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 佳瑜吐血伤胎

　　“佳瑜~”明辉向前拉住她的手，正想和她解释。佳瑜转身，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惊的楚玲捂住了嘴，打的明辉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看着明辉，有怨恨，有失望，有痛心，有无法理解和不可置信。

　　一个字也没说，她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走出了这间房子，再没人敢上前去阻挠她的去路。刚出大门，她就撒腿狂奔，不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佳瑜！”明辉快步追出去，但环顾四周，除了路上的行人，并没看见她的踪影。

　　楚玲擦干眼泪从房里走出来，她嘴角含笑，面容非常镇定。若不是脸上的泪痕和稍微红肿的双眼，任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一分钟前，她还在房里痛哭流涕着。

　　她扭着纤细的腰肢慢慢朝餐桌上的蛋糕盒走过去，伸出如玉般的手打开盒子。当看到那个哆啦A梦的笑脸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她先是将‘笑口常开’的牌子往垃圾桶一扔，然后拿起刀子抹了一把上面的奶油，放在唇边轻轻一舔，垂下目光，看着仅剩半边脸的哆啦A梦，喃喃道：

　　“什么都是你的，岂不是太不公平了？从现在起，好好尝尝痛苦的滋味儿吧！我得不到，又怎么能让你逍遥快活！”

　　当说完最后十个字时，她将刀子狠狠往蛋糕中央一插，目光充满了冷漠、扭曲、憎恨、和复仇的快感。

　　佳瑜跑进海滨路的一家教堂里，这时已经晚上十点。她一把推开门，里面亮着灯，但空无一人。她走进去，又重新将门关好。

　　除去参加明玉的婚礼的那次，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来教堂。原因是她并不信天主教，她信的是佛教，所以自然不会想着往这儿来。

　　她走到十字架面前跪倒在地，双手交握，嘤嘤自泣。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位满头银发的教父。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神父~”

　　神父走到她身前，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他微微俯首问道“姊妹，你为什么在这哭泣呢？”

　　佳瑜垂下头去，不知该如何说起。神父又说道“神爱世人，你有什么苦衷大可以说出来，主听到你的祷告，会帮你渡过一切灾难的。”

　　“真的吗？”她含着泪的双目终于绽放出些许异彩。

　　“是的，我们的主是仁慈友爱的，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说完，他又走进里面，取出一根点燃的白蜡烛，然后将她从地上扶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姊妹，你现在可以开始祷告了。”

　　佳瑜看着他，感激地点点头。

　　她默然闭上双眼，刚才在衣橱里听到的点点滴滴又重新在耳边回响。

　　“明辉，一夜夫妻百日恩，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对我那么绝情啊！”

　　“可是，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啊！”

　　“小时候你算计佳瑜还不够，长大以后竟然算计我~”

　　她举着蜡烛的手抖个不停，锥心刺骨越往下想心里越痛苦。仿佛有人在拿着锤子敲她的骨头，拿着刀子一片片在削她的心。她好难过、好痛苦、好失望，但她不知道能对谁说，该怎么说。是她有爱情洁癖吗？尽管心里明白明辉是爱着她的，可她还是跨不过那道坎。以往有什么事都可以和他商量，都有他陪着渡过，可这次，她要怎么办？

　　神父站在一旁，看着哭泣不已的她，眉头拧成了一团。

　　“哇！”

　　一大口鲜血自她嘴里喷出，蜡烛落地，她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姊妹！姊妹！你醒醒！”神父喊了几声她都没反应，只得赶紧拨通了市医院的急救电话。

　　当她醒来时，只见病床前围满了人。光耀、淑敏、晋鹏、轶琴、明杰、佳慧、美凤、佳龙、泓文，却独独不见明辉。

　　她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在教堂昏倒，至于是怎么来医院的，又是谁通知他们的，她都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

　　“佳瑜，你醒啦！”轶琴一直守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一醒来，非但对她冷漠至极，还把手从她手里抽出，不看她半眼。

　　在场的人当中，除了淑敏和佳慧，就数轶琴和她最亲，怎么今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轶琴愣了半晌，与晋鹏等人面面相觑，大家都相互摇了摇头。

　　难道是失忆了？她定了定神，将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这下佳瑜直接将脸侧到另一边，对佳龙说道：“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佳龙走近，在她床边坐下，轻声道“小妹，别说一个，十个哥哥也答应你！”

　　神父把她送来医院后，是美凤通知他们来的。在得知她在教堂昏倒住院之后，全家都吓得不轻。此刻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佳龙也会想破脑袋把它弄下来。

　　“我不想看见姓方的人，你让他们都出去好吗？”

　　一直守在门口的明辉听到这话，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众人全部长大了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要不是大家表情都一样还真会以为自己听错了，轶琴更是心痛难当。昨天还好好的让明辉给她带礼物的媳妇，怎么今天却变成这个模样？难道是他们吵架了吗？可就算是夫妻吵架，她也不该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呀！

　　“佳瑜，你怎么了，我是妈妈啊~”

　　“抱歉，我可能没那个福分做你们方家的媳妇。”她冷冷说道“之前收了你们的彩礼，我们陈家会如数退回，从今往后，我也不再是你媳妇了！”

　　轶琴将目光投向淑敏，她简直不能相信、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佳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明辉吵架了吗？”淑敏急急道“年轻人，火气都别那么盛，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再这样，你婆婆可要恼了！”

　　她目光一瞪，举起右手上的针管说道“我说了，不想再看见姓方的人！如果再不出去，我也不接受治疗了！”

　　轶琴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这桩婚事是自己盼了十几年的啊！难道真要这样收场吗？

　　“佳瑜，你别这样！”美凤快步走到她身边，急急道“医生说你现在情绪不能太激动，必须好好住院安胎，你怎么可以拿掉针管呢！”

　　她的手随着美凤的手放下，想到孩子，她自然是舍不得的，不然当初就听美凤的话打掉了。可想到明辉，她又实在心痛难当，她冷冷道“我只是不想见到方家的人。”

　　“好，我们走，我们走。”

　　轶琴等人生怕她真做出什么傻事，只得含泪退出病房。

　　一到走廊，看到瘫坐在椅子上的明辉，明杰就气不打一处来。

　　想当初他默然退出，不就是为了成全他吗？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当初他就该多坚持一会儿。也许多坚持一天，佳瑜就会喜欢他，那他一定会明辉爱她十倍，她也不用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抬手就往他脸上狠狠抡了一拳。明辉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不吭声，也不还手。明杰还是觉得不够，走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明杰，别打了！”轶琴和晋鹏想拉住他，但他正在气头上，两个老人家的力气又怎么拉的住他？泓文和佳龙在里面听到声响，出来一看，立刻帮忙将二人分开。

　　其他人都听到了，佳瑜又不是聋子，自然也听到了。可她却被子一蒙，不去理会。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明杰上半身被佳龙和泓文死死抱着，脚还在乱踢着，手也在乱舞着，想再次冲上去将他暴揍一番。

　　“明杰，你冷静点，先听听明辉怎么说啊！”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杰指着他大吼着，仿佛和他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样，任谁也劝不住他。

　　佳龙朝泓文使了个眼神，泓文会意，两人合力将暴跳如雷的明杰拖出了医院。

　　晋鹏失望地看着慢慢从地上爬起的明辉，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只得长叹一声，扬长离去。

　　“明辉！”轶琴拿出纸巾想帮他擦嘴角的血迹，明辉摆摆手，踉踉跄跄的往病房走去。

　　“我想和佳瑜单独谈谈。”

　　光耀点点头，与淑敏、佳慧、美凤一同退了出去。

　　佳瑜侧躺在病床上，闭着双眼，像是根本不知道他进来了。

　　他在床边坐下，垂着头，毫无往日的容黄焕发。这才一夜时间，他仿佛已经老了二十岁，原本干净帅气的面容如今变得全无生气，就连胡渣都长出来了，实又沧桑又颓废。

　　“我知道你没睡着，你可以恨我怨我，但是请你顾好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

　　她没吭声，依然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睡着了。

　　“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挣扎，有时候我甚至不敢看你，在你面前，面对你对我那纯洁的爱时，我就惭愧到无地自容。有好几次，我话到嘴边，但看着你，却又说不出来。我很怕，怕你承受不住，怕你离开我。于是我就这样懦弱着，一天天拖下去。如果早知道你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这一切，那当初我就该早点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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