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拒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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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回头看了眼墙边的炭炉,小姐说的一定不是这个,低低应了声是,才去搬内室里的炭炉。
“太子殿下请。”凤凰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在前面领龙辰润到桌子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了杯热茶放在龙辰润面前。“太子殿下喝些热茶暖暖身。”
“表姐还是如以前一般唤我辰润吧,唤太子殿下太生疏了。”龙辰润说完,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慢慢地喝着。
生疏吗?她和他本来也不熟啊,凤凰轻轻一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儿,还请太子殿下别计较,如今已长大,自然明白太子殿下唤凤凰一声表姐,已是屈尊降贵,凤凰若再唤太子殿下的名讳,就是罔顾礼法,藐视皇族,这样不好。”
“是我考虑不周,表姐想如何唤我都依表姐。”她用年纪小,不懂事来解释以前,又用礼法来提醒他,他还能说什么呢!龙辰润叹了口气,声音低低切切。“我们是表亲,订亲后表姐也改口唤我辰润,虽说年纪小不懂事,却也亲近,如今长大,听着表姐唤我太子殿下,不知为何,总觉得生疏。”
以前他面对的是魂魄凤凰,如今面对的是她,一个身体两个灵魂,他要不觉得生疏才是见鬼了,凤凰劝道:“过去如何都已过去,偶尔回忆可以,万不能一直抓着不放。”
“表姐为何不坐下说话?”龙辰润突然问道,明朗的眸子直盯着凤凰精致无暇的娇颜。
噢,凤凰瞪大水眸,话题跳脱的太快,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在小锦这时搬着炭炉出来,看出自家小姐的窘迫,便出声帮她解围。“小姐,这炭炉放在哪儿好?”
“放我这边。”凤凰上道的回答,往侧面移了几步才向龙辰润解释。“隔着桌子,太子殿下不会觉得太热,亦不会冷。”
“表姐有心了。”龙辰润说道,实际上,他坐在这里已觉得屋里暖洋洋,披风上的雪花瞬间融化成水,染湿了披风,他皱了皱眉,干脆脱下披风放在空着的凳子上。
凤凰只是笑着,没有接话,见龙辰润脱了披风,想到他冒雪而来,进门时披风上还粘着雪花,这会儿也该融化成水浸入披风里。吩咐小锦去拿龙辰润手里的披风,自己则拉出凳子坐在炭炉边,当小锦拿着披风过来,她和小锦一起拿着披风在炭炉边烘烤。
龙辰润看着自己的披风,在她润白的小手里翻着,不时伸到炭炉边烘一下,心中漫过暖意,多想这样的画面能在自己生命中持续,丈夫冒雪回家,妻子为丈夫烘干被雪水浸湿的披风或衣物,贴心又温暖。
一股冲动,龙辰润开口说道:“父皇下旨,让母后为我选太子妃,母后在宫里办了选妃宴,几日后,帝都勋贵家适龄的女子,都会在各家夫人的带领下入宫参宴。”
凤凰听了龙辰润的话,眉心跳了跳,心下以猜到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没出声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表姐。”轻轻唤了她一声,龙辰润闪耀着光芒的眸子注视着她。“我希望能在宴会上见到表姐。”
只要她出席宴会,他就选她为妃,哪怕母后事先提醒过他,谁家的女儿都可以选,就是不能选宰相府凤家的,他也不管了,定要选她为妃。
他是太子,太子妃是陪伴他左右,一生一世,死后也要与他合葬皇陵的妻子,他不希望是别人,只想是凤凰。
小锦瞪大眼睛,太子殿下嘴上说希望小姐去参加选妃宴,热切的眼神却透露出,他一定会选小姐为太子妃,那怎么成,小姐嫁入太子府坐太子妃,爷可怎么办?
眸光看向身边坐着的小姐,见她神色平静,小锦的心悬了起来,生怕她一时头脑不清楚答应太子的要求。
小锦看着凤凰,龙辰润也看着凤凰,等待着她的答案,他的心比小锦悬得更高,甚至还有些紧张。
“太子殿下的选妃宴,各勋贵家适龄的女子都会参加,美人如云,任太子殿下挑选,一定很热闹。”抬头迎视龙辰润热切的目光,凤凰缓缓说道:“但凤凰有伤在身,不适合去热闹的地方。”
这算是婉转的拒绝,小锦悬着的心放下,她就说嘛,小姐那么聪慧,怎会看不出当太子妃没有当王妃自由,拒绝的好,真是太好了。
她拒绝了,她竟然拒绝了,龙辰润的心如跌入深谷,透心凉了一把,看着她温和眸子,美丽的脸庞,他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表姐,你还在为三年前的事情生气,对吗?”三年前母后单方面决定退了他和表姐的婚事,让当时已失去父母的表姐,再一次遭受沉重的打击,三年后的今天,表姐不愿入宫参加他的选妃宴,是还没消气,一定是这样。
“太子殿下想多了。”凤凰摇头,直言不讳。“三年前的事情我已记不太清了,自然不会生气。”
经历退婚打击的是魂魄凤凰,不是她,所以,在外祖父提出带她去千叶山庄居住,她一点留恋都没有的去了。
这里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去哪儿住都一样。
“既然表姐没生气,为何不愿入宫参加选妃宴?”龙辰润不解的问道,知道她没在生气,心中又燃气了希望。
“太子殿下真的不明白吗?”凤凰不答反问,他作为太子,怎会看不清目前的局势。
不着痕迹的看了小锦一眼,见她专心专意的烘着披风,于是凤凰知道,自己今天和太子殿下说的话不会被传出去。小锦不似小苹,小锦没有攀龙附凤的野心,哪怕曾经听命于龙辰亦,对她的衷心毋庸置疑,小苹一心想踩着她攀上二皇子,见她和二皇子渐行渐远,便另起炉灶盯上凤笖。
凤凰早知道小苹的心思,所以在凤笖来跟她要小苹陪嫁时,毫不犹豫的答应,当日就让小苹去凤笖的菊苑伺候,同时送上小苹的卖身契约。
小风在养伤,她身边只有小锦一个人伺候。
“还请表姐明示。”龙辰润心虚的调开眸光,盯着手中的茶杯,他不是真的不明白,只是不愿明白,因为一旦明白,他就会失去拥有她的资格。
要他放弃她,他真的不愿意。
三年前被迫放弃她,他只是觉得愧疚,再无其他感觉,三年后她回来,和她接触了几次,每次她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且深入心底,刻画在心上,只是想到放弃她,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紧攥着,痛苦难当。
光是想就如此痛苦难当,真要放弃她,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看出他的闪躲,凤凰心中明了,他是明白的,至于为何不愿承认,那不关她的事。
“宰相府已经出了一位皇后,绝对不能再出第二位。”凤凰说的直白,大家都是明白人,再拐弯抹角就是虚伪。“此时太子殿下选的是太子妃,他日太子殿下登上皇位,今日所选之人亦会是皇后,所以,太子殿下选任何一位女子为太子妃都可以,唯独不能选宰相府的女子。皇帝陛下已经开始忌惮宰相府,偏偏二房庶出的女儿凤笖,在此时嫁入了二皇子府为侧妃,这等于是在皇帝陛下心上加了一笔,也才会有皇帝陛下,下旨让皇后娘娘为太子殿下选妃。”
凤凰只是依照目前的形式说这番话,会发生什么意外,谁也无法预料,龙辰亦谋划的事情就是意外。
不到最后,龙辰润能不能登上皇位还是个未知数。
小锦惊讶的瞄了自家小姐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赶忙低下头,心中震惊,小姐养伤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足不出户,竟然能将一切看的那么透彻,想的那么长远。
龙辰润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心中只有一个绝望的念头,他要失去她了,和三年前一样,哪怕心中再不愿,也只能眼睁睁的放手。
“还请太子殿下保重,因为在这个世上,看你笑话的人,远比在乎你的人要多。”最后,凤凰这样劝龙辰润。
怎么走出慕秋阁的,龙辰润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下意识的走着,没撑伞,也不让跟着的侍卫给他撑伞,径直让雪花不断落在他头上,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冷意。
心冷了,身体也感觉不到冷。
中途遇到凤婉,礼貌的和凤婉说了几句话后,告辞,继续走,出了宰相府大门,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当日李嬷嬷被叫到兰苑,回来后向凤凰禀报,二房大夫人详细地问了她,太子殿下在慕秋阁里和大小姐说了什么,她一一回答了,再三保证说不该说的她一个字也没说,离开时无意中听到二房大夫人劝凤婉小姐的话,才知道,凤婉小姐向太子殿下表白,被太子殿下拒绝了。
她拒绝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转身又拒绝了凤婉,风水转得真快,不用三十年,一个时辰转了一圈,凤凰只觉得好笑,赏了李嬷嬷一定银子。
龙辰润离开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凤凰哪儿还敢问他大皇子的事情,不知道大皇子的事情,她又不放心,便让小锦出去打听。小锦带回来的消息是大皇子不在帝都,被皇帝陛下派出去办事了,派一个心性如孩童的儿子却办事,该说皇帝陛下心大吗?
当然不是,凤凰隐约猜到是龙辰亦的杰作,帝都要变天了,他将大皇子支开是为保护大皇子不受波及,想明白后,她就放心了。
小锦还带回来一个消息,太子殿下龙辰润生病了,御医诊脉后说是染了风寒,吃几贴药就会痊愈,凤凰不置可否,权当不知此事。
消息传开,太子殿下的病又来得突然,几日后的选妃宴挪道半月后,大家也觉得正常。
“小锦,我让你出去问相爷回府了没,问到了吗?”天气越来越冷,凤凰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有什么事情都交给小锦去办,她躲在屋里取暖。
屋里放了两个炭炉,软榻上还有两个汤婆子,凤凰倒没觉得多冷,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看书,都说饱暖思淫欲,凤凰却有不同的见解,屋里暖和了,手脚,身子都不冷了,就算没吃饭,也一样昏昏欲睡。
“回小姐,问到了,相爷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一回来就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旁边的小锦回答。
“知道了。”帝都要变天了,相爷忙是正常的,但无论多忙,有些是还是须得处理,凤凰给小锦下达命令。“临近晚膳时间,大家都在前厅准备用膳,省了我一个一个的去通知,你一会儿将我让你带回来的人,带到前厅,现在去给我拿披风出来,我要去书房请相爷出来用膳。”
“小姐,今日您的伤还没好全,真要那么做吗?”小锦忧心的问道,她关心的是小姐柔弱的身子,其他任何事都靠边。
凤凰幽幽的叹息。“拖至今日,不是我仁慈,而是身上的伤没好,如今伤好了,自然该料理一些事情,让那些深埋的肮脏事重见天日。让众人看清,某人慈善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狠毒的心,给无辜丢了了命的人,被陷害冤枉而死的人,讨回应有的公道。”
小锦自然知道小姐口中的某人是指谁,没再说什么,去内室拿着披风出来为凤凰套上,仔细的整理,不让风有机会灌入,让她一个不小心染了风寒。
凤凰自是明白小锦深怕她染了风寒生病,于是拍了拍小锦的手。“放心,处理完那些事情我就回来歇着,不会有事。”
“小姐知道爱惜身子,奴婢就放心了。”小锦说道,拿起刚换了热水的汤婆子,递到凤凰面前。
凤凰笑着接下汤婆子,抱在怀里朝前院书房走去。
“大小姐。”守在书房外的安顺见凤凰一个人走来,眼睛一亮,急忙迎上去。
“祖父在里面吗?”回廊上凤凰问安顺。
“在的。”安顺回答,退后一步让凤凰先行,以示尊重,凤凰自然的走在前面,安顺跟在她后面说:“大小姐若不来,小的都要去慕秋阁请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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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错时间,请亲们谅解,今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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