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殷晨曦的秘密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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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老回到家中时,已是夜深了。
“爷爷,你可回来了。”一直没收到家卫的信,颜庄担心不已,一直在府门附近迎着,看到人回来,立刻冲了上去。
颜家手中捏着‘二十万’连皇家都调派不动的兵马,怎会没有些自保的家底?颜铁心安然回家,潜伏在周围的家卫这才散去。
“进去说吧。”颜铁心神色有些异常,抿着嘴看了孙子一眼,低头进府。
回到书房,摸出怀里的黑色令牌看了许久,始终一言不发把跟随进来的颜庄急的够呛。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爷爷只让家卫留下一个帝字,他能不担心吗?
叹了口气,收起令牌看向自己孙子,“你爹不知你查的事吧?你那几个兄弟也不知道吧?”
颜庄摇了摇头,“爷爷交代,孙儿谁都没告诉。”他知道,此时越少人知道越好,走露一点风声,就会给颜家招祸。
“皇上没死!”只是,却没有他之前预料的情况好,想起那睡中露出还童般憨笑的皇上,颜铁心又是一叹。
颜庄不太确定的看着自己爷爷,“爷爷见到皇上了,他不是被帝玄凌一伙带出城了?”
颜铁心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将以前收集的商家不法证据都准备好,另外帮爷爷联系……”颜铁心没有多解释,而是极快的做了一番安排。
“爷爷!”颜庄显得有些激动。爷爷不多说他就不问,爷爷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到底是年轻气盛,这傻小子可知道,这一动颜家就没有退路,搞不好就赔上一族性命。
随即又想到那张白皙的病颜,择贤而立脱口而出,那口气那神态,绝非作态,这一把年纪,这边眼力还是有的,还有她说的哪些话,都藏着大智慧啊,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强,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爷爷笑什么?”这说的可是大事,不能开玩笑。
“庄儿,若是让你为一个女人效力你可愿意?”颜家扶持帝姬上位,必要面对诸多流言蜚语。
女人?颜庄不傻,一听就知道大概,“爷爷说的,可是帝玄凌?”爷爷是想借帝家翻查已故皇后的案子,顺势扳倒太后,归政皇上?“爷爷,皇上的病有转机?”想到这,忙追问了一句。
颜铁心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把颜庄弄糊涂了。
“孙儿,往后不要直呼帝姬的名字,你是爷爷选定的颜家继承人,记住爷爷的话,颜家上下,往后都要听从帝姬差遣,扶持帝姬登上皇位,不管外面如何说,你只要记住,帝姬能救东离,她是我东离天命之君。”颜铁心认真的语气和神态,让颜庄清楚他不是在开玩笑。
帝姬?不用说,爷爷口中的帝姬应该就是帝玄凌!可这一切太突然了,他一时转不过来,帝玄凌不是帝家遗孤吗?怎么成了东离帝姬?爷爷竟想扶持她登东离皇位?爷爷以前不是总说商莹心牝鸡司晨,怎么……
“等你见到她,你或许会明白爷爷的选择。”也是颜家令牌的选择。
既然爷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还能说什么,“孙儿相信爷爷,若她真能救东离,我们颜家又何惧闲言碎语。”
颜铁心很是欣慰,他为颜家选择的继承人,果然没错。
爷孙两又是一番谋划。
天快破晓,天地静默无声。
央金又顺着玄凌他们离开的方向搜寻了一阵,一无所获无功而返,回到宫中,商莹心果然还未安眠。
如何安眠,这情况下,确实睡不着的。
“奴婢无能,让他们在眼皮底下有逃脱了,太后,那传国印…”央金咬着嘴唇,一脸的懊恼,那群人,确实不易对付,和当年的帝凤曦一样,可惜,如今那帝玄凌身边,再没有一个幻云。
商莹心斜躺在椅榻上,披着外衣单手撑着额头,又跑了?辛好,她做了两手准备,“传令下去,不计代价,一定要将人拿住,不必管传国印了,人必须死,十天后便是新帝登基仪式,万不可出任何岔子,把消息放出去,如果我那皇儿是清醒的,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别再让他们跑了就成。”对央金,商莹心还是有耐心的,毕竟是自己最放心的左膀右臂。
瓮中捉鳖,还是太后高明,没错,仗着有传国印在手,若是皇上清醒,那帝玄凌他们势必会再入皇城,想要伺机对付太后,她只要暗中将人手都安排好等着他们,若是皇上并不清醒,那他们也可顺利完成新帝登基,到时候再慢慢收拾他们,怎样都不会妨碍太后的大计。
只是…“太后不是说,没有传国印,这登基仪式就没办法进行吗?”
“传国印是死的,人是活的,哀家盘算多年,总不能因为一个死物阻碍哀家的脚步,国巫答应帮忙了,不过…哀家觉得,那老国巫答应的太轻巧了,你去给我查仔细了,不能出任何纰漏。”不行的话,大不了就换一个。
“是!”老国巫?也是,那祭坛国巫应是知道怎么摆弄才对,只要有了老国巫帮忙,没有传国印,也一样可以。
“另外,盯紧颜家。”商莹心眯着眼又加了一句。
颜家?“太后为何对颜家一直放心不下?如今颜铁心手上已经没有兵权了。”是不是多虑了,虽然颜家没有依附太后,可也没有挑事。
央金拿起一个薄毯替商莹心盖上,颇为不解的问了句。
商莹心太后揉了下眉心,并未过多解释,“让你盯着,你盯着就是。”没有兵权?未必,虽然先皇跟她说的,不知真假,可颜家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历代皇上对颜家的态度都让人费解,此事八成是真,二十万兵马,皇家都调不动的二十万兵马,她如何能不忌惮?
颜家最好是不动,否则,她也只能冒险先下手为强了,即便有那二十万兵马,一时间怕也难以聚齐,这些年,她暗中花了不少人去查,最终都是一无所获,所以也就越加的不敢乱动,可到了关键时候,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明白了,太后,那帝玄凌绝不能出东离国境,若是她回九黎,那九黎新帝对她…听说可是在意的很,若是她借九黎之势,将事情抖露…”那可就麻烦了,单一个帝玄凌,在东离国境,任她再说什么,她们也有办法让人不信,可若是通过九黎就不好说了。
商莹心如何不明白这一点,她那皇儿在人家手上,若真是清醒的,当年的事,就瞒不住,那帝凤曦身后的帝家,可是九黎的功勋世家,这一个秋家家主,九黎都不答应,国书一封接一封,若是再知道真相,有她那皇儿在手,到时候,百口莫辩,天下皆知,她要如何立足?她再强势,也难敌天下悠悠众口,九黎再施压,难保东离底下的这些人,不会将她这个太后抬出去平息九黎发难。
想到这,商莹心就觉得头疼欲裂,该死的,莫非,她盘算半辈子,最后却要毁在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身上?
“太后…实在不行,就请那位帮帮忙,处理掉帝玄凌吧。”帝玄凌是绝不能活着离开东离的,这一点,太后明白。
央金的话,让商莹心神情一下恍惚起来,缓缓起身坐直,那位,的确是神通广大,当年她不过是皇上众多后宫女子中的一个,轮容貌,家事,她样样都算不得上最出挑的,可那人出手相帮,她便成了东离皇后,如今的太后,可以说,她能有今天的一切,还的多亏当年的那个人。
可同样的,她也给了对方想要的,他们是各取所需,如今,若是再要找上对方,她要付出的代价,又会什么?她真的好好掂量掂量。
“央金,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相帮,那人的条件,哀家怕是难以满足,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各地兵马都传达了哀家的命令,各地方也传信去了,举国上下,海捕文书、画像,张贴的到处都是,那帝玄凌再有本事,她也只有那么多人,哀家就不信,哀家一个东离,还拿她没办法。”
央金也是与玄凌交手过一回,才这般建议的,她从来都是个务实的人,绝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她相信太后也是,帝家隐的能力她们都见识过。帝家人的能耐也领教过,但年,若非帝凤曦自己身边的人出卖,她们未必会那么顺利。
“你说…那帝玄凌会不会是当年那个孩子?”这个想法,一直在商莹心脑海中反复出现,怎么也压制不住。
帝星…若是帝星,说不定真的就不会那么容易死,说不定,当年帝凤曦觉察到什么,做了手脚?说不定…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帝玄凌那张脸,那双眼睛,让她觉得心里没底。
不光是像…
“太后…你说说她是…”央金正帮着商莹心揉肩,突然手上动作重了下,随即收手,“不可能,太后别多想了,那孩子咱们亲自眼看过,接生的人也是我们的人,当年琼华宫连只苍蝇都没飞出来,就算掉包了,也一并葬身火海了,再则,那幻云可是一直在她身边,若是帝凤曦有动作,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央金越是这样详细否定,商莹心听的就越是发虚,“不行,一定要弄清楚,央金,那贱人还没找到吗?”
“都怪奴婢一时大意,让她逃出皇宫,她当初带着个小贱种,奴婢当年,只找到那小贱种的尸体…那么高的悬崖,太后,兴许,那尸骨是被野兽叼走了。”
说道这,央金的脸色也是沉沉,没想到,一时大意,竟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贱人带着小贱种逃出了皇宫。
“当年哀家就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奴婢无能!”央金听出商莹心口气中的不快,立刻绕身上前,跪在商莹心跟前。
商莹心见状,挥了挥,“罢了罢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如你说的,她一个没半点功夫的贱人,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应该是没了,算了,若是活着,也不会这么多年没动静,十天,十天后的登基大殿,哀家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央金知道,这是太后在告诉她,不要再犯一样的错,不能有一丝大意,否则就是隐患。
“奴婢明白!”
这一夜,兴许是白天折腾的太累了,玄凌竟有史以来,睡了个一夜未醒的觉,她就睡在东方长兮一个屋里,她瘦,榻椅对她来说都是宽敞的。
闻着外名鸡鸣声,睁开眼,确实吓了一跳,一张脸凑在她跟前,眨着眼正好奇的盯着自己。
“你…”
“你醒了,你好看。”东方长兮孩童一般天真的眼神,仿佛就是因为对方好看,所以就这么一直盯着看。
一句话,让玄凌的心沉了沉,神情放柔,“好看吗?”
“好看,就是…不好。”东方长兮伸手,在玄凌的眉心轻碰了碰。
不好?“什么不好?”玄凌看着东方长兮,显得格外有耐心,知道他没清醒,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再次清醒。
这样也好,无忧无虑,不记得那些痛苦,不记得那些负担,只要他活着,对她来说,都好。
“你睡觉总是这里皱起来,不好,以后不这样,不好看。”
玄凌一时语塞,鼻头酸酸的,怪不得,她总觉得有一只手在抚她的眉,那感觉,很好,她以为是做梦,所以一觉到天亮,原来是他…“你一直没睡?你醒了多久了?”
“很久!不好”很诚实。东方长兮即便孩子气,也很固执的样子,孩子气的固执。
玄凌握着对方手,“好,我以后不邹,这样,好看吗?”玄凌舒展眉头,笑的看着对方。
东方长兮十分认真的点头,“好看!”
“小姐,醒了,红楼大叔来了。”帝简进屋,看着两人都醒着,手里端着药碗。
红楼来了?玄凌连忙起身接过药碗。
“阿简,照顾他洗漱用早膳。”自己一口饮进药。
其实红楼夜里就到了,知道玄凌休息了,没让人打扰,帝家隐当初留了几个人跟着红楼处理九黎的事情,这才姗姗来迟。
当初离开东离时,红楼便说过,再回来,一定会替主子报仇,这次他就是回来报仇的。
褪去一身红纱的红楼,换上了一身白色月袍,干净又添了几分铮铮的气度,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的他,像个战士。
“小主子,可安好?”红楼见到玄凌,立刻起身迎过去。
快到皇城的路上,他就听说了小主子的事,刺杀东离皇上?一听就知道事有蹊跷,这商莹心这是要赶尽杀绝,小主子在东离,怕是举步维艰,躲躲藏藏。
“我好着,红楼,九黎的事都处理完了?金源情况如何?”从时间来看,应该是都撤出了才是。
红楼见玄凌看上去除了脸色依然苍白之外,并无异样,这才安心,“小主子放心,浩叁已经处理完金源的事回天合城了,随时等云梦泽那边的消息。”昨夜,他已经听金如放说了下这边的情况,好像与事先的计划有些出入。
种子应该送回了轩辕,她的云梦泽想必某皇子应该心中有数,应该也快了,只是这里,怕是她不能那么快离开,有些意料之外的麻烦。
“金源带走多少?够建云梦泽用吗?”
“能带走的都带走了,藏在安全的地方,至于够不够用,的看老常的了。”估计是差点,这建一座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也没想过,小主子竟有这样的想法。
自立门户,游离在四国之外。也好,以后天高海阔,谁也管不住。
老常不说话,还是有些心虚,昨夜与颜铁心一唱一和的把家主给卖了…也说不上卖,不过是顺应天意,对,天意。
“老常…怎么不说话?”玄凌故意抬高了声音。昨夜睡的到早。
老常假意喝着茶,像没听到似的放下茶杯,“啊…哈哈,云梦泽啊,不急不急,等文书到了,老头我再盘算。”
来得及,家主说不好就要流居东离了,所以云梦泽自然不急。
“老常还是早做盘算,这建城非一日之功。”她答应颜老将军,也是为解燃眉之急,皇位,她半点兴趣也没有,什么东离之主?这摆明就是收拾烂摊子啊!
“小主子,你真打算管东离的乱局?”皇位在别人眼里或许千好万好。可小主子未必看得上。
“眼下四国看是平顺,但是波涛汹涌,这四国天下的局势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东离若是此时内部崩盘,其他三国怕是会忍不住提前让这天下乱起来,帝家想在乱世立家迫不得已,到时候还是的择一而依,那我让帝家脱离九黎也就变得没有意义,所以,眼下这几年,天下还乱不得,我也不能让这天下乱了,所以帮东离稳住局面,也是为帝家争取时间。”否则,她如何会那般轻易答应。
东方这个姓氏,除了里面那个爹,其他的与她有何干系?她还真没有他们想的那样,有那么大的心胸。
老常放下茶杯,缓缓抬头看向玄凌,原来……
她是为了不让这天下乱,哈哈哈哈,这般豪言,到是他老头子眼界太窄了。
帝家!她到底要让世人看到一个设么样的帝家?他也想见识见识。
红楼不再多言,小主子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晨曦呢?”环顾一圈,没看到殷晨曦,玄凌开口问了句。
大家都一脸不知的神情,好像从早上起来就没看到人,“莫非呢?”怎么也没看到?金如放还想问问莫非就知道了,结果也不见人。
玄凌眉头深锁,“小金子,你去看看他在不在房间。”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晨曦应该知道现在出去走动会有多危险。
那商莹心身边的人也通晓一些奇门遁甲之术,怕被看出端倪,所以她连阵都没摆。
金如放很快回来望着玄凌摇了摇头,“人不在屋子里,府上都看了,没看到人,刚问了下,说是天没亮就出府了。”这时候,能去哪里?
玄凌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晨曦从入宫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这不像他,这个时候出去,他一定知道她会担心却一句话没留下。
“家主别太担心,晨曦公子对皇城熟悉,他不会冒险,既然出去一定是安全的。”老常宽慰一句,其实心里也直犯嘀咕。
晨曦,你是帝家的骨血,是玄凌在这世上少有的亲人,当初瞒你身世也是情非得已,如今,你也有不能与玄凌言说之事吗?
玄凌一言不发,情绪突然有些低落。
“帝小姐,人在世上,生了一副心肝,总要装些事,殷公子既生在皇城,这里或许有他的牵绊,应该不会有事,帝小姐切莫太忧心。”天机突然说了一句。
其实这一路,他几次发现那位公子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出个具体的来,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他也不便去勘破。
玄凌点了点头,收回视线压下心头不安,与大家商量事。
殷晨曦知道,此时他出府会让玄凌担心更别说出城了。
但是,他就是没克制住,殷晨曦觉得玄凌那般聪明,他这一路的反常,或许她已经察觉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所谓心里作祟便是如此,其实玄凌就算觉得奇怪,也不会去怀疑晨曦什么。
“公子,您这般冒然出来,确实危险了。”那太后张榜要抓的人可不止帝小姐一个,公子的画像也是满城皆是。
“莫非,你在山下守着,我自己一个人走走。”说完,边飞身而去。
莫非摸着头一脸不解,这座山到底有何特别之处,公子已不止一次到这来了,而且,每次来,情绪都比较低落。
这山的确没什么特殊的,连个名字也没有,更没什么独特的风景,可这里,却是殷晨曦与他娘生离死别的地方。
晨曦落在山壁的悬崖处,站在悬崖处往下看,山顶风很大,若是一个不稳,风便能将人卷落山崖去,可晨曦依然纹丝不动站在哪里,出神的望着山崖之下。
当年,他和娘逃出宫来,便是在这里被追的走投无路,双双跳下山崖。
他大难不死活了下来,而他娘却没那么幸运,尸骨无存,当年,他和娘抱着一起跳下的,命大,落在一棵松针树杈上,与地面还有一点距离就那么挂在树上,胳膊腿都断了,却还有一口气在。
可是那松枝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他娘……他娘什么话也没来得及说,就自己跌落下去,为了他的一线生机。他至今记得娘义无反顾的眼神,那也是他对娘最后的记忆。
他眼睁睁看着他娘被一匹狼叼走,可他那时候疼的嗓子也喊不出声,他就在树上挂了一天一夜,他以为他就会那样死去,谁知道,商莹心的人直到那样都不放心,派人下来搜寻尸体。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碰到了殷晨曦,或者说帝晨曦。
商莹心的手下在山崖下寻到一具尸体,一具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尸体,与他一样的瘦弱,身高年纪都差不多,脸上也是摔的血肉模糊,应该也是从山上跌落的。所以那些人自然而然的认为就是他了。
他记得清楚,那些人在找他娘的时候,便没管那已经死了的尸体……
他也不知道,他在树上挂了多久,那树枝终于承受不住断了,落下之后,他也昏过去了,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木屋里,与他一起躺在地上的,除了他还有那个尸体……
人家根本也没死,只是受伤过重,暂时闭塞了心气。
他那时候以为自己命大被好心人救了,谁能想到,那又是一个噩梦的开始,救他们的是一个怪人,武功很高,性情古怪,救了他们,又折磨他们。
那个同他一起被救的孩子就是殷晨曦,他告诉他,他是被家里人骗到那推下山的。
仅仅知道这些就没有了,因为多次折磨之后,在一次真的殷晨曦昏迷之后那怪人觉得他没救了,就给扔出去了,他当时偷偷去看过,扔在那的殷晨曦不见了,地上就留下一块玉佩,他就顺手拿走了。
后来,他还是从那怪人那逃了出来,他当时不知道去哪里,在世上,他应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一个人游魂一样的回到皇城,什么也没有,饿的不行,身上就一块当时捡的玉佩,就想着拿去当了,就那么走近了殷家的当铺。
原来,那殷晨曦在殷家虽然有个大少爷的身份,却是处处受人欺负,因为他的生母早逝,他爹又娶了个后娘,几乎不管他,让他一个人一个院子,打发几个下人,几乎是自生自灭的放养。
现在他总算知道,原来不是亲生的,当年的殷家老爷与他死去的夫人应该就是当年帝家隐托付照顾孩子的那对夫妇。
当时,那殷家夫妇膝下无子,看到那些钱,又看到那孩子,就起了私心,带着孩子和银子跑了,后来靠着银子发了家,开始对这殷晨曦也不错,只是原配死了,取了新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就开始不闻不问了。
世上,总不缺忘恩负义的东西。
就是殷晨曦被人害的推下山那么久那殷老爷都不知道,他凭着玉佩混入殷家,故意把脸弄伤,那些将他推下去的人也不敢细看他做贼心虚,又怕他告发,而殷老爷根本就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
后来,他就在那院子里接着殷晨曦的身份活了下来,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就是为了给娘报仇,可是,他当时实在太弱小了。
也就在那个时候,这个身份让他认识了玄凌,成了玄凌千辛万苦找回的帝晨曦。
是她,让人教他武功,给他武学秘籍,教他玄门术、教他很多东西,让他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也让他无形中掌控了殷家,他要复仇,就必须积蓄自己的力量,因为他知道,他的对手有多强大。
他利用玄凌教他的本事,成了一名行走在黑暗中的杀手,利用殷家的财力,还养了一批杀手,或着说一个组织,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他娘报仇。
他当时真的不知道殷晨曦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只知道,玄凌接近殷晨曦不单纯,可他一直装聋作哑,享受着玄凌对他的好。
当得知一切真相时,当看到玄凌为了帝晨曦可以不顾姓名时,当得知当年那个孩子是帝家唯一骨血时,他无法再坦然受之了。
前阵子,他让人去打探,当年,那小木屋不远处有个村子,常有猎户到那山中打猎,他打听到,当时是有人将那孩子也就是帝晨曦救了,还在他们村子里住了一阵子。
只是那救人的人不是村子里的人,救好之后,就将人带走了。
据知情的村民回忆,当时那个救人的人很有本事,是个白须过胸的老人,其他就不得而知,他也断了线索。
但是,能确定一点,帝晨曦如果后面没出意外,就尚在人世。
一阵风吹过,凉意让殷晨曦拉回思绪,缓缓在崖边坐下,双腿悬在空中,心里默道,娘,儿子又来看你了,这次回来,是回来给你报仇的。
娘,儿子终于与他走近了,走的很近,娘说的没错,他可能以前真的不错,娘,儿子想替你报了仇之后就告诉她真相。
娘,儿子不孝,竟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冷宫里的那些宫人都叫你贱婢,你也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儿子问你,你一次说叫小莲,一次说叫小云,儿子知道,都不是,所以儿子没再问过。
在那冷宫里,叫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儿子那时候虽小,却懂事了。
娘,儿子和玄凌也是姐弟,是亲人,你说,若是她知道了,会怎么样?可还会理儿子?
她不理也没关系,是儿子活该,就是要杀了儿子,儿子也认。因为她是儿子在这世上,除了娘以外,唯一让儿子感受到温暖的人。
“殿主,属下来迟,请殿主责罚。”
殷晨曦身后,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在殷晨曦背后齐齐跪下见礼。
“如今到处戒备,你们小心些也应该。起来吧,我让你们查的事可有消息了?”
殷晨曦没有回头,坐在崖边上,轻声问着。
“回殿主,暂时没消息。”
起身,已经背对着他们几个,迎风而立,此时的殷晨曦,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这气息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继续查,将四旗所有的人都调动到皇城附近,随时听我指令。”
“是!属下遵命。”
“这几个人,杀!”扬起手,一张纸朝着他身后的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接过看后,纸在空中一扬瞬间变成灰烬,“属下领命。”
“散!”殷晨曦说完,这才慢慢转过身,刚才那几个黑衣人已悉数不见。
回身再看了一眼山崖,殷晨曦扭身朝着山下而且,他有些冲动的出来,怕玄凌又要替他担心,他若再不回去,她该着急了。
这样的日子,也快结束了,他该好好珍惜她的担心和着急,因为以后不会再有,这世上,以后不会再有人想她现在这般对他好了。
尽管他知道,他在自欺欺人,这份好,对他来说,依旧弥足珍贵。
“公子,你可下来了,再不进城,一会天亮透了,就麻烦了。”
“莫非,宫里那位找到殷家,殷家人是不是说我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
莫非低下头,有些替殷晨曦难过,殷老爷为了避祸,竟是连儿子都不认了,哎,都怪夫人去的早,否则,公子也不至于…
“莫非是在替你家公子难过?”殷晨曦笑了笑,“大可不必,你家公子,本来也不姓殷。走吧,回。”
莫非跟在身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本来也不信殷?难道,公子真不是殷老爷亲生?
这…。
“公子,等等我!”看人走远,莫非赶紧跟上,不是才好,不是公子就不用为殷家人伤心。
“老阿婆,一壶茶。”每次从山上下来,都会到山下的凉棚要一壶茶。
“好嘞,公子稍等。”
老人家勾着背,腿脚也有些不利索,声音沙哑,脸上像是被烫伤了,疤痕有些吓人,一直眼睛也像是被什么伤了瞎了。
“公子,你的茶。”老人家上了茶,用身上的布擦了擦桌子。
“老阿婆,你这茶棚也好多年了,年纪也大了,还开啊?”莫非是个闲不住的,随口问了句。
他知道,公子其实每次不是真的喝了为了口茶,其实是变相的照顾一下这老阿婆的生意,公子的善良,从来都没人知道罢了。
“还有急事走吧。”果然,一口茶没喝。
莫非放下银子,急忙跟上。
那老人家拿着银子要追,就听莫非说,“老阿婆,我家公子还有急事,不用找了,记你这,等下次再来喝茶。”
老人家拿着银子,看着远去的人很久没有回神,一直到视线里两人的身影都不见了,这才慢慢的转过身,蹒跚的走到火炉边烧水,可水已经沸腾了许久扔没反应,可见,心思已经不知飘多远了。
商家不法的证据,颜庄稍一整理,就一大叠,这些还只是近几年的,更早的都用不上,这些就足够了。
当他拿着这些东西出现在玄凌现在所在的宅子门口时,与颜铁心老将军是一个心态,他也属实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大胆,还敢回来。
帝姬,没想到,他那日放走的,竟是他们东离的帝姬,是他们颜家往后要效忠的人,他相信爷爷,但他还是想亲眼看看。
颜铁心的孙子?玄凌知道,颜老将军为何让他来,是想让他们彼此见见认识一下,这颜庄应该就是未来颜家的掌舵人,看着,不说别的,精神不错。
“颜庄拜见帝姬。”颜庄见到玄凌,规矩的行礼。
“免了,颜老将军的速度果然够快,有劳颜公子了。”玄凌也不客气,看了他手上的东西一眼,大概知道是什么。
果真是雷厉风行。
“帝姬有所不知,这些东西,爷爷早就准备着,就是希望有一天,有这么个机会。”能扳倒商家,为东离除去一害。
“老常,待会与颜公子好好商讨一下。”他们刚才大概已经有个方向了,既然东西到了,就可以下手了,宜早不宜迟,快刀暂乱麻,让商莹心措手不及。
老常乐呵呵的应下,同时也在大量颜庄这位商家公子。
颜庄则是在暗暗打量玄凌,从进来到现在,颜庄在玄凌身上,看不到身为女子的一丝扭捏作态,就是比他想象中的样子有些出入,不该这般瘦弱,脸上还这般苍白…
“帝姬,皇上可好些?”
“多谢颜公子记挂,父皇还好,还的多些颜公子北城城楼手下留情。”当时那些弓箭手没动,因该与他这个负责的校尉有关,否则他们也不能那么顺利出城,听说,事后还受了那商狄丘一脚。
颜庄心头一惊,她竟然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将这城中发生的一切都打探清楚了?她不在逃亡吗?
怪不得爷爷说,让他别小瞧了帝姬和帝姬身边的人,“帝姬严重了。”再看看吧,同为女子,宫里的太后和眼前的帝姬,让爷爷这般天壤之别对待的,定有天囊之别的差别。
帝姬承位,希望这位帝姬真的有这份能耐。
“小姐,师父回来了。”帝简知道玄凌担心,所以在知道晨曦回来后,第一时间跑来告知,她身后的殷晨曦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丫头,他就在几步之后而已。
回来了?心口一松,玄凌总算安下心来。
“颜公子,书房请。”这下可安心谈事了。
殷晨曦进来,看着颜庄,这皇城里的人,稍微打眼些的,他都心中有数,一眼便知道对方是谁,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书房内,颜庄带来了新帝登基的时间,宫里刚张贴的榜文,一大早就广而告之了。
“除去今天,便只有九天了,这么急切?尚在国丧期限之内就要登基?”老常捏着胡子,觉得这商太后是不是泰国着急了?
“老先生有所不知,咱们东离,这等大事,都是要国巫卡掐算吉日,宫里消息是说,太后问过国巫了,最近两月左右,只有这一个吉日。”这一点,他已经打听过了,太后那边的确是召见了国巫,在东离,这是正常之事。
国巫?吉日?
“这大雨天的登基,确定是好日子吗?”玄凌颇为不能理解,现在是春后夏前的雨季,陆陆续续的雨天不会简短,刚才她看了下天象,最近半月之内,怕是难放晴,而且到九十天之后,雨势还会变大。
颜庄愣了下,大雨天?她如何知晓的?
“家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紧迫。”老常当然知道玄凌的本事,她说大雨那八九不离十是,但下不下雨,是不是好日子,都无所谓,现在是他们只有几天时间。
偌大一个商家,几乎在东离无所不能,几天时间,他们的做多少准备才能确保到时候一击即中。
玄凌点了点头,她确实有些跑偏了,不过,他们这东离的国巫可是有失水准了。
就说,这什么巫神之类的,巫祝之类的,有些传的太神了,不过,这是他们东离上下信奉的,她也不便多说。
时间紧,证据是有了,整么让这些证据恰当好处的摆在世人面前,还的让商家一时间无回击余地,这就的好好谋划了。
这一商量,就是大半天时间过去,颜庄回去时,已经有几部明确的计划了。
“家主,可以开始了。”老常拿着颜庄送来的东西,在上面拍了拍。
玄凌轻道了句,“那就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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