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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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脚矮一脚的踩过雪地,刚踏上院子门外的石子路,凤凰脚底一滑,摔坐在地上,痛的她呲牙咧嘴,小苹赶忙将她扶起来。“小姐,你没摔着吧?”
“还好。”凤凰闷声闷气的回答,说没摔着那是骗人的。
“小姐,下雪天路滑,你小心些走路。”小苹弯腰给自家小姐拍身上沾的雪,直起身扶着凤凰的手臂。“奴婢扶着你走,要是再摔倒,奴婢还能拉着你。”
这丫头挺体贴的,凤凰心中有些感动,还有些惊讶,自己都摔跤了,请安还不能免吗?她也这么问了,得到的答案是不能免,不仅不能免,还必须快点走,误了时辰要挨罚。
对古代人的这些规矩,凤凰着实无语,她此刻非常庆幸,三年前自己穿越来,在这里没住两天就随外公去了凌城,凌城四季如春,更重要的是千叶山庄属于江湖,没有那么多规矩。
看来,这宰相府真不是她能呆的地方,如果可以,给老夫人请完安她就闪人。
花园里,凤凰踩在清扫干净的石子路上,回头朝印着深深脚印的来路看去,何为天壤之别立时就体现出来了。
低头看着自己湿了一半的绣鞋,湿气不断往脚底钻,凤凰凝眉问小苹。“这条路有人清扫,那条路为什么没人清扫?”
“这是通往老夫人院子福寿阁的路,那是通往咱们院子的路。”回答完,小苹催促凤凰。“小姐,我们快点走吧。”
凤凰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走,心中已经了然,通往老夫人院子的路有人清理,通往她父母院子的路没人清扫,因为老夫人健在,她父母却已经不在了。
所谓人走茶凉,就是这个道理。
到达福寿阁,主仆二人却被一位嬷嬷挡着不让进门,凤凰冷的不住哆嗦,牙齿打架,说不出话来。
小苹赔笑道:“方嬷嬷,小姐来给老夫人请安,您让我们进去吧。”
“不必进去了,老夫人先前有交代,凤凰小姐来了不必进去请安,回去休息吧。”方嬷嬷转达老夫人的命令。
凤凰一听心里就来了火,她冒着严寒,一出门就摔了一跤,费尽力气来请安,一句不必请安就将她打发了,老夫人先前就交代了,怎么没人去通知她?
深吸一口气,凤凰问道:“既然老夫人先前就有交代,为什么没人来通知我?”
“哎呦,凤凰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冷的天,老奴腿脚不利索,没去通知你也属正常,你就莫怪了吧。”方嬷嬷嘴上说着莫怪,心里却一点忏悔都无。
凤凰算是看出来,整个宰相府根本没有她容身之地,不说主子,就是一众下人都明里暗里的刁难,根本不拿她当人看。
算了,反正她也没想在这里呆多久,这样一想,凤凰看也不看方嬷嬷一眼,转身就走。
小苹见主子离开,赶忙跟上去。“小姐,你还没请安就这么走了,老夫人要是怪罪咱们怎么办?”
“你想着给人家请安,人家压根儿不稀罕,连门都不让进,还呆在这里作甚,你要是不冷你呆着,我快冷死了,不奉陪。”凤凰头也不会的朝前走,耳边清晰的传来身后方嬷嬷不屑地冷哼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慕秋阁,凤凰又饿又渴,一进门就冲到桌子边,拿起茶壶想到杯热茶喝,却发现茶是冷的,她皱了皱秀眉,没多想,倒了一杯仰头喝完,冷茶水顺着喉咙下肚,冷的她又抖了抖。
快速脱了湿鞋袜,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凤凰才感觉暖和了些,大概是太困,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天已黑,她是被饿醒的,喊了两声小苹没人应,凤凰从床上爬起来,在屋里找了一遍没人,她终于死心,泄气的坐在凳子上,伸手触了触茶壶,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她急忙收回手,看着桌上的茶壶和泛着点点光亮的油灯,凤凰想哭。
冰凉的茶水,点了跟没点差不多的油灯,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也没东西吃,唯一的丫鬟也叫不应,凤凰更想哭,也很想韦慕東,在韦慕東身边三年,她何时受过这种罪,一离开韦慕東,她就吃不饱穿不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宰相府中人人冷漠无情,视她如多余,千叶山庄人人热情,如珠如宝的宠着她,待遇天壤之别,这样的局面是她自己造成,不……不对,不是她自己一个人造成,还有韦慕東,若不是韦慕東要娶武林第一美人,她也不会离开千叶山庄。还有凤凰的份,也不该这样说,应该说是三年前的凤凰,如今只是一缕游魂,自己是听了她的话,才落的今日这个下场。
她倒好,一进宰相府就不知飘去哪儿浪了,自己逃跑失败她不在,自己被罚跪祠堂晕倒她也不在,回来时再三保证会帮她的魂,如今不见魂影。
自哀自怜了一阵,凤凰快速打理好自己,裹紧披风,手中拿着一颗夜明珠就出门觅食,她本想叫小苹一起,随即想到小苹未必肯跟自己去,最后还是算了。
宰相府她不熟,不知道厨房在哪儿,不过她知道后门在哪儿。
既然宰相府里找不到吃的,她就去外面找,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吃上东西,免得明天变成饿死鬼,熟门熟路从后门出来,站在寂静的大街上,看着四周皑皑白雪,凤凰又茫然了。
这个时间点还有饭馆开门营业吗?
真是欲哭无泪。
一个人影掠过,凤凰被撞倒在地上,手中的夜明珠飞出去落在不远处,委屈,饥寒交迫,还有摔倒的痛,一股脑儿涌上来,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摔倒爬起来就是,哭什么?”低沉好听的声音过后,接着一双大脚出现在凤凰视线内。
凤凰愣了愣,仰起头朝说风凉话的人看去,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蓝色眼睛,泪水掉的更凶更猛,就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坐在地上无声哭泣的女人,小小的一团,狼狈之极,可怜之极,龙辰亦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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