物品,是一个金属制成的镂空球,金属球外表镂空的地方用的是流萦纹,宣示了它长乐宫信物的身份,我拿起来摇了摇,里面叮咚作响,我对着灯光从缝隙里看了好久,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
我把两件东西都收进随身的腰囊,芮云静红既然把这两样东西给我,那自然有她的用意,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金属球是干什么用的,也能猜出来它的重要性绝对不低,想来到用得着的时候,芮云静红肯定会告诉我它的用处,我就不用费心去猜了。
吃过午饭,我正在房中歇息,丹林来访,他通知我掌门接任仪式定在明天上午,于讲道厅举行,丹林给我大致讲了一下流程,仪式中,闲守道人会亲自主持大醮,我需按照指引,一一祭拜清轩观各位师祖,然后立誓守规,接受众人礼拜,正式接任清轩观掌门,随后再广发礼笺,告知其他宗派,清轩观是出世清修的门派,所以不会邀人前来观礼。
我仔细的听完整个流程,记下了其中需要我做的事情,等到丹林讲完,我开口询问吕虫子他们能否到场,又该做些什么,有哪些禁忌,丹林让我不必多虑,墨卿已经安排丹成去跟吕虫子他们讲述一应事务,都已安排到位,想想也是,墨卿身为清轩观监院,事无巨细,都要过他的手,按照墨卿的性子,断然不会出现疏忽遗漏的情况。
按照清轩观的规矩,我从中午之后就要禁食,等到日落之后,还要沐浴焚香,诵读道经,打坐到明天天亮,已示心诚。
一顿晚饭不吃算不了什么,沐浴焚香,诵读道经也不是问题,但是打坐到天明,可要了我的亲命,诸位不知道,打坐的姿势,并非咱们平常盘腿而坐那样,而是要把两只**叉放在膝盖上,脚心向上,然后双手手心也向上,再加上头顶心,成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诸位可以试一下,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坚持几十分**强还可以,坚持几个小时,我觉得可能骨头都要变形了。
抱怨归抱怨,该做还得做,下午睡醒后,已经是日暮西山,我先是洗了个澡,换了换衣服,点燃三炷香后,开始诵读丹林送过来的道经,反复三遍之后,我就要开始打坐,费了好大劲把自己摆成了五心朝天的姿势,我努力的安慰自己,坚持吧坚持,不过是打坐几个小时,比起革命前辈彻夜经受严刑拷打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是打坐几个小时,就能凭空得一个九院掌门的位置,说出去恐怕会让人抢破头的吧。
打坐半小时后,我感觉整个人都开始不舒服,下半身又酸又痛又麻,我完全是在靠意志力去坚持,又过了半个小时后,下半身开始失去知觉,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是血液不通的结果,但转念一想,道家的打坐功夫已经传承千年,要是打坐一晚上就会把人搞成半身不遂,那估计道门早就该灭绝了。
房间里挂着的时钟走过十二点后,一股倦意难以抵挡的涌了上来,我想努力保持清醒,可大脑根本不听指挥,反复抗争无果后,我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流光飞过,我手持长棍用力抡飞一个拿刀砍来的人后,忍不住用长棍拄着地喘起了粗气。
“大个子,小心!”
有人大声喊道,我下意识的抬起头,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奔我面庞飞来,眼看就要打在我脸上的时候,出言示警的人已经赶到,狠狠一剑劈开了金色光束,金色光束带着杂乱的轨迹飞向一旁,我这才看出来这是一柄被人御使的飞剑。
劈开飞剑后,那人也是剧烈喘息着,他的一头长发散落着,看起来十分凌乱,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破口,沾染了不少血迹,虽然看不见自己,但我估计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救我的人正是之前顶撞常先的冉君子,他长剑一转,捏了个法诀,勉强布下了一道防护屏障的法术,转头强笑道,“大个子,这是我最后的法力了,看来一切都要结束了。”
各色的流光击打在防护屏障上,荡起一圈圈波纹,我置若罔闻,伸出一只手指着冉君子,用艰涩的声音说道,“朋友。”
冉君子一愣,继而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大个子,你会说我们的话了?没错,朋友,我们是朋友!”
我把手收回来,指着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屏棃。”
“屏棃?是你的名字么?哈哈哈,好好好。”
冉君子整了整残破的衣服,抱拳拱手,“屏棃吾兄,今番得此机缘与兄为友,冉君子实感幸甚,冉君子未能与兄同生,今日却能与兄同死,也算公道,屏棃吾兄,冉君子先走一步,你莫要落下!”
冉君子说完,长剑一翻,就要冲出屏障,我一把拉住了他,冉君子困惑的回过头,我努力说道,“冉君子,朋友,不能死。”
冉君子更糊涂了,我把长棍用力插在地上,全身肌肉开始变的鼓涨,身上的纹身渐渐亮起了绿光,一点红色开始在心脏的位置显现,然后慢慢的凝实,漂浮在了空中。
我轻轻拈起那点红色,用手指点在了冉君子眉心,红色猛的一亮,冉君子的动作为之一滞,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咧开嘴冲他笑了笑,纹身散发的绿光愈发耀眼,近乎实质,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裂开了一条通道。
这片天地是盘古开出来的,古巫族是盘古死后的肉身所化,是有能力打开通往混沌的道路的,古巫族没有灵魂,所有的记忆都存在心脏的一滴本命精血之内,我把这滴精血给了冉君子,所以他才被精血里庞大的记忆量冲击的无法动弹。
绿光亮到了极致,冉君子布下的防护屏障也在此时被击破,空气中裂开的通道猛地变大,强烈的能量波动隔绝了后续的攻击,我伸手把冉君子推了进去,然后在肉体彻底消亡之前关闭了通道。
我猛地睁开双眼,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缠扰我许久的梦境终于揭开了秘密的一角,支离破碎的画面也有了连贯性,我体内这滴大巫之血可以确定是屏棃的无疑,他受蚩尤蛊惑,参加了讨伐人族的战争,后来在一场战役里被冉君子所救,战争结束后,古巫族战败,人族决定斩草除根,无法接受这个决定的冉君子选择了站在屏棃的一边,他们二人共同抵抗了常先部下的进攻。
双拳难敌四手,更遑论四十手,四百手,两人战败已是必然,最后的时刻,屏棃接纳了这个朋友,把自己的本命精血赠给了他,并以肉身为代价,重新打开了通往混沌的大门,把冉君子送了进去,去博那一线生机。
但是新的问题也随之产生,逃走的冉君子后来发生了什么,屏棃送给他的这滴大巫之血又为什么被封进了一块符玉里,符玉又如何出现在了钦王赵祈的墓里,又如何附在了吕虫子和我的身上?
我晃了晃头,撇开这些杂乱的思绪,不管是因为什么,大巫之血已经在我的身体里,那么几千年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不能改变眼下的事实,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我抬眼看了看时钟,快凌晨四点了,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也就是说,我在坚持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了,我活动了一下脖子,伴随了几声清脆的骨响,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虽然刚才一直在做梦,但好歹也算睡了一会,精神也恢复了许多,我坐正姿势,闭上眼睛,静静的开始等待天亮。
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我的房门被人准时敲响,进来的是几个面生的弟子,他们捧着托盘,上面放置着我要穿的衣服和配饰。
我下床起身,盘坐了一夜的身体并没有如我担心的那样变得麻木没有知觉,反而轻便了许多,我先洗漱了一番,然后站在地上打开双手,一个弟子抖开长袍帮我穿在身上,长袍有内外两层,内层是光滑纯白的锦缎,外层则是纯黑的棉布,长袍背面是阴阳鱼的太极图,袖口缀着七星,领子和袍尾则顺序绣着八卦的卦象,长袍内层用了一条锦丝揉成的绳子束腰,等到长袍穿好之后,其他人也配合着将托盘上的饰物一件件穿戴在我的身上。
衣服穿好以后,就是头发的问题了,我的头发太短,盘不了发髻,自然也就插不了子午簪,考虑到这一点的墨卿稍微改动了一下旧例,给我准备了一个莲花冠,不需插簪,用发带系好就行。
发冠带好后,我穿上弟子们带来的道靴,拿起最后一个托盘上放着的拂尘,示意弟子们带路先行,几个弟子躬身行礼后分为两列走了出去,我跟随着他们踏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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