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回郭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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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郭菲菲躺在床上看书,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干脆躺下睡觉。
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裹着被子从阳台直接上了屋顶。
因为皇后的话,郭菲菲受到了影响,突然有些迷茫和不确定的心慌。
郭菲菲清晰的知道自己深爱南宫锦璃,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份真心,只是这个时代的规矩不同。
南宫锦璃的思想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他虽说过只要自己,可是真的能做到吗?第一次真正得接受一个人,突然就不安起来,害怕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
在现代合法的一夫一妻,面对外面的诱惑,很多人都会做出出格的事,何况这个时代。
郭菲菲开始怀疑,微微焦虑,也许自己该问清楚。
大概就是太在乎,不忍失去,所以心也开始不安。
直到感觉一阵风,“郡主,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郭菲菲表情淡然,点点头,也没看站在不远处的冷芸,下了房顶,回房间。
冷芸奇怪的看着郭菲菲的背影,总觉得郡主有些奇怪,感觉有些沉郁,微微蹙眉,要不要给战王爷传信说一下?
翌日一早,郭菲菲还没起床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推门,“郡主。”
“怎么了?”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冷芸进来,把门关上,“郡主,据说昨晚太子的房中被人放了很多癞蛤蟆,太子被人点了穴,跟癞蛤蟆睡了一整晚,直到早上小厮叫太子上朝才发现,而且太子告了假,今天没去上朝。”冷芸声音带着笑意。
“嗯?太子府的暗卫呢?”郭菲菲眨眼。
“据说暗卫全都被人点穴扔在屋顶,吹了一夜的风。”
哈哈…“真是活该。”想来这事应该是哥哥做的,怪不得昨天都不见人影,郭菲菲眼里染上暖意,有人为自己出头的感觉真好。
“郡主要起床吗?”冷芸问。
“嗯,一会要回村子,给我更衣吧,小乾起了吗?”
“小公子早就起了。”
“哦,够早的,天才刚亮。”郭菲菲嘀咕着下床。
早膳后,在洛王妃千叮咛万嘱咐,以及南宫锦煜的啰嗦交代中启程。
南宫锦煜本想跟着去,郭菲菲拒绝了,他刚开始和张语姗有进展,还是留在京城继续追妻吧,自己最近也打算静静。
君歌,名书几人全都跟着,安全上肯定没问题。
郭羽乾一路很开心,因为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而且单独和姐姐一起,他现在会骑马,一路骑马跟在郭菲菲的马车边。
南宫锦煜送的那匹赤兔马也带着,郭菲菲心情不好,也不想骑。
躺在马车中沉沉睡去,直到到了郭家村,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
“这不小乾吗?你咋回来了?”
“是啊,瞧瞧这身衣服,这料子,可真好。”
“可不是,小乾,你姐姐…郡主她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几个在村口河边洗完衣服的妇人端着盆子往村子走,刚好遇到郭菲菲一行人。
郭羽乾看看马车,没动静,“三婶,姐姐在睡觉,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哦,在睡觉啊,行,那你们先走。”被叫三婶的妇人看了看马车,见没动静,笑笑。
马车走远,“哎呦,这真是成贵公子了啊,你看看那马,还有那说话的气度。”
“是呢,这才几天,可真是大变样了,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可不是,刚刚还以为是买调料的车队,看着眼熟,真是差点没认出来。”
“这下郭老二那一家该后悔了吧。”
“肯定的…”
郭菲菲听着渐渐消失的议论声,嘴角勾了勾,如今村里人生活水平好了,加上郭菲菲的调料厂就在村子后面,经常有一些来来往往的马车,村里人渐渐的开始修房子,有一些还开了小吃铺子,给这些商人歇歇脚,顺便赚点银子。
经过于婶家门口,郭菲菲掀开马车窗帘,于婶家的房子修建了一下,院墙也用青砖盖了一圈,门上贴着红纸,后天就是郭武成亲的日子,估计这会于婶在家忙活。
马车没有停下,径直回了自己家,进门,院子里几个管事在,张姨手里拉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也站在院子里。
郭菲菲下马车,管事们行礼,“见过郡主,见过小公子。”昨天他们接到王府传信,说郡主和小公子回来,几人特地在这等着。
“你们起来吧,都去忙自己的,没什么事。”郭菲菲挥挥手让他们散了,自己迎着张姨过去。
“是。”管事们退出去,各忙各的。
“菲菲,小乾。”张姨眼神带着笑意,细细打量姐弟两个,看他们穿着,气色都不错,眼里笑意更盛,“路上累了吧,先进屋休息,厨房在准备午饭了。”
“张姨。”郭羽乾礼貌的打招呼。
“张姨,我们不累。”郭菲菲也笑着回答,低头看跟在张姨身后的小萝卜头,脸蛋红扑扑的,一只小手抬高抓着张姨的一只手,呆萌的表情,隐隐往张姨身后缩,又带着点好奇的看郭菲菲和郭羽乾。
郭菲菲轻笑,让冷芸拿点心给他,几人一起进大厅。
回村子郭菲菲感觉自在了很多,是自己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去于婶家转了一圈,看她忙的脚不沾地,郭菲菲也没多呆,到学院和自己的园子转了转,又安排了调料厂的一些事,最后看看账本,基本就等着郭武成亲了。
时间很快,这天一早郭菲菲就听到不远处于婶家传来的热闹声。
早膳后,郭羽乾自己跑出去玩,郭菲菲也不拘着他,在村里也不会有危险,何况凌三和凌十还跟着。
郭菲菲带着冷芸和冷梅去于婶家,这时候郭武应该已经出发去镇上迎亲了。
快走进的时候,很多村民看到郭菲菲,有些不知如何打招呼,这虽然在眼前长大,可人家现在是郡主,身份高的吓人。
“呃~菲…不是,郡主,你来了。”大家有些拘束,看郭菲菲身边带着两个丫头,后面还有两个护卫打扮的人抬着箱子。
郭菲菲轻笑,“婶子还是叫我菲菲吧。”
“啊,哦,菲菲,你快进去吧,你于婶应该在里面。”一妇人打扮的女子开口,郭菲菲不熟悉,印象中见过几次。
郭菲菲点点头,“好。”
院子里靠近厨房那边很多人在忙活,郭菲菲一进门就被于婶看到了。
“菲菲,来。”于婶喊声出,院子里的人一寂,纷纷转头看过来。
郭菲菲抬步朝于婶走,“于婶。”
“你先进屋坐,武子去镇上了,我让粉儿陪着你。”于婶拉过郭菲菲的手,脸上满是笑容。
她对郭菲菲是感激的,要不是郭菲菲,自己儿子也不可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郭粉儿也定了一户镇上的人家,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好,于婶,我带了些贺礼给武子哥,您帮着收一下。”郭菲菲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院子里的人听到。
一过来就有很多人好奇的看着箱子,郭菲菲想着干脆让大家看看,省的有些人心里惦记着。
于婶也知道郭菲菲的意思,乐呵呵的应下:“好,我替武子谢谢你。”
郭菲菲挥手,让护卫把箱子放下,打开。
村民好奇的探头。
“准备了两匹红绸布,让武子哥和新嫂子做两身喜庆的衣服,还有一些就是小摆件,瓷器之类的,让武子哥摆在家里。”郭菲菲扫了一眼开口。
母妃准备的确实就是普通的,估计是让人去街上买的,因为王府里随便拿出一件都是贵重物品,还真没有合适的。
村民看了也都笑笑,还好,虽然都不便宜,但也不至于让人眼红,可能有那么一两件比较贵重,倒也合情合理。
“好,菲菲有心了,我替武子收下了。”
“嗯,你们帮忙抬进屋里。”
“是,郡主。”
午时之前,顺利拜堂,中午郭菲菲是在于婶家吃的喜宴,与族长和村里的一些长辈坐在屋中用膳,毕竟郭菲菲现在身份不同。
晚上有喜酒,就是一些关系好的凑在一起和新浪喝酒,郭菲菲提前吩咐过,天涯烧烤放了两天假,所以店里很多人都在。
院子里一片热闹,郭菲菲和于婶在屋子里说话,“菲菲,你和小乾在京城怎么样?都习惯吗?”
“嗯,都挺好的。”
“那就好,小乾那孩子变化不少,我今天看到还真吓了一跳。”于婶感慨着,眼角带着笑意。
郭菲菲点头,“嗯,小乾现在很用功,读书,学习,不用我多操心。”
“那就好。”
“于婶,店里都好吗?”郭菲菲已经很久没去店里了。
“都挺好,你去了京城后,初佳和初彤不是回了店里帮忙吗?初佳和新阳两人不知怎么看上眼了,新阳那孩子还找我做主呢。”
郭菲菲惊喜,“真的?太好了,于婶您做主吧,如果有合适的让他们自己想好,回头抽个时间一起办婚礼。”
“我也这么想的,你放心,店里我和武子给你看着。”
“嗯,大家都好就行。”
“都好着呢,你柱子伯伯的媳妇怀了身子,这段时间可把他爹高兴坏了,那精神头好着呢。”
郭菲菲也很高兴,“那太好了,怪不得今天没看到柱子伯伯,在家陪媳妇呢。”
“可不是,你宗爷爷现在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郭菲菲想,可不是,柱子伯伯都四十左右了,宗爷爷肯定为他高兴。
“郡主,您出去看看吧。”冷梅进来叫郭菲菲。
郭菲菲抬头,“发生什么事了?”
“是小公子。”
郭菲菲听是郭羽乾,立刻起身,“在哪里?”
“就在门口。”
“走。”郭菲菲疾步出门,于婶也起身跟上。
还没走进就听到大门外吵闹的声音。
“小乾,你是我孙子,你不能不认我这个奶奶,自己去京城享福,你爹娘没了,你要替他们尽孝。”刘氏理直气壮的语气传出。
郭羽乾小脸紧绷,脸色冷冷的,“你不是我奶奶,你对我和姐姐不好,我们不用孝敬你。”
郭羽乾今天跟村里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玩了一天,正想过来叫郭菲菲回家就碰到了刘氏,与其说是碰到,不如说是刘氏故意找来的。
刘氏前两天听说郭羽乾两姐弟回来了,听着大家议论着郭羽乾变得怎么怎么样,加上今天看到郭菲菲送给于婶家的礼物。
别的村民顶多羡慕一下,刘氏不同,本来如果她对郭菲菲姐弟俩好点,自己想要什么没有,如今只能自己看着眼馋,她也看出来了,郭羽乾是真的不想管他们一家,所以刘氏也豁出去了,就用孝来压他。
“怎么不是,你爹是我生的,你可是我嫡亲的孙子,你敢说,你不叫我儿子爹吗?”刘氏开始蛮不讲理。
郭羽乾气的眼眶发红,自己爹就是为了让自己读书才出事,刘氏这个当娘的在自己儿子死后吞了爹爹用命换来的银钱,如今还有脸说是自己奶奶。
郭羽乾抿唇,狠狠瞪着刘氏。
“你再瞪我也是我孙子,你不让我跟着你享福,你就是不孝。”刘氏蛮横的说。
于婶出门,郭菲菲在后面几步跟着,郭羽乾和刘氏相对而站,刘氏被郭盼盼搀扶着,郭盼盼眼神看到郭羽乾身上的玉佩,挂饰,眼神带着贪婪,恨不得占为己有的姿态。
郭羽乾直直站着,脸色发冷,眼眶微红,气的紧抿着唇,不知说什么好,刘氏确实是自己亲生的奶奶,只是自己长这么大每次见她都是她欺负自己娘亲,根本没有一点祖孙情。
于婶扒开人群,“我说二婶,今天是我家武子成亲,您可不能扫了我家这喜庆。”
“于秀秀(于婶的名字),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收了这么多好东西,这会出来装什么好人。”刘氏眼里只有财务,张口闭口就是东西。
于婶被气笑,“二婶,我得了你家什么便宜让你不顾我儿大婚,在我家门口吵闹。”
“还说没有,今天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箱的贺礼,不都进了你家。”刘氏想想就心疼,怎么不是自己家的呢。
“我说二婶,你是不是糊涂了,那东西是郡主送给我家武子的,我可没占你家便宜。”于婶可不让着她。
“哼!你才糊涂了呢,郡主那也是我的孙女。”刘氏说的后半句明显底气不足。
“呦,我说二婶啊,我没听错吧,郡主是你孙女,那你怎么还在这呆着?不是应该在京城住大宅子,有丫鬟伺候吗?”
一句话出,刘氏气恼,她确实这么想过,只是,她可不敢说出这种话,“于秀秀,你…”
声音在看到走出来的郭菲菲时戛然而止。
郭菲菲走到小乾跟前,摸摸他的头,“小乾。”
郭羽乾看到郭菲菲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摇了摇头。
“我们先回家。”郭菲菲拉起郭羽乾的手,她不想跟刘氏争执什么,打算忽视他们。
刚走两步,刘氏出现在眼前,也不看郭菲菲,直直盯着郭羽乾,“小乾,你真打算做那不孝的子孙吗?”
郭菲菲听了这话,眼眸微眯,缓缓将郭羽乾拉到自己身后,直直看向刘氏。
刘氏对上郭菲菲的眼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过还是站那不动,今天一定要占点便宜,不然下次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郭菲菲眼神平静的看看刘氏,又看看她身边的郭盼盼,“你们想怎么样?”
刘氏眼神闪烁了一下,梗着脖子道:“小乾是我孙子,他现在自己去享受荣华富贵,不能不管我这老婆子,而且…而且你也是我郭家养大的。”那意思是说郭菲菲不能忘恩负义。
“你想让我们怎么管?”
“当然是好好孝敬我,最起码也要在镇上给我买个大宅子,买两个丫鬟。”刘氏开始提要求。
郭菲菲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要你们在镇上陪着,每个月给我一百两银子就行。”刘氏头一抬,斜眼看郭菲菲的反应,她打听过镇上天涯烧烤,一天能挣不少银子,一百两对他们来说没什么,何况他们现在住在洛王府,肯定有更多银子。
郭菲菲面色如常,周围的百姓却不淡定了,每月一百两,他们这辈子能存到这么多就不错了。
“呵呵~我和小乾吃过你多少粮食?花过你几个铜板?”郭菲菲声音平淡。
“就算没吃过多少,没花过多少,你们也应该孝敬我,你可是我儿子养大的。”刘氏仿佛说服了自己,说这话头抬得高高的。
“是吗?我承认我吃的用的都是爹娘挣来的,可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就算还也还不到你身上。”郭菲菲平静的语气带着冷漠。
刘氏被说的哑口无言,她也不太敢跟郭菲菲争论,看着郭菲菲身后,“那小乾是我的亲孙子,他该孝敬我,我也不要大宅子,你让他每个月给我一百…不,十两银子就行。”
郭菲菲眼神冷下来,站在刘氏身边的郭盼盼忍不住抖了一下,低下头,“你是不是忘了小乾已经和你们断亲了?”
刘氏无言,她下意识的忽略这个事情,少卿,“就算有断亲书,那也断不了他身体里留着我郭家的血。”
“是吗?”郭菲菲嘴角勾出一抹邪笑,“冷芸,通知院长,以后郭盼盼和郭涛都不准在我们学院读书,既然段亲了,那就别和他们有牵扯了,还有,回京后跟京中监考会试的各位大人打声招呼,就说郭家村的郭涛得罪了本郡主,以后但凡会试,都不容许这个人参加。”
“不要!”
“不行!”
郭菲菲话落,从人后走来几个人,郭老爷子带着儿子,儿子和孙子小跑着过来。
第一个出声的是郭涛,他埋怨的看向刘氏,自己可就指望着科举走上仕途,如果不能参加会试,那自己以后怎么办?
第二个说话的是李氏,语气带着霸道,让人不喜,她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如果得罪了郭菲菲,他儿子怎么可能有好前途。
老叶子和郭宜超眼神都带着苦涩,看郭菲菲姐弟眼神感慨。
最后是郭宜超开口:“菲…郡主,您大人有大量,今天的事是娘不对,你千万别断了涛儿的将来,只要您能出了这口气,怎么惩罚我都行。”
刘氏已经呆了,她没想到自己来找郭羽乾会变成这样,如果郭涛不能参加科举,自己这个最优秀的孙儿可就毁了,她后知后觉的想到郭菲菲的身份,人家身后是王爷,说句话就能要人命的。
本来豁出去的来,如今被人捏住命脉,刘氏脸色青白交加,闭嘴不言。
老爷子舍不下脸向小辈低头,眼神凌厉的射向刘氏,刘氏缩了缩脖子,也不吱声。
郭涛脸色发白,上前一步站在他父亲身边,对着郭菲菲拱手,“郡主,请看在奶奶年迈的份上,不要计较她这次的无礼,如果郡主想要撒气,草民愿意代为受罚。”
“涛儿…”李氏焦急上前想拉住自己儿子,怎么能让郭菲菲在自己儿子身上撒气。
“闭嘴。”不等李氏伸手,郭宜超转头呵斥。
郭菲菲收敛了嘴角的笑意,一脸平静,看着郭老爷子,“我,小乾,已经和你们家断亲,再无关系,这次的事我收回一半的话,再有下次,今日的话绝对不是唬人。”
老叶子不懂收回一半是什么意思,大家也都看着郭菲菲。
郭菲菲不管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郭盼盼以后不用去学院了,至于郭涛。”说着看向紧张的郭涛,“如果你的家人再来找麻烦,那我刚才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
“你…”李氏听郭菲菲说不让郭盼盼去学院,顿时不愿意,想上去理论,却被老爷子凌厉的眼神瞪回去。
郭菲菲说完不管他们的反应,拉过郭羽乾,“我们回去。”
“嗯。”郭羽乾也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过。
于婶看了刘氏一眼,摇头叹口气,真是看不清形势,越活越回去了。
郭盼盼眼中溢满的不甘,被泪水盖住,视线朦胧的看着郭菲菲姐弟两被丫鬟护卫簇拥着走远。
老爷子叹口气,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涛儿的仕途保住了,“回去吧。”
回到家的老爷子一家,堂屋里。
刘氏有些懵,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错了。
李氏确完全不管情况,“她凭什么不让我们盼盼去学院了?”语气带着控诉,心疼的拉着一路低头跟在后面的郭盼盼。
郭涛看着自己母亲,“难道娘希望我不能参加会试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氏当然不希望,她还指望着儿子将来当官自己跟着享福呢。
老爷子和郭宜超心里都明白郭菲菲为什么不让郭盼盼去学院,她今天跟着刘氏去找郭羽乾,肯定存了什么小心思的,这也是对她的惩罚。
郭宜超眼神平和,语气也平淡,看着李氏,“涛儿将来在哪参加会试?”
“当然是京城。”
“那谁监考涛儿考试?”
“京城的大人啊。”李氏不解。
郭宜超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京城的大人和洛王爷相比,哪个官大?”
“当然是洛…”李氏懂了,也慌乱了,郭菲菲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人家身后是王爷,“那,那以后涛儿…”
刘氏听了也恍然大悟,有些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没捞到什么好处,还差点把自己孙子的将来毁了。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你们都记住了,以后谁都不准再去找他们姐弟的麻烦,不然就滚出这个家。”老爷子最后发话。
郭盼盼咬着下唇,委屈的不行,却也不敢说什么。
李氏庆幸着还好儿子还能继续读书,此时已经不关心女儿能不能去学院了。
最没有想法的就是郭琪了,他就觉得郡主是不能得罪的,从知道郭菲菲身份以后,他就没想过去找麻烦,也不敢。
一家人各怀心思的回房休息。
离郭武成亲过去两天了,于婶他们都回了镇上,村里平静下来,老宅的人也没什么动静。
郭菲菲收到两封南宫锦煜的信,都是说太子怎么倒霉的。
先是在酒楼吃饭被人在饭菜里放了虫子,太子吃完吐了一天。
之后是太子在花楼醒来,身边躺着几个赤身的男子,一时间关于太子好龙阳的传闻传遍京城,还被皇上宣进宫中训斥一番。
郭菲菲看了一笑置之,知道这些都离不开哥哥,父王和南宫锦璃的杰作。
想到南宫锦璃,又忍不住想起那天皇后说的话,以及现在还住在战王府的秦淼淼。
是夜,郭菲菲在三进院后面临水的亭子里,拿了一摊葡萄酒,用水晶杯盛着,郭菲菲端在手中看着。
这是南宫锦璃送自己的杯子,很漂亮,晶莹剔透,月光照射下来,杯子里的葡萄酒显得可口,诱人。
郭菲菲喝了一口,心绪杂乱,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或没想什么,看着水面出神。
名书靠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看着这边,眼神带着隐隐担忧,掩在眼底。
在京城,名书不常跟在郭菲菲身边,也就回村子后见到郭菲菲的次数多一些。
君歌从圆形拱门进花园,望着亭子里单薄的背影,挑眉。
手里拿着酒壶,摇晃着走近。
郭菲菲听到脚步声,眼敛微垂,喝了一口杯中酒水。
“你怎么过来了?”郭菲菲眼睛也没抬的问。
“你不也在吗?”君歌走到亭子边,靠着一根柱子坐下,仰头喝了一口酒,几滴酒水洒出,他也不在意。
君歌转头,“你有心事?”
“算是吧。”
“说来听听。”
“不想说。”郭菲菲摇头。
“为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
郭菲菲低头,难道说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接受不了三妻四妾,正在为南宫锦璃的态度烦恼吗?面对感情,果然不会那么干脆,郭菲菲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就怕万一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怎么办。
“真不说。”
郭菲菲摇头,“我的没什么,说说你吧,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你心爱的姑娘。”
君歌仰头,“就这几天吧,我就不跟你回京城了。”
“决定了?”
“嗯。”
“加油,把那姑娘带回京城。”郭菲菲举杯。
君歌勾唇,举杯。
又一次收到南宫锦煜的信,催郭菲菲回京。
已经回来八天了,这个天气,这个时间,郭菲菲来到这个世界一年,想想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在这个世界有了弟弟,开了铺子,又找到自己爱的人,再然后回到生身父母身边,恍然间发觉,自己有点离不开这个世界了,这里有自己重视的人和东西。
启程回京,半天时间就能到,郭菲菲也不着急,走到灵仙镇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春天的小雨淅淅拉拉落下,带着些寒意。
就一辆马车,身后跟着的侍卫都骑马赶路,郭菲菲也不着急,就去了天涯烧烤,打算等雨停了再回京。
从天涯烧烤后门进去,让名书安排护卫下去休息,郭菲菲直接去了自己和小乾住过的院子。
院子里于婶在大厅坐着缝衣服,看到郭菲菲带着郭羽乾进来,赶忙起身,“菲菲,小乾,你们怎么突然来了,快进来,我去给你们煮碗姜汤,别着凉了,这刚淋了雨。”
郭菲菲也不客气,“好,麻烦于婶了,您多煮点,我们好多人都淋雨了。”
“好,你们先坐着。”于婶打了把伞出门。
幸好有带换洗的衣服,各自回房换了干爽的衣服,于婶带着郭粉儿断了姜汤进来,“快趁热喝了。”
“好。”
“那边已经让人送去了,你们慢慢喝。”于婶坐下继续缝手里的衣服,郭粉儿打了声招呼出去忙了。
“嗯。”
“你们这是要回京城了?”
“是啊,刚到镇上就下雨了,打算雨停了再出发。”
于婶看看天,“我看还是明天再走吧,这春雨估计要下到晚上了。”
“嗯,也好,反正回去也没事。”
“嗯,晚上点上炭盆,这屋里也不冷。”
郭菲菲笑着点头,“嗯。”
晚上郭菲菲想吃火锅,于婶准备了好多肉,菜,正吃着,魏然的媳妇彩儿过来了。
“姑娘也在呀。”进屋看到郭菲菲吃了一惊,她和魏然两口子也在镇上置办了一个小院,平时帮着喂喂羊什么的,这会刚吃完晚饭,准备来给羊喂点东西。
“彩儿,你咋过来了?吃饭没?”犹豫郭菲菲要吃火锅,准备食材花了不少时间,他们正准备吃呢。
“我吃过了,那个,姑娘,我刚进来的时候,咱们后院门口躺着一位姑娘,全身都湿透了,还发着烧,我想找于婶说这事呢。”
“一个姑娘?”于婶惊讶。
“嗯,旁边还有个小推车,卖的是一些木簪之类的。”彩儿说,她一个人抱不动那姑娘,才进来找人。
郭菲菲放下筷子,“咱们出去看看,冷芸你拿着灯笼。”
“好。”
一行人出门,果然,一个女子穿着粗布衣裙,全身几乎湿透,躺在墙边。
郭菲菲让冷梅和冷芸把女子扶进屋,简单洗漱一下,换了干净的衣服。
她烧的厉害,郭菲菲给她开了方子,煎药服下,等她稳定下来才去吃饭。
女子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她睁开眼睛看这陌生的房间,想起身。
外间的冷梅听到动静起身,“姑娘想喝水吗?”
女子点头,“嗯,请问这是哪里。”嗓子干哑,女子眼神带着迷离。
冷梅将水递给她,“这是天涯烧烤后院,你昏迷在院子后门。”
女子接过水,“谢谢。”
“喝了水先睡下吧,有事明日再说。”冷梅说完就出去了。
女子没有说话,显然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第二天一早,吃早餐的时候那女子也出来了。
“施莹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女子说着就要跪下。
于婶拉住她,“哎,好了,好了,举手的事,你刚好病在我们院子门口,别在意,你现在身子最重要,吃了早餐再喝药,赶紧好起来。”
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原先穿的粗布衣裙,长相不错,整体很有气质,不像一个乡下女子,声音也很清越,不过露在外面的手一看就是做惯了活的手,显得有些粗糙,还不如于婶的手光滑。
女子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说话很有礼貌,“不,还是要感谢各位的,若不是各位把我带回来,我可能就直接被冻死在外面了。”说这话时,女子眼底带着无力,带着苦涩。
“好了,先吃饭吧,吃完后再说不迟。”
“嗯。”叫施莹的女子也被拉着一起用膳。
郭菲菲看她用餐的姿态很高雅,就像京中的一些大家小姐。
昨日是于婶和彩儿给她洗的澡换的衣服,于婶说女子身上有一些青紫的痕迹,像是被人打得,郭菲菲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早膳后,适应喝了药。
“你家住哪里?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你现在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今天这天阴沉沉的,搞不好还会下雨,别再半路晕倒了。”于婶看着施莹好一些的脸色说。
施莹垂首,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半响,带着浅笑,“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请问我的推车在哪里?”
“你这样可不行,身体吃不消的,还是多休息,你的东西都在院子里,要不我们让人送你回去也行。”于婶看她那个样子有些不太放心的道。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回去,打扰各位了,这件衣服…”女子坚持,眼神有些躲闪,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的衣服被换了,知道身上的伤被看到。
“衣服你穿着吧,是我闺女的,她没有穿过,你放心穿吧。”
“好,多谢,我会付银子的,那我就先告辞了。”施莹抿了下唇,屈膝行礼。
于婶想说不用,见女子转身出门也没说话,郭菲菲示意冷芸送她出去,顺便暗中送她回家,别又晕倒在半路。
冷芸点头跟上。
大约一刻钟,冷芸回来,“郡主,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怎么了?”不是让她暗中送那个女子回去吗?
“是关于那位姑娘的,就在后面胡同不远处。”冷芸脸上带着气愤。
郭菲菲很少从她们脸上看到表情,很奇怪什么事会把这两个暗卫出身的丫头气愤。
天气不好,郭菲菲也不打算回京,刚好有时间,起身出门,跟着冷芸从后门出去,往胡同里走,于婶也放下手里缝着的衣服,跟着出门。
慢慢的能听到吵杂声,越往里走声音越清晰,“你这个贱蹄子,昨天一晚到底去哪了?”一个婆子的声音,带着尖锐,刻薄。
“婆母,我真的是被人救了,这身衣服也是那户人家给换的。”是施莹低低的解释声。
郭菲菲几人慢慢走近,看到有十来个看热闹的老妈子围在附近。
“别叫我婆母,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娶你何用,如今还学会夜不归宿了,说,昨晚跟谁鬼混去了,不说清楚别想进这个门。”婆子的声音充满讽刺,威胁。
“婆母,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相公的事,我是病了,晕倒在人家门口,被人救了,在那户人家住了一晚。”施莹低眉顺目的站在大门不远处,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指责,她的眼神和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你说没有就没有,一晚上不回来,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看你在外面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
郭菲菲听的皱眉,周围的十几个人也议论着。
“啧啧,真可怜,这不仅摆摊养活一家人,还要被嫌弃。”
“就是,三天两头的就能听到吴老婆子的打骂声,这要是我闺女,我非跟她拼命不可。”
“就是,这施莹就是太委曲求全了,你看那吴泽整天在外厮混,也不挣银子养家,看他老婆被打也不过问。”
“这算什么?吴老婆子不是嫌弃施莹生不出孩子吗?其实不是,我可是听说了,人家原先怀过两个孩子的,都被这老虔婆和他男人打的流产,他男人还和她身边原来的丫头搞在一起。”
“哎呦呦,这可真没良心,哪有这样的人家,真是造孽,幸亏我家姑爷性子好。”
“哎,可怜呦…”
于婶听到她们的议论,心里得火气压不下,她也是有闺女的人,这要是自己闺女,她肯定心都碎了,忍不住大步过去。
“施莹,你家住这里呀,刚刚还说你药都没拿就走了,怎么样?现在还发烧吗?”于婶过去一副刚看到她的样子。
吴婆子吊着三角眼打量于婶,眼睛眯着。
施莹转身看到于婶,有一瞬的惊讶,转眸又看到不远处的郭菲菲主仆,心里大概猜到什么。
她知道天涯烧烤的主子是洛王府郡主,今天早上看郭菲菲气度不凡,一直坐在主位,身边还有丫鬟伺候着,猜想可能是那位郡主,又不确定。
“于婶,昨日多谢您救了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施莹对着于婶微微点头。
吴婆子穿着看上去有些发旧的绸缎,样式看上去也挺老,头上一个金簪,看上去也是老的样式。
“这位妹子,昨天是你救了我家媳妇?”吴婆子看于婶穿着还行,手腕上带着一个碧玉镯子,于婶平常不怎么戴首饰,前几天郭武结婚,图个喜庆,所以最近穿戴都挺不错。
吴婆子眼神带着笑意,眼睛上下打量于婶的穿戴,里面透着贪婪。
于婶眼神冷冷的打量吴婆子,“你谁啊?”语气一点不客气。
我婆子脸色拉下来,“我是她婆婆。”
“呦,是婆婆啊,我还以为是她娘呢,不用儿子养,要儿媳妇养着还对人家打骂,真是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我婆子燥怒起来,眼睛冒着火光,直直瞪着于婶。
于婶也早就看她不顺眼,“说你不要脸,你这恶毒的婆子,瞧瞧你这身上穿的,啧啧,早八百年前的衣服都拿出来了吧,儿子没本事,还打肿脸充胖子。”于婶专门往她痛处说。
“你…你等着,施莹!你就看着你婆婆这样被人欺负吗?”吴婆子怒指着站在一边的施莹,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待施莹说话,从吴婆子身后传出一道声音,“娘,您一大早的吵什么呢,我这正困着呢。”吴泽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眼睛半眯着,走路也吊儿郎当的。
吴泽身后跟着一个女子,长相一般,胜在够妖娆,眼神看上去很勾人,女子看到站在门外的施莹,又看了看她身上穿着的新衣服,语气带着酸味,“我的小姐呀,你总算回来了,啧啧,连衣服都换过了。”
吴泽听言,细细打量施莹身上衣服,眼神慢慢变得凶狠,“你这个贱人,昨天晚上去哪了?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快活去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随手拿起门边一根木棍就要出去。
于婶把施莹揽到自己身后,“呦,你就是那个什么吴泽吧,瞧瞧,瞧瞧,一副都不会穿。”
“你是谁?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吴泽看到不认识的于婶挡在施莹面前,停下动作,眼神带着阴沉。
“哼!你管我是谁,瞧你这窝囊废的样子,一个大男人不挣钱养家,还对老婆打骂,真是废物。”于婶说完还对她们呸了哟口,她实在气不过,这男人…
吴婆子不乐意了,跳起来就要对于婶动手,吴泽也顾不上这么多,拿起棍子朝着施莹走去。
郭菲菲抬手,冷芸和冷梅上前,直接把吴婆子和吴泽踢飞,尤其是吴泽,种种的砸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
咳咳咳…
“呀,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天呀!杀人了!杀人了,快报官啊,杀人了。”吴婆子爬起来,蹒跚着跑过去抱住自己儿子的头就开始吼。
那个跟着吴泽出来的丫头,眼泪说流就流,“姑爷,姑爷,你怎么样了?”
施莹冷眼看着,眼里闪过痛快和笑意。
围着的几个婆子也吓住了,全都看向冷芸和冷梅。
郭菲菲走上前,看着地上的几人,吴泽装模做样的躺着,“还没死呢?”
“哪来的贱人,竟敢诅咒我儿子,你…。啊!”吴婆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冷梅一个嘴巴子打飞,滚到一边,牙齿和血掉在地上,“哎呦…你,你们…”吴婆子呻吟着。
冷芸冷斥,“哼!连郡主都敢骂,真是不想活了,看一会不扒了你的皮。”
“郡主?什么郡主?”吴婆子还看不清形式,疼的两眼发昏。
施莹眼神微闪,果然是郡主。
吴泽听到郡主,也不装死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眼前的郭菲菲,清冷高贵的气质,风采无双。
吴泽眉心猛跳,慌张的爬起来,跪到地上,“草民见过郡主。”他身边那个女子也跟着跪地。
门口几个婆子惊讶,这就是郡主啊,知道前面不远处的天涯烧烤就是郡主的,没想到今天能见到。
施莹走到郭菲菲面前跪下,“郡主,施莹想求郡主给做主。”
郭菲菲微微避开她,“你起来说。”
“是,施莹想求郡主做主,让我和吴泽和离。”施莹的声音带着决然,古代对于和离的女子很苛刻,基本再无嫁出去的可能,施莹下了这个决心,可见是真的恨透了这个男人。
“你决定好了是吗?”郭菲菲倒很欣赏这点,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让自己一辈子过得难堪,确实不值得。
“是,求郡主做主。”
“好,冷梅,你准备笔墨。”
“是。”
冷梅拿来笔墨,郭菲菲让施莹自己写,然后让吴泽签字。
吴泽是不愿意的,吴婆子想叫嚣,想到郭菲菲的身份又缩回去。
“郡主,草民觉得这是草民的家世,郡主不应该管。”吴泽现在可是靠着施莹养活,如果和离了,那自己和母亲怎么过活,难道要自己出去挣银子吗?
“哦?你说本郡主管不了。”郭菲菲漫不经心的开口。
吴泽低头,心里颤了颤,硬着头皮回答:“是。”
“嗯,你说的有道理。”郭菲菲点头,不等大家惊讶,转而开口:“不过本郡主决定帮她了,既然不能和离,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丧偶,你选一个。”
吴泽听到丧偶两个字,全身冒寒气,他能听书郭菲菲话里的认真,如果自己真的不签,可能真的会…
“草民签,草民这就签。”吴泽手哆嗦着,接过毛笔,写了自己名字,还是姓名重要。
施莹接过和离书,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嗯,接下来什么打算?”
施莹眼神带着释然,又带着些迷茫,摇头。
“先跟我走吧。”郭菲菲说完,看了地上的三人,转身出门。
于婶过来拉着施莹,狠狠瞪了地上的三人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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