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仙灵药剂（下）

　　炼金术，一门古老的技艺，广泛流传于巫师和麻瓜两个世界。

　　在麻瓜的世界中，炼金术是一门幻想中的东西，在麻瓜学者的研究中，炼金术一直作为一种古代人类对自然物质变化的探索，视为现代化学的先祖——但是，在巫师的世界中，这门学科却是一项高深的学问。

　　可以说麻瓜和巫师对炼金术的理解和发展走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麻瓜们并没有发现炼金术背后的玄妙，而是从其表象中探求出了一种“肤浅”的物质转换规则，即将一种或多种物质置于某种特定的条件下完成分解和重组，改变了物质外在的状态和部分属性——但究其根本而言，麻瓜们只是实现了一种物质转化为另一种物质，或者赋予一种物质其他物质所特有的客观属性而已，这是一种基于最基本的物质平衡的变化——其实在麻瓜们的视角中能将物质研究的如此透彻也算是非常了不起了，他们缺乏的是对魔法的认识。

　　而巫师们的研究就更加深奥了，对比与麻瓜们的研究成果，巫师界的炼金术实现了物质的不平衡转化，物质可以直接转化为与之毫不相关的另一种物质，也能被赋予更加主观的属性，就比如点石成金、长生不死……

　　那么炼金术最根本的原理是什么呢？对麻瓜来说是质量守恒，对巫师来说则是改写规则。

　　就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炼金术有三个重要的要素，元素、能量和调和。在巫师的世界，元素不是某种具体的存在形式，而是一种能量的表现形式，而炼金术就是调和这种能量使之产生不同的作用。

　　麻瓜们把炼金术具象化为原子甚至更小的粒子层次，但是却没有脱离基本的作用规律，而巫师们则是能够通过魔法去改变这种物质之间的作用规律，因此在巫师们的炼金术中，火焰可以是冰冷的，岩石可以是柔软的，甚至生死也可以被超越。

　　那么炼金术实现目的的手段则是铭文公式，也就是拥有魔力的某种符号，这种符号本身就蕴含着魔力，根据其不同的排列组合则会形成不同的魔力运作方式，进而达到改写规则的目的；与一般的魔法不同的是，炼金术所产生的东西不需要持续不断的施加魔法，它可以独立存在并按照既定的规则产生作用。

　　“这边这个Venus，我不明白它在这里会起到什么作用……”拉尔斯敲着魔法阵草图中一个“♀”的符号，眉头紧锁。

　　“那把它去掉呢？你看这里的如尼文‘�4�5’和‘�4�6’——紫衫和桦木，如果加上这边的‘△’如果加上‘♀’难道这个药剂还需要活祭品不成吗？”艾尔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炼金术中使用活祭并非是罕见的，尤其是古代炼金术，包括贤者之石的炼制，具某种古老的说法也是需要活祭的，不过这个结论似乎被尼可·勒梅推翻了。

　　“不知道，但是如果把这个Venus去掉，那下面的Mars‘♂’就不好解释了，我觉得这还需要打乱重来……”

　　仙灵药剂残篇上的记录非常混乱，一些关键部分由于时间的侵蚀变得难以辨认，拉尔斯和艾尔玛两个人只能不断的尝试类似的符号，去推导药剂的基本公式，而且这上面使用的古代如尼文也非常复杂，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个人已经被厚厚的羊皮纸笔记埋住了，工作地点也从咖啡馆外面的位置转移到了艾尔玛姑妈的化妆品店的办公室——幸好这里没有那么多危险的化妆品。

　　“月食之夜，日满之时，以乌尔诺斯指引……麋鹿……弓箭……硫磺的火焰……桦木……冰冷的紫衫……维纳斯的眼泪……马尔斯……磷火和土星……目前只有这些是比较明确的”艾尔玛在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上把目前为止较为明确的几个符号重新记录下来，食指一直在敲打着桌面。

　　“我觉得还需要查很多书籍，咱们脑袋里的这些东西压根不够用，或许可以等开学在研究，到时候可以跟教授们要一些禁书区的批条……不过……”拉尔斯把笔插进墨水瓶来，很随意地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喝了几口早已经凉掉的可可，味道有些腻人“可以说说了吧，这个药剂的残篇你到底是从哪儿拿来的……”

　　“什么？我不是说了从姑妈的藏书里翻出来的吗？”艾尔玛淡蓝色的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羊皮纸，不过目光显然没有聚焦在上面复杂的公式和符号中，眼神似乎有些慌乱。

　　“你看看，你这样子明显就是有事情瞒着我啊，艾尔玛，我才不相信你这套说辞呢，按照你们谢菲尔德家的家学和底蕴，难道会放着这么一个奇妙的药剂而不去探究吗？虽然只是个残篇，但是从这些片段的公式中足以看出这个东西多么玄妙了——你看，两个十几岁的小鬼头都能看得出来。”

　　“……”艾尔玛依旧沉默不语。

　　“我猜这个东西和我有关系对吧？否则按照你‘好强’——尤其是对我而言——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找我来帮你吧……”拉尔斯把手指交叉拄在下巴上。

　　“这……”艾尔玛死死攥着百褶裙的，抬起头盯着拉尔斯，咬着嘴唇，许久才吐了一口气，松开双手，开口道“我事先说明，我绝对绝对没有因为沉迷力量又去接触什么危险的事情！你不要怀疑我！”

　　“放心放心……”

　　“这是一个巫师给我的——你放心，绝对值得信任，但是我不能告诉你这个人是谁——这个巫师给了我这个炼金术药剂的残篇，告诉我就在这两天，会有一个男巫师会踏入这家店，他会帮我解开这个残篇的谜团……”

　　“唔……”拉尔斯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

　　这太值得怀疑了，一个拥有这样一种几乎失传的炼金术药剂公式的巫师怎么会无缘无故把它交给一个十三岁的小巫师？更何况所谓的“预言”也太邪门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巧合——这一切就好像一个事先设计好的故事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一些神秘巫师总会做一些神神叨叨的行为，一些看似反常的事情或许并不奇怪。更何况，艾尔玛并非是一个愚蠢的人，虽然对力量有些过度的欲望，但是绝对不会因此陷入深渊——上次能主动扔掉汤姆的日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既然她说这个人值得信任，那自己这个外人也没有必要说什么了，只不过要更加警惕——警惕那个人，也警惕这个药剂。

　　“那么这个药剂，那个巫师有跟你说有什么作用吗？”拉尔斯暂时把疑惑放下——不得不说，这个药剂的确勾起了他的兴趣。

　　“这是一种魔力增幅剂！”艾尔玛压低了声音，凑近拉尔斯说道。

　　“……放心，我不会独吞啦！”她又补充道，“我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魔力增幅？”拉尔斯向后靠了靠——说真的，艾尔玛的眼睛还挺好看的，好像阿尔卑斯山下的一片宁静的湖泊一样。

　　“是啊！和一般的魔力增幅魔药不一样——这可是炼金药剂——这种增幅不是临时性的，而是持续的增幅！”艾尔玛有些兴奋地说，小脸涨得通红。

　　“它能持续的增大你的魔力，而且这种增幅是永久性的，一般的魔力增幅剂都是能瞬间提高一个巫师的魔法，但是一旦药效过了就恢复原状，一些劣质品甚至会让巫师原本的魔力有亏损——仙灵药剂不一样，它能从根本上提高巫师的魔力，只要用它给某个东西进行附魔仪式，然后你再长期带着这个物件，就能让你的魔力有稳步的提升！”

　　“原来如此！果真是个好东西啊！”拉尔斯眼前一亮——实力增强最忌讳一步登天，夯实基础无疑是最重要的，如果真如那个巫师所说，这个仙灵药剂相当于某种固本培元神奇药剂，对增强自己，以及其他朋友们的魔力大有好处，那么面对日后的危机也能有更多的应对手段，无论如何，都得试着把它炼制出来！

　　“很可靠吧——这个药剂！”艾尔玛推了一下银边的眼镜，扬着下巴，好像不是在夸这个药剂，而是在夸耀自己一般。

　　“好好……那咱们开学继续研究？要不要叫上其他人？”拉尔斯试探地问道，这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虽然他想让更多人因此受益，但是也得考虑艾尔玛的心情不是？

　　“可以啊，要不就当做霍格沃兹学会的第一个研究课题？”

　　拉尔斯没想到艾尔玛毫不介意，或许是对她的固有印象让他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挠了挠鬓角，脸有点红。

　　“切，你以为本小姐是什么人啊！”艾尔玛白了拉尔斯一眼。

　　“嘿嘿嘿……”拉尔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色更红了。

　　“何况……或许危机马上就要来临了……”艾尔玛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眼神中有着忧虑，也有一丝恐惧，刻意避开拉尔斯——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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