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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潜伏


  
<p>月色最深的时候,大多数为凌晨。月色深深深几许,只愿来人是归人。成明在一张宣纸上用钢笔这下这一句,只是一句。便不再写其他的。而底部依旧写上一个字:沐。将它放进桌子旁边的邮筒里,像是一个私人的邮筒,只为他一人,存放一封一封可能永远都不会寄出的信。</p>
<p>他站起身,伸手端过桌边的红酒,站在窗边,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目光与月色相融,透着清冷。他的背影修长伟岸,月色将他的倒影拉的很长,有一种孤立寥落的沉重之感。</p>
<p>他的眼神,永远透着一抹朦胧的孤影,使人无法猜透,偶尔的笑意,也是为了掩盖情绪所做出来的表象罢了。他的青春早已经过去,等待他的还有很多未知的险路,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扫清障碍。</p>
<p>书房的门,被轻轻敲了几声。</p>
<p>他低沉的开口“进”</p>
<p>“行李收拾好了。现在就出发吗?”凛冬走了进来,开口问道。</p>
<p>“嗯”</p>
<p>成明轻微应了一声。迈步慢悠悠地率先走出了书房。这次,他会赢。</p>
<p>清晨。</p>
<p>沐苏月是被电话吵醒的,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闹钟,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直接关了。然后下一秒,又响了起来。她才渐渐发觉,这不是自己的闹钟铃声,沐苏月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接了。闭着眼睛继续躺在被窝里。她慵懒的声音很轻“喂。”</p>
<p>“苏月,没睡醒?”电话里,是宁天羽的声音,听着她明显没睡醒的嗓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轻问了一句。</p>
<p>“……嗯。”沐苏月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屏幕上方的时间才七点钟。她订的是七点半的闹钟。“好早。天才刚亮呢。”</p>
<p>“是挺早的。对了,你上次拜托我的事情有眉目了,我正在去你那的路上。待会儿送你去上班,路上再说。”宁天羽开口,声音依旧温煦。</p>
<p>“好。”</p>
<p>“那你多睡一会。我先挂了。”</p>
<p>“嗯。”</p>
<p>两人挂了电话,沐苏月放下手机,眯了一会儿,才慢慢在脑海中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宁天羽所说的话的内容。那串密码,难道是那串密码被解开了?</p>
<p>她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p>
<p>穿着睡衣就到书桌上座下,打开电脑,翻看着昨天还未看完的从盛景元那儿拷贝过来的全部资料,可是除了一些废弃文件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p>
<p>等她全部看完之后,才发现,里面与爸爸有关的,一点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提起过沐长烽这个名字。</p>
<p>为什么?难道她冒着危险战战兢兢寻找下来,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场空?难道那台电脑不是他真正的私人电脑?而是备用或者只是商用的?</p>
<p>她将电脑关了,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七点半过去了。她得赶紧洗漱好自己,准备上班了。来不及多想。反正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p>
<p>下楼之后,宁天羽的车早已经等在了小区门口。沐苏月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里面早已经开了暖气。宁天羽将一包打包好的早餐递到她手里“趁热吃,专门给你买的。”</p>
<p>“谢谢!”沐苏月随手接了过来,礼貌地道了谢。“密码破译出来了?”</p>
<p>“还没呢。不过有些眉目了。应该是一栋小区,也许是你爸爸给你们留下的一笔小型的私人财产。”宁天羽说着,他的话语温柔之中,总是带着一股特别的随性。</p>
<p>“小区?可是,一般小区的楼房门牌号,是按照楼层和1至四或者五的住户模式。断然不会有一层14个住户,十几位数。那不成酒店了?”沐苏月开口问道。况且,暮城的小区楼层数都数不清,也不知道是哪里啊。</p>
<p>宁天羽听完她的理解,忍不住轻笑了下,随即立马解释道</p>
<p>“应该不是你这么找。不过,初步判定是房子没错了。就是不知道具体位置。还在研究。”</p>
<p>“好吧。”沐苏月拿出一个生煎包,扔进自己嘴里。真好吃。</p>
<p>“对了。你昨天的战果如何?你可真行。都可以当蜘蛛侠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锻造一身飞檐走壁啊。你再修炼修炼,说不定可以飞升成神了。”宁天羽这张嘴,一说话,嘴就停不下来,而在沐苏月这里,那是更胜一筹,什么话都有。</p>
<p>沐苏月一边喝着豆浆,一边用眼神白了他一眼。又拿起一个生煎。有些沮丧地对他开口道“你就别打趣我了,这次,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得罪人了。”吃力不讨好,真正是损兵折将了。最重要的是,得罪的还是自己上司!</p>
<p>“得罪人?谁啊?”</p>
<p>“……你猜。”沐苏月说完,将手里的生煎有放进嘴里。边吃边想应对措施,在工作上。努力,要比之前干的更好应该就行了吧。他会生气很久吗?印象里,好像也不是很久啊。</p>
<p>但是,沐苏月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她和成明有快一个星期不会再见面了。</p>
<p>到达公司门口。沐苏月刚好吃完手里的早餐。</p>
<p>“我到了。谢谢你的早餐,很好吃。下次见。”说完,她急急忙忙地往公司大楼跑。</p>
<p>“你慢点,时间还早呢。”宁天羽在后面提醒她。沐苏月没回头,应了他三个字。半路遇到垃圾桶,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进去,继续走进公司大楼。</p>
<p>宁天羽看着她走进去,才慢慢收回笑容,打开车门,启动车子离开。</p>
<p>他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比自己的亲弟弟还要多。</p>
<p>只是,他现在才发现,恍惚之中才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小女孩。</p>
<p>沐苏月刚坐到位置上,就听见周围的人讨论着什么。隐约听到的意思就是,成明出差了。</p>
<p>她侧头,靠近一边的洛雪“老板不在吗?”</p>
<p>“嗯嗯。听说是去出差。这次大概要一个多星期才回来呢。”洛雪压低了声音,用手挡着嘴唇,轻声对她解释道。</p>
<p>“蓝总监也去了?”她再次问。</p>
<p>“没有。听说boss是一个人去的。”洛雪道。</p>
<p>沐苏月便没有再问其他的了。看来,这一个星期,算是道不了歉了。</p>
<p>机场,成明刚上了换乘飞机,刘亦寒站在他身侧。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p>
<p>“你这刚出院就跟着我日理万机的。”成明找到位置坐到窗口的位置上,回头对他开口,见他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坐好,正色道“其实你不用真的跟我来。”</p>
<p>“不是为你。”刘亦寒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打断了他话语里的自作多情,又继续补充了一句“为我自己。”</p>
<p>“是是是。为你自己。”成明开口。不再讨论这个话题。顺着脖子上的靠枕找了个舒服的位置。</p>
<p>“他们也回来。”许久之后,刘亦寒又再次开口道。</p>
<p>成明当然知晓“他们”是得是谁,只是这一次,他得让许深空本无归。</p>
<p>“听说前不久,差点出车祸?”刘亦寒问着,从后背的靠椅里拿过一张杂志,准备看看。</p>
<p>“嗯,有惊无险。”成明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闭上眼,暇寐。</p>
<p>“你打算拖多久?”</p>
<p>“嗯?什么?”被他这么忽然一问,没头没尾的,成明道有些不明白了。</p>
<p>“蓝田都和我说了。你和沐苏月的事。”刘亦寒一边看杂志,一边冷冷的问他。在感情方面,成明属于那种慢热型,敌动我则动,不动则探。青春期的情感,是木讷而纯粹的,现在,他有些不确定沐苏月还会不会有那种纯粹,与其说对她的不确定因素,当然也是对自己的不确定因素。</p>
<p>“……到了喊我。”他没有回答刘亦寒这个问题,没有睁开眼,只是侧过身子换了个姿势。</p>
<p>……</p>
<p>沐苏月下班回家的路上,看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她,可是回头看的时候,又都很正常。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连续几天下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p>
<p>周五下班,因为周一要交设计方案和报表。方案是写完了,可是报表却还有一些数据没有来得及填上去。以至于都下班了,就她一个临时加班。</p>
<p>等弄完,已经七点了。</p>
<p>叶音肯定在家等不急了,又想着家里的食材应该差不多没了。于是,半路去了一趟超市。买完东西,刚好七点半,她坐公车到住的地方半个多小时。居住的公交站台到小区门口约五分钟的路程。可她刚下公交,就觉得有些害怕,那种被人跟踪的错觉又来了。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蹲下身,假装系鞋带的动作,顺道用眼神的余光看向身后的灯光下有没有影子,隐隐约约才发现真的有个人影。她不知道是谁,下意识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能慌,一定不能慌,像平常一样就好。她站了起来,提着手提袋的手紧了紧,步伐也随之加快了一些。眼看快要走到小区门口,而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大。她猛地忽然跑了起来,像百米冲刺一样,用了全身的力气跑进小区里。而身后的脚步却也越来越仓促,骤然她的手臂被一只手猛然拉住,她还未来得及吓的大叫就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p>
<p>“你跑什么!”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喘以及有些担忧的斥责。而她暖了暖,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古驰香水味道夹着淡淡的烟草味。</p>
<p>“我……我害怕。”沐苏月被他拥有怀里,后怕感袭来。成明明显感觉到她有些轻微发抖。他用手下意识的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当做安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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