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雨天找你,那一刻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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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天气,突然间乌云密布,将头顶整个天空压得严严实实的,一瞬间豆大的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
若书开车从郊区进入市区,雨势逐渐增大。秦若书开启了雨刷才能看得见眼前的路。原本想回来的时候顺道去白芷微家里一趟,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但现在看着雨势,还是算了,明天吧。
回到山水庭苑,把车开进地下车库里,若书没有打伞,面对强势的大雨,若书只能抱着头一路跑回去。
站在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转身开门。
刚把钥匙放到玄关处,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是楚心之打来的,若书一边接听,一边转身的关门。
“楚心之,你怎么给我打来了,找我有事吗?”若书问,楚心之即使要打电话都是打给白芷微的,大概是这几天白芷微闭关谢客,他找不到她所以才打来的。若书心情不错,“你是不是要找白芷微?她这段时间都在编剧本,电话关机了,你要找她估计要等到她剧本写完了,她自己就出来了。”
楚心之这几天都顾不上联系白芷微,但听若书这么一说便放心了。他现在没什么特别的要求,那丫头活着便好。
“不是这个若书,”楚心之开口,声音有些急,也透着些不易察觉的担忧:“我是想问你,简安之是不是到上海找你去了,我打他手机被他挂了,我找不到他很担心他又出意外。”
“什么!”闻言,秦若书秀眉微蹙,扶着玄关处的手指不由的扣起来:“他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呢,你们到处都找过了吗……”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是为了简安之,她问出:“杨璇呢,杨璇那里找过了吗?他现在失忆了,愿意相信的人也只有杨璇了。”
楚心之在自家客厅里撩开西装下摆,单手叉着腰,左右来回走动:“没有,信早就派人查了,安之没有去找杨璇,他的行程里是昨天下午买了一张去上海的飞机票,所以我才打电话问你,有没有见到他。”
秦若书摇头:“没有。”
楚心之:“那怎么办,他现在连我们的大家都不大能记全,不知道他去上海干什么!”
秦若书心急如焚,为了转移焦急的情绪,抬眸看向窗外,告诉楚心之:“上海这边现在在下暴雨,你确定他来上海了吗?你有没有让赵信查一下,他住在哪家酒店?”
“没有显示啊。”楚心之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我来找他找到了给你打电话。”秦若书说。
“好,那你记得及时通知我们。”楚心之说。
“嗯。”
挂了电话,秦若书是双手抱臂,只觉得全身冰冷,外面下着雨,他来了,不来找她,不住酒店,能去哪里?
楚心之说昨天下午他就来了,可是在哪儿啊!
秦若书移开步子,经过餐厅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召唤,突然看向餐桌,发现餐桌上面放着一盒药,药盒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她快步的跑过去,看到了那药盒上面的字:盐酸镇定剂,秦若书浑身一震,赶紧拿起那张纸看,上面有简安之亲笔写下来的字。
若书,我该这么叫你吗?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叫你。好像在我的印象里,你我之间并没有多好。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从不少人嘴里知道我们大概的关系。
那只手机我找到了,跟你一样的OPPO手机,只不过你的是粉色的,我那只是黑色的。
其实在我醒来后我见过那支手机,只不过那个时候,杨璇说是她的,我也没有怀疑过。
这个时候,跟你提杨璇,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对不起,请原谅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伤害了你。这不是我本意,第一次在小区门口见到你的时候,只觉得你很单纯,从来都没有把你往不堪的事情上想过。
但是我的记忆里,你的形象太糟糕了。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对了,我用那只黑色手机给卿卿通过电话,我们视频了,她很可爱,当我看到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儿时,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桌上那盒盐酸镇定剂,楚心之说是解药,我喝了,可是我还是没有想起,任何一点关于我们过去的事情,想不起你,想不起我们当初是如何相遇相爱,如何期待女儿的降生。
对不起,当我怀着歉意跑来上海跟你道歉,并想着和好的时候,现实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你不在,但我敲门时,门上是有我的指纹的,我就这样不请自来了。
还记得你之前告诉过我,你家在上海,山水庭苑有你的一套别墅,是的,你没有撒谎。
门口的保安小哥认识我,见到我的时候,还问我简大夫,怎么不见简编剧呢和孩子呢,你们没有一起来吗?
我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只能厚脸皮的问人家,知不知道你住在几号区。小保安愣了一下,还是很热情的带我来了。
家里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我去厨房倒了杯水,把药喝下去,休息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对我来说还是一片空白。
我想这样的我,面对你,是不是有些残忍了,毕竟你是那么期待我恢复记忆,想起你和女儿。
所以我选择离开,若书,请原谅现在的简安之,对你说不出爱,只有无尽的愧疚。
简字上
“不要啊!”秦若书放下信纸,看向窗外,快速上楼,回房间,打开衣橱,拿了件简安之平时穿的外衣,带上伞出门了。
她要去找他,楚心之说他现在还在上海,那她就一定能找的到。
路上的人匆匆忙忙,都急着回家避雨,只有秦若书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出现在街上,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留意着街道两旁的行人。
或许是因为走得太慢,挡住了后面急着载人回家的出租车,引得司机师傅按喇叭。行人太乱了,每个人都打着一把伞低头疾步,若书很难在这些人当中找到简安之。
于是她把车停在路旁,推开车门打伞下车,徒步去找他。
右手撑着伞,左手臂弯里搭着出门之前给简安之带来的外套,一边走,一边小心护着不让衣服淋湿。
夜幕降临,雨越下越大。接上来往的车也打开了照明的车灯,在那羸弱的光束里依稀可见,那雨是多么的汹涌,分毫不让。
秦若书一条大街一条大街的找。雨天寒重,经过她身边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防寒,也只有她,还穿着从商场里买来的夏装裙,标新立异,饶是很美,但再这样的天气夜色里,却是不适合,引来别人怪异的目光。
天,黑透了。街上的行人渐渐减少,走了那么多路,秦若书的双腿象灌了铅一样,快要走不动了。
最后她竟不知不觉的走到新天地商厦前,在那条路上透过商厦里面的光,隐隐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
他颀长的身影,笼在不明的光线里,即便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秦若书也认出了那个人,她眼睛红了,苍白的呼吸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朝那人走过去。
简安之从新世界商厦里出来,想要拦一辆车,但是很晚了,街上机会见不到空着的车,偶尔出现一辆,还是坐满了的。
他不知道今天会下雨,也没有带雨伞。打不到车,他就只能站在路边淋雨。
老天真是跟他作对,他简安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双手插在口袋里瑟瑟发抖,想着如果五分钟之内在打不到空车的话,他就只有先在附近找一家酒店,住下来。
正这样想的时候,头顶突然撑起了一把伞,帮他遮住了外面的雨。简安之抬起头,看到了寻他而来的秦若书,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香奈儿连衣裙,头顶带着贝雷帽,如一朵清雅的百合,高贵极了。
因为天气的关系,她的小脸被冻红了。那双从第一眼看到就极其喜欢的眼睛,现在通体嫣红。
她哭过。
简安之想伸手抚摸她的脸,但他悲催的发现其实自己的手掌也很凉,就算了。
他想她一定很冷,如果自己在给她加一巴掌冰的话,就太不厚道了。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眼睛里有委屈也有怨气,终是忍不住开口训他:“你都多大了,什么不学,竟学小孩子离家出走!”
简安之冤枉:“我没有。”
“那楚心之打电话,你为什么挂了,我打电话你为什么关机?”秦若书带着哭腔。
天这么冷,为了找到他,她就要把整个上海给翻过来了,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决心,一定要把他找到,现在人就在面前,她却又满肚子的委屈。
风吹过,她才感觉到了冷,紧咬着牙,把雨伞撑到他头顶,出门的时候,只记得他衣裳单薄,拿了一件他的外套,却不知道,这样大的雨,她也会抵不住。
她把衣服递给他:“穿上吧,天冷雨湿,你别着凉了。”
他垂下眸,漆黑的眸定在那件外套上,眸光紧缩。从她臂弯里取走了那件外套,简安之没有说话,便把那件外套穿在了秦若书身上。
秦若书愣了,他从她手里接过雨伞,帮她套上袖子,然后又把胸前的扣子扣紧。等着一系列完成之后,他把伞握进若书手里,尊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淡淡的声音,夹着雨水中的寒凉,却无端生出了一抹担忧来。秦若书吸了吸鼻涕,遵命上背。
若书一手搂着伞,为他们遮雨,另一只手扣在简安之的肩上,简安之问她:“你的车在哪里?”
刚才只顾找他了,现在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还没有从那种紧张的状态中反应过来,就随便指了一下:“前面吧。”
简安之笑了:“小姐,现在在下雨,你连自己车放在哪里都不知道,难道你想我背着你走回去?”他与她玩笑:“一到了晚上,我眼神就不太好,万一前面有个水沟,我没看见,掉进去了怎么办?”
这个坏蛋。
“你胡说,简安之你是吃胡萝卜最多的人,以前家里没电你都能和在白日里行走似的,抱着我上楼梯,现在撒这慌也太没水准了吧!”
秦若书在无意之中提到以前,可是这以前却是简安之没有记忆的以前,他抿着嘴,没说什么。
只把秦若书背好了。夜色里是熟悉的背影,一阵冷风袭来,秦若书有些犯困,便趴在简安之的背上,眼眸氤氲,不受控制的开口:“简先生,你知道吗。我好担心你,楚心之说你一个人来到上海后就失踪了,他打你手机你不接,担心你没有记忆对上海不熟悉,所以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所以,请你一定要记得,你既然知道,我住在山水庭苑,那就在家里等我。不要乱跑,我不强求你记起我,但别让我为你操心。在这样的大雨天气里,找一个人真的很难。不过还好,你长相出众,我认得出来,找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之前告诉你,我家住在山水庭苑,是我炫富最成功的一次,嘻嘻。”
简安之心下一痛,她怎么能说出这样令人心疼的话,怪自己从来都没有和她好好说过话,自从有记忆以来,就只听杨璇说的,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对除她的任何人都排斥。秦若书是这样的真实他却视而不见。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他的步伐卖的很慢,想要对若书说些什么,但若书先开口:“对了,我答应楚心之如果找到你的话要给他打电话,叫她不用担心,我现在就给他打。”
说是要打,但是秦若书摸变全身都不见手机,背上动的太厉害,简安之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秦若书尴尬:“那个,我手机好像放在车里了。”
“那车呢?”简安之故意逗她。
秦若书炸毛了,以前,他就喜欢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欺负她智商没他高。夫妻一起生活了七八年,她要是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那就白活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就在前面!”
“我问的是哪里,小姐注意我的主语‘哪里’!”
“简安之!”秦若书气的咬牙,手一抖,就有雨点飘进来,扑到简安之脸上。
突然一阵子瓢泼大雨,简安之闭上眼睛喊秦若书的名字:“快打好伞。”
秦若书见他的脸都被淋湿了,赶紧把雨伞打好:“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简安之说。
没事儿?没事儿那是怪事儿。雨全部都飘到他脸上了,他现在满脸都是水,就差嘴里面吐一口出来了。还好那个时候嘴巴闭的紧。
察觉简安之走的很慢,走走停停。秦若书猜想他脸上一定是溅到雨水了,若是让雨水混淆了视线,他们两个真能掉进水沟里。
秦若书把手笼在一起放在嘴边吹了口热气,把手搓热,给简安之将脸上的雨水擦去,这突然来的动作,让简安之身子一震,她的手很暖,在雨里,明明看不到他,可她却能精准的避开他的眼睛,帮他把脸颊上的雨水擦干。动作极其轻柔,柔软的掌心划过他的脸,简安之突然感觉到温暖若非是曾经相爱,怎么会这般熟悉?
“好点了吗?”秦若书温声问。
“嗯。”
“这样我们就不会掉进沟里面去了。”秦若书笑。
这样单纯的话把简安之也逗笑了,“秦若书,你确定你的智商不是在三岁以下。”
若书沉默,不是因为回不上话,而是现在周身被一团黑气给笼罩着,战争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显然,若书是不准备让其灭亡的。所以就把伞往自己这边靠了一点,让雨重新淋了进来,附加报复性的言语:“活该!”
他已经被秦若书整了两次了,按理说早应该发怒了,饶是印象不错的女孩又怎样,他简大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
可是本该发怒的他,却在秦若书靠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火儿都熄灭了。
“哎,秦若书?”他喊。
“嗯?”若书嘘嘘糯糯的应了他一声,跑了这么久她很累了,现在困意席卷而来,她就毫不客气的趴在简安之的背上睡了。
虽然简安之现在还没有他们之前的记忆,但是她有啊,趴在自己老公身上睡觉是天经地义的,谁怕谁啊。
“我困了,不要打搅我。”她搂着她的脖子说。
“可是你睡着了谁给我打伞啊,雨下得这么大,你要我们都淋雨吗?”
“放心啦,我会操心的,保证淋不到你。”她趴在他的背上一副胸有成竹什么都想好了的样子。
最好是这样!他想,不然你就死定了。
继续背着秦若书,冒着雨,走啊走,好不容易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玛莎拉蒂,天色暗了下来,还好车标好认。
上百万的车放在雨地里淋,他稍微把头侧过去问秦若书:“你家到底是多有钱啊,车淋了雨,很容易掉漆的。”
“要你管啊!”她回,有些不耐烦的皱眉,看到了就赶快过去,我撑伞衬的手酸。
简安之无奈,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当做小厮使唤,竟也没有反抗到底的心思,反而说了声好。
他走到车跟前将若书放了下来,从她手里接过雨伞,打开车门,让她先进去。
秦若书是真的很困,睡眼朦胧的她,再加上夜晚视力本来就不大好,下一步,眼看着就要撞上车顶棚棚了。
“小心!”简安之帮她挡了下来,下意识的把她往怀里拉,好看的眉毛皱起,带动着胸腔起伏。
若书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对不起,我刚才没看见。”
简安之低头看向秦若书好看的眉毛蹙起,竟是一脸的嫌弃,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马虎。
“好了,真是怕了你了,车我来开,你坐我旁边。”
秦若书和简安之换了位置。看着他匆匆跑过去的背影,秦若书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不管他经历过什么,藏在那个男人身体里的本能都会在某一个时刻,每一种情景之中跑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刚才那样的举动,他没有失忆之前也会那样做,因为简先生操心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让她开车。
简安之开车很稳,但不知道他为什么眉头一直不展,在这种沉默的气氛里,秦若书只能先开口破冰。
“那个,其实简先生我是f1的赛车手哦,所以刚才你不用担心啦,我车技一向很好。”
闻言,简安之冷笑一声,细长好看的手娴熟的掌控着方向盘,看向前方,猛地给她来了句:“只有你一个选手吧?别误会,我不是想帮你,我只是怕做你的车出车祸,保命要紧,毕竟我的命比你的命值钱。”
去你妹的!
秦若书好心当做驴肝肺,寒着一张脸盯着简安之,这还是给她留信的那个温柔谦和的简安之吗?
秦若书不能将两个人合在一起。
哼了一声,秦若书坐直了身体,要真吵架,她未必会输给简安之:“你怕什么车子撞坏了又不用你赔。”
简安之转过身刚想纠正她,小姐我说的是我的命,不是你的车,但是秦若书抢在他前面回怼:“我只在乎我的车。”
说完给他一个笑脸。说完,瞬间就把脸扭向窗玻璃那边,一眼都不想看他。
简安之忍了。后来,所有的怨气都化作嘴觉上翘的一抹温柔笑。
车里一时间又陷入了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清浅的呼吸声,简安之扭过头,看到秦若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睡着了。把头倚在玻璃窗上。
雨水飘打在玻璃窗上,凉风无孔不入的顺着玻璃的缝隙钻进来。看她睡着,简安之悄悄的把她的头搬过来靠在自己肩上。
家门口刹车的缓冲让秦若书有所察觉,她醒了。
看到自己竟是靠在简安之的肩膀上睡过去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动坐起来。
但是简安之却坏心思的逗她:“现在知道脸红了,刚才毫不客气的靠在我肩膀上,还流了我一胳膊的口水。”
秦若书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去用手抹嘴,可是发现嘴巴附近干干的呀,她抬头看向简安之,眼里尽是单纯:“哪里有啊?”
“当然没有啊,你都用我的衣服擦干净了。”某人撇撇嘴,一脸嫌弃。在他超高演技的糊弄之下,秦若书就当真了。
看着简安之十分的愧疚。
简安之忍着笑,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但是现在却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解开安全带:“好了,到家了,下车吧。”
秦若书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当她走到家门前的时候发现简安之跟在身后,她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干嘛跟着我啊?”
虽然睡了一觉但是刚才他骂她的话,她还记得呢。他可以以失忆的名义欺负她,她为什么不能?
简安之被气的说不上话来,有这样的人吗,过河拆桥啊,他把她平安的送回来了,她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纵有一腔怒焰,但面对一家之主的秦若书还是矮了下来,装可怜卖惨:“我没有地方住。”
秦若书呵呵:“你没有地方住怨我啊?北京的房子多大呀,干嘛跑到上海来啊?当然你也可以来上海,你没有地方住可以住酒店啊,没钱?我借你啊住半岛吗?给一万块钱够了吧。”
简安之的脸越变越黑,本来天色已经黑了,他的脸融到月色里面,反正秦若书也看不见,只看见一只手朝她指过来,“秦若书你别太过分,是你说的,你在我面前最成功的一次炫富就是告诉我你家的地址,而且希望我呆在你家不要离开的,怎么现在出尔反尔,你就不怕你堂堂简编剧,说出去被人笑话吗?”
你家,你家。
听着他把“你家”这两个字说的这么随意,若书有点难过,他果真对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
可赵信明明说那种药的解药是盐酸镇定剂,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喝了还不见效。
意识回笼,秦若书看向简安之,做出让步:“好吧,这话是我说的,就只留你一晚,明天回北京去吧。”
她明明很想见他,可是一见到面,竟不受控制的将他往会撵。她到底是怎么了,说出这么口是心非的话,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话说完,她不去看他,天很黑,她看不清钥匙孔也没有心思找钥匙开门,直接把手放到门上,传热感应,门自动就开了。
进屋之后,秦若书脱掉了外面的衣服,背对着简安之说:“你淋了雨,我去帮你放热水洗澡。”
言外之意她对他还是很关系的,刚准备上楼的时候,简安之叫住了她。
“秦若书,我问你一句,你真的希望我明天离开么?”
秦若书闭上眼睛,心好痛。
希望他离开吗?
如果真的希望他离开,她今天下午就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雨满大街的去找他。可是听到他说,他还没有记起她,突然就觉得好累。
如果这只是一场还没有开始的恋爱,她大可以潇洒的告诉简安之:我不善于争,不善于抢,如果杨璇执意要你的话,那我不跟她争了,我把她让给你。
对于爱情她是有洁癖的,她需要有一个人完完整整的属于她自己,这段感情里不能有任何女人肖想他。
如果这个人他夹在两个女人之间举棋不定的话,那她就不费这个心思了。
不得不承认“你的家”是他们之间的导火索,秦若书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然后转身,质问简安之:“你想起我来了吗?你想起我是谁了吗?现在在你心里我不依旧还是那个贪慕你钱财嫁给你的女人,甚至连卿卿都不是你亲生的,这样的你留在上海,留在我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不是……”简安之慌乱间无从解释,他给她留了一封信的,那封信她没有看见吗?他已经知道卿卿是她的女儿,而且还问过简安宁,他们根本不认识杨璇。
这一切足以证明杨璇在说谎。
“不是什么?”秦若书问他,“是你说不要吃药,不要想起我,叫我不要费心机,这一切都是你说的,你还狡辩。”
大概是着了凉,秦若书的头很痛,低头缓冲的时候,简安之却朝她走过来,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了她。
在她耳畔跟她道歉:“对不起。”
秦若书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垂下手臂不去回应他的拥抱:“简安之,你说我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唯独你说卿卿不是你的女儿,我会恨你一辈子。她是我用命给你换来的,你怎么可以就凭着一张dna鉴定否认了她。我好想问你,失忆之后,你见过卿卿吗?你知道她有多可爱,多黏你吗?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卿卿和我争你的时候,我都会吃醋。你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吗,你知道如果她知道你不要她,她会多伤心吗?”
这一切都像是刀子一样剜着秦若书的心,她咬着牙,一下一下捶打着简安之的胸口:“凭什么,你只相信杨璇一个人说的话,我明明那么恳求你,求你相信我一次,可你呢,当着我的面儿打翻药,排斥我警告我,只为保护杨璇。简安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对不起。”简安之将若书紧紧抱住,心口一痛,现在他纵使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秦若书的眼泪灼烧着他的心。
他罪该万死。
“你放开我!”秦若书还是推开了他,两个人隔着的距离,秦若书看着他说:“很晚了,放水洗澡然后睡觉。”
卫生间里,若书打开了水龙头帮简安之放洗澡水,热水放下,很快蒸汽笼罩了若书,站在一片白雾茫茫里,若书的眼泪不知不觉又掉了下来,沾在脸上黏腻腻的,还没等热水放完,她就蹲在地上,双臂抱着自己痛哭。
过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差不多了,站起来,擦干眼泪,走出去。抬起头,她便看见简安之站在卧室里等她。
四目相对,若书明明看见了他眼中的情绪,仿佛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但是她选择了忽视,垂下眸把脸瞥向一边,哑着声音:“水放好了,你进去洗吧。”
都是习惯的问题,她忘记了简安之不记得她。所以在放洗澡水的时候,自动回到卧室里。
简安之从亦从她的情绪里捕捉到她在逃避他,到嘴边的话咽下,薄唇抿成一线。
走到她面前,重新换了一个话题:“你也淋了雨,要不然你先洗吧,我在这里再等一下。”
他本是好意的,但却达到了秦若书的熔点,把她一下子点着了,他抬起头对着他冷笑:“简大夫,这是在我的卧室里,很晚了我要休息,等我洗完,你再洗,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睡觉?拜托你管好自己,洗完了就去客房睡觉!”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场面一时间很尴尬,若书的头一针一针抽着疼,她想看来真的是感冒了。所以情绪才会这么不好吧?
好在简安之没有和她再争论,进浴室里洗澡。等他进去后,若书才放下所谓坚硬的外壳,虚弱的跌在床上,扶着头,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眨,困意来袭,不知不觉中她就睡过去了。
简安之洗好,出来的时候,看到床上睡着的秦若书,脚下的步子一滞,她并没有睡好,而是直接睡在被子上,简安之走过去,弯下腰,想唤醒她,可是她好像睡得很沉,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指腹下是若书带着寒气的衣服。
她向来马虎,这句话从简安之脑海里突然就冒了出来,好像是有人在他耳边说出来一样。
身上的衣服早就过上了一层黏腻。简安之皱了眉,叫她先去洗,她不要,万一感冒了呢?
不得不说,简安之真是乌鸦嘴,他好人做到底,把秦若书放好,盖上被子,才走去对面的客房睡觉。
夜深人静,但窗外的雨却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仿佛刚才只是累了,休息一下继续瓢泼大雨。
简安之是被一声闪电声给惊醒的,透过白光窗帘,看到外面的雨势,便想起对面房间的若书,刚掀开被子想要去看一下她怎么样了,但动作却停止了。
他垂眸苦笑自己,因为自己,折腾了她一番。她现在气应该还没有消吧,摇摇头,对自己说:“还是别过去了,省的人家又讨厌你。”
重新躺倒床上,简安之把手臂枕在后脑上,看着屋顶,心中挂念某人,再也睡不着了。
而秦若书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自己好冷,在被子里的身体蜷缩到一块儿,皱着眉头,大概是因为窗外雷电的关系吧,那种噼里啪啦的声音混合着梦境,似真似假,叫她睡不安稳。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简安之早起,路过秦若书房门前的时候,看见房门紧闭,猜想她可能还在睡,就没有去打扰,反而是自己住人家的哪里都短,为了感谢她昨天晚上肯收留他一晚,就主动去厨房里做早餐给两人吃。
等他到厨房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简安之上手叉腰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这货到底是人是仙啊?”
她住在这里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吃什么,难道她懒,每天都吃外卖?
有这样想法的时候简安之下意识的去看向垃圾桶,很无奈,垃圾桶是新的,看来楼上的某人真得想成仙。
没办法他把冰箱门关上,上楼拿了钱,准备去市场买一些东西,先把她的冰箱塞满再说。
雨未停,简安之拿了伞,把玄关处若书的车钥匙拿上,开她的车去买菜,早上七点,已经有小吃店开门做生意但是出于职业病的关系,简安之并不信任外面油锅里面炸出来的油条只用过一边然后就换新的。
所以打消了快节奏的念头,他还是去市场里买一些新鲜的食材回来煮。
这也是简安之第一次来到农贸市场,早上起来的菜农包括出来买菜的都是退休的大爷大娘,穿着睡衣来买菜。
年轻的人很少有喜欢来这里的,可想而知,一个这样年轻,相貌英俊,身材高挑的青年男子,突然间出现在一群大爷大娘中间,显得有多么新奇,多么鹤立鸡群。
菜摊上菜农吆喝着新鲜的蔬菜,纯天然无污染的农家菜。简安之闻打着伞,闻声走了过去。
“小伙子来看看,”菜农见有生意上门,微笑着拿出萝卜,给简安之介绍:“你别看它身上都是泥哈,这是我早上五点跟我家那口子去郊区村里摘的,可新鲜了呢,保证没打过农药。”
简安之看过,确实没有打过农药,但是他不喜欢吃胡萝卜,而且那位好像也不喜欢吃。谢过之后,简安之看上了其他一些菜。
这时候身边来了位打着伞来买菜的中年妇女,妇女躺着波浪卷头,身材微胖,穿着花色睡衣,她一来就占据了大半位置,她太挤了。
简安之无奈,只能换一只手撑伞,而且中年妇女好巧不巧的要了简安之之前看不上的萝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中年妇女对老板说:“给我多称几斤。”
菜农当然高兴,随即应了一声,低头去拿塑料袋。简安之看上了旁边的迷迭香,想着待会儿回去煮粥,放一点迷迭香进去,正好可以增进食欲。
这中年妇女其实想来搭讪的,偶尔在菜市场一群乌压压的人里面看到一个笔挺鲜明的青年,便让她赏心悦目的去痴迷。
菜农称好了萝卜,提着塑料袋交到妇女手里,妇女接过时,正是简安之买迷迭香的时候,她故意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等他称好后,笑着开口:“哟,你还挺会养生的呢!”
简安之笑笑,提塑料袋的时候,手腕一动,刚好可以看到时间,出来已经半个小时了,不知道家里的人醒了没有,还是醒了没看到他以为他回北京去了。
有的时候,人长得帅是很容易招蜂引蝶的,管他小蝴蝶还是老蜜蜂,对于妇人的搭讪,简安之本不想理会,可是奈何妇人穷追不舍,靠前一些就开始问他:“小伙子,一大清早的你一个人出来买菜,如果有个家就好了。”中年妇女比较自恋,又叹了口气:“你有女朋友了吗?看你还小,应该是在上海工作,一个人租的单身公寓住吧,这样吧,大妈给你介绍一个人,我闺女,今年刚读研究生,同济大学的,名校呢?待会儿要是不忙的话,就跟着我回家一趟,我女儿现在在学校,我可以拿照片给你看,你也别买菜了,回家我做给你吃。”
瞧这自来熟的丈母娘,这自来熟的话听得简安之直皱眉,回头看了看之中年妇女然后淡定的说:“我女儿都已经五岁了,我妻子是交通大学毕业的,我们是本地人。”
一番解释之后,那种年妇女直接惊掉了下巴,半天回不得神,简安之好看的眉毛跳动,眉宇间稍显得意,原来秀老婆也是这样一件快意的事情。
话说,老婆该醒了,他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提着买来的菜转身离开。
若书早晨起来,卧室里一片阴暗,只因窗帘拉着,起身时偶尔听到外面还在下雨。
初醒,她的状态不怎么好,头还是重重的,若书用食指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果然外面还在下雨,水泥的地板上已经湿漉漉的一片,“果然还在下雨。”可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她把头贴在玻璃上,凉凉的,感觉才好些。
她把头靠在玻璃上待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对面房间的人,撑起身子跑过去,看到门虚掩着的那一刹那,若书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向前还是应该站在原地。
最后她还是走到了房前,推开了门,手上的动作却故意放慢,心想着他该不会是走了吧?
外面还下着雨,瞧他为了挽留他找了多烂的借口?门最后还是被全部都推开了,房间里一片明静,床铺已经收拾整齐。
他一贯爱整洁,修养极好,见不得乱的。
他真的走了,若书的胸腔起伏着,呼吸变得荒乱而不受控制,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愿意他离开,外面还下雨不是吗?
他就这样走了,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起码也应该等她醒来,跟她打一声招呼,怎么说她都是昨晚没有让他花一分钱好心收留他的房主。
这个人,他怎么可以这样!
凭什么她的家,他可以说走就走,想来就来?把她家里的秘密机关都知道了,就走了?
信呢?
昨天他不请自来的时候还留着一封信,今天会不会也有?想到这里,她冲出房间,到楼下,进餐厅。
她围着精油的空间都找遍了,没有那人的信,也没有那人的身影。
就在一切都已经成定局的那一刻,若书的情绪失控了,竟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边哭边骂:简安之你这个混蛋,谁准你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的,你他妈拿我当什么。
然而他骂的那个人,刚好回来,停好车,推开车门撑起伞,大步朝家门口走来,掌心放到门上,红外线受到感应吗,自然开门。
若书听见门响声,条件反射的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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