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欲行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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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住所,念及祝巡的伤势,一夜无眠。清晨的阳光照入宫道。我麻利的起身到宋恒寝宫前,等待宋恒起身与我一同出宫。
今日宋恒无需上朝,但宋恒一直没有起身,我微微讶异。随后便问门口昏昏欲睡的小黄门,昨夜是谁侍寝。待小黄门说出是赵贵人之后,我心中安妥。赵贵人得力,于我而言是最好的消息。但此时我还是放心不下祝巡的伤势,当即让小黄门去禀报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但小黄门面色为难。我心想也是,这时若是扰了宋恒的好事怕是要被呵斥。可若是再晚一些,到了上课的时辰,我们今日便谁也出不了这个宫门。
随后,我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当即扬声,声音哀切:“臣有罪。”如此大喊了三声,寝宫的门缓缓打开。赵贵人从中走出,停在我跟前,蹲了下来,甚是无语:“姐姐,陛下让臣妾问,您这又是何意?”
我低声道:“我今日有要紧事要办,你且让开。”
赵贵人让到一侧,挑着弯弯的眉眼,好奇地看着我。我继续对着寝宫里面的宋恒说道:“陛下,臣身为帝师,没有照顾好公主,让公主受伤,受臣连累。臣请陛下同意,准臣去向公主请罪。”不消片刻,宋恒呵气连天地从寝宫内走出立于我面前。
宋恒颇显无奈地凝视着我:“你的目的达到了,起来吧。”他拂袖朝着宫门而去。我隐隐的听到他低声咒骂:“着实不要脸。”我跟上他的脚步,恍若未闻。
圣驾一到,驸马府的中门大开。我与宋恒将马匹交给府里的下人,进入中门。到了院中,宋恒问府里的管家:“听闻驸马也受伤了,朕过来瞧瞧。但公主是朕的皇妹,朕先去瞧瞧她。”
管家颔首,引着我们朝着公主的小院而去。到了小院门口,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我回头看去,是一个面生的家仆。家仆鬼鬼祟祟,低声道:“驸马让奴才来接您。”
我颔首,让他稍等。随后追上宋恒,毕恭毕敬道:“公主于我十分厌恶,此时又在病中。我不方便打扰,免得她病情加重。”
宋恒很是明白我的目的,随即轻笑:“这你倒是明白。既是如此,便在这里等着。待朕探望完公主,再与你探望驸马。”
我颔首但没有听。待宋恒进入宋玉的房间,我跟着那名家仆前去找祝巡。
家仆带我东拐西拐,拐入了一个荒芜的院子。我不禁觉得有几分蹊跷,便问:“昨日你家驸马让我来时,给他带二两樱花饼,我且忘了。你让他等等,我去给他买来。”
家仆笑道:“今日驸马曾与我言,若是您没有带来樱花饼,也是无碍的。下次来家中做客,再捎来也好。”
我停下脚步,凝视着身前的家仆。家仆感受到了我没有跟上,便回身问:“大人,这边请。”他神色不变。
经此试探,我已确认他不是祝巡派来之人。故而,我转身疾步就要前往之前的院落。这时,三名壮汉挡住了月亮门。想来今日难免要与他们动手,此地地处荒凉,即便是有打斗声,也传不到内宅。故而他们是有备而来。
我捡起地上的枯枝,以枯枝为剑,指向家仆:“意欲何为?”家仆不慌不忙,食指与中指夹住树枝,从肩上挪下。随后走到我跟前,神色淡漠,毫无畏惧:“大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需要怪奴才不敬了。”家仆抬手吩咐,“拿下。”
月亮门出现的三人出招其快,与他们打斗,无论是招数还是武器,我都占不了好处。过了三招,我便中了一掌,摔在地上,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
我抬眼问:“宋玉这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您便知道了。”那名为首的家仆开口,随后一掌将我打晕。
一桶冷水泼在我的脸上,我骤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环顾四周,面前站着宋恒和为人所搀扶的祝巡。而宋玉脸色惨白,坐在椅子上,嘴角带着不屑。
“总要有人给我一个解释。”此时,我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的,看向宋恒。宋恒却看向宋玉,假笑道:“阿玉,一点小事,没有必要大肆声张吧?”
“潜入驸马房间,欲行不轨。皇兄,这冷溶云,整日念着我家驸马,我一再忍让。时至今日,你若是再让我忍,便是今时今日就要把我逼死在驸马府。”宋玉咬牙切齿。我这番听下来,也算是明白。她上次并非是为宋恒所说服而没有杀我,而是碍于没有筹码,不好与我动手,也不好将我置之死地。而这次设局算计与我,才是杀我的最好时机。有了这个筹码,即便是宋恒和父亲也都不好说些什么。
“公主,你这般算计与我,可想过你的脸面。”我凝视着宋玉,宋玉忽而大笑:“我被你害得身中剧毒,还要什么脸面。横竖,杀人偿命,夺人丈夫,我都不能成全了你。”宋玉咳嗽不止,擦拭嘴唇的手帕上沾满了血迹。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毒提前到了五脏六腑,看来也是发物的作用。
我说道:“一来,我没有做下的事情,绝不会认。二来,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认。我乃朝廷命官,若是公主认为与我有私怨。也好,那我们便去大理寺对质。”我周身衣物完整,没有半点放浪模样。我猜测,宋玉再狠,对祝巡仍是有感情的。故而没有做出一个捉奸在床的把戏,只用了“意欲不轨”以保全宋恒。人心不够狠,总要给人留下翻盘的可能。
而我不同。我心够狠,担心宋玉有生机,故而把断肠草的汁液,浸入弓箭上。汁液量少,导致发作滞后,且有弓箭伤口打掩护,故而到了今日她才为人发现中毒。可毒液如今浸入她的五脏六腑,想要活下去,除非华佗复生,神仙下凡。宋玉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呕出,手帕红了半边。她指着我,浑身打颤:“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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