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堰洲赈灾（22）

　　玄然走下台阶，来到栾的身边，取下蒙着脸的黑纱，露出他惊世的容颜。用手轻抚的栾的脸庞，好似看着自己失散已久的爱人，眼里全是溺爱，“栾，你可知道，我找你找了八年。如今让我找到了，我便不会再放了你。不管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我都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爱你，胜过一切。我可以为了你夺王位，我也可以为了你给你玄家正名。只要你回来帮我，我必定可以做到！我不同于其他的人，我不爱女子，我这辈子，只会对你一人忠贞不二。”

　　栾眉头微皱，拉下玄然的手，“四皇子，请自重。”

　　“栾！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儿时的你明明那么温柔……你我一同沐浴，你吻便我身体每一寸肌肤。你许我，这辈子只要我一人。难道你都忘记了吗！”玄然抓住栾的下巴，猛的吻了上去。

　　在一边偷看的药叶儿，捂住了嘴，栾……

　　栾一惊，连忙推开玄然，猛咳，“咳咳……咳咳！你，喂我吃了什么！”

　　玄然摸着自己的唇，抚媚一笑，“栾是医师，不知自己吃下的是什么吗？”

　　那东西滑过他喉咙的一瞬间，栾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一股不受自己控制的怒火正在燃烧！一股仇恨涌上心头，他眼前是一片烈火，土地瞬间染成了血红！耳边杀喊声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栾抬头，他看见了这八年里无数夜晚梦见过的、一直想忘记却忘不掉的事情——他的父亲、兄长满身是血，朝着他一步一步踉跄走来，嘴里念道，“栾！你为何不救我们，为何不为我们报仇！”

　　栾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前方的父亲与兄长，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言语中透着无限恐惧与懊悔，“是栾无能！是栾无能！父亲！哥！原谅我，原谅我，求你们原谅我！”

　　躲在一侧的药叶儿见栾开始胡言乱语，猛然想起早些年间在谷内试的那个名为“梦魇”的药，不由的拳头紧握——这人是要摧残栾的心智，好让栾乖乖的跟着他回玄武帝国！

　　药叶儿手中凝刃，脚下一个健步，窜了出去，只取玄然的心脏，玄然反应极快，见树林里窜出一个身影，轻轻一闪，便躲过了这一掌。他回身还了一掌，掌风呼啸，药叶儿伸手挡住，却也被打出几丈远，蹲跪在地上，强行让自己停住。

　　玄然定睛一看，这个不要命偷袭他的人，居然是一个女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这个女子，就格外的厌恶她。

　　药叶儿顾不上玄然，对栾喊道，“栾！莫要被你的心魔迷了心智！”

　　栾跪在地上，手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声音，玄然嘴角一笑，走过去蹲下，在栾耳边轻语，“杀了她，她手上沾染着你父亲兄长的血。是她杀了你的父亲兄长！”

　　这话宛若恶魔的低语，直达栾的心底，他抬起头看着药叶儿。

　　药叶儿方才挡了玄然一掌的手已经渗出了血迹，那血迹看在栾的眼里，就是他父亲兄长的血迹！

　　栾大吼一声，“拿命来！”然后左手一张，从袖子里滑出一截短剑，栾举剑向药叶儿刺去，身形比云豹还要敏捷！药叶儿不敢怠慢，从腰间扯出长锦，灌注内力，硬接了栾这一剑。栾见一剑不成，抬脚朝着药叶儿肚子踹去，药叶儿反应灵敏身子一侧躲了这一脚，但是手上也失了力，被栾一使劲甩出去几丈。

　　药叶儿摔倒在地，吐了一口血，她平了平胸口剧痛，“栾！是我，我是叶儿！咳咳……”药叶儿起身，撑着地，又咳出了一大口血。

　　她没有想到栾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居然震得她站不住！

　　玄然见药叶儿吐了血，一脸兴奋，走过去继续在栾耳边轻语，“对，就是这样，当年她斩杀了你父亲兄长的头颅，把你父亲兄长的头颅丢在你面前……”

　　“啊——”栾一声大吼，内心痛苦不已，举剑又向药叶儿刺去。

　　药叶儿冷眼看着栾，只觉得他意志尚在，不然他不会这么痛苦，想到这里，药叶儿主动迎了上去，用长锦挡住这一剑，而后收了内力，随着栾的力量方向，滑出去几丈，泄了栾手上的力道，然后用长锦缠住栾的双手，死死拽住，“栾！你醒醒！他喂你吃的是梦魇！是幻药！你看见的都是幻觉！”

　　但栾现在眼前只能看见父亲、兄长的尸首，内心的怒火不能平息，不禁大吼，“啊——”栾手上使劲，震碎了药叶儿手中的长锦，药叶儿后翻，退出去十步。

　　“栾！”药叶儿见栾又重整姿势准备再次攻来，她却收了招，站直了身子，“栾，你看见的都是你心中的梦魇！你是在恨当年自己没有挺身而出救下自己的父亲兄长吗？！你是在恨自己的无能吗？！”

　　栾听着药叶儿的话，看着眼前父亲兄长的尸首，眼泪慢慢从眼眶流出来，“是栾没用，若是我当年伸手阻拦，您和哥哥或许就不会死了。”

　　玄然见栾行动迟缓，又低声说道，“你当然没用，你心里其实还一直庆幸罢。当年只有你活了下来罢。”

　　栾皱眉，“不！我没有！我没有觉得庆幸！”

　　此时栾眼里，躺在地上的兄长的尸首，张嘴说话，“杀了他们，为我们报仇！”

　　栾仰天长啸，回身给玄然一剑，玄然翻身，跳开，“哎呀呀，六亲不认了吗？”

　　药叶儿大喊一声，“栾！”

　　只见栾听见声音立马向她冲了过来，暗芯收拾了玄然身边暗卫，赶来看见玄栾要刺杀药叶儿，立马使了十足的力气，窜过去，准备接下栾这一剑。

　　药叶儿伸手把暗芯拦在身后，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栾，“栾！你不会杀我的，你我都是医者，医者仁心！你不会变成你最痛恨的那种人！”

　　栾听见药叶儿这一声轻语，仿佛一滴水滴入了他的眼睛，化开了他满眼的红色，栾表情痛苦，理智被他一点一点的拉了回来，“我！我不想再逃避！啊——”

　　栾丢出手里的小剑，那剑在黑夜里划出一道白光，直直飞向药叶儿，药叶儿睁着眼睛，一动不动！那道光擦着药叶儿的脸颊飞过，瞬间她的脸上就出现一丝血迹。

　　在一边的暗芯看见这剑投偏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栾的理智到底是被他自己拉回来了。

　　药叶儿看着栾清澈的眸子，“你回来了。”

　　栾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药叶儿身边，小心翼翼的摸着她脸上的伤痕，声音微颤，“抱歉，叶儿，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药叶儿摇头，“我知道。”

　　“叶儿……”栾这句话没有说完，体力不支，便昏死了过去。药叶儿伸手接住栾，坐了下来，轻声咳着。

　　玄然鼓着掌，向药叶儿走来，“真是感人。我不想这幻药，还能靠人的意志力解掉。想必你就是那个开出解水疫药方的那个人罢？居然是个女子。”

　　暗芯见状身形一闪，但玄然更快！他先暗芯一步用手中的剑，抵住暗芯的脖子，“要不然我讨厌女人呢，性子总是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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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险，过2500字以后倒V这里收费的话，就会多5币，嗯……实力控字数~

　　这一章真的是没办法，为了剧情完整，又怕超了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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