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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土匪扫荡


  秦若书在蘑菇屋的电脑上看一张少年的照片,那少年黑色卷烫头发,生的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灿若星辰。秦若书越看少年越是着迷。手里夹着笔开始幻想,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她和简安之的孩子就长这个样子。

  瞧这不要脸的,还没怀上呢,就开始臆想孩子的长相了。其实不然,她手头上正编一部戏,到了主人公肖像描写处,光看文字,秦若书觉得有些生涩,便上百度找度娘寻了这么个自己可心的模样,有了轮廓之后才能对这个人物产生感情。

  哎,她特在此处哀叹,当编剧可真不容易。融情于景,真是三百六十行,没一行好干。

  前几天她还和白芷微组织发起了一个读书会,地点设在老区弄堂的一个书店里偏僻宁静。

  每天下午六点之后,八大编剧和原著作者便齐聚在此处,一起商讨本子如何改编,以及作者们当初设定人物的初衷。丰富了交流而且还联络了彼此的感情。

  “金八”(金牌八大编剧)的简称也可以称之为“八大乌龟”这是秦若书想出来一个还算比较好听的外号。因为他们这八位被网友亲切称呼的八个人,接到本子之后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跟千年的乌龟万年的鳖特贴切。

  总不能叫“八只鳖”吧,所以还是乌龟好听。还有一个叫“八只僵尸。”当她想出这个外号的时候,白芷微忙捂住她的嘴,警告她:“不想死的惨就少说一点。”

  于是八只龟每天下午六点之后,都带上各自手头编的本子,约上原著作者,大家到弄堂的小书店里畅所欲言。

  秦若书正想着呢,就听见有人按响门铃。

  “来啦!”她把椅子往后推,扶着把手站起来下楼开门。

  张婷婷站在门外,一身粉红格子,系带蝴蝶裙将这孩子的身形勾勒的有致,清风飘起裙摆格外的仙,脚下一双尖头乳粉色高跟鞋,手里提着个小包放在胸前,只是这头发……。秦若书拧了眉,这头发,其实也不算怪,就是拉过的,到发尾的时候又卷回去,头顶一个发夹,看上去挺亭亭玉立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她就觉得她是从民国穿越过来的呢?

  “姐。”张婷婷先开口,笑的一脸灿烂,那嘴巴裂开,嘴角都能弯到耳根后面,晃一口闪闪发光的大白牙,闪的秦若书眼睛疼,她怀疑她是不是给牙泡了福尔马林了。

  张婷婷说:“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想她了?

  秦若书嘴角抽搐,如果她没记错,那么从她爸带着她去他们家到现在不超过48小时,这就想了,鬼才相信张婷婷和她这么亲。

  “你……”你来我家什么事儿还没有说出来,张婷婷就已经越过她走进来,把她框到门前。看到那“影儿”蹭的一下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秦若书闭上眼睛,深呼吸缓冲了下,才关上门。

  张婷婷站在她背后,将她的家好好打量了一番:“姐,从你搬家我都没来过,你家不错嘛。”说完,她就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使唤秦若书:“姐,我想喝杯果汁,鲜榨的那种。”

  秦若书:“。……”

  磨后槽牙,我曹尼玛!

  罢了,秦若书关上门去厨房给这位姑奶奶鲜榨果汁。

  沙发弹跳度不错,张婷婷坐在上面跳了跳,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了沙发的标签牌子。

  立刻大呼:“天哪姐,”她这一声呼,叫厨房里的秦若书猛地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半天换不过来。

  你个死孩子!

  秦若书在心里骂,可却架不住张婷婷的吃惊:“你家沙发居然是Poliform。”

  Poliform,意大利家具品牌,始创于1942年的一个老牌子,因为是老牌子能够经营到现在,所以被后世人炒作成名牌,其实每个名牌都是这样过来的。

  秦若书虽然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家的沙发究竟价值几何,但是编剧的本能,当张婷婷念出poliform的那刻起,她的大脑资源储备库已经把信息反馈给她了。

  榨的第一杯果汁,她先喝了一口,压压惊。然后才端出去,给张婷婷果汁的守候,却看到她盯着自己,一副“你怎么能坐得起这么好的沙发”的样子。

  秦若书把果汁放到茶几上,压着火气:“喝吧,果汁。”

  “怎么了,”张婷婷不以为然,抱着抱枕问她:“姐,既然你这么有钱,一套沙发就是一栋别墅,为什么不给四姨换一套大点的房子,好歹人家也养了你一回。”

  啧!

  秦若书皱眉。

  关你屁事啊,你这搅屎棍子到底过来想干嘛?

  尽管心里想把张婷婷抽筋扒皮赶出去,但是面子上尽量表现的客气,端了一杯果汁坐在另一个沙发上,说:“这是你姐夫买的,不是我买的。在他没来之前,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张婷婷正要拿起果汁喝,却听见秦若书说:“就连你今天想要喝果汁,恐怕我这里连杯子都没有。”

  说完,张婷婷突然皱了眉,嫌弃的看了眼手中的果汁,心道:这到底什么人啊,喝她家的东西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赶紧放下来不喝了。

  秦若书瞥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没理她,继续喝自己的果汁。

  张婷婷突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把她手里的果汁夺过来放到茶几上说:“姐,先别喝了,带我去参观一下你和姐夫的房间吧!”

  说完她就上楼了,很快上到二楼指着蘑菇屋,回头问:“是这一间吗?”

  秦若书摇头,跟上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张婷婷?”张婷婷笑,用手环住秦若书的胳膊:“姐,没什么我就是第一次来你们家,就是好奇,想看看。姐,你带我去看看吧,我保证不乱翻东西。”

  后来秦若书才发现自己不该一时心软,把这个土匪给放进来,到了她和简安之的卧室,张婷婷直接打开衣柜,在秦若书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张婷婷已经看到她和简安之的衣服挂在一起。

  张婷婷从柜门后露出一张脸来,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姐,原来你和姐夫这么亲密呐?”

  更让秦若书无语的是,她竟然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挑出来扔到床上。

  “张婷婷你干嘛?”秦若书皱眉,她最讨厌别人乱翻她的东西,尤其是衣服:“你不是刚才向我保证了不乱翻东西吗?”

  张婷婷不理她,挑衣服的时候眼睛都花了:“香奈儿,迪奥、阿玛尼、范思哲、纪梵希赫本小黑裙、博柏利、古奇……。姐,你这是世界名牌聚集地啊,要什么有什么!都给我吧,姐夫不是很有钱吗,你把这些旧的给我,让姐夫给你另买新的。”

  “什么旧的,”秦若书恼了,“这些衣服标签都没有拆。不是……”

  “不要紧,我回去拆。”张婷婷已经在柜子下面这好到袋子,把她看上的那几件裙子全都从衣架上摘下来,叠好放到袋子里面。

  简安之背着书包,刚从学校下课回来,看到客厅里面没有人,却看到茶几上放着两杯果汁。心想难道有人来了,上楼的时候,张婷婷下楼。

  手里大包小包的拿着时装袋,两只手勒的根本没有空隙。秦若书慢吞吞的从拐角处出来,脸色难看。

  张婷婷见到简安之,亲昵的唤了句:“姐夫,你回来了。你怎么还背着书包啊?”张婷婷怪异的看着他,淡蓝色的书包在他的左肩挎着。回头又看了秦若书一眼,一脸不可思议:“不会吧,你是学生?”

  呵呵。

  能笑死人,秦若书的丈夫竟然还是个学生,这老牛吃嫩草的!

  秦若书解释:“你姐夫在交大读医学博士。”

  “不会吧,真是学生?”张婷婷把头转过去,挖苦秦若书:“姐,真没看出来啊,当初你要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怪异,没想到你还真是想脱离四姨和姨父的管制,方便自己。你,你……。”张婷婷懊恼自己抽不出手来,气愤的说了句:“跟外面的女人一样,越来越浪了!”

  简安之和秦若书同时挑眉,秦若书彻底恼了:“张婷婷,你跟谁说话呢!衣服你也拿走了,看你也看了,该回去了!”

  张婷婷也是个人精,这毕竟是人家家里,拿人的手短,还是舍不得手里的衣服,很多都是限量版的,国内根本就买不到,去国外买,穆北肯定又嫌她败家,所以只能见好就收。提着衣服袋子走人。

  “你回来了。”秦若书站在楼上,尴尬的笑笑。

  简安之哼了一声,低头上楼。

  经过秦若书身边时,她能感觉到他的气质有些冷。简安之回来是要回房间的,秦若书想起衣柜还没有关,赶紧跟上去,但已经迟了。

  简安之一进门便看到乱了的床尾和哒啦啦打开的空旷的衣柜。冷了眸,他回头看向跟进来的秦若书。

  秦若书站在柜子旁边低下头,声如蚊蝇“诚如你所见,土匪进村,我被打劫了。”

  她眉头皱了个“八字”形状,恼死了。

  她偷偷抬起眼皮看了简安之一眼,那人却不理她,只顾自的走到书桌前,把书包放下,再返回来时,秦若书赶紧低下头。

  这次经过秦若书身边的时候,简先生终于开口了,“走吧,我们下去。”

  “好啊。”秦若书松了一口气。握住简先生伸出来的手。

  到客厅,简先生直接把单人沙发前的那杯果汁拿起来就喝。

  “嗳,”秦若书来不及阻止,等简先生喝了之后才问:“你怎么知道这杯是我喝的,不是婷婷的?”

  简先生勾起唇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秦若书笑了一眼:“有两点。第一,简太太性格独立,不太爱说话,尤其是那种骄傲的金丝雀,所以我断定,这个单人沙发一定是你做的。而那边,”他看向客厅正中央的单人沙发:“一定是那只金丝雀的。”

  秦若书被逗笑,埋怨了他一句:“就你能。”

  简安之把果汁喝完,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走到秦若书面前,握住秦若书的手:“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好啊。”秦若书答应。

  “好。”简安之摸着秦若书的后颈,把唇送上去,吻了一下才说:“我先去做饭,吃晚饭之后再去。”

  回到卧室,简安之看到大开的衣柜,生气的走过去把关上,然后走到书桌前,掏出笔记本,趁着秦若书自告奋勇洗碗的空档,坐下来把教授说的那几个重点摘抄下来。

  其实秦若书不是主动要洗碗而是她心里不舒服,你说今天早上,她一门心思想好事,看到美好的事物,规划她和简安之的未来,谁能想到张婷婷那家伙突然就造访。

  扫荡了她所有的衣服,那些都是简安之给她买的呀,虽然她不怎么爱穿裙子,但你看就是意义不一样,就算不穿,挂在那里也好看,也赏心悦目。

  SB,把她的衣服都抢走了,害她还要花钱买。关键是,太岁头上动土,她愁简安之还会不会给她买。

  洗碗棉丢进碗里,罢洗了,叉腰骂:“张婷婷你不是有老公吗,你老公不是富二代吗,你疯了抢我的衣服,有病啊你?”

  嚎的声音挺大,简安之在楼上能听得到,正写字的他,停下笔,勾起唇角,谁说母老虎不可爱了,他家这只小老虎就挺可爱的。他超级喜欢,超级粉。

  后来,秦若书洗完碗后,偷偷跑进来,从背后搂着简安之的脖子,轻唤:“老公。”

  简安之不停笔,嗯了一声:“洗完了?”

  “嗯。”后来就没音了……。

  “那个老公啊……。”秦若书没忍住。

  “怎么了?”简安之停下笔,眉目温润,握住她掉下来的手,大概能猜出来她想说什么,却故意问:“怎么了?”

  秦若书阻止语言:“我们待会儿,出去走走的时候,顺便走一趟服装店,买两件衣服,我衣服被抢劫了。”

  笨瓜!

  我不知道?跟你说出去走走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好好想想。

  哎……。

  简安之佯装没听见。没有动作。

  “老公?”秦若书喊,心想完了,肯定生气了,张婷婷把他家里翻得那么乱,她这个做姐姐的还不阻止,衣服的事儿肯定没戏。

  秦若书委屈的撇撇嘴,一副要哭的模样,把下巴抵在简安之颈窝:“老公,我被打劫了,那贼人不要金,不要银,偏偏谋上了我的衣服,本来几件衣服也不打紧,可关键是你买给我的呀,那份情意可是没人能代替的。衣服没了,我大可以自己上街去买一模一样的,可就没那份心意了,挂在衣橱里我也不想穿。”秦若书抿唇情绪渐入佳境,抬起头想了想:“那要不然这么着,我拿着你给的卡再买一模一样的衣服回来,然后去一趟张婷婷的家,把她从我这儿抢走的衣服换回来?我老公送的,我怎么着,拼了命的也要把它护住。”

  简安之听着悄悄笑出来,真是辛苦这孩子了,又要设计场景,又要想台词,脑力费了不少。

  简安之站起来,转过身,用笔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马后炮,刚才她抢你衣服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护着,现在说还有用吗?”

  “对不起。”秦若书认怂,低头扣手,“我怎么知道他们有钱人那么小气,连衣服都要抢我的。”

  简安之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他媳妇怎么就这么好欺负啊,一个张婷婷都爬到她头上来了。穆北那家上司的小公司,加上他整个家族企业,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还有那个穆北究竟算是个怎么回事?几件衣服都舍不得给老婆买,还让他老婆大老远的跑到她姐这来抢衣服,都是群什么人,土匪。

  等了半天都等不到简安之的回答,秦若书脖子难受,于是便不管了,抬起来问:“那你呢,究竟买还是不买,你不买我哭了啊!”

  说完她真的把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在眼下,假装哭了起来。

  “把手放下。”简安之拉过她的手,“买买买,没说不给你买。”

  秦若书立马就笑了,跟简安之嘚瑟:“我就知道这招对你惯用。”

  秦若书扬起手,做出打人的姿势,可后来掌心却轻轻的落在秦若书的发顶,把她拉进怀里,无奈开口:“我真想打你一顿,好欺负到什么地步了,连自己的摊儿都看不住。”

  秦若书不仅不怕,还偷笑。环住了简安之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前:“你才舍不得呢,因为我是最爱的老婆呀!”

  “是是是!”简安之认输,“你是我的宝贝,我唯一真爱的宝贝。”

  楼下,简安之打了一个电话,讲了许久,秦若书听到设计师还有他报了家里的地址,等他挂了电话之后,她一脸疑惑的看着简安之:“你叫设计师来家里?干什么?”

  简安之走过去,伸出食指点了她的头:“我让他们亲自过来给你做。”身后就是沙发,简安之按住秦若书的肩膀:“你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秦若书问。

  简安之坐在秦若书的身旁,“若书,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开始说之前,简安之突然吐了口气,然后才下定决心:“其实在和你结婚之前,我在上海没有要正经准备房产。我从小在北京长大,18岁去法国之前,一直和爷爷奶奶住在机关大院里……”她很认真的看着她,“你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秦若书推开简安之,转身,挺直脊背坐端正,神情却有些恍惚:“你让我好好捋捋。”

  一个十八岁之前都在机关大院里长大的北京少年,秦若书一记刀眼瞪过去,火冒三丈:“简安之,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个骗子,刚来的时候说自己是交大的学生,再者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心外科医生,再后来父母又是外交官,再再后来,自己又在机关大院里长大,尼玛,皇城根下吃皇粮长大的官家人儿,竟跑到她这里来哭穷来了,还要脸吗!

  简安之吓得抖三抖,立即摇头:“没了没了。哦,还有,就我爷爷,不咱爷爷是抗美援朝退下来的将军,奶奶是政委秘书长。上一代挺风火的,但是到了咱爸妈这一代,就都是外交官,没有在部队了,我你就更清楚了,”简安之嬉皮笑脸的,“混了个哈佛的文凭,混到你身边来了。”

  “你走!我养不起。”秦若书往外轰他。

  “别啊。我要是离了你我就成丧家之犬了,”简安之厚脸皮撒娇,眨着他那双黑珍珠眼,作为打动秦若书最后的筹码:“老婆,你看我的眼睛好看不好看,你不是最喜欢我的这双眼睛了吗,我要是走了,你看不到这双眼睛了,一定很想念它,也很想念它的主人,我的对不对?”

  秦若书嘴角抽搐:“滚犊子!”

  啥脸皮子,这么厚。

  见老婆生气,咱简少也会事儿,赶紧从沙发上溜下来,半跪倒秦若书面前,下巴支在她腿上,抬起眼皮,跟忠犬一样汪汪两声:“老婆,求宠。”

  看他一副可怜模样,秦若书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恰巧这是,门铃响了,大概是他的设计团队来了,秦若书指着门对某犬说:“去,开门。”

  简安之:“汪!”

  他去开门之后,秦若书抽空扶额:“我他妈眼瞎了我。”

  简安之领着一群高素质的服装设计师出现在秦若书面前,为首的女子看见秦若书后,朝她弯腰敬礼:“简夫人,我们接到简先生的通知来给您量尺寸。”

  秦若书看了简安之一眼,伸出右边胳膊,他立刻知道是什么意思,快步走过去将秦若书扶起来,其他人诧异,但也不敢说什么。

  为首的女人推了推脸上的黑边框眼镜,手里拿着尺子,低下头等待就好。

  很快秦若书发现这帮服装设计师实际上与别人不同,他们不仅量了她的身高尺寸,还拿出了一套皮肤测试仪帮她测试了皮肤的酸碱度。

  后来她问了那个叫徐子雅的首席设计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我们要根据测试结果选择适合夫人您肌肤环境的布料,保证您穿上不过敏。”

  秦若书不太明白:“不用那么麻烦吧,商店里的衣服我也穿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敏啊。”

  徐子雅温柔的笑了,这份温柔或许来自于她工作能力上的自信,她跟秦若书解释:“夫人,不瞒您说,但凡专柜上线的衣服,出场之前都会喷一种甲醛物质,但因为衣服风品质,所以有的衣服里甲醛少,有的衣服里甲醛多。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品牌和非品牌的三等衣服之分了。”

  衣服上有甲醛?

  秦若书揪起袖口放在鼻尖闻了闻,对徐子雅摇头:“没有啊。”

  徐子雅淡笑:“夫人衣服上的甲醛和装修涂料里的甲醛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您自然是问不出来的,其实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定型。简先生没有告诉您吗,我和我的团队,只为极少一部分身份尊贵的人做衣服。为他们量体裁衣也受他们欢迎,就是因为我们的衣服里不加任何对人体有害的化学物质,而且每个客户都有一个专属ID,我们衣服的尺寸,只按照客人的尺寸来定,没有通号。少一寸,多一分都不行。”

  秦若书明白了,简单点来说,这就是量身定做,服装上的专人管家。

  简安之之前拉着一个人,上楼去说了点事儿,这会儿出来了,秦若书听见声音,抬起头去看他,只见那人单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还跟身边的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大概是一些简单的结束语吧。

  简安之发现她在看他,对她笑了笑,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双手很自然的搭在她肩上,问徐子雅:“都量好了。”

  徐子雅看起来对简安之特别尊敬,微微颔首:“都量好了,夫人皮肤的ph值偏酸性,我们回去之后会按照数据来挑选合适的布料,一个星期之后,便把成衣送到府上。”

  “嗯。”简安之点头,其实他那天在医院帮秦若书检查身体的时候就知道她的皮肤是偏酸性的皮肤。所以她一旦是被蚊虫叮咬或者是磕着碰着伤口都不能很快愈合。

  “哦,对了。”简安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徐子雅说:“在夫人原有尺码的基础上,再加两套大号的衣服。”

  “为什么?”秦若书和徐子雅同时问。

  徐子雅从来都没有接收过这样的要求。在两个迷茫女人之间,简安之却了然于胸的淡淡一笑:“那两套大号的衣服是简太太的孕妇装,明白了。”

  徐子雅往秦若书肚子上看了眼,突然低下头,很规矩的回答了一声:“明白了。一个星期之后,一块送来。”

  秦若书的脸悠的一下子就红了,抬手扶额:“没脸见人了。”

  后来,简安之亲自送走了徐子雅和她的团队,秦若书走过去拍他的肩问:“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怀孕啊?”她的手覆盖在小腹上,现在这里面什么都没有,简安之哪儿来的,能掐会算的本事,成神了都!

  还故意在人前说了那么多。

  简安之伸出手,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似有着为人父的喜悦:“现在没有,以后说不定就有了。”

  “以后说不定没有呢?”她不是故意扫简安之的高兴,只是心有余悸当初大夫的警告,说到底还是磕在了“怀孕几率小”这五个字上。

  简安之长臂一伸把秦若书揽在怀里:“别听她瞎说,你没事儿,你很好。”一提到这个杠,他就咬牙切齿,都是托了他那个亲姐姐的福,把他媳妇儿给吓的。

  秦若书拍他:“简安之,你是心外科大夫,你又不是妇产科大夫,你怎么知道那个。”

  “哪个?”简安之使坏,故意问她。

  秦若书闭上眼睛,努力镇定自己,然后再睁开,抬眸看着他:“简、安、之!”

  简安之却捏住了她的下巴,亲上去。而且情动之处越发把她往后推。

  “三分钟。”他说。

  秦若书反对:“我昨天晚上已经亲过了。”这人不守信用啊。

  简安之:“那就今天的。”

  秦若书:啊呸!昨天晚上十二点不就是今天的吗?简安之,你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吗?

  秦若书越来越觉得自己靠近危险,直到后背抵向了沙发扶手,秦若书在沦陷之前警告简安之:“我们待会儿还要上街!”

  简安之离开了唇,看着若书红润的脸说:“我虽然不是产科大夫,但是我清楚我妻子的身体。”

  瞧瞧这话说的,绝对是老司机。看来在将来的某一天,她有必要和简安之谈谈初恋这个问题。

  比如说他大学或者是初高中交过几个女朋友才把自己练出这修为。

  三分钟过的longandlongandlong长。还是一通电话打断了他们。

  “你让开我要接电话。”秦若书推开压在身上的某人。

  Shit!

  某人不情愿的咒骂,把茶几上的手机给秦若书递过来。

  是剧组导演打过来的电话,一接通,导演就发出了求救信号:“简编,江湖救急。你快过来现场看一下。”

  “出什么事了?”秦若书蹭的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不知道导演在那边说了什么,挂了电话之后,秦若书对简安之说:“我先去趟剧组看看那边的情况,等我回来再去逛街。”

  秦若书拿了包往外走,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对着简安之笑:“如果我们回来晚了的话,我们就去趟超市,我想吃零食了。”

  “好。”简安之宠溺,“争取早点回来,咱们超市跟街一起逛。”

  秦若书感到片场的时候,还以为是剧本出现了什么问题,但导演却说,剧本没有问题,是余姚的感情出不来,想请她再帮一次忙,当余姚的替身。

  “这次是什么?”秦若书问:“哭戏吗?”

  导演摇头,有些难为情:“不是,是吻戏。”

  “啥玩意儿?”秦若书以为自己听错了,上次是哭戏她忍了,这次还来个吻戏,试问余姚她能干点啥?正巧,余姚她也走过来了,抓住秦若书的手:“简编,对不起又要麻烦你了,一场吻戏,我跟陆风ng了好几遍都没有过,越到后面拍我越慌,越慌就越不会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简编你帮帮我吧。”

  “不行!”秦若书拒绝,拿她当什么了,“剧本已经写出来了,就按照剧本上来。我不是专业演员,如果你吻戏不会的话,那就去找吻替。把我召唤过来干什么,余姚,如果事事我都亲力亲为,那你这个女主就可以歇业了。还有导演,象这种事情,你不应该打电话给我,剧组这么多临时演员,而且校花遍地是,你随便找来一个不就行了。我再重申一次,我是编剧,我这里只负责剧本,不负责演员的情绪!”

  “这……”导演看了余姚一眼,在她的示意下,横了心,追上正要离开的秦若书:“简编!”

  导演挡在秦若书面前,不让她走:“简编,”他把声音压的很低,“你知道余姚的身份吗,她是投资商的小女友,这次剧组的全部启动资金都是她那朋友掏的腰包。咱这圈儿的规矩,你也多多少少听过点儿,如果投资商撤资了,剧组没有钱,这剧该怎么拍下去啊,外面原著粉还巴巴的盼着呢!”

  导演苦口婆心的把秦若书引上道儿。却不知秦若书根本不糊涂,她和导演评理:“就这样的女演员,你只给她片酬了吧,她还有演技吗,拍出来的片还有质量还能看吗?”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们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导演急的倒八都出来了,“这一切都是投资商的钱,他们愿意给这个女演员多少就给多少,咱管不着,咱唯一能管的就是咱自己,把戏拍好喽,按时上映喽,就万事大吉了。”他还用卷好的剧本指着后面这一大堆的排场:“你看看我这一天多大的摊子,投资商他们只把大头给了演员,剩下的这一切都得我自个儿付,现在这一分一秒都是钱,多耽搁一分,超过预算,我就得赔钱了。这圈子也挺难混的,您就当发发慈悲心吧。”

  “我怎么发慈悲心,”秦若书挑眉,导演这高帽子戴的,好像她顿时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她真没那么大本事,“演员演技不到位拍出来的东西也不能看,这样只会让原著粉失望,让我这个做编剧的寒心,我以后怎么在这圈儿混啊?您老也发发慈悲心,饶了我好吧!”

  “哎哟喂,没人怨您!”导演拉着秦若书的胳膊,转了个方向背朝着余姚:“戏拍烂了,观众会吐槽演员,说不定还能挖出这背后的行当,怨您的情况只在演员演技好,但是情节拖沓或者结局脑洞打开时,你才会被骂的体无完肤,一般情况下,没人有那个兴趣关注幕后。”

  “啊呸!”秦若书吐到导演脸上,抬高声音:“我还怕她砸了我招牌呢!”

  余姚似乎听到了这边的议论,不耐烦的喊了声:“导演,你们商量好了没啊,我还要赶着点儿去半岛酒店吃饭呢。”

  “唉唉唉,快好了别急啊。”导演跟个小老头似得,夹在中间难做人,哄了这个伺候那个,这边给秦若书作揖:“姑奶奶我求求您了,您刚正不阿也别拿我撒气,摊上那么个主儿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资金不足呢,你是这部剧的编剧,要跟这部剧荣辱与共,共存亡的,如果这部戏中途腰斩,您这金牌编剧的名儿也砸了不是?”

  导演圆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等秦若书妥协。

  秦若书感觉自己被套住了,走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只能伸出手:“把台词本给我!”

  “哎,马上!”导演狗腿似得递上台词本,回头和余姚对视了一眼,做了个ok的动作。

  余姚开心。去化妆间换下古装服,然后就给陆风打了个电话:“喂,陆风,你的女神简大编辑答应和你拍吻戏了,我帮了你,你要怎么谢我啊?”

  余姚靠在椅子上,招来助理给她点上一根烟,含在嘴里,一边吸,一边邀功。

  唤做陆风的男主角,此时正开车往剧组里赶,听说这事儿敲定了,自然欢喜,对那边说:“行啊,姚姐,你说你想要什么,房子、车、信用卡,你随便挑。”

  余姚巧笑:“哟,至于吗,一个编剧让你下这么大的本钱?”

  陆风说:“姚姐,不怕你笑话,我正想追求简书,只是缺个机会,这次要不是她的戏,我还不一定会接呢。”

  “死小子。”余姚笑骂:“不过我可提醒你啊,这个简书可是个冷美人呢,就算你喜欢她,人家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日久生情嘛不是。”陆风不愿意放弃,“姚姐,我快到了啊,咱们等会儿联系。”

  陆风把车停在剧组外,步行进来。而余姚的一根烟也抽完了,叫助理吧烟灰收拾了,并在身上重新喷了香水,问助理:“还能闻到烟味吗?”

  等会出去的时候外面会有记者,她不能露陷。

  助理摇头,“没有了。”

  拍戏地点在横店影视城,陆风穿着现代潮装走在一群古人中间,加快脚步,希望能快点见到女神,可面前突然横出来一个人,细看之下,这人帅气到极点,难道横店的群演已经到了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他这个主演比下去的地步了?

  “兄弟请让一让。”陆风尽量和颜悦色,因为他不知道,这群群演当中会不会混入记者。为了不惹事端,他还是维持公司给他设定的形象,儒雅谦逊些的好。

  男人提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双黑的像珍珠一样的眸,酝酿着计算。眉眼却妖媚无比:“陆少是吧?您父亲陆青让我过来给您捎句话,这里人多眼杂方便附耳过来吗?”

  陆风是陆氏餐饮业的少东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媒体也未曾公开,陆风看了看周围,将信将疑的凑过去,之间那人动了动唇,陆风眼睛慢慢瞪大,震惊的看了男人一眼,转头就走了。

  余姚在剧组里等了半天都没等来陆风,打他电话他也不接,没一会儿余姚就恼了:“这个陆风,一点信誉都没有,我帮他约来女神,他就不接我电话了,真以为我稀罕他那点东西啊。以后再也不帮他了!”

  秦若书换上了古装,一头璎珞轻轻敲击,粉黛朱唇,美的让人意不开眼。

  现场的人都看呆了。

  导演觉得自己眼瞎了,早知道就不该把秦若书喊来演替身,而是应该蹿腾着她出道。多好的底子啊。

  各部门准备就绪,导演喊开拍,可是陆风的助理却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告诉导演:“陆风还没有来。”

  “什么?”导演刚坐在摄像机后面,顿时就像被蜜蜂扎到了屁眼一样,蹭的跳起来,看表:“这都几点了,陆风怎么回事?打电话了吗?”

  助理说:“打了,他电话关机。”

  导演拿剧本拍脑袋,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坑他是吧。

  “她妈再这样老子就不干了,这戏谁愿拍谁拍。”

  “让我试试。”一道声音引起了剧组所有人的注意力,由远及近,秦若书只觉隐隐熟悉。当那人拨开人群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秦若书睁大了眼睛:简安之!

  ------题外话------

  昨天没有一条留言,一句话,你们是想跟我相忘于江湖吗?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还有某一部分潜水的孩子们,你们不觉得追文其实特好吗?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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