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嚣张的江湖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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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侍卫,竟敢在我宰相府里指手画脚,谁给你的权利?”苗玉兰怒不可遏,暗指严嵩是受了龙辰烨的唆使。
“严嵩……”龙辰烨刚要说严嵩不是他的侍卫,才开口就被严嵩打断。“大殿下莫急,御医已经在里面医治凤凰小姐了,我们只需在外面等候便是。”
这话看似对龙辰烨说,其实也说给苗玉兰听,严嵩的意思是大皇子殿下都在门外等着,你也只能在门外等着。
“哦,好。”龙辰烨直点头,此时的他,非常听严嵩的话。
今日,严嵩去府里告诉他凤凰受伤了,请他去宫里带御医来宰相府等着他问严嵩怎么知道,严嵩说是手底下的人传了消息回来,他很怀疑,可关系到凤凰的安危,他还是去宫里带了御医来。
事实证明,严嵩是对的,凤凰真受了伤回来,好在他事先带了御医来,不然这会儿都没有大夫医治凤凰。
这时,李嬷嬷,小苹,小英,王嬷嬷四人都赶来侧屋门口,李嬷嬷和小苹,小英一直在后边的下人房里做女红,是王嬷嬷去通知他们大小姐受伤了,被一名男子抱回来时,胸口还扎着刀子,满身是血,一看就凶多吉少。
李嬷嬷,小英,王嬷嬷三人认识龙辰烨,见他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模样,就当他是王嬷嬷口中那名抱着大小姐回来的男子,小苹却认得。
“奴婢参见大皇子殿下。”小苹走到龙辰烨面前跪下行礼。
大皇子殿下,李嬷嬷,小英,王嬷嬷错愕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跟着小苹跪下行礼,嘴里高呼参见大皇子殿下。
“都起来,不准说话。”龙辰烨嫌她们说话大声吵到里面,所以命令几人不准说话,眸光是看也没看行礼的丫鬟婆子,死死盯着关上的门,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他还是盯着。
李嬷嬷,小英,小苹,王嬷嬷听了大皇子的命令,站起身退在一边,低着头,谁也不敢再发出声音。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侍卫拦在门口不准她进屋,大皇子这会儿又不准丫鬟婆子说话,奴才横行无礼,主子嚣张跋扈,苗玉兰气得狠了,脸色开始发青,双手紧紧抓住莲嬷嬷扶着她的手。
莲嬷嬷了解苗玉兰,知道她气的不轻,用手轻抚着苗玉兰的背帮她顺气。
不行,她不能让这主仆二人在宰相府里横行,她掌管着宰相府里的事务,若任由这主仆二人横行霸道,她以后还怎么管理府中下人。
“大皇子殿下。”苗玉兰慎重地喊了龙辰烨一声,接下来的话还未出口,就被龙辰烨皱眉抢先。“叫你们不要说话,御医在里面给凤凰医治,说话声容易吵到御医分心。”
苗玉兰错愕的说不出话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大皇子竟无礼至此。
听了龙辰烨的话,小苹心中开始盘算,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于是走到严嵩面前,小声的请他开门让她进去照顾大小姐。
严嵩看着小苹,心中有点纠结,他知道这丫鬟是凤凰小姐的贴身侍女,前些时候常见凤凰小姐带着她出门,她进屋里能多一个帮手,可这丫鬟也认得爷,进屋后看到爷在里面,出去乱说也是麻烦。
见严嵩不动,只是看着自己,小苹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见严嵩转身开门,小苹欣喜的提着裙子就要迈过门槛进屋里,却被严嵩挡住,小苹疑惑不解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小苹姐姐,你挡着我了。”小锦双手捧着木盆,盆里面装着热水。
回身看到小姐,同时也看到她手里端着的水盆,小苹立刻伸手去接木盆。“小锦你辛苦了,这热水我端进去就好。”
“不用了。”避开小苹的手,小锦说:“小苹姐姐还是在门口等着吧。”
话落,见小苹还挡着自己,小锦用自己身体撞了小苹一下,端着热水走进屋里,小锦的想法和严嵩一致,爷在屋里,能不让更多的人看见最好。
小锦是会武的人,小苹被那么一撞差点没摔地上,等她稳住身体,门口哪儿还有小锦的身影,门也被严嵩关上。
小苹心中忿恨,却也无可奈何。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苗玉兰愤愤的瞪了严嵩一眼,看向龙辰烨。“大皇子殿下,你的侍卫拦在门口,不让我进屋去看凤凰,小苹是凤凰的贴身丫鬟,你们也不让她进去照顾,安的是什么心?”
严嵩知道龙辰烨心性单纯,听不出这位二爷夫人是在质问他,是大不敬,自己在这里又怎会让一个小官的夫人对皇子不敬,冷笑一声刚要说话,一个声音抢在他前头。“玉兰,你不得放肆。”
众人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老夫人苗氏在一名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走进来。
苗氏经历风霜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之前听下人禀报说大皇子殿下突然来访,她没出来,只让玉兰来招呼,后又听下人禀报,凤凰身受重伤被送回来,巧的是大皇子殿下正好带了御医在身边。
这哪儿是巧合,分明就是早知道凤凰受伤,大皇子带着御医来府里等着了,这下她再也不能不来看看,谁知,才走进院子里就听到媳妇大胆的质问皇子。
“母亲。”一见婆母,苗玉兰立刻红了眼圈,迎上去哭诉说:“母亲,凤凰受伤了,媳妇想进去里去看看凤凰,大皇子殿下的侍卫拦在门口,谁也不让进去,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媳妇……”
“你住嘴。”打断苗玉兰的哭诉,苗氏狠狠瞪了她一眼,走到龙辰烨面前,微微福身行礼。“老身参加大皇子殿下。”
“免礼。”龙辰烨看着老夫人苗氏,若是以往,他不介意给她一个笑容,可此时凤凰受伤了,他笑不出来。
“谢大皇子殿下。”苗氏直起身体,回身对苗玉兰招了下手。“还不过来向大皇子殿下赔罪。”
二儿媳妇真是越来越糊涂,连质问皇子的话也敢说出来。
严嵩看着老夫人,看似玩味的目光里透着审视,来了个精明的主,自己是不是该给爷一个发了信号,让他撤。
“什么?”苗玉兰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婆母。“母亲,您刚刚说什么,媳妇没听清楚。”
“我让你过来给大皇子殿下赔罪。”苗氏又重复了一次,这蠢妇,她如此质问大皇子,也不怕日后被皇帝知道了问罪。
“母亲……”苗玉兰才开了,又被苗氏喝住。“过来。”
当着那么多下人,和外人在场被自己婆母喝叱,苗玉兰面子挂不住,可也不敢忤逆婆母,只能咬紧牙关走到婆母面前,朝龙辰烨福身赔罪。“臣妇给大皇子殿下赔罪,请大皇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臣妇。”
龙辰烨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明白婆媳二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给他赔罪。
“老夫人言重了,我家大殿下心性单纯,即便有人对他不敬,他也不会计较的。”严嵩替龙辰烨解围。
苗氏转头看向严嵩,这人敢在这时候说话,显然是龙辰烨的亲近,器重的人,不然一个小小的侍卫哪敢在此时开口。
苗玉兰本就恼恨严嵩不让她进屋,听了严嵩的话更暗暗恨的咬牙切齿。
“那老身就代媳妇谢谢大殿下不计较了。”苗氏微微屈身行了个礼,然后看着严嵩。“御医还在为凤凰医治,老身进去看看情况。”
严嵩知道这位老夫人不是二爷夫人那种好糊弄的主,自然不敢阻拦,还主动的打开了门,苗氏领着众人走进去。
严嵩和龙辰烨跟在后面,进到屋里就看见小圆桌边坐着御医和一名男子,男子一身白衣飘逸出尘,头上玉冠束着发,络腮胡子遮住了他几乎半张脸,却遮不住他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
众人进来时男子正和御医讨论着药方,看到众人进来,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一双黑眸幽深不见底,低头继续将注意力方在手中的药方。
严嵩心中跳了一下,急忙看向旁边的龙辰烨,见他一双眼睛只看着床的方向,没有注意小桌子边的两人,暗暗松了口气。
爷此时的扮相能瞒过所有人,包括见过爷的那个丫鬟,可绝对瞒不了大皇子,毕竟是兄弟,光靠改变眼睛颜色和络腮胡子,哪儿瞒的过。
床的方向,床幔放下来,看不到她的脸色,床边站着小锦和小风,小风的双手掌心裹着白布条。
药味和血腥气在整个内室弥漫着。
“凤凰,凤凰,我的孩子,你怎么样了?”苗玉兰夸张的冲到床边,伸手掀开了床幔,众人都看到躺在床褥间的女子,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一时间,众人心中各有思量。
“小姐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小锦面无表情的说道,伸手又将床幔放下来。
见她如此无礼,苗玉兰刚要发作,被老夫人苗氏制止了,苗氏走到圆桌边行了个礼。“老身先谢谢二位救治孙女,谢谢了。”
“老夫人客气。”御医急忙站起身回礼。
“医者父母心,老夫人严重了。”白衣男子,也就是龙辰亦也起身淡淡的回礼。
“请问你是?”苗氏盯着眼前的男子,他一身白衣胜雪,双眸炯炯有神,就是那胡子看起来有些吓人,却也给他增添了一股霸气。
“江湖郎中。”龙辰亦回答。
原来是个江湖郎中,苗氏心中有了底,开口撵人。“既然我孙女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御医也在这里,就请郎中先生随下人去总管那儿领答谢的银子。”
“我救了她的命,老夫人给点银子就将我打发了?”龙辰亦冷笑着问,过河拆桥的人他见多了,这老夫人不算最快的。
“那郎中先生想要什么谢礼?”苗氏反问,只觉得这江湖郎中还是个胡搅蛮缠的主,他那身清贵气质荡然无存。
“我要的谢礼……你,乃至整个宰相府,都给不起。”似笑非笑的看了苗氏一眼,龙辰亦手指朝床的方向一指。“只有她,才给的起。”
说完,龙辰亦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大踏步朝门口走去,背影潇洒不羁。
龙辰烨看了眼那离开的背影,感觉有些眼熟,微微皱了皱眉。
老夫人被嚣张的江湖郎中气到,听了御医的建言,凤凰需要静养,就将其他人都赶出了慕秋阁,苗玉兰自告奋勇的要留下照顾凤凰,就留下了。
“严嵩,你刚刚有没有觉得,那个郎中的背影跟三皇弟很像?”走出慕秋阁,龙辰烨问严嵩。
严嵩心中一跳,看吧,他就说光靠改变眼睛颜色和络腮胡子骗过不大殿下吧,这还没看到脸,只是背影就让大殿下联想到爷身上。
“严嵩,你想什么,我问你话呢!”久等不到严嵩回答,龙辰烨催促他。
“怎么可能。”严嵩睁眼说瞎话。“大殿下忘了吗,三殿下重伤昏迷还没醒过来。”
“对啊,我还真忘了。”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龙辰烨傻笑着。
严嵩抬头望了天空一眼,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诓骗心性如孩童的大皇子,会遭天打雷劈。”忆起这句话,连带着也忆起说这句话的人,严嵩眸光沉了几分,有人想要凤凰小姐的命,爷绝对不会放过。
他得快点将大皇子送回府,爷说不定已经在府里等着他了。
相爷回府听说凤凰受了重伤,震怒,去慕秋阁看了凤凰,问明了情况后,心疼又气愤,吩咐苗玉兰好好照顾凤凰,相爷就回了书房。
当晚,便请了府尹和捕快来府中商谈抓捕凶手的事宜,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皇上派了御医来,还给府尹衙门施压,要他们尽快抓住刺杀凤凰的凶手。皇后派人送了不少养身子的补品和药材,大皇子,二皇子,太子都亲来探望,只是被相爷的人挡在慕秋阁外,理由是,他孙女的闺阁不准外男进,三位皇子无法,只好变着方的搜罗珍贵的补品和药材,哗啦啦送入慕秋阁。
外面为她手忙脚乱,身为当事人的凤凰却昏迷着,整整八天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可急坏了相爷和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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